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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樂聽到這裏,一下就來了精神。
安曉先說先帝死時幾位太妃都沒有生育過子嗣,後麵又說皇帝夏洵的幾個兄弟,除了一個同母的弟弟別的都死了。那也就是說,除了夏洵這一脈,先帝所有生育過子嗣的妃嬪和所有的兒子都已經死掉了?
不對不對,這猜測是建立在夏洵是太後親兒子的基礎上的。但無論是小夏還是安曉,話裏話外夏洵和太後都並不那麽親近,而且她們特意強調了興平長公主是太後親生的嫡長公主。也許太後是先帝的皇後,夏洵和榮安親王並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他們的母親也死了?
心中這樣胡亂猜測著,塗樂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安曉“那,太後是陛下的母親嗎?”
安曉回答得很標準“太後母儀天下,是先帝所有子女的嫡母,自然是陛下的母親。”
好的,答案出來了,是她後一個猜測。
太後不是夏洵的生母,她親生的孩子是興寧長公主,而且是唯一一個她親生的。
也難怪興寧長公主眾目睽睽下將楊平瑤推落水中,太後隻是罰她禁足了事,畢竟唯一親閨女嘛。
從中也可以看出來,皇帝的話,在太後那裏似乎是不怎麽管用的。
了解了這個知識點,塗樂伸出一根手指,笑著望向安曉“最後一個問題,本朝的國號,是什麽?”穿越一場,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朝代名字是什麽,也太失敗了些。
夏洵就是在塗樂問到安曉國號時走進她的寢宮的。聽了塗樂的問話,他含笑的回答聲由遠及近傳來“本朝國號為‘虞’,七十年前高祖開國,如今傳到我這裏是第四世,現在是初平三年。”話音落下,他也走到了塗樂床前。
安曉和小夏已經又跪了下去“拜見陛下。”
塗樂這回不能再像一開始那樣裝什麽都不懂了,她嘴裏也學她們說著“拜見陛下”四個字,盡管不情願,還是從床上起身,做出要下床跪拜的樣子。
夏洵一把按住了她“你還病著,不必這麽多虛禮,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吧。”
被免了一場跪拜,塗樂禮尚往來,笑眯眯地對夏洵道“多謝陛下。”
夏洵將塗樂上下打量了一遍,含笑道“朕還有政務要處理,得先離開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藥煎好了按時吃藥,過幾天你的病痊愈了讓你母親來看看你。”他心中已打定主意讓塗樂就以“楊平瑤”的身份生活下去,自然是要她和“父母”多聯絡一下感情的。
說完關心的話,夏洵又再三叮囑塗樂“不必起身相送”,這才轉身離開了朝陽宮,吩咐禦輦往政事堂而去。
他先前的話並不是找借口離開,政務確實是繁忙,已經快到和宰相們議政的時間了。
夏洵離開之後,塗樂抱著被子坐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對安曉說“安曉,你幫我拿麵鏡子來吧。”
無論多麽難以置信,她終歸是穿越了。能夠在車禍喪生後僥幸以楊平瑤的身份活下去,這已經是老天莫大的恩賜。所以塗樂決定,多出來的這輩子她要好好地活。
嗯,這第一步嘛,還是先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子吧。
安曉聽到塗樂的吩咐,連忙去妝台上捧了菱花鏡來,呈在塗樂麵前。
這菱花鏡並不是塗樂以為的銅鏡,而是玻璃製成的水銀鏡,人臉映在其中十分的清晰。
塗樂心裏小小地驚歎了一番,沒想到這個“大虞朝”已經有玻璃鏡了,看來還不算太古老。
菱花鏡中映照出來的,是一張既清且豔的瓷白麵孔。
她生了一雙瀲灩含波的瑞鳳眼,瞳仁大且黑,天然帶著幾分純真懵懂。眼皮的褶子在眼尾處微微向上揚起,眼波微微流轉,便好像盛滿了無盡的情思,令人心中不覺蕩漾。
除去這雙脈脈含情的眼睛,“楊平瑤”五官的其餘部分也是美的,隻是沒有眼睛那般驚豔,排列得倒是恰到好處。鼻梁有些高,嘴唇微厚,麵部輪廓比普通女子多了幾分棱角。這些讓她這張臉看起來不夠柔美,反而更多了幾分雌雄莫辨的秀雅。
塗樂本以為,能夠被皇帝一眼看中的女子,該是生得豔若桃花,有著令人一見傾心的嬌豔芙蓉麵的。然而楊平瑤的臉雖然很美,卻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具有衝擊力的美,而是宛如水中清蓮,十分耐看。
看來這種“直男女神”的長相,也是古今通殺的嘛,塗樂有點好笑地想。
夏洵走前對她說過,過幾天會讓“楊平瑤”的母親來看她,著實讓塗樂緊張了一陣子。
畢竟她又不是原本的楊平瑤,該怎麽去麵對人家媽媽呢?
不過塗樂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楊平瑤從小就因為反應遲鈍+體弱多病被養在道觀中,她和她母親的見麵次數應該是不多的。而且塗樂現在的人設又是從癡傻突然腦子明白了,有奇異之處旁人也容易接受些,想來並不會那麽容易穿幫。
這樣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塗樂心漸漸才安定下來。熟悉了一遍朝陽宮中的人員配置後,她開始安心養病,等待楊平瑤母親的到訪。
誰知兩天後,塗樂風寒痊愈,等來的第一位客人卻不是楊平瑤的母親,而是一個眉梢眼角都透著滿滿囂張的少女——興平長公主。就是那個把楊平瑤推到水中害她香消玉殞的人。
這天上午,塗樂正坐在樹下,捧著一本書讓安曉教她認繁體字。一個十分欠揍的尖利女聲從朝陽宮大門處傳來“本宮聽說,楊婕妤落水一回,竟反而得了好處,腦袋都不傻了?”
說話怎麽如此難聽,來的這貨是誰?
塗樂不爽地抬頭循聲看過去,卻見一個衣著華麗、頭上插滿了花朵首飾的少女,滿臉輕佻嘲諷,正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朝陽宮中。
“參見長公主!”塗樂身邊的宮人跪下向那少女行禮。
長公主?哪個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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