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麽了啊！”

    這時一道帶著稚嫩的略顯清脆的聲音從步凡身後傳來。

    步凡轉頭望去，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正揉著一雙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望著步凡和大叔。

    小姑娘穿的很樸素，臉蛋有些微紅，雖然長的很一般可是卻有一種很可愛的感覺。

    “大叔，你女兒？？”步凡笑著問道。

    “嗯！”

    大叔笑著點點頭，道：“是的，我女兒，前一陣子我要出車，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就帶在身上了，誰知那邊出了帶你問題給耽擱了，這不我要趕快回去，這都開學好長時間了。”

    大叔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哦！”

    步凡點點頭，也沒有多問，別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打聽。

    “爸這個人是誰啊！”

    小姑娘緩了半天這才慢慢清醒了過來，看這陌生的步凡歪著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

    “什麽這個人，要叫哥哥。”說道這裏，大叔有些尷尬，道：“小兄弟，不要在意啊，小丫頭讓我慣壞了，對了，不知道小兄弟怎麽稱呼呢！”

    “大叔說笑了，沒事。我姓，步，步步高的步，單名一個凡子的！”步凡笑嗬嗬的說道，隨口問道：“不知道大叔貴姓。”

    “不敢當，免貴姓張，弓長張。”大叔笑道。

    “嗬嗬，那我就叫你張叔了，你叫我小凡就行了，家裏長輩都這麽叫我的。”步凡道。

    “那也行。”張大叔笑了笑。

    隨後，車子再次啟動，張叔開著車子，時不時的和步凡扯上一兩句，至於步凡則是和身後的小丫頭聊上了，小丫頭名叫張倩，或許是因為漫漫歸途上的無聊吧，小丫頭對於步凡很是感興趣。

    十四五。

    稚嫩，可是對於女孩子來說已經具備了身為一個女孩子的審美觀。

    步凡本就帥氣逼人，在小姑年這個懵懂的年紀，很容易對於步凡產生好感，嘰嘰喳喳個沒完。步凡到也不煩，時不時和大叔扯兩句，逗一逗小姑娘倒是能派遣這慢慢長夜中的無聊和那種壓抑的氣氛。

    大叔看到玩鬧的兩人也是會心一笑。

    車子平穩的開了一段路，突然，在步凡和小姑娘玩鬧的時候，前方一道刺眼的強光照了過來。

    “找死啊！”

    刺眼的光芒讓旁邊的大叔有些眼盲，一腳刹車踩下，忍不住罵道。

    隨後前方的光芒暗淡了下去，不遠處，一輛麵包車橫立在道路上，在麵包車上還靠著七八個人，一個個斜著膀子，其中有三四個人手中還拎著幾把看起來很唬人的馬刀，在車燈照耀下很是刺眼。

    “遇到麻煩了！”

    張大叔看到眼前的情況臉上一變。

    步凡同樣也是，不過他更多的一幅饒有興趣的樣子。

    攔路虎。

    很多長途貨車的司機對於這個並不陌生，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很少有那種什麽山匪之類的。

    可是卻還會有這麽一幫人。

    他們晚上專門會找一些偏僻一點的地方去攔路一些貨車，弄點錢，而且他們隻攔貨車，畢竟小車不好攔，何況一般小車上麵也沒什麽東西，可是貨車不一樣，尤其是拉了貨的車子，一般都是可以有油水去撈的。

    這些人居無定所，如同一幫遊魂一樣。

    公安都那這些人沒辦法。

    所以很多長途大貨車一般都是三四個人上路，然後組成一個小車隊，這樣安全係數會提高很多。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最好還是白天出車比較好。

    可是張大叔因為急著要回去送女兒上學，因此選擇了一個人上路，原本想著不會這麽倒黴，可是卻還是出了事情，所幸的是張大叔到也沒有太慌張，常年的闖蕩讓他對於這種事情也有自己的心得和經驗。

    “小凡，我下去看看，你和倩倩兩人不要下車。”張大叔對著步凡說道。

    “嗯！”

    步凡點點頭到也沒有說什麽。

    他也不想惹事，如果張大叔能夠處理的話最好不過了。

    說完，張大叔從車上找出一包好煙，踹在了身上，步凡見狀將自己身上的大中華遞給大叔道：“張叔帶著這個吧！”

