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把他放在課桌桌膛裏的一本薄筆記順著教室裏的窗戶扔了出來。

    裕左右晃著試圖接住，結果被突然躥出去的真黑拍回了窗戶裏。

    卡卡西稍一愣便斜身躲開了。

    然後他拿著那本筆記從教室裏翻到了室外，費力地從外側關上了窗戶。

    “給你，自己回去看吧，看不懂也別問我。”

    卡卡西把筆記本往裕手裏一拍，從自備的忍具包裏翻出了一些手裏劍。

    ——“正好這邊有現成的練習場地，先教你怎麽投擲手裏劍好了，免得隨堂測驗的時候得零分給我丟人！帶土那家夥似乎認為我從之前就開始教你東西了，所以你必須得好好練習！”

    他塞了忍具包裏一半數量的手裏劍到裕的手上，自己捏了餘下的幾枚站到釘有靶子的木樁對麵。

    裕掂量了幾下目前一枚就有自己一個手掌大小的手裏劍，不怎麽認真地觀察著卡卡西的姿勢。

    她曾經因為''扔中了會很帥氣''而學著扔過。

    沒有練習過的人真的很難投中，要是在別人麵前像帶土那樣全不中就……真的很丟人。

    卡卡西扔了不知道多少枚，總之手上的那些手裏劍盡數釘在了後邊的靶子上，靠前一些的靶子都很空，似乎是為了表現自己技藝高超才選擇後方靶子的。

    “該你了。”

    卡卡西轉身麵向裕和真黑，伸出拇指向身後示意了一下。

    說是教，其實也隻是示範了一次而已。

    “喔。”

    裕點頭答應後進行了一次深呼吸。

    [好久沒玩過了，手感也忘了很多，總之盡量吧。]

    她不覺得自己能命中後方的靶子，於是把目標定在了前方正中央的靶子上上。

    [我的慣用手是右手，扔的時候很可能扔不到正中，很可能會歪向右側……]

    裕站到卡卡西剛剛的位置上，向左前方邁了小半步，捏起一枚手裏劍，轉腦袋看向右側的靶子。

    “一起扔，每次隻有一枚的話也太弱了。”

    卡卡西抱著胳膊站到了離靶子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

    可能是帶土上課時經常不小心扔到老師那而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遠得裕感覺要是瞄著卡卡西再扔中了的話會很有成就感。

    她壓耐下去了皮皮的衝動，把所有的手裏劍捏在指縫裏，翻轉手腕一點點地蓄力。

    “唰——”“——梆梆梆梆！”

    緊隨破空的聲音後是投中了物體的聲音，五枚手裏劍中了四枚。

    但有三枚都釘在了木樁上，隻有一枚手裏劍釘在了靶子上。

    但沒有投中靶心。

    “雖然比起我來還差得很遠，但比那個笨蛋強不少，不錯。”

    卡卡西對自己以外的同齡人也沒什麽期望，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不錯，然後伸手指向那些靶子。

    ——“好了，把那些拔下來，繼續練習！”

    裕嘖了一聲，跑過去把那些手裏劍拔了，包括卡卡西投中的那些。

    [反正也沒事，就當鍛煉了吧。]

    她拔完後又站了回去，這次是正對著靶子。

    裕打算多試一些方向，最好將來能練到能扔到非自然角度的地方。

    比如在教室裏站在講台上，然後扔到窗外這邊的靶子上。

    不過她也隻是這麽想想而已。

    -

    裕的中靶率不高，不過也沒有投空到木樁範圍外，總得來說算是中下等的水平。

    真黑的脖子上掛著裝有單獨包裝好的飯團的大袋子，裕拿到了卡卡西的筆記本以後也把那個放進了袋子裏。

    她看著裕在那練習，目光隨著小小的手裏劍移動著，就很想過去把那些撈過來。

    但是會妨礙到裕，也會傷到自己。

    真黑表麵淡定地蹲站在裕身後不遠的地方，尾巴控製不住地勾來勾去。

    卡卡西看了一會就覺得無聊了，翻包用手指勾出來一支苦無，用和平常不同的握柄方向對空氣進行著忍刀的模擬練習。

    真黑看裕扔手裏劍看得心癢癢，慢慢地就把視線移到了卡卡西那邊，尾巴貼在了地上，淡定地看著他在那耍苦無。

    裕很快就發現了那倆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這兒了，不過她沒有說什麽，默默地繼續把扔出去的手裏劍拔回來再繼續扔。

    -

    扔手裏劍其實並不需要多大的力氣，但保持投擲時手腕關節的角度倒是需要一些巧勁的。

    裕的右手很快就捏不住手裏劍了。

    她試著用左手繼續扔，但大多連木樁都沒中，甚至還扔丟了幾個。

    她把木樁上的拔下來放在了一旁，跑去遠處的牆邊、小樹叢裏翻找著。

    “喂！要去廁所的話去學校裏！別在外邊！”

    卡卡西對著——正摸著樹蔭下發暗又看不太清的樹幹表麵、找有沒有釘在上麵的手裏劍的裕喊。

    “喂！”裕忍住了把樹叢裏找出來的一枚手裏劍扔向卡卡西的衝動，錘了一下樹。

    樹的軀幹紋絲不動。

    “我扔偏了，你的手裏劍可能找不齊了！我……我找不到的話賠你幾枚新的好了。”

    裕剛開始還喊得中氣十足，但越說語氣越弱，像個做錯事了還想狡辯但漸漸發現自己沒理的帶土。

    “……”卡卡西無語了一下，“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家還有，這些也隻是學校發的而已。”

    他沒有趁機敲詐裕。

    ——學校發放的苦無和手裏劍和忍具店賣的沒有什麽區別，隻是樣式普通，苦無的把柄也都是用很普通的細膠條纏著而已。

    “那不行，我再找會兒，你繼續！”

    裕衝他擺了擺手以後繼續去翻另外的樹叢了。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和卡卡西也沒什麽關係，就算哪天成了朋友，這種弄丟了別人東西的事情也不是用人情就能抹消的事實。

    至少她覺得就這麽不管了的話，心裏會有點不舒服。

    -

    卡卡西又重新開始耍了一會苦無後就停下了，看了眼不遠的黑豹後，撿起之前被從木樁與靶子上拔出來的手裏劍，走向了還在找的裕附近。

    “行了行了，有這找的時間都夠練習好多次了。”卡卡西沒什麽''東西丟了''的情緒，毫不在意地扯著裕的胳膊把他揪了起來，不讓他繼續找，“喂，你……你中午想吃什麽——先說好，我父親周末可不會做午飯的。”

    他是真的不在意手裏劍丟沒丟。

    他現在更在意的是怎麽按照自家父親的話去自然地請裕吃一頓飯。

    至少不能讓那家夥看出來自己是在為之前的謊話而進行賠禮。

    “唔，那之後去忍具店買一些新的賠給你好了，正好我也想買一些呢。”

    裕有些不舍地捏著找到的兩枚手裏劍，在卡卡西的拉扯下離開了樹以及樹旁邊的樹叢。

    ——“午飯……我哥給我和真黑準備了飯團，你吃嗎？感覺應該挺——……”

    裕說著說著，麵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卡卡西皺眉，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不過也沒有出生打擾陷入了沉思的裕。

    “……”

    裕回想著早上來這之前的情景。

    她忽然想起自己早上好像還沒吃飯。

    ——她之前把檜端出來的早飯都給了真黑，而這袋子外帶的飯團本來打算到學校這邊再吃點的……

    但是忘了吃了。

    -

    [……我居然，忘了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