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初升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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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

    意識到自己的作為讓雲秋夢心生誤會,阮誌南緊隨其後追了出去:“夢兒,不要走……不要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雲秋夢走的很急,當阮誌南追出去時,她早已沒了蹤影,卻一並帶走了阮誌南的一縷心魂。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後,他才折返回房間:“連戟,你不要多想,夢兒不是故意針對你的……她實在失去了太多,心中難免不忿,等她想清楚就好了。”

    知道阮誌南的心早已隨著那個姑娘一起跑了出去,強行留他在此已是無用。加上對雲秋夢的愧疚之心,蔣連戟輕輕搖了個頭:“不用了,她一個人在外很危險,你還是快去看看她吧!”

    “那你的傷勢怎麽辦?”阮誌南有些為難的問道。

    蔣連戟捂著傷口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沒事的,幸虧她及時收劍,我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我會去找店小二為我叫大夫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阮誌南這才放心的尋著雲秋夢的腳步追去。

    “雲秋夢,今日之事就當我對不起你……但你到底也沒有死,我傷在你的劍下,又將阮世兄讓給了你,咱們就算扯平了。

    我愛他的程度絲毫不亞於你,所以我隻讓你這一次……以後的日子,我要和你公平競爭,我就不相信我們青梅竹馬的情誼會比不上你們短暫的相識。”

    唉,這姑娘還是沒有嚐到單戀無果的苦,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又能換來什麽好結局呢?

    “夢兒……夢兒……”一路喊著雲秋夢的名字,阮誌南一直追到了一灣小溪旁,此時天已經朦朧亮了。

    “夢兒,你在這兒幹什麽呢?山林溪水旁朝露最多,小心著涼。”

    雲秋夢正坐在溪水上遊十分專心的丟著小石子,對他的問話全部置若罔聞。久久得不到回應,阮誌南快步走上前也撿了兩塊小石子放到了她的手心。

    雲秋夢二話不說就將小石子丟到了水裏,看著飛濺起來的水花,阮誌南興奮的鼓起掌來:“你扔石頭的動作可真好看。”

    重重的“哼”了一聲後,雲秋夢氣衝衝的從小溪中撩了一些水潑到了阮誌南臉上:“你這個騙子,朝秦暮楚的大騙子!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你離我遠一點,找你的連戟妹妹去吧!她喜歡你喜歡的要命呢!”

    被潑了一臉水的阮誌南禁不住露出了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我什麽時候朝秦暮楚了?你……冤枉人。”

    雲秋夢站起身脫下外衣氣憤的扔到了他身上:“你還敢說我冤枉你!你連戟妹妹為你做的這身衣服穿在身上舒不舒服啊!是不是穿上來就不舍得脫了?她可真是賢惠啊!”

    阮誌南拾起衣服默默的低下了頭:“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連戟為我做的,我一直以為它出自良玉姐姐之手。要是你不喜歡的話,我保證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穿這件衣裳了。”

    “你就編吧你!連良玉姐姐都被你搬出來了,真夠可以的。”說罷,雲秋夢撅著小嘴坐了回去,絲毫沒有繼續與他溝通的意思。

    任憑阮誌南苦苦哀求她也全部置之不理,依舊專心致誌的撿石頭、丟石頭。

    出於無奈,阮誌南隻好拿著衣服默默走開了,他走到小溪下遊蹲下身用溪水洗了洗臉。

    就在他準備拿衣服擦臉之時,一條絲帕出其不意的砸在了他手上。

    他一眼便認出這是他第一次去雲家堡時,雲秋夢送給他擦嘴的絲帕,上麵還繡著兩隻很像鴨子的鴛鴦。

    隻是後來,他將雲秋夢趕出金刀派後,這條絲帕也隨著雲秋夢的離開而消失了蹤影。他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如今想來,定是被雲秋夢一起帶走了。

    想到此,他拿著絲帕興高采烈的跑到了雲秋夢身邊:“夢兒,原來這條絲帕一直都被你保存的這麽好。現在,你又把它送給了我,是不是代表你原諒我了。”

    雲秋夢依舊倔強的撅起了嘴巴:“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麽不留著。現在我隻是把它借給你擦臉而已,你不用的話還給我。”

    說著,她伸手便要搶回絲帕,阮誌南急忙將其收進了懷中:“誰說我不要了,不過我不舍得拿它來擦臉。我以後都不打算穿這件衣服了,還是用這件衣服擦吧!”