    聞言，張大叔看了步凡一眼最後接過步凡手上的煙點點頭道；“你們稍等會！”

    “嗯！”

    步凡點頭。

    隨扈張大叔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那張忠厚老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帶著一絲掐媚和畢恭屈膝。

    望著這一幕步凡有些心酸。

    很多時候人並不是沒有自尊，相反，在步凡看來，人的自尊是與生俱來的，是人的本性，可是在這殘酷的現實生活中卻被無情的生活給粉碎了。

    對於很多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來說，自尊本身就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

    “凡哥哥，怎麽了，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張倩雖然具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眼神卻還好，心智逐漸成熟的她隱隱間猜到了什麽。

    步凡笑著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笑嗬嗬的安慰道：“沒事，你爸遇到了一點小事馬上就好了。”

    然而，步凡話沒說完，路上，原本掏出煙滿臉笑容的張大叔卻被幾人中的一個狠狠推了一把，讓張大叔的腳步有些娘蹌，具體聽不到什麽，可是卻能夠看到那幫人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一幅很是不屑的表情。

    甚至帶著一絲嘲弄。

    張大叔被人呢退了一把，可是卻也不敢發怒，依舊是一幅很是勉強的笑容，在說著什麽。

    可惜，張大叔的笑臉並沒有什麽作用。

    不知道說了什麽，剛剛那個退了張大叔一把的人，抬起一腳就踹向了張大叔的肚子，將其踹倒在地上，然後又補了兩腳，張大叔一個人也不敢還手雙手捂著腦袋。

    “爸！”

    車上。

    張倩看到自己父親被打一幅很是憤怒的樣子，有些擔心，掙紮著要下去。

    步凡急忙將小丫頭按住。

    “倩倩，別胡鬧！”

    “我要看我爸爸！”

    張倩看到步凡挨打，眼淚忍不住唰唰的流下，終究隻是一個小姑娘。

    “倩倩乖！”

    步凡當然不可能讓小姑娘下去了，安慰了下道：“你乖乖待在這裏，我下去看看，放心，不會有事的！”

    “真的？？”

    張倩依舊有些擔心。

    “嗯！”

    步凡點點頭，旋即轉過了頭，目光變得有些微冷。

    這個世界本就人性薄涼。

    在這個黑夜裏，其實這個善良的大叔給步凡內心不少的溫暖，可是這樣一個人好人為什麽要被這個殘酷的現實如此折磨呢。

    他打開了車門，目光變得有些淩厲。

    下車，將車門鎖好，慢慢走了出來。

    張大叔在看到步凡下來後有些詫異，隨後便是擔心，道：“小凡，你下來幹什麽，上車去。”

    “嗬嗬！”

    步凡笑了笑，旋即朗聲道：“唉，哥幾個，你們應該是求財吧。咱們有什麽事情好好說不行麽，打人就不好了吧。我想哥幾個也不想背上人命吧，何況我想諸位這大冷天的守在這裏也不是僅僅為了揍人吧！”

    “諸位有什麽道道咱們敞開了說吧！”

    不卑不亢。

    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氣場。

    瞬間將路上的幾人都震住了。

    打人的那個人也不打了，也是詫異的看了步凡一眼，隨後慢慢退了回去，古怪的看了步凡一眼，年紀不帶一聲迷彩服，一下倒是沒看出什麽特別的，道：“呦嗬，來了一個敞亮的，有點意思。”

    “嗬嗬！”

    步凡笑了笑，來到張叔的跟前將他扶了起來，小聲道：“沒事吧！”

    “沒事！”

    張大叔呲著呀道，嘴上這麽說可是表情還是有些痛苦，不過都是一些皮外傷，緩一緩就沒事了，有些不高興道：“你怎麽下來了，這幫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你先去車上，我能處理！”

    聞言。

    步凡搖了搖頭，如果能處理他也就不會挨打了。

    “下來都下來了，看看什麽情況再說吧！”步凡倒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露出很是擔心的樣子，對著對麵的幾人喊道：“諸位，說說吧。”

    “嗬嗬，小兄弟既然是敞亮人，我也就敞開說了，我們都是江湖上混的，出門在外討口飯吃，兩個選擇，一，兩萬買路錢。二，車上的貨我們帶走了！”

