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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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葉無憂又轉頭看向謝雲清,對他眨眨眼“怎麽樣,我說的對吧?要是公平打鬥,他為什麽不把自己的內力廢到和我們習武的年月一樣,再來跟我們比呢?”
謝雲清第一次聽聞葉無憂這種關於“公平”和“光明磊落”的論斷,覺得有點刁鑽。但是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於是,他沉吟著,緩緩點了點頭。
杭百川要被這對少年男女的一唱一和給氣死了。他怒極反笑“小妖女伶牙俐齒,慣會胡攪蠻纏。男的貌似忠厚,其實也奸滑得很。你們不就是想一起圍攻我嗎?好,那你們來吧,來一個我杭某人教訓一個,來兩個,我就教訓一雙!”
反正他們是定要圍攻他了,與其等對方出手,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杭百川把話說完,不等葉無憂和謝雲清兩人對他動手,決定先下手為強,提著吳鉤就朝他們二人攻來。
杭百川手中拿著利刃,葉無憂卻是赤手空拳,不好直接硬碰硬。
於是,她輕巧地往旁邊一閃,躲了過去。
謝雲清手中卻是有刀的。
他提起手中的長刀,先是阻止了杭百川第一刀的攻勢。
然後他身形一轉,將葉無憂擋在了身後,硬抗起杭百川狀若瘋魔的不要命式打法。
葉無憂被謝雲清掩護在身後,暫時沒有危險。
她看謝雲清應對杭百川頗為驚險,而且她本也說了要跟謝雲清一起“會會”杭百川,於是,她很沒有心理負擔地出手了。
謝雲清正麵跟杭百川對打,葉無憂則腳下踏著穿花蝶步,圍著杭百川一掌一掌揮出。
穿花蝶步變化無窮,翩然淩霄掌又輕靈迅捷。她身形飄忽,每每趁杭百川露出破綻之時,攻其防禦不住之處。
說來也是神奇,葉無憂和謝雲清一個使翩然淩霄掌,一個使丹心劍法。葉無憂本以為他們兩個武功路數不同,使用起來會有妨礙彼此之處。哪知真的打起來時,他們的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契合,反而還能補上對方的些許空擋。
杭百川被他們二人聯手對付,找不到他們的破綻,自己空擋又屢屢被葉無憂攻擊,很快就左支右絀,難以抵擋。
又是一掌!
杭百川和謝雲清刀刃相交,葉無憂趁機衝杭百川背心擊出一掌。
這次她在掌間蘊了十成內力,直接將杭百川擊飛了出去。
杭百川後心一陣劇痛,眼前陣陣發黑,手中吳鉤脫手,整個人淩空飛出狠狠摔在了地上。
葉無憂反手接住掉下來的吳鉤,握在手中,飛身到杭百川身旁,刀鋒抵上了他的喉嚨。
杭百川既然已經被打敗,謝雲清也收刀趕了過來。
“我們怎麽處理他?”葉無憂抬頭看向謝雲清,手上加了一點力,在杭百川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未免他再追殺我們,殺了怎麽樣?”
“萬萬不可!”謝雲清被嚇了一跳。
他連忙上前攔住葉無憂的胳膊“他是七品武官,朝廷命官,殺了他會有很大的麻煩的。”
葉無憂見謝雲清態度這麽堅決地阻止她,不由疑惑“朝廷命官,是很厲害的一個名頭嗎?動不得?”
之前她殺的那四個不也是官兵嗎,四個都殺了,多這一個又怎樣?
“也可以這麽說,”謝雲清給她科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官員是決不能殺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規矩?人命和人命是有等級的?
葉無憂點點頭表示知道“那我們該如何處置他?”
謝雲清想了想“叫他起一個誓,不準再繼續追殺我們,也便罷了。”
畢竟,他們還不能殺他。
“也行。”葉無憂同意了謝雲清的意見。
她扔掉手中吳鉤,拖著杭百川領子將他拉了起來“你按照他說的發誓吧,發完誓我就不殺你。”
哪知杭百川卻頗為硬氣,甚至可以說是“有恃無恐”。
他知道,憑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至少那個無極山莊的少年人是不敢把自己怎麽樣的。所以也就無比“頑強”,一副不會因為葉無憂的威脅就發誓的模樣。
葉無憂看杭百川如此混不吝,磨棱了一下牙齒,眼裏冒出騰騰殺氣。
然而,謝雲清卻還拉她衣袖,眼神求懇,示意她不要下殺手。
葉無憂握了握拳,沒辦法,還要讓他教自己碧海心法,不能太由著自己的性子。
她並指為刀,狠狠砍在了杭百川的後頸上。
杭百川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看到葉無憂動手,謝雲清先是大驚。
他來不及阻止,葉無憂已經幹脆利落地一個手刀將杭百川劈暈了過去。
謝雲清上前查探,杭百川呼吸很是平穩。他這才鬆了口氣,笑著對葉無憂說“葉姑娘果然心地善良。留了他一命。”
“我心地才不是什麽善良呢,”葉無憂撇撇嘴巴,“我是賣你個麵子,聽你的話。”
“聽……聽我的話?”葉無憂這句話一出口,謝雲清不由有點結巴,臉也微微發熱。幸而天黑,周圍隻有月亮照出來的隱約的光,他的臉紅無人看見。
“你比我懂得多嘛,我當然要聽你的了。”葉無憂臉上的表情卻很是自然,謝雲清先是心微微一空,然後便默默唾棄了自己一番。
葉無憂卻是不知道他心裏這番掙紮的。
通過方才兩人聯手鬥官兵,葉無憂意識到,她跟謝雲清兩人有共同的敵人,她還不能撕破臉皮去逼迫他教她碧海心法。否則官兵和謝雲清加在一起,她應付起來也是夠麻煩。
而且他也隻是拒絕了一次。跟他拉近點關係,軟硬兼施,再磨一磨,說不定他就能同意教她碧海心法了呢?
心裏打著這個主意,葉無憂笑眯眯地看向謝雲清,語氣中帶著點關切地問他“方才跟杭百川打鬥,我看到他似乎劃傷了你?是傷到哪了?”
“沒什麽大礙,”謝雲清笑笑,“隻是左臂劃了一道口子,並無多大的傷口。”
隻是那道傷口現在還在流血而已。葉無憂不提他都快忘了,然而她一提起,謝雲清隻覺左臂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不嚴重嗎?”葉無憂抓住了謝雲清的一隻袖子,月光下都看得出來上麵是一片的血跡,“流了這麽多血還叫不嚴重?別逞強,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幫他包紮?葉無憂話一出口,謝雲清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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