    雲秋夢卻伸手製止住了他,並指著自己的衣服問道:“你難道要我穿成這個這子回去嗎?”

    聽過此話,阮誌南趕忙把衣服遞了過去並誇獎道:“夢兒,你打扮成男孩子的樣子也很俊啊!我可真是有福之人。”

    雲秋夢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一會兒,咱們去青樓轉一圈吧!看看是喜歡你的姑娘多一點呢?還是喜歡我的姑娘多一點呢?”

    阮誌南卻連連擺手:“不要啊,我不要她們喜歡我。”說完,又低下頭挽住了雲秋夢的手臂:“我隻要我的夢兒喜歡我就夠了,別人就算了。”

    聽完阮誌南這些話心裏,雲秋夢雖不甚欣喜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這塊木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了?是不是這幾個月的光景裏我沒在你身邊,你新認識了不少的姑娘啊?”

    雲秋夢的話著實把阮誌南嚇了一跳,他立馬舉起了右手:“我可以對天發誓,自從那天我在酒樓門口見到你之後,我的心裏就再也沒有走進過別的姑娘了。

    甚至當我以為你不在了的時候……我還曾經發誓終身不娶。我保證,我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人。

    至於我身邊嘛!除了連戟,就隻有一個妙妙……但她是我小師叔,我們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妙妙?這個名字聽上去怎麽這麽像貓……”

    阮誌南認真的答道:“我怕她會在日夜接觸中喜歡上我,所以就給她找了一隻貓做伴兒……她的名字也是這麽來的,她是蒙古人,以前叫做烏仁圖雅。

    但不管她是誰,她都隻是我的小師叔……我隻要你一個人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見他說得如此情真意切,雲秋夢十分感動的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但很快,她又指著那件衣服問道:“那連戟呢?她怎麽辦?同為女孩子,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忍心看她為情所困嗎?”

    阮誌南沒有作答,雲秋夢趁機補充道:“這衣服上的一針一線都是用心縫的,你因為我的緣故不肯再穿她送你的衣服,她知道了會很傷心吧!”

    阮誌南卻是用十分堅定的口氣說道:“我管不了那麽多了,讓她傷心總比讓你傷心好。”

    雲秋夢抬頭望向他,阮誌南順勢將雲秋夢拉到了自己懷裏,抱的很緊很緊。

    “以後不要在離開我好不好?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保護你,隻要有我在,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靠在阮誌南寬厚結實的胸膛中,雲秋夢竟莫名的湧起一股安全感,於是她輕輕“嗯“了一聲:“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雪神宮找我姐姐姐夫提親啊?”

    此話正中阮誌南下懷,他自然是歡喜的不行,當即應道:“等我報了仇就去雪神宮提親,還要讓姐姐和大哥做我們的證婚人。”

    雲秋夢卻是十分不開心的推開了他:“你今天明明有機會殺了蔣連君的,可你卻沒有那麽做……照你這樣下去,你一輩子也報不了仇,我們就一輩子都成不了親。”

    阮誌南再次握住雲秋夢的手保證道:“這次就當是我看在多年兄弟情的份上放他一馬,也看在連戟的份上……下一回,我絕對不再心軟了。”

    雲秋夢卻是滿眼擔憂的向他看去:“可是你的武功比蔣連君是不是差了一點兒?何況今日我與他交手之時,意外的發現他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

    “你呀!不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嗎?”

    聽過這話,雲秋夢鬆開他的手將頭扭到了一旁:“正是因為蔣連君比以前變的強了,我才擔心……若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被他殺了怎麽辦?我怎麽辦?”

    阮誌南分明指的是自己,雲秋夢卻誤以為他說的是蔣連君。

    饒是蔣連君進步的再快,也絕對及不上阮誌南的一半。故此,阮誌南耐心勸解道:“你不要這麽悲觀,我自有辦法報仇。”

    縱使他沒有將大漠學藝之事道破,這句話也讓雲秋夢感受到了希望:“我相信你,我也會一直和你站在一起的。”

    阮誌南伸手將她攬到了懷中:“有你在,我又有什麽好怕的?”

    “你這張嘴可是進步的最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連戟幫你調教出來的。”

    “……你怎麽又這麽說。”

    “我就這麽說,有本事你別聽啊!”

    “不聽就不聽。”

    吵吵鬧鬧中,兩個人順勢在溪水旁欣賞了一次日出,初升的太陽又圓又亮,火熱的顏色似乎也代表著熊熊燃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