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Chapter113 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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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名懶得再兜圈,驀地抓住她的手,眸裏迸出灼熱的光, “小妍, 一句話,你要肯跟我, 別說畫廊, 你要再多我都給你!”
莊清妍如被雷擊,抽回手道:“張伯伯你這是幹什麽!”
“小妮子還倔呢!”張建名瞅著她一笑, 下一刻扣住她的肩膀, 猛地將她往包廂沙發上壓去, 他油膩膩的嘴在她脖頸旁磨蹭,“來了就別裝了……當年沒弄到你媽,現在弄到你也一樣,誰讓你們娘倆這麽勾人……”
“不要!”莊清妍拚命掙紮,慌亂中踢到張建名, 張建名吃痛便立刻翻臉,甩手對著莊清妍就是一巴掌,直把莊清妍打得眼冒金星,拚盡全力咬了張建名一口, 張建名痛得手一鬆, 莊清妍趁機往外衝。
長廊那側守著一個人, 是張建名的秘書,見莊清妍往外跑,跟著張建名一道去追莊清妍。
莊清妍大聲呼救,樓道上卻一個人都不見,也不知是不是張建名提前安排。眼見就要被兩人高馬大的男人追上,莊清妍拎起一旁盆栽向後砸去,摔碎的盆栽碎片與飛濺的土阻礙了追兵的腳步,在男人“草”的爆粗聲中,莊清妍人一拐,衝進了安全通道。
陰暗的安全通道,莊清妍不敢往下跑,她怕張建名的其他下屬會在樓下堵她。果不其然,張建名罵咧著撥出去了電話,讓人在安全通道口那守著逮人。
莊清妍更是不敢往下,但她無處可躲,又不能坐以待斃,急中生智下便輕手輕腳挪了幾步,將牆上一個大的消防栓門拉開,纖瘦的身子縮了進去。
她的預料果然正確,張建名喊來好幾個下屬進了安全通,吩咐道:“她跑不了多遠,肯定就在這安全通道,你們都給我找!”
追兵凶狠,腳步紛亂,隔著一道小門,消防栓裏的莊清妍緊貼著牆壁,心砰砰跳。她不敢想象,如果被逮到,她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越危險越不能慌,她的手悄悄摸到了身後一個小消防氣瓶,輕輕擰開閥,一旦對方拉開消防栓的門,她就舉起消防瓶一頓猛噴,爭取趁亂衝出包圍圈。
萬幸的是,外麵的人並未發現消防栓中的她,腳步遠去了,她緊提的心鬆了鬆。
但她仍不敢動,因為張建名的聲音並未走遠。她輕摸出手機,擔心撥打110的聲音驚動張建名,用的是信息。信息是發給如姨的,眼下除了警察,她能依靠的隻有沈碧如。
無聲鍵盤飛快敲出一行字,她希望沈碧如看了短信後能快點來救自己。
就在她打下最後一個字,準備按下發送時,卻有一個聲音傳進她耳膜。
“張總,那丫頭還沒找到?”
這聲音一如往常溫婉可親,可不是沈碧如!
莊清妍隻覺腦中轟然炸響,就聽張建名道:“是啊,跑的夠快!等老子抓到了非好好收拾她不可!”
沈碧如輕笑,“張總,要我說你什麽好,我給你創造這麽好的時機,隻差把這小綿羊雙手奉上,你居然讓她跑了!”
張建名反唇相譏,“嗬,果然後媽就是後媽,為了點錢,把自家女兒都賣了!”
沈碧如輕哼,笑裏有些冷意,“我可沒這樣的女兒,這些年我待在老頭子身邊受夠了!每每看到這丫頭,我就想起那女人,我恨的呀……如今你把這丫頭收去也好,省得我再費力氣收拾她!”
“得了,少囉嗦,快把這丫頭找出來,不然獨吞老頭子的錢,你就別想了!”
……
兩人一麵說一麵走了,陰暗的消防栓裏,莊清妍腦裏仍是一片空白。
剛才說話的女人,真是過去那個時刻待人溫柔親切、賢淑良善的如姨嗎?
她一百個不願相信,但熟悉的聲音與腳步卻在提醒她,那是的!就是的!
她從未料到,這個她從心底尊敬的繼母,這個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表姨,竟恨毒了她,更可笑的是,對方處心積慮聯合他人設下圈套,她不僅懵然往下跳,還感恩戴德將她當做至親。
黑暗中莊清妍想哭,又止不住的渾身發冷,像是寒冬臘月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水,她拚命捂住嘴,將嗚咽哽入喉,強迫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幾分鍾後,整個樓層陷入安靜,尋找她的人都去了其他樓層,莊清妍斂住內心悲憤,抓住時機往外逃。
安全通道還有張建名的人,她隻能進電梯,電梯裏人流量大,一會出電梯時即便張氏的人發現她,她大聲呼吸,總有人願意報警。當然,她還帶走了那個可以做武器的消防氣瓶。
電梯緩緩而下,她在忐忑中降到一樓,所幸電梯門口沒有張建名的人,她繃著的弦鬆了點,跟在一個清潔工身邊,用對方的身體掩護自己,快步向飯店大門走去。
即將邁出大門時,大堂那側一個張氏保鏢眼尖,指著莊清妍大喊:“在那!”
