在釋小心和韓冰蕤為那份報告仔細研究的時候，在葉青青吃了釋小心一顆定心丸的時候，任天翔上校去被招回了軍區大院，見了自己的頂頭上官。

    司令的家裏裝潢仆實，看起來就跟那些平素兩袖清風的人物沒什麽兩樣，一棟二層小樓，外邊站著兩個警衛。任天翔上校來到小樓外麵的時候停了一停，努力讓自己作出舉重若輕的樣子。

    他沒有聽到裏頭有任何談笑風生，心裏暗暗覺得氣氛並不是太好。這次被召見恐怕會很壓抑。可他沒辦法逃避，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越接近門口，他越是提心吊膽。不知道會麵臨怎樣的結果。

    司令是一個位老者，公眾對像司令這樣的人物並不會認識太多，他坐在那裏一臉威嚴，雖然年紀已近七旬，看起來卻絲毫沒有老態，反而像剛剛五十左右的模樣。

    任天翔上校一見到他，立即挺直了脊梁，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

    “司令！我來了。”

    “小任啊……怎麽來得這麽遲？”

    “我……路上有些耽擱了。所以來遲了。”

    “小任啊。我知道你心裏有壓力，但還是希望你先放下心裏的負擔，先把這次的事情調查清楚。這個實驗室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現在它毀於一旦，還死了這麽多高級研人員，損失極其巨大，我也很不好交待。具體的過程是怎麽樣的？你坐下慢慢說，慢慢的講。”

    任天翔上校越是聽到語氣平淡，越覺得司令正在生氣。很生氣。他心裏越發的忐忑不安，正當他組織語言報告的時候，司令的身後走出一個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任天翔不認識。

    當他看到司令對這個年輕人的出現絲毫也不驚訝的時候，他也不好問司令這個人是誰，而當著這個人的麵，他很多話已然不好講了。

    “任天翔上校。”這年輕人一出現，竟然首先輕蔑的笑了一聲。這稱乎的語氣讓任上校很不舒服。如果換一個人這麽稱呼他，他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麽，但這個人的語氣是高高在上的，仿佛他比司令還要更有權威。

    那年輕人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這次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你不該下令毀掉實驗室！可你卻做了這麽一件愚蠢的事情。你讓我，也讓司令很失望。”

    老子是不是下令炸毀實驗室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失什麽望？！

    任天翔上校一下子心裏的火氣上來，這句話差點衝口而出，但看到司令淡然的模樣，他又忍住了。

    “司令……他是誰？”

    “小任啊，他是。”

    司令神情尷尬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了出來。“這位是汪先生。汪先生身份特殊，是來指導我們工作的。”

    “原來是這樣。那汪先生有什麽指示呢？”任上校心中疑惑叢生，如果說這個人是上麵派來指導工作的，可他的年齡似乎太輕了。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三十歲都不到。可說話的時候卻是老氣橫秋，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這種神情就算他見過比司令更在的領導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過。再說了，這種年紀的年輕人，就算出身再好，能爬到這種高度了嗎？他的人生閱曆能勝任這份責任嗎？

    汪先生嘿嘿笑了笑。“任上校，鴻蒙實驗室的作用比你想像的要更大一些。現在毀在了你的手裏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你難道就沒有覺悟嗎？”

    “那司令撤了我的職就是了。如果還不行，司令，你就送我上軍事法庭。”

    “唉。小任啊，你又跟我賭氣了。年輕人，做錯了事情不是受罰這麽簡單，現在造成的損失……這件事情還是由汪先生來跟你解釋比較好。你在汪先生麵前要表現出足夠的恭敬，他的身份可是很高的。”

    司令甚至在這個年輕人出來的那一刻，從他所坐的沙發上站了起來。

    真的站了起來。然後那個年輕人說了幾句，就坐到了沙發上。兩人已然調換了位置，地位差別高下立判。

    任天翔此刻神情真是說不出的驚訝。司令是什麽人物？在他眼裏司令已經是頂天的人物了，那些再更頂天的人物他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

    他也是個實在的人，太遙遠的事物不敢去想，也沒有必要去想。這就仿佛天天吃泡麵的人去草xx心，看起來完全像傻瓜。

    可現在司令對於這個年輕的表現卻是如此的恭敬，恭敬到他從來不知道司令還有這樣的一麵。或許在他的印象中，司令永遠都是嚴肅和冷酷的。

    任天翔瞪大了眼睛，剛想說什麽，那年輕人已經搶過了話頭。

    “任上校，聽說你是司令最信任的人，也是最直接接觸到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你能告訴我，在鴻蒙實驗室究竟發生了什麽嗎？那個被你極力推薦的叫做釋小心的男人，他又在其中扮演什麽樣的角色。他是個科學家？在專業領域有獨道的造詣？他的底子你又了解多少？”

    這汪先生一連串的問題問過來，任天翔聽得都有些懵了。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很可能還沒有從剛才的角色轉換中適應過來。原本這些問題如果由司令來問他更適合一些，現在卻換了一個看似‘完全不相幹’的人。

    而且他的問題並不是在於處理他這個失職的人，而一直在問釋小心的身份問題。

    釋小心他調查過，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身份。當然，調查釋小心背景這件事是由葉青青去做的，以她手裏掌握的資源去做這件事情輕而易舉。

    “他隻是星城高中的老師。另外，前段時間他還把幾個地下勢力的老大給收伏了，弄出了一些特殊的配方以謀取商業利益，或者說其實更像一個商人而不是科學家。他的身份是本省一個農村子弟，孤兒。”

    “你所知道的也就到這裏為止了對嗎？”汪先生追問下去。任上校渾身顫了一顫。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