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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鄙人行文至此的時候,該如何形容我心中的遺憾與不安呢?——我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見識短淺,思維鄙薄。全集下載</strong>。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 。如果能夠早一些看到這份資料,那麽勝利之星第二卷的彼得格勒篇章一定會因此大為增‘色’,甚至整篇作品的結構也會因之得到優化和增強。這樣一個‘精’彩的人物,這樣一段‘精’彩的故事,就擺在離我們的主線這樣接近的地方,而鄙人居然毫無察覺!我終於意識到了這部作品的前半部分一直缺少了什麽,但是,覆水難收,現在已經不那麽容易彌補了。
雖然有些遲了——但是我還是會盡量將這些‘精’彩的元素加入到我們的故事中。至於更大程度的改進,比方說對第二卷上半部分的重構,究竟是以外傳形式,還是直接加以修改,還要等有時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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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本部第1部(作戰部)部長石原莞爾大佐坐在梅賽德斯170轎車的副駕駛座位上,默默看著窗外滿洲平原一望無際的沃土,良久,他大聲開了腔:
“看吧!——這才是真正的陸地!我早就說過,扶桑的未來決不在那幾個狹窄憋屈的小島上,而在這無比寬廣的大陸!如果說我皇國還有什麽未來可言,那麽此處便是生長希望的田野!”
“而事情正如前輩所料啊。”他的後輩,現任的辻政信中佐這樣說道。
“完全沒有如我所料!”石原莞爾扶了扶自己在汽車的上下顛簸中被震歪了的祖傳軍刀,哼了一聲——他這柄軍刀的尺寸比一般的軍刀長得多,在車廂裏很有點不方便,“現在我們是作為暫避滿洲的流亡者來的,我們本應該是這片土地理所應當的主人!”
石原莞爾的氣憤是理所應當的:受到忠於現政fu和支持統製派,擁立皇太子裕仁的扶桑海軍接應,流亡到滿洲國的扶桑軍人,高官,難民(很多是前兩者的家屬)等等加在一起共有四萬五千人左右,而所謂“滿洲國”境內原有扶桑國民和駐軍四百八十萬。這四萬五千人的到來當然些許增強了皇國政fu對滿洲的控製。然而相比於失去本土所帶來的危害,這點益處顯然微不足道:皇國的威信因此受到了動搖,扶桑民族在原住民——滿洲族和高麗族——麵前的優越感受到了挫傷,更不用說皇國政fu還失去了本土的政治力和經濟力,以及5千萬子民,包括海軍和關東軍大部分將兵的家屬。
“如果當初如我所構想的那樣遷都滿洲,怎麽可能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石原莞爾尚且為此憤憤不平,“倘若早日定都於此,不但賊軍的變‘亂’不可能得逞,皇國也必將換發新的生機!——假使當年英吉利皇室果斷遷都新大陸,不但能避免覆亡之禍,也無形中去除了米拉都這個今日的勁敵……”
千萬不要以為小小大佐石原莞爾談論這些是逾越了自己的本分。正是這個人“獨走”謀劃了侵占滿洲的“九一八”事變,從而將眼前的這片寬廣沃土變成皇國事實上的殖民地的。石原被認為是陸軍中的第一號戰略家,之所以稱得上戰略家,就是因為他的獨走跟辻政信在哈勒欣河的蠢動不同,是認真考慮了皇國的需求,適當的目標,可用的手段以及外界的環境之後認真權衡的計劃。最新章節全文</strong>實際上,也算取得了極大的成功:扶桑成功攫取了滿洲國,而列強除了不疼不癢的抗議別無二話,也算是默認了扶桑的占領。
自從“宇垣一成改革”之後,皇國陸海軍的權柄越發向下轉移,落入從事實際工作的課長,局長們手中。如曾經的統製派核心永田鐵山,便是以少將之銜和軍務局長之職擺布陸軍高層人事,甚至連皇道派大佬真崎甚三郎大將都被他扳倒了。參謀本部是手握“統帥權”尚方寶劍的軍令機關,參謀本部的作戰計劃往往成為扶桑皇國製定國策所奉的圭臬,而第1部(作戰部)又是參謀本部的核心部‘門’,它的職責是策劃作戰,實際上也就是在策劃皇國的國是。由此可見作為參謀本部第1部部長,石原莞爾的權勢更甚於許多位高權重的將軍,更不用說徒有虛名的大臣。
