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今日少奶奶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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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老爺答應了池小魚的要求,但還是堅持說在她離開之前她依舊是喬家的人,讓她在這好好養病,盡管把這當成自己家。
喬家一家並非凶神惡煞之人,池小魚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決定留下。
喬老爺離開前把池小魚寫字的紙一並帶走,為的是給他夫人看,不然若是隻用說的,怕是他那心軟的夫人不會輕易同意。
房裏,喬夫人拿著寫了字的紙張看了許久,精巧的字雖說不是用毛筆寫的,但也字字清雋,喬夫人詫異之餘問道“不是說這孩子是鄉下來的嗎,怎會識得這麽多字?”
喬老爺搖頭,同是一副摸不到頭腦的神情,“我也納悶呢,她家人若是能讓一個丫頭去學堂,應該也不會把她送來我們家,看她這一手娟秀字跡,若不是用炭筆寫的,我都要以為是誰家的閨秀了。”
喬夫人放下宣紙,微微蹙眉看著喬老爺,“所以你同意了,讓這孩子跟之言成親?”
在這之前喬老爺一直覺得自己花錢買來的孩子就是為了成全他的兒子,可現是在跟池小魚認真的見過麵後,心裏不免覺得可惜,他點頭道“嗯,原本把她買來我就是這麽打算的,如今她自己都點了頭,我又有什麽不同意的,至於她提出的要求,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麽損失。”
她提出的這些說是“要求”實際上沒有任何一點損害到喬家的利益,即便她說要離開,也是在他們的兒子康複了之後,她用自己的命來換取自由,他們確實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可喬夫人卻歎了口氣,“這麽做還是太殘忍了,之言的命是命,難道這個孩子的命就不是了嗎,我同意衝喜,但陪葬,還是算了吧,若是之言真的挨不過去,最起碼也要讓兒媳婦陪在我身邊才好。”
喬夫人一邊說一邊落淚,喬老爺看著心疼,“別哭了,之言還沒死呢,這孩子聰慧有餘說不定是個好福氣的,今晚我讓人把禮堂收拾一下,行了禮這喜算是衝,往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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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麵吹吹打打的聲音吵醒了喬之言,他想叫人進來問問發生了什麽,卻沒有叫人的力氣。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房裏的燭火影影晃晃,喬之言連坐起來都辦不到,他弱弱喊道“來人!”
叫喊聲猶如蚊蠅般,虛無縹緲,外麵的奏樂聲完全將他的聲音掩蓋。
“碧巧,如慧。”
叫聲得不到任何回應,他一手抓著床頭的帳簾,想要撐著身子坐起,這時,門口傳來嘎吱一聲,碧巧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他想坐起,碧巧嚇了一大跳,連忙走近,“少爺!”
碧巧扶著他躺下,喬之言喘著粗氣問“外麵什麽聲音?”
因為他病重的緣故不適合起身,所以拜堂行禮這些事全都由新娘子一個人完成,喬老爺知道他不同意衝喜的事,所以也沒有特意告訴他,反正隻要禮拜完了這喜事也就算是進了他們喬家,他知不知道並不重要。
碧巧知道瞞著他不好,可這是老爺的吩咐,也隻能聽從,如今禮畢,說與不說也就沒多重要了,“今日少奶奶進門,正在外麵拜堂呢,少爺,新娘子一會就給您送過來了,您先歇著,等等就好。”
這兩日那個悄摸摸爬上他床的丫頭沒來,他還以為她已經走了,聽聞拜堂,喬之言擰緊了眉頭,“她還是沒有逃出去嗎。”
碧巧沒大聽清,“少爺說什麽,什麽逃出去?誰逃出去?”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喬之言閉上眼,“人不必給我送過來,我沒說過要娶。”
碧巧為難道“少爺,老爺這麽做也是為了您好,如今這人已經進門了,就算您不要那也是您的媳婦兒,況且這次不是老爺逼的,是哪位姑娘自己同意嫁給你的,雖說她是個啞巴,但娶她隻是為了衝喜,少爺不必太在意的。”
“啞巴?”
喬之言虛張的眼看著碧巧,那丫頭口齒伶俐,何時又換成了一個啞巴?
碧巧點頭,“嗯,是個啞巴,又聾又啞的。”
難道不是那天晚上的姑娘?那個明明還出言威脅他的!
喬之言問“這人,可是前幾日就來了家裏的?”
碧巧詫異道“少爺是如何知道的?”
喬之言這會兒說的話已經低過平時半個月所說之多,他實在是沒有太多力氣,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吵鬧了幾日,我如何會不知。”
再說下去怕是要暈厥了,碧巧連忙道“是,一直都是那位姑娘,公子還是別說話了,好生歇著。”
碧巧心道好在新娘子是個啞巴,這要換做是個多話的,一晚上還不得把她們家少爺給嘮死?
鑼鼓聲中,蓋著紅蓋頭的人被送進了喬之言的屋子,人雖說是衝喜來的,但這新婚之夜也不好有外人在這,少爺身體不好,原本是該交代新娘子幾句的,但池小魚聽不見,所以也免了這麻煩。
關門聲響起,屋子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喬之言喘息很重,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
“是你嗎?”
那虛弱的聲調還是跟前幾天一樣,似乎比那晚更虛了點。
池小魚晚飯沒吃,這會兒正餓著呢,掀開紅蓋頭看了一眼桌上擺放的點心,起身走過去拿起就吃。
池小魚頭上的蓋頭沒有拿掉,晃晃蕩蕩的並不耽誤她吃東西,吃了幾塊點心後她回到床邊,“上次我說了,我是來救你的,你放心,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這語調,是她沒錯了。
她果然不是啞巴,也能聽見他說話,可為何碧巧會說她是啞巴?
上次沒有看見她的臉是因為當時有人熄了燈,現在燭火亮著,卻又被紅蓋頭遮住了她的臉,喬之言伸手想要扯掉她頭上的紅蓋頭,還沒等碰到,她就像感覺到了似的,突然推開了他的手。
蓋頭被她自己扯了下來,掉落的瞬間並沒有讓喬之言看見她的長相,池小魚直接將蓋頭蒙在了他的臉上。
一根銀針在他肩頸處刺下,喬之言突然動彈不得,手還可以動,但胳膊卻抬不起來了,“你,你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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