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現實體驗區裏擺放一台台模擬飛行機，初教六、獵鷹等模擬機在這裏都可以見到，這其中的初教六和l-15獵鷹正是楊洛在海城訓練基地飛過的機型。

    這裏的模擬機和海城基地的模擬機沒有很大的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顯示屏幕，正常的模擬機在正前方有一塊很大的顯示屏，顯示模擬飛機的飛行姿態，而這裏的模擬機是通過vr設備來顯示。

    “這裏就是我們的體驗區了，我們一共開發了三代產品，都有安裝在模擬機上，左手邊三台模擬機上的是第一代產品，中間的是第二代，右邊是第三代產品。”楊懷道介紹道。

    模擬機楊洛都見過，沒有什麽好看，楊洛好奇的是vr顯示設備，直接走到一台模擬機上，拿起了一個vr顯示設備看了起來。

    民用的vr顯示器叫做vr眼鏡，然而這裏的叫眼鏡就明顯不合適了，更像是一個頭盔，有點像飛行頭盔。

    “這是第二代產品，仿照你們飛行員戴的飛行頭盔設計的……”楊懷道滔滔不絕地介紹道。

    “我可以試一下嗎？”楊洛看著楊懷道，問道。

    “當然可以，不體驗一下怎麽知道效果。”楊懷道笑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啟動設備。”

    話落，楊懷道朝模擬機的控製台走去，準備通電激活飛行模擬機。

    楊洛點點頭，爬上模擬機，坐進模擬機座艙，這是一台l-15獵鷹的模擬機，楊洛熟悉的很，很熟練地做好準備工作。

    楊懷道通電激活模擬機後，走到模擬機邊上，為楊洛講解了一遍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就退到一邊。

    楊洛先啟動了模擬機上的各模擬係統，隨後戴上vr顯示設備，眼前一黑一亮，在楊洛的視覺世界中，來到了一座機場中，正坐在l-15的駕駛艙中，前方是一條寬五十米的筆直跑道，周圍一片空曠。

    眼前的看到的一切讓楊洛雙眼一亮，有種身處係統空間的感覺，真實感不錯。

    熟練地拉杆推節流閥，楊洛駕駛虛擬中的飛機升空，現在高空中飛了一段時間，隨後又進行了次低空突防。

    總體感覺給楊洛還不錯，雖然沒有預期的好，但也相差不是很大。

    在高空訓練中，這種vr設備目前確實作用不大，由於高空飛行是儀表飛行，飛行員的眼睛要看的是儀表盤，而不是透過座艙玻璃看向正前方，同時戴著vr顯示設備遮擋了現實中的目光，這對於剛學飛的學員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他們會找不到各種開關的位置在哪，甚至連節流閥在哪裏都不知道。

    但用來訓練低空突防則完全沒問題，低空突防主要依賴的就是飛行員的眼睛和身體感知，儀表盤隻是輔助。遮擋現實中的視線也不成問題，基本上在低空突防中能使用到的也就是節流閥，操縱杆和左右舵，剛好是雙手雙腳。

    唯一與楊洛預期有差距的是真實感，相比起係統空間的真實感，這vr設備簡直是弱爆了。

    反正楊洛在低空突防中沒有感受到恐懼感，在係統空間裏雖然也明知是假的但多少還能感受到，現實裏低空突防是讓楊洛最能感受到恐懼的飛行。

    別看楊洛能在低空突防中飛得很低很快，其實他同樣恐懼，同樣有心理壓力。

    “感覺怎麽樣？”看到楊洛體驗完畢，走下模擬機，楊懷道走上前問道。

    “還行。”楊洛淡淡地回了兩個字。

    聽到楊洛的回答，楊懷道露出失望的神色，急忙又道：“我們還有第三代產品，你再試一下。”

    “可以。”楊洛點點頭，同樣選擇了l-15獵鷹模擬機。

    相比起第二代，第三代在視覺上麵有改進，更加清晰真實，但卻縮小了視覺範圍，是一個很大的敗筆，同樣在低空突防的體驗感上對楊來說沒什麽區別。

    楊洛連一代產品也沒放過，也體驗了一下。

    總的來說，楊洛比較失望，對當前的vr技術期待值還是太高了。

    如果真要采購設備的話，綜合對比三代產品，楊洛認為第二代vr設備最符合自己的要求，雖然他自己沒有體驗到令他恐懼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他對模擬的東西基本免疫了，但別人不一定。再說，就算別人也感覺不到恐懼，但讓他們體會一下不同高度、速度在低空突防時地麵、山體撲過來的不同速度也不錯，可能也會對特訓有幫助。