    打人的那個人應該是頭目，三十多歲，一頭短發，手中玩著一把匕首對著步凡說道。

    兩萬？

    步凡一愣。

    這幫人的胃口不小啊。

    他看了張大叔一眼。

    張大叔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道：“他張口就是兩萬，我哪來這麽多錢啊，你說幾百塊的我也就給他了，可是兩萬，我出一趟車也掙不來這麽多啊。”

    聞言，步凡點點頭。

    兩萬，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諸位，兩萬未免也太多了吧！”步凡道。

    “不多，小兄弟，你看我們這麽多的兄弟，在這裏大冷天的守了大半晚上的，兩萬塊錢真的不多。你旁邊那個傻叉說給我們五百，嗬嗬，哥幾個人就這麽不值錢麽，大發要飯的呢。活該挨揍！”

    打人的那個家夥一臉不屑的說道。

    “可是我真沒有那麽多錢啊！”張大叔忍不住喊道。

    “那就卸貨！”對方道。

    聞言。

    張大叔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慌。

    “不行，不行，貨是別人的。你們卸了，我沒法跟人家貨主交代啊！”

    這一車貨價值比起兩萬隻多不少，如果被人劫了，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不能承受的損失。

    “這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對方道。

    頓時，步凡眉頭一擰。

    大家都是為了生活，幾百上千的在步凡看來也就算了，可是這一張口就是兩萬，甚至要卸貨就有些不近人情了，這明顯是將這幫苦哈哈的司機往絕路上逼啊，步凡的心中冒出了一絲怒火。

    “諸位，兩萬真的有點多，這樣，我叔出一趟貨不容易，我做主給你們湊上一千，算是請諸位喝酒了，他家都是呼哈哈的人苦力人，何苦這麽苦苦相逼呢。”步凡開口道。

    可是，對於步凡的話對方很是不屑。

    “關我屁事。如果沒錢那麽就卸貨吧。”打人那人道。

    瞬間，步凡的臉色冷了下來。

    大叔也是一幅手無舉措的樣子，遇到這樣的人他能有什麽辦法。

    其實兩萬塊錢，對於步凡來說不是什麽，同樣也不是步凡小氣，而是他不想讓張大叔背上這麽大的壓力，一包煙都不要的人，怎麽會讓步凡幫他墊付這兩萬塊，縱然墊上對於張大叔來說也是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何況。

    這幫人真的很討厭。

    “我倒是想看看誰能動這車上的貨！”

    一雙冷厲的眸子中閃著暴戾。

    “呦嗬！”

    步凡的一嗓子倒是一時間讓人愣住了，半晌後那個打人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的嘲諷，道：“大爺我這輩人什麽事情都幹過，什麽人都遇到過，不過這還是都一次遇到這麽牛逼哄哄的人，小子找死呢吧！”

    “嗬嗬！”

    步凡冷笑一聲。

    根本不屑和對方說話。

    站在路上，如同一把出鞘得利劍。

    旁邊，張大叔有些擔心。

    “小凡，算了，算我倒黴，人命要緊！”

    “嗬嗬，大叔沒事，你站遠點！”

    “我……”

    大叔還想說什麽，可是卻被那邊的人打斷了，男子手一揮，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有骨氣，上，隻要別弄死就行！”

    聞言。

    他身後幾個手持馬刀的壯漢一幅邪笑的走了出來，慢慢的圍了上來。

    步凡的目光中露出一絲不屑。

    他隻是不想惹事，可是卻不見得真的會將這麽一些歪瓜裂棗放在眼中，數千槍手的包圍圈中他都能進出自如，別說這麽幾個不入流的攔路虎了。

    至於對方這幾人。

    包括那個滿臉張狂的男子，他們永遠不知道他們自己圍著的這個少年是一個人怎麽樣恐怖的存在。

    那是兩個世界差異。

    於此同時，他們不敢殺人，可是步凡呢！

    這次在山林中，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沒有一千可是幾百少不了吧。

    光是那一次爆炸就不知道弄死了多少人。

    時光靜好。

    不知不覺中，人命在步凡的眼中也不再是那麽值錢，殺人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在讓人覺得恐怖的事情。

    “呀！！”

    刀光閃。

    明晃晃的異常刺眼。

    伴隨著旁白不遠處大叔的驚呼，刀鋒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