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到身上疼嗎？”

    江清影點點頭。

    “是你把屍蠱蟲放出來的嗎？”

    江清影搖搖頭。

    “是你們蠱術派的人從中作祟嗎？”

    江清影依然搖頭，看來她也不知情。

    “你是在睡覺的時候被咬的嗎？”我又在紙上寫下這句話，拿給她看。

    江清影又點點頭。

    “你中間是在不斷的喝人血嗎？”

    江清影微微點頭。

    看來我猜的沒錯，喝血並不能讓她恢複原樣，卻可以讓她保持自己的意識和思想。

    那麽我的血脈，對她起到的作用應該也是這樣。或許會強上那麽一些，可以讓她變的更加有思想？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還無法證明自己的血脈對她有任何影響。

    “需要把你身上的鎖鏈去下來嗎？”我又寫下這話，拿給她看。

    她忽然之間拚命的搖頭。

    我又連忙寫道，“是因為鎖鏈你會狂暴傷人嗎？”

    江清影點點頭。

    我仔細看了鎖鏈上麵貼的道符，除了鎮妖符之外，還有安神符。

    看來她能夠維持意識，跟安神符也有一定的關係。

    “你會睡覺嗎？”

    她搖搖頭。

    我不禁皺起眉頭，這兩個多月她到底受了多少折磨。一個能夠維持自己思想的人，竟然不能睡覺。

    如果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瘋掉了。

    牛猛一直在旁邊看著，問我，“九哥，你這是幹什麽？她不是能夠聽得懂你說話嗎？”

    我回他，“能聽懂，跟能看懂，是兩回事，能看懂說明更加聰明。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字都認不全。”

    其實牛猛現在好多了，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也學認了不少字，正常的東西還是能看懂的。

    隻要不是那些高深的書籍，比如像《山海經》這種，牛猛恐怕連上麵的字都不怎麽認識。

    “我怎麽覺得，你寫的這些問題，她肯定之前就被問過無數次了啊？”牛猛抽著煙煙袋鍋，盯著我手中的紙說道。

    我覺得牛猛說的很有道理，便又寫了一個絕對沒人問過的問題。

    “你成婚了嗎？”

    因為大家都知道蠱術派是必須保證自己是完璧之身的，而且江清影又是蠱術派的掌門，肯定不會結婚的。所以，這種問題，不會有人問的。

    如果是問正常情況的江清影，我估計能被江清影給打死……

    跟我預料的一樣，江清影搖了搖頭。

    接下裏我又寫了幾個比較生活化的問題，比如問她喜歡吃什麽？喜歡看什麽書？都有哪些習慣？

    當然這些問題耗費了我不少功夫，因為她是無法說話的，很多東西有需要我自己去猜。

    猜對了她就點點頭，猜錯了她就搖搖頭。

    一直到了晚上，我還在不斷的寫問題問他。

    牛猛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人敲了敲門，“夫君。”是姚嘲媚的聲音。

    “進來吧。”我放下手中的紙筆，伸了個懶腰，忙活了一下午確實夠累的。

    姚嘲媚進來以後，盯著江清影看了一會兒，眉頭微顰，“她意識是正常的吧？”

    “嗯，已經測試過了，跟思想和意識跟普通人沒什麽兩樣，甚至一些比較難的字她都能認識。”我回道。

    姚嘲媚輕輕“哦”了聲，拿起毛筆在紙上寫道，“我是人類嗎？”

    然後拿給江清影看了看。

    江清影搖了搖頭。

    “是不知道嗎？”

    江清影搖頭。

    姚嘲媚皺起眉頭，對我說道：“很奇怪，她竟然會有感知力。女媧一族最早也屬於妖族，但是女媧的後裔流落到人界，早已經變的跟人類無二。

    可能是由於她現在的狀態，我也感知不到她身上的妖氣。先去吃飯吧，晚上我陪你一起想辦法。”

    提到吃飯，我腦子裏麵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個念頭。

    連忙問江清影，“你能吃飯嗎？”

    她竟然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

    我又連忙寫了下了幾樣事物，她在看到米飯時，點了點頭。

    “今天小玉做的什麽飯？”我問姚嘲媚。

    姚嘲媚聳聳肩，“麵條。”

    “呃……”

    我見牛猛還在呼呼大睡，上去踹了他一腳。

    牛猛忽然醒過來，“怎麽了？怎麽了？”

    “吃飯了，你說怎麽了？猛子，你出門一趟，幫我辦點事。小青小玉他們對金陵不熟。

    我寫個藥房，這幾位藥材需要跑幾家藥鋪才能買到，有些還不一定賣給你，你報我的名字就好了。

    另外，順便買些蒸好的米飯回來。”