一個腿快的保鏢當先追來,就在手臂即將拽住莊清妍時,莊清妍猛地轉身,將消防氣瓶當頭揮去,砰一聲男人痛呼倒地,莊清妍趁機拔腿狂奔,而後頭保鏢一窩蜂地追來。
生死關頭,莊清妍發揮出此生最快的速度,跑!跑!跑!!
酒店外就是馬路,盡管她已發揮到極致,保鏢們與她的距離仍是越來越近,幾近絕境之時,逆著方向來了一個男人,正打開路邊一輛車,看樣子是從飯店用完餐的客人,他彎腰進了駕駛座,準備驅車離開。莊清妍攔住車門衝進車內,大喊道:“快開!”
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保鏢追著,她淩亂中也沒看清男人麵容,隻大聲喊道:“救命!快開車!”
許是女人的驚慌與弱小能激起男人天生的保護欲,車內男人雖是一驚,卻並未像常人那般不知所措。此時後麵張氏保安追了上來,揮著手中棒子,拍打車身高聲恐嚇威脅,莊清妍四麵楚歌,以為插翅難飛,不想車身一震,男人腳往油門一踩,車子如箭矢般衝出包圍圈。
接下來一路,莊清妍吊著的心不曾鬆下半分——張氏保鏢也開了兩輛車在後頭緊追不舍,車流熙攘的馬路,三輛車在車流裏穿梭追逐。
身後車子時遠時近,最險一次快撞到車尾,莊清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聽身邊傳來低沉的話,“扣好安全帶,閉上眼。”
是駕駛座上男人的聲音,嗓音低而沉,淡淡的語氣卻透著上位者的不容忤逆感,莊清妍不由自主閉上了眼。
旋即她身體向後一仰,就聽轟地引擎大響,車子猛然一個大加速,甩開身後所有車輛,流星追月般飆了出去。
路旁行人的尖叫彰顯出車子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除了尖叫,還有呼呼掠過的風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周身漸漸安靜下來,顯示去了一條人煙稀少的道路。
最終車子緩緩停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睜眼。”
莊清妍睜開眼,瘋狂的追逐讓她臉色發白,她往後一看,那些張氏保鏢不見了。映入眼簾的是粼粼湖麵,看這位置,是H市著名的碧水湖畔。
心有餘悸的莊清妍看向身邊男人,湖水與路燈的影影綽綽中,映出一個端坐的年輕男人,大概二十四五歲,容貌很是風致,像從前莊清妍看過的民國劇,俊逸安靜的男主,正麵烏眉俊目,側顏鼻翼高挺,唇形削薄。
這清雋的麵容倒是讓莊清妍微愕,這一路她來不及打量他,就聽他的聲音了,那樣強勢的氣場,她以為對方起碼有三十多歲,沒想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更詫異的是他的膽量,在街上隨便載一個陌不相識的女人,在黑幫般的保鏢瘋狂追逐中還能從容將對手甩開……這樣的氣場與魄力,絕非簡單人物。
就像他的車——莊清妍掃掃車身,她對車並不熟悉,也能從高大上的車內飾窺出這是輛豪車,不然剛才也不會一加馬力就輕鬆甩掉張氏保鏢。
“看夠了麽?”端坐的男人終於出了聲,聲音微冷,又有些不耐,似乎不喜旁人端詳她。
莊清妍忙道:“對不起,剛才謝謝你啊。”
男人沒客套,開門見山問:“剛才那些人……是你的仇家?”
莊清妍不知如何回複,給了個含糊的話:“算是吧。”又道:“我現在很危險,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到警察局,我去報案。”
“警察局就安全了?”男人輕笑,“看剛才那些人,應該是張氏的,張氏跟白道有些關係,你去報警,沒準是自投羅網。”
莊清妍不說話了。
雖然她不知道他是誰,又為什麽能一眼看穿張氏人的身份。但他說得對,張建名的確與許多部門交好,警方裏沒準就有他的關係網。
莊清妍怔在那,警方不能依靠,回家沈碧如隻怕已織好更大的網等她……前無依靠後是陷阱,這碩大的城市,她竟不知何去何從。
仿佛看出她的迷茫,男人道:“除了警方跟家,你就沒別的路嗎?比如什麽可靠的親戚或者朋友?”
