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7章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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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姚嘲媚還在旁邊睡,現在冬天剛剛過去,九尾一族有冬眠的習慣,因此總是貪睡。
我沒有打擾她,自己一個人起床。房間內已經放好了洗漱用的物品,估計是小玉她們送過來的。
洗漱完畢後,下樓吃飯。牛猛已經在下麵等著了,他今天聽說了要去苗疆的事情,說自己也要帶著小翠去。
我倒沒什麽意見,這次去苗疆一路上都是女的,有牛猛這個男人作伴也挺好。
牛猛說他早上看見大街上走過去很多侍衛,穿的衣服他從來沒見過。我問他是什麽衣服,牛猛也說不上來,隻是說靴子全都是白色的。
這倒是讓我想起來朝廷的東廠。東廠的統領一般情況下是從錦衣衛當中選出來的,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
而東廠的侍衛基本上都是穿白靴子。
我也沒把東廠的事情跟背後那位爺聯係到一起,我們昨天才把小翠帶出來,他從京城調集東廠的人過來,怎麽著也得十天半個月。
吃過飯,牛猛說讓我跟他去市集上給小翠買些首飾和胭脂。
到了市集,聽見大家都在議論今天侍衛進城的事情。
“今天早上你看見沒?上百號人整整齊齊的。”
“可不是嗎,看著跟死人一樣,臉慘白慘白的。”
“穿的衣服也是白色,就跟本喪似的。”
“…………”
我問牛猛有沒有看見早上那群侍衛長什麽樣子,牛猛說他就是在屋子裏看的,哪裏會看那麽清楚,不過確實是穿著一身白。
我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就和牛猛隨便找了家店鋪。我跟掌櫃的客套幾句,便直接問他早上路過的侍衛的事情。
掌櫃擺擺手,說道:“朝廷的事情,說不得說不得。”這個人一看就不認識我。
我便從兜裏掏出一錠銀子給他,“我又不說出去,我就問問早上路過那群人什麽樣。”
掌櫃的接過銀子,賊眉鼠眼般四處瞧瞧,壓低聲音說道:“這事兒,說起來真邪乎。早上那會兒,天還沒徹底亮,我剛好在窗戶口洗臉。那群侍衛就從我眼皮子地下走了過去。
排的整整齊齊的,走路也很奇怪,膝蓋不會打彎。整張臉沒有血色,眼珠子都是黑色的,沒有眼白,看起來就跟僵屍一樣。
領頭那個更詭異,穿著洋服,披著個鬥篷,長著嘴巴,獠牙都快到下巴了。當時我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後來才聽人說那些是朝廷的侍衛,好像叫什麽東廠的人。咱平頭老百姓也沒見過東廠人長啥樣,哪裏知道這個。”
這件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像錦衣衛探靈司,六扇門妖捕,雖然存在,但是行事都是十分隱秘的。
可這個東廠,上百號僵屍一塊趕路,就不怕別人看到嗎?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趕路的時間計算錯誤,本來是夜間趕路的,路上耽擱了一些,導致黎明才到。也不知道龍淵這次來金陵,除了給我送信以外,是不是跟這群東廠的侍衛有關。
不管怎麽說,我得去打聽打聽這件事才行。
陪著牛猛買完衣服,剛回到易水閣,追風過來找我,說是東廠的尤大人找我有事。
我皺起眉頭問道:“追風,這個尤大人你認識嗎?”
追風搖搖頭,回道:“不認識,不過這個東廠並非正經兒的東廠,跟探靈司類似,聽說也是剛成立的。”
我點點頭,“知道了,你陪我去一趟。”
這時候剛好姚嘲媚出來,她問了事情緣由以後,表示也要跟著去。畢竟作為六扇門妖捕的負責人,對朝廷這方麵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
於是我們兩個人在追風的帶領下,去找見這個東廠的尤大人。
追風帶著我和姚嘲媚來到一座府邸,我印象中這座府邸好像是一位富商捐錢買的員外,因此才蓋了這座府邸。
後來家道中落,府邸賣給了別人。再後來,府內的人接二連三的病死,這座府邸就此荒廢,並且成為了人們口中的不祥之地,就連府邸附近的街道平日裏也少有人來。
既然這個東廠是特殊機構,找這種地方也屬正常。
剛剛靠近門口,我就聞到一股屍氣,看來早上的傳言八成是真的了。府邸的牌匾上麵寫著四個字,“東緝幽廠”,跟原本的東緝事廠隻差了一個字。
我問姚嘲媚聽沒聽過東緝幽廠,姚嘲媚說以前魏忠賢倒是提過要再組建一個類似以錦衣衛探靈司的機構,不過後來不了了之,現在恐怕是又重新成立了。
東緝幽廠的大門緊閉,追風過去敲門。門開了,不過並沒有人出來。裏麵有些昏暗,整個院子似乎是拿黑布遮住了一樣。
換做以前我可能會有些怕,現在不一樣了。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什麽樣的妖魔鬼怪也都見識過。就算這府內是滿屋的血屍,我也絲毫不會感到害怕。
於是我走在最前麵,帶著姚嘲媚和追風進入府邸。
剛走到院子裏,就看見前麵站著兩排人,準確的來說是兩排僵屍。他們穿著白色的飛魚服,這一點兒很不合邏輯。飛魚服從來沒有白色的,因為對皇室來說白色意味著不吉利。
除此之外,還帶著白色的帽子,腳上穿著白色的靴子。腰間統一懸掛寶劍,就連劍鞘都是白色的。
這兩排侍衛身上散發著屍氣,筆直的站在那裏,臉上毫無血色,雙眼是純黑色的,沒有眼白。
讓我沒想到的是,朝廷竟然會用僵屍來做侍衛。這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舉動,即便是再高明的道術,也不能永遠控製僵屍。一旦這些僵屍不受控製,很容易見人就殺。
我們三個從侍衛麵前經過,這些侍衛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從堂屋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紅色飛魚服,年齡看起來在六十歲左右。臉上有幾顆老年斑。眉毛已經發白,但是頭發和胡子還是黑的。有胡子就說明這個人不是太監。
他左手拿著一個花手絹,時不時捂住嘴咳嗽兩聲,一副病懨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