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負心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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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隻是和無極山莊有點關係,算不上無極山莊的弟子,”謝雲清依然不正麵承認他與無極山莊的關係,“但葉姑娘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我,凡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隻要不是涉及隱秘,告訴她,也無妨吧。
“啊,其實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我是想向你打聽個人,”葉無憂語氣故作輕鬆地說,“無極山莊,有沒有一個叫‘謝朗’的人,你知道嗎?”
問題出口,葉無憂握著韁繩的手也忍不住緊了一緊。說不緊張是假的,那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謝朗,謝……謝朗?啊,你是問謝侯爺嗎?”聽清葉無憂問的是謝朗之後,謝雲清說話都結巴了一下,直接用“謝侯爺”稱呼他。
葉無憂道“我隻是聽人說,他的名字叫“謝朗”。他今年應該三十多歲吧,據說武功很高,所以我想認識他一下。”
撒謊可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葉無憂明明從未和陌生人過多接觸過,但看著謝雲清的神情,她卻可以本能地隨口編造著理由,擺出一副天真率直的模樣,輕而易舉地騙過他。
謝雲清見識雖然比葉無憂要多出不少,但他的心思跟葉無憂比隻能說單純稚拙如孩童。葉無憂不過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他就信以為真,開始興致勃勃地給她介紹謝朗其人“這是誰告訴你的,他確實是很有眼光。謝侯爺是朝廷親封的忠毅侯,又是無極山莊莊主,前幾年剛剛就任武林盟主,武功自然是很強很強的。在我看來他是天底下武功最強的人,說是天下第一,恐怕也不為過。”
謝雲清一說起謝朗,話匣子都打開了,整個人都眉飛色舞,臉上滿是崇敬濡慕之色,看來他對謝朗很是推崇。
對謝雲清說的那些頭銜,葉無憂聽不怎麽懂。但她卻也聽出來了,謝朗現在很有地位。她問雲清“他現在是很厲害的大人物嗎?”
“那是自然,”雲清笑得與有榮焉,又帶著幾分淡淡的害羞,“謝侯爺不但武功高強,地位高,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人品也使人仰望。他是端方君子,溫潤如玉,對待弟子視如己出,對自己妻兒更是關懷備至,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人。我想,天底下大概就沒有不喜愛他,不尊敬他的吧。”
“哼!誰說的,我就不喜歡他,我很討厭他!”葉無憂原本還是饒有興致地聽雲清介紹謝朗,然而當聽到雲清說謝朗“對妻兒關懷備至”時,她一下就呆住了。謝朗,謝朗不是她的父親,母親的丈夫嗎?她和母親都在絕壁崖底,他哪裏又來的妻兒?
啊!他必然是像書裏說的那樣,拋棄了她母親,負心另娶了!
心心念念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人!
母親多年來一直掛懷的人,早就忘了她,娶妻生子了!
葉無憂心裏氣得不行,謝雲清卻火上澆油,還說天底下沒有不喜歡謝朗的。葉無憂不由怒火中燒,惡狠狠道“我就不喜歡謝朗,我很討厭他!”
“葉姑娘,你……你怎麽了?為什麽不喜歡謝侯爺?”看到葉無憂突然生氣,謝雲清不由怔住,連忙問她怎麽了。
葉無憂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然後問謝雲清“我問你,謝朗他什麽時候娶的妻,他的孩子多大?”
那個應該被她稱作父親的人,他……他什麽時候辜負的自己母親?
謝雲清看葉無憂情況不對,心裏已是大大起疑。但葉無憂的問話他卻還想不出有什麽關鍵之處,因此隻能回答道“謝侯爺和夫人成婚將近十七載,一直相敬如賓。他們的兒子,今年十六歲。”
和自己同齡?竟然和自己同齡!葉無憂氣得幾乎要殺人,母親剛剛墜下絕壁崖,他就成婚另娶了嗎!
不要找他,再也不要找他了,我沒有父親!葉無憂氣憤得狠狠揮舞馬鞭,抽了下去。
馬鞭揮下,胯下的馬兒吃痛,嘶鳴一聲,猛地向前竄去,一頭紮進了旁邊的樹林之中。
葉無憂坐在馬背上,被突然奔跑起來的馬一晃,身子向後歪去,險些從馬背上栽下來。她急迫之下雙腿緊緊鉤住馬腹,整個人倒仰著躺在了馬背上,這才沒有栽下。
葉無憂腰腹用力,一隻手緊緊拉著韁繩,在馬兒吃痛昂頭嘶鳴的同時,她的腰肢在半空中蕩起一個驚險的弧度,上半身終於坐了起來。
葉無憂的身子直起之後,馬兒仍在癲狂地前奔,馬背依舊萬分顛簸。她緊緊抱住馬的脖子,將身子伏在馬背上,任胯下的馬拉著她奔進了樹林之中。
謝雲清話說出口之後,雖然時刻關注著葉無憂,卻不防她突然打馬,惹得馬兒發瘋載著她向林中奔去。
想到葉無憂接觸到馬還不滿一個時辰,謝雲清心中十分憂心。恐怕她是無法製住癲狂的瘋馬的。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林中陰暗下來,葉無憂被馬馱著奔入林中,謝雲清已經看不清她的身形了。
“葉姑娘,抱著馬脖子穩住,我馬上過去!”謝雲清衝葉無憂揚聲提醒,急急地催馬朝葉無憂追去。
葉無憂的真實境況卻並不像謝雲清所擔憂的那樣糟糕。
馬她雖然不會騎,但樹林卻是她所熟悉的。一被瘋馬拉著奔入林中,葉無憂就立即施展輕功從馬背上躍起,跳到了頭頂的樹梢上,任瘋馬自己往前亂跑。
林中樹木密集,無數的枝椏抽打著馬背,阻撓著它前奔。等到謝雲清尋來時,葉無憂的馬已經停在了一棵大樹下,葉無憂坐在樹冠上,正神色有些幽深地望著他。
“葉姑娘,你沒事吧?”看到葉無憂,謝雲清連忙勒住馬匹,抬頭關切得問道。
葉無憂輕笑一聲,從樹頂躍了下來“我沒事。”
“啊,那就好,”謝雲清鬆了一口氣,也從馬上跳了下來“方才你突然生氣打馬,是怎麽了嗎?”
葉無憂臉上卻沒有了任何憤怒和氣恨之色,她隻是笑吟吟地望著雲清,問他“之前我沒聽錯的話,你是會碧海心法的吧?”
她又何必去找什麽父親學習碧海心法,眼前,不就有一個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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