在自已一貫容易‘激’動的陸大30期前輩麵前,陸大43期的辻政信有足夠的餘裕表現自己的溫順與和藹氣度:
“畢竟,我等是尊奉正統陛下的忠義之軍,如今又據有廣闊豐饒的滿洲寶地,戰勝賊軍,理應不在話下……”
“……”
石原莞爾隻覺得嘴上莫名憋得慌:想罵人又沒有由頭,想閉嘴又嫌憋屈。本來吧,這位辻政信中佐雖說是‘女’流之輩,至少也號稱是新一代的‘精’英參謀,據說有資格繼承自己衣缽的人物。但是石原莞爾實在從她身上看不到什麽戰略的眼光,現在又說出這種蠢話來!!什麽“尊奉正統陛下的忠義之軍”——自然,石原莞爾並不覺得這是錯的,但是這種話聽起來煩人至極。辻政信的見識在‘女’流中大概算是出類拔萃的了,不過要作為戰略上的高參,還是完全不夠。
於是石原莞爾又開始忍不住絮絮叨叨地教導起來了:
“如果說這場內戰需要一萬元的話,現在我們手頭隻有一千元,而江戶那邊足有五千元,這種差異隻能用戰略來彌補,不能靠什麽忠義正統來彌補。除了在在戰略上除了尋找敵方的弱點之外,還必須認識到我方所擁有的條件,戰法,戰士,特定兵器及其他戰爭手段的優點,隻有依靠這些優點才能擴大敵人的弱點……”
辻政信側過身子微微彎下腰,臉上‘露’出可掬的笑容,態度倒是非常地良好。可是石原莞爾卻反而覺得越來越焦躁:他希望的是對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哪怕是困‘惑’或者反對的態度也好,這說明對方確實認真地聽進去了。現在這幅仿佛藝妓在陪客人聊天一般的模樣,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冒。
再說了,究竟什麽才是敵方的弱點,什麽才是我方的優點呢?——彼此都是一樣的皇軍,甚至很多番號都相同。石原莞爾自己總結的話,大概是這樣:
第一,我方擁有海軍的支持,故而控製了絕大多數主力艦船,
敵方沒有可以作戰的艦隊,隻能依靠岸防工事和少量的艦艇進行海上防禦
第二,我方擁有政fu的支持,故而擁有政治經濟事務方麵進行運作的專家
敵方沒有高層級的官僚,隻能采用軍事強製措施控製占領區。
第三,關東軍乃是皇軍之‘花’,皇軍大部分的‘精’銳部隊和技術兵器都部署在此,故而我方的戰力是占優的。
敵方雖然有眾多兵團的番號,但卻並沒有掌握強大的部隊。
然而,這兩點也不能完全說是優勢:譬如說吧,敵方雖然沒有海軍,但也因此沒有了海軍省和隻會空談技術不懂戰略的軍令部。據說對麵已經重組了軍令體係,建立了陸海軍合同的統帥本部來協助偽帝高鬆宮行使統帥權。石原莞爾對於對方的這等舉動,是誠心誠意地感到佩服的。
反觀滿洲這邊——雖說經曆了一場變故,造成各個機構都出了些空缺,大家都愉快地升了官,不過石原莞爾卻覺得礙事的人還死的不夠多。昏聵的將官和的舊官僚是靠不住的,如果想要打贏這場戰爭,重塑堅實有力的皇國的話,隻能依靠得力的新人……按照《高達》裏麵的說法,就是要靠在這廣闊的“宇宙空間”——滿洲所生活的“ype”們了。
石原莞爾是《高達》的聽眾,這點並非秘密,樹敵很多的他自然免不了引起同僚的嘲笑,說他連這種小孩子的東西也看,對此他則反‘唇’相譏:
“一些皇人對戰爭和戰略的理解,還未達到小孩子的水準。”
石原莞爾所看重的“ype”,是岸信介。現任的滿洲政權內閣商工大臣。
岸信介曆任偽滿洲國政fu實業部總務司司長、產業部次長和總務廳次長等職,因此也和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滿洲國總務廳長星野直樹,滿鐵總裁鬆岡洋右,滿洲重工業開發株式會社會長鯰川義介並稱滿洲五巨頭。但是陸軍“滿洲幫”首腦石原對這些人的評價並不一致:他對東條上等兵的厭惡人盡皆知,實際上他對作為外‘交’官的鬆岡洋右也是鄙夷至極,大概是因為鬆岡是鐵杆的親德派,而石原莞爾認為希特拉並沒有前途的緣故。
岸信介其人貪杯好‘色’,‘私’德不堪,然而石原莞爾認為評判政治家的標準應與評判常人不同。岸的活躍始於其在商工省任職期間,大力推動“產業合理化”運動的嚐試。他大膽摒棄以往被奉為圭臬的自由主義經濟理論,采用了不少蘇聯式的經濟體製和政策,因此也被一度懷疑是左傾的人物,因此受到了攻訐和非難。