    現在關鍵的就是價錢問題了，預算隻有50萬，這樣的產品如果隻能買一套兩套有沒有用，有沒有意義。

    還是說幹脆回去，自己多辛苦一下，帶他們多飛幾趟低空突防。

    看到楊洛體驗完了三代產品，在一旁沉思，楊懷道緊張地問道：“楊洛同誌，我們的設備怎麽樣，符合你的要求嗎？”

    “你們的第二代設備多少錢一套？”楊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他不是商人，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直接一點多好。

    “這……”

    這個問題反倒把楊懷道給問倒了，他們這生產出來是準備連模擬機一起賣，vr設備還真沒有單獨定過價。

    “楊洛同誌，我們沒有單獨定過價，隻是在模擬機價格的基礎上加上了成本費用，單獨的一套設備多少錢，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楊懷道苦笑道。

    “我不需要你們的模擬機，買來也沒什麽用，我是準備裝在我們師的模擬機上用。”楊洛說道。

    想了一下，楊懷道說：“楊洛同誌，你稍等一下，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楊懷道不想放棄這一單生意，他們辛辛苦苦研究了幾年，一直往裏麵投錢，幾乎沒見到錢回來，連上麵都看不下去了，再不創造利潤，可能研究經費都要被削減。

    這也是為什麽他一個上校軍銜的項目負責人親自去接楊洛這個中尉，還一直陪同在一起。

    “沒問題，我可以等。”楊洛找了張椅子坐下。

    楊懷道招呼他帶來的研究人員走到一邊，低聲商量，一番爭吵後，楊懷道又掏出電話向上麵請示。

    在楊洛等得有些不耐煩時，楊懷道他們終於有了結果，走了回來。

    “楊洛同誌，我想知道你需要幾套？”楊懷道在楊洛對麵坐下，問道。

    “最好是九套，如果價格太高，那我就得考慮一下要不要采購。”楊洛報出了自己希望采購到的數字。

    楊懷道輕輕鬆了一口氣，道：“我可以給你提供九套設備，而且還不收你一分錢。”

    “條件呢？”

    楊洛心知肚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楊懷道敢免費給自己，肯定有附帶條件。

    “我希望你能站在使用者的角度，對我們的產品提出意見，同時，如果我們的產品對你的訓練有幫助，你要把你的使用經驗總結，寫成一篇論文交給我們，我們會發表在相關的軍事內刊上。放心，署名還是你。”楊懷道把條件一一說了出來。

    這就是他們商量出，報經上級批準的結果。

    幾套vr設備充其量也不過百來萬，但如果用來作試驗，換來一篇有用的論文，可能會讓vr設備打開銷路。

    “完全沒問題，合作愉快。”

    楊洛瞬間就明白了楊懷道打的主意，完全不介意，自己又沒損失什麽，論文署名還是自己，不過是經由他們的手遞交上去而已，關鍵是自己省了錢，還得到了設備。

    “合作愉快。”楊懷道笑臉如花，伸出手和楊洛握在一起。

    接下去兩人商量了交付的問題，商量出的結果是明天一早，楊懷道就會帶著人和設備北上安縣場站，爭取在五天之內完成，投入使用。

    最後，兩人愉快地簽訂了合同。

    按照道理來說，楊洛是沒有資格簽訂采購合同，宋永祺給他的任務也不過是確定設備和單價，並沒有授權他簽字。

    但現在完全的情況是沒有花一分錢，且楊懷道給出的條件也是與楊洛相關。

    簽完合同，兩人再度友好愉快地握手，隨後楊洛提出告辭，準備返航。

    楊懷道再三挽留，楊洛最終還是拒絕了，駕駛走上了返航的航線。

    “年輕有為啊！”

    想起楊洛最後的一番話，看著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的，楊懷道感歎道。

    在送楊洛去機場的路上，楊懷道好奇地問了句：“楊洛同誌，你一個人也就能用一台設備，要九台幹什麽？”

    當時的楊懷道因為楊洛太年輕，還是不免輕視了楊洛。

    楊洛是這麽回答的：“我在當教官，給九個飛行員進行低空突防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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