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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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無論將他無視的如同空氣一樣的女孩子,如今已經在遙遠的國度裏,留他一人在回憶和思念裏沉淪,沒有人來拯救,也沒有人稀罕拯救他。蘇鶯,走了那麽久,還是無法忘記你怎麽辦?

    現在他基本上都是住在蘇鶯的房子裏,靠著那裏殘存的氣息支撐著自己,隻有在那裏,他才能覺得蘇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盡管他很清楚他這是在麻痹自己,可是又能怎麽樣呢?隻要能讓心裏有歸宿有根,自欺欺人又何妨。

    當你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那個人特別好。

    李明昊筆直的站在那裏,身形與之前比消瘦了不少。顧祁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李明昊的回應,倒也沒有在意。最近這個家夥總是這樣冷冰冰的,搞得好像是失戀了似的。還有,跟在文以臻身邊就是有一點不好,他身上的低氣壓肯定是會影響很多人的,到時候他的手下就都是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

    車內,文以臻已經給瀾鳶全部弄好了,沒有叫他們開車,看樣子他是要自己開車了。

    隻是,文以臻緊皺著眉頭握著方向盤遲遲沒有開動車子。

    女孩靠在座椅上,本來想閉目養神的,心裏卻忐忑不已,文以臻從來沒有這麽冷過,一句話不說真的是太嚇人了。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那個,可以回家了吧。我……”好困。

    接下來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下一秒陰沉著臉望著前方的文以臻,傾身過來用手扣住女孩的後腦勺,與此同時,薄唇落在了女孩那花瓣般柔軟香甜的雙唇。

    女孩香甜的唇瓣僵硬著,身體也崩成了一條線,驚異地愣怔著不知該作何動作,她就這麽的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任由男子吻著。半晌,男子那刀削般精致的臉龐落入女孩的眼底,唇瓣被男子撬開,侵略著……

    女孩驚醒過來,用那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推開他,男子本淡掉的一些慍怒,此刻,陡然上升了,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毀掉整個世界——女孩更鬱悶了,他究竟生氣個啥?

    接著,男孩手中用了幾分力氣,將女孩那亂動的右手鉗製住,眸底滿是霸道滿是占有的味道,不顧一切的狠狠地吻著。

    女孩被男子鉗製著動彈不得,她原本在試圖躲藏著文以臻霸道的吻,誰知他更加蠻橫地扣住她的腦袋,讓她更加無法動彈,文以臻深吻著,撬開了她的牙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女孩不知不覺竟放棄了掙紮,淺淺地回吻著。

    男子身子驀然一頓,深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帶著溫柔以及渴望,將鉗製著女孩的手鬆開,放在女孩的腰間,與女孩忘我的吻著,瞬間他暗藏的洶湧的憤怒消失了大半,給予的是溫柔。

    直到,女孩被吻得透不過氣來,她連連別過頭去躲開著文以臻那雖溫柔但仍近乎瘋狂的唇,抓住空隙喘了口氣,男子才停頓了動作。女孩因這曖昧的氣息縈繞著,麵色浮起了誘人的紅,那鮮嫩的粉唇一顫一顫的,令文以臻的胸腔翻湧著。

    女孩一頭青絲隨意的搭在了肩上,有些黏在了額前,那裏出了細碎的汗。男子將她那烏黑順滑的頭發捋順,香甜氣息飄入他的鼻腔裏,入進他的肺裏,令他欲罷不能——他從來沒有這麽不受控製著,這麽強烈地想要霸占著她。

    俯下頭,靠近女孩的唇,這次女孩用雙手抵住他的胸知道該怎麽說比較好。而且該死的是,她剛剛竟然沉淪在了那個世界裏,讓她覺得飄飄然。

    男子哪裏會順著她,抓住了她那白皙柔嫩的手,緩緩靠近。

    男子眼裏都是藏不住的欲.望,女孩頓時有些慌亂起來,這人該不會就在車裏來個天雷勾地火吧?天哪,她可不想來個車.震,這太他媽的又刺激又恐怖了。手中的力道加大了一些。

    力道沒有控製住,扯疼了剛剛才包紮好的傷口,女孩麵色露出了一絲痛苦,嘴裏悶哼了一聲。

    男子的臉色頓時變了,陡然停止了逼近的動作,鬆開了女孩的手,又輕輕地察看了瀾鳶的傷口,竟然已經滲出了血,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比剛剛還要恐怖陰森幾分。

    女孩現在哪裏還顧得了他那恐怖的氣息,眸子裏帶了嗔怒,霸道不說,一點都不顧慮她的心情,她緊抿嘴唇,將他推開。

    文以臻看著女孩那委屈的小臉,內心有些懊惱——該死的,他應該溫柔一點的。

    給女孩係上安全帶,發動引擎,黑色的邁巴赫以完美又平穩的弧度轉過頭消失在這荒山野嶺中……

    顧祁望著那消失的邁巴赫,嘴角抽了又抽。丫的,剛在心裏罵完嫉妒完,就給他上演這麽曖昧香豔的一麵,欺負他現在還是單身,欺負他現在連笑笑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嗎?!

    好傷心,他表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不行,他也要,一個抱抱也行啊啊!

    在心裏罵了個千萬遍的顧祁,渾身難受朝著地上的石子兒使蠻勁踢掉,轉身上車離開了這裏。丫的,他本來還想慢慢來,笑笑遲早會被他溫情脈脈給感動,現在他等不及了,他必須得加快速度,不然他遲早等被那相思蠱給吞噬了。

    於是,也沒有管麵無表情的李明昊,風風火火地自己開了車離去。剩下的兄弟們就跟著李明昊那家夥擠一輛車吧!

    警察一個個將那些人販子押到警車裏,警車呼嘯著離去。李明昊仍然紋絲不動。

    他的眼睛仍然望著文以臻剛剛離去的方向。方才他們倆的接吻他看得一清二楚,腦海裏浮現的是那一天蘇鶯附身瀾鳶跳下河,他也跳下河去營救時,蘇鶯與他的纏綿擁吻著的畫麵。

    那一次,是他與蘇鶯唯一一次的親密接觸,那一次幾乎應盡了他全部的力量。盡管是借由著她人的身體來創造的記憶,卻足夠他銘記回味一生。

    在被思念吞噬時,這個記憶成了他繼續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