岸信介的仕途卻並未因此受到影響,正相反,他還得到了合流一體的政界右翼與軍部勢力的支持。因為他的工作雖說看上去僅僅是推行新的經濟政策,但實際上卻是建設“國家總體戰”體係的一環,也就是說,排除無序的競爭而建立合理高效的一國產業結構,其目的是為準備總體戰而儲備經濟上的物質基礎。
正如聯共(布)領導集體和希特拉的納粹黨集團一樣,扶桑皇國的統治階級也預計到了新的世界大戰必將到來,也正因為如此,才產生了打倒舊派閥的“革新勢力”,才有了後來的統製派與皇道派。對於石原莞爾這樣的統製派‘精’英來說,岸信介一類是必不可少的助力——要建設軍部統製下的總體戰國家,非得取得經濟事務官僚的協助不可。
岸信介在政治上唯一的弱點在於:他推行的政策帶著濃厚的“蘇聯味道”,比如說在滿洲的扶桑移民開拓團中實行集體所有製,在工業生產中強行實施政fu介入的管理與控製,甚至還為勞動者爭取一定的勞動保障。而在外‘交’政策上,他也絲毫不避嫌,鼓吹建立扶蘇協調,以確保滿洲權益。因此被一些人視為親蘇派。
石原不認為岸信介是親蘇派——因為他自己也不是。從戰略上講,蘇聯的崛起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實,而以英扶同盟的力量,不足以打倒這個東西橫跨舊世界的龐然大物,他認為下一次的世界大戰,應當是新大陸與舊大陸的戰爭,而如果以對米戰爭準備為前提,不但扶蘇協調是必須的,甚至扶蘇聯盟也是可能的。而在當前的形勢下,處理好對蘇關係就顯得尤為必要了……
當然石原也不認為這樣的人有資格覬覦神器——執行統製的主體是軍部,官僚僅僅是輔助的執行者,所以首相自然也應當是由陸軍的人出任。然而偏偏在軍部內部,現在缺乏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現在統製派裏最能拿出手的的陸軍元老是在打倒真崎甚三郎時起了重大作用的林銑十郎,也是現任的首相,但是其人背景複雜,並非是鐵杆的統製派,而且剛愎獨斷讓石原一幹中堅派很不滿意。東條上等兵倒是在軍內人望很高,但是陸大的‘精’英們一致認定他是草包……
說來說去,除了已故的永田鐵山以外,並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永田不光才華出眾,在陸軍中深得人心,而且是政界要人,財閥高層,以及裕仁天皇都中意的陸軍接班人,連石原莞爾自己都不能取代,在他之外的其他人,就更不能了……
說到這裏又想起辻政信——看看她就知道,陸大畢業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也是幼校和士官學校的狀元,陸大第三名的秀才,結果卻是個隻知作戰而毫無戰略眼光的人,皇國到自己這一代已經是岌岌可危,如果等到這一代人執掌大權的時候……
“請停一下車好嗎?”辻政信突然對司機說道。
“怎麽了?”石原莞爾還沉浸在思索中,沒有關注窗外的事情。
“有一位外國紳士在路邊攔車,似乎有點麻煩了。”辻政信笑容可掬地向學長請示,“我們是不是幫助他一下?”
石原莞爾沒好氣地向窗外掃了一眼:果然有輛同行方向的黑‘色’賓利轎車停在路邊,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西方人,雖說眼下車壞在了野外的公路旁,正處於困窘之中,他身上穿著的正裝卻依然‘挺’括,烏黑油亮的發型一絲不‘亂’,看上去頗為氣定神閑。
石原莞爾搖下車窗:
“沒看見這是軍隊的車嗎?你這個外國人在這裏幹什麽?”
“請原諒,紳士。”對方禮貌地一彎腰,從容亮出了自己的外‘交’證件,日語雖然說得不算地道,但也能聽得明白“我是英吉利共和國使館的外‘交’人員,現在如您所見遇到了‘交’通上的麻煩,如若方便的話,能允許我搭個便車嗎?……”
“原來是英吉利盟友的外‘交’官啊。”辻政信已經下了車,站在了對方麵前,“學長,既然是盟友的外‘交’官,我們還是……”
……哼,‘女’人!!——石原莞爾打量了一下外‘交’官那不遜於電影明星的相貌,又瞥了一眼辻政信殷勤的表情,不自在地勉強點了點頭:
“上來吧!”
於是那位額頭寬闊,目光深邃的外‘交’官就坐上了無人的副駕駛。開車的上等兵大概是第一次跟外國人這麽接近,有些緊張地鞠了鞠躬。
“還沒問您的尊姓大名呢。”辻政信看上去非常感興趣。
而對方則回身來,自信地展‘露’自己富有男‘性’魅力的笑容:
“我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