    吩咐完牛猛，姚嘲媚幫著我把青銅棺給蓋上，然後我們便下樓吃飯了。

    江清影目前這個狀態，我毫無頭緒。隻能用各種方法來慢慢試了。先用喝藥和針灸的辦法試一試。

    如果起到了哪怕是一點點的效果，就說明這條路子行得通。

    即便是過程慢，但是一個月後可婆婆見到江清影有所好轉，我相信她會繼續讓我們治療的。

    如果這條路子行不通，隻能再想別的辦法。

    吃飯的時候，小青和小玉兩個人在拌嘴。拌嘴的理由很讓人無語。她們兩個人竟然在爭論誰胸、大、胸、小、的問題。

    搞的大家都蠻不好意思的，我注意到唐驚鴻還低頭看看自己的胸膛。

    於是我不禁皺起眉頭，“我說……你們倆的身體又不是自己的，誰大誰小，有區別嗎？”

    小玉就很不服氣，“誰說不是我們自己的身體了，明明是我的大，她非要說是她的大，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

    我是真沒想到，這兩個小丫頭竟然能夠為了胸前的二兩肉起爭執。

    不過她們兩個經常拌嘴倒是真的，穆輕塵也不怎麽管，就好像她不是小青小玉兩個人的小姐一樣。

    最終還是穆輕塵受不了她們兩個人的爭吵，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至於嗎？嫌小的話，去找個男人多揉揉不就好了。”

    聽了她的話，我差點兒沒把剛剛吃進去的飯給噴出來。

    我行醫這麽多年，頭一次聽說還有這種方法的！簡直了啊……穆輕塵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後來大家笑了笑，這事便不了了之。

    吃罷飯，我們就坐在門口等牛猛回來。不是我有意讓牛猛去跑腿，隻是這種事需要保密，讓侍衛們去辦的話，容易泄露出去。

    我問穆輕塵對於江清影的事情怎麽看。

    穆輕塵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我至今還沒聽說過，有誰變成了僵屍還能夠重新恢複原樣的。

    如果中的屍毒尚淺，倒是沒什麽問題。可她現在離徹底成為僵屍，隻有一步之遙。想要救她，恐怕難了。

    南衙又走了嗎？他隻不過不想起衝突，用了緩兵之計罷了，能拖一陣子是一陣子。”

    我搖搖頭，告訴了她剛剛我們在房間裏麵對江清影進行的測試。

    穆輕塵麵色一變，挑起左邊的眉毛，說道：“哦？還有這種事？快成為像是的人想要吃米飯？”

    姚嘲媚在一旁，一邊梳自己的頭發，一邊說道：“我覺得有一個方法也可以試試，江清影畢竟是女媧後裔，同為妖族。

    我可以用我的血，混入浴桶內，讓她泡泡澡，看看會不會有什麽效果。

    不過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同為蛇類的妖族。但是我們九尾一族，跟妖界的蛇類，關係一直不是很友好。

    所以，隻能用我的血先試試看了。”

    我覺得姚嘲媚這個想法值得一試，肌膚枯萎的很大原因是因為體內的血液不足。當然這隻是一方麵，我爺爺以前研究過人類衰老的問題。

    得出過一些結論，心髒跳動越來越慢，各個器官的能力逐漸下降。

    爺爺說，如果能夠讓人類的五髒六腑永遠保持年輕，那麽就會長生不老一直活下去。

    爺爺他還專門研究過為什麽人類的受了傷以後，會長出新的肉出來。他說我們體內所有的器官都是由一種很小很小的蟲子慢慢繁衍而長出來的。

    這種蟲子用眼睛是看不到的，我雖然不太懂這個理論。

    但是如果這個理論正確，那麽讓江清影泡血水澡，會不會重新讓她體內死掉的那些小蟲子活過來呢？

    我們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些辦法，最後決定晚上一塊去研究江清影。這不僅僅可以避免我們跟蠱術派起衝突。

    如果成功讓江清影恢複原樣，以後我們也不會怕遇到這種屍毒了。

    當然，前提是，中屍毒的人必須異於常人。

    過了一會兒，牛猛便回來了，還唱著小曲，“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發間……”

    嗯，他唱的是黃梅戲。起源於唐代時期的采茶歌。調子很好聽，不過牛猛唱出來五大三粗的，一點兒也不好聽。

    藥材買回來以後，我們大家就開始忙碌起來。

    小玉和小青負責去熬藥，我跟牛猛去準備浴桶和熱水。

    穆輕塵和姚嘲媚在房間裏麵，試圖跟江清影聊天。

    唐姑娘由於剛剛少了顆心髒，需要休息，而且她在江清影身邊會受到屍氣的影響。我就讓秦月桐陪她回房間休息了。

    放好熱水之後，我來到姚嘲媚旁邊，問道：“怎麽樣了？”

    姚嘲媚搖搖頭，“情況很不理想，她隻是想吃米飯，但是嚐不出味道。而且就算吃了也會嘔吐出來。”

    我歎了口氣，“先試著讓她喝些藥，我給她紮一些銀針，也不知道針對對這樣的身體有沒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