經他一提醒,莊清妍理智回歸,“對……我去找福伯。”
福伯是他父親的老鄉,從前家窮,來H市投奔他父親,後來做了莊氏的管家,這些年對莊家忠心耿耿。這次她回家沒見福伯,問起來,沈碧如說福伯年紀大了,不適合做管家了,給了筆錢他,讓他頤養天年去了。
如今想想,或許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福伯為人精明,如果沈碧如真圖莊家錢財,或許是福伯有所發覺,所以才被沈碧如攆了出來。
想到這莊清妍說:“先生,麻煩您送我去城西丁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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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二十分鍾後抵達丁字巷。
福伯的老宅一如既往矗立在風裏,莊清妍的心稍微放鬆了些,她推門下車。
下車後走了幾步,她一回頭,那輛豪車還停在巷子口,男人坐在駕駛座上,並未急著離開,而是點起一支煙,隔著朦朧的灰青色煙霧,正往她的方向看。
莊清妍向他看了片刻,問出盤旋在腦裏許久的話。
“先生,您怎麽稱呼?”
男人不回話,莊清妍道:“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你是誰,以後我好報答你。”
清幽月華下,男人輕緩吐出一口煙,隨著那圈煙霧一起逸出的,還有他微涼的聲音,像這一刻的月光。
他說:“陸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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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風呼嘯,枝椏在夜色中亂晃。
在這間簡陋的房子裏,莊清妍不僅沒看到熟悉的福伯,且任憑她如何敲門都沒人回應。末了隔壁的鄰居被吵醒,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婆走了過來,用缺牙的嘴說:“你找劉永福?他不在這了,他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莊清妍像被人劈頭打了一悶棍,“你說什麽?精神病院?”
“他不是給大戶人家做事嗎?做的好好的,可前些日子突然來了一群人,說他有精神病,強行將他綁去了精神病院!”
在奔往精神病院的路上,莊清妍腦裏兵荒馬亂。
一件件變故接踵而來,她無法預測到後麵還有什麽,但能肯定的是,福伯不可能得精神病,而也正因為這種肯定,局麵更顯得迷霧重重,危機四伏。
溫聲細語的一句話,見過大風大浪的楊立卻猛地瞪大眼,“真的假的?”
沈碧如搖頭,“我不確定,但那老鬼死前死活不肯透露畫的去向,多半是通過老福偷偷轉走,留給那死丫頭了!”
楊立陰森森地笑:“那我弄死她也得找回來……這可是幾億的大買賣啊。”
沈碧如道:“想拿回這幅畫,就得跟這丫頭虛與委蛇一陣子。”
“可這丫頭現在跟陸澹白搞在一起了!這陸澹白不好惹……”說到這楊立有些惱意,“真是奇了怪了,他倆怎麽就成了一對,莫非還真是什麽一見鍾情?”
沈碧如怕隔牆有耳,瞟瞟四周道:“回屋再說。”
※
沈碧如的包廂就在最左側,窗外是一片翠綠的金銀花藤,金銀花又稱忍冬,寒冬臘月亦是枝葉繁茂,蒼翠如碧玉。
而眼下,茂盛的金銀花藤下,一個纖弱的身影正隱與其中。
莊清妍。
藏得隱蔽的她看著沈碧如與楊立進了屋,豎著耳朵打算聽,沒想到叫她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現了。
楊立進來反鎖了門後,直接擁住沈碧如,接著更難以想象的事發生了。
透過窗簾的縫隙,屋內兩人吻了起來,楊立急不可耐褪去沈碧如的衣服,沈碧如徐娘半老的人了,還嬌嗔道:“急什麽死鬼!正事還沒說完呢,你又來!”
“我就不信你不想!這陣子給那老鬼守靈沒憋壞你嗎?事等下再說!”
接下來便全是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屋外莊清妍這沒出閣的姑娘,看不下去轉過了臉。
稀薄的月光裏,莊清妍隱在花叢中回想著扭頭前的那一幕,赤條條的男女,一件件脫下來的衣物,新寡婦沈碧如不僅外麵套著颯颯的騎馬裝,裏麵還是件桃紅內衣,那繡著精致的芙蓉與青鳥,顛鸞倒鳳,像極了古代的肚兜。
屋裏情.欲的呢喃還在,莊清妍胃裏翻來覆去的惡心,她知道這兩人串通一氣,卻沒想到更是赤.裸裸的姘頭。
片刻,屋裏的動靜漸漸小了,換成了衣料息窣聲,似乎是兩人完事後正穿衣。
情.欲結束,兩人言歸正傳,沈碧如道:“那天殯儀館你就不該衝動,你要是不逼老福,好好說話,沒準老福肯把畫的事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