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哎呀,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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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醫妃一直在救人!
二皇子聽見“火葬”兩個字後,也不再言語,放下車窗簾子,靠在座位上凝思。
不僅梁國,哪怕是中國古代也奉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人都怕死無全屍更何況火化?古人最毒的賭咒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而火化也沒比那個好哪去。
蓉城和餘家巷不同。
餘家巷裏的是流民,因為遠離宗族影響,對新鮮事物更好接受;而蓉城的百姓世代住在這裏,深受禮教宗族教條規矩,如何能接受得了火葬?
馬車慢慢走著,蘇畫端起茶碗津津有味的喝,二皇子則是沉默。
少頃,二皇子開口,“除了火葬,沒有其他辦法?”
實際上還有深埋的方法,然而現代有挖掘機,挖個幾十米大坑幾天就完成,古代沒有機械,就靠鋤頭和鐵鍬,等幾十米大坑挖完,城裏人估計也就死得差不多了。
蘇畫搖頭,“沒有。”
二皇子垂下眼。
就在蘇畫以為二皇子無能為力時,卻見二皇子忽然抬眼,“好,這件事交給我,還有別的嗎?”
蘇畫一愣,“你就這麽接下了?”
二皇子回給其一個“廢話”的眼神。
蘇畫瞪了一眼,“喂,你求人辦事呢,不會客氣點?”
二皇子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銀票數了數。
“咳,”蘇畫語調一轉,“二皇子真是當機立斷,英明神武!”
“嗬嗬。”二皇子將銀票又揣了回去。
蘇畫很是哀怨,“二皇子殿下,雖然我們說的是事成之後給銀子,但現在多多少少給一點定金嘛,就算是鼓舞士氣也好啊?”
二皇子道,“換一個人,自然是要鼓舞士氣,但對你不用。”
“為什麽?”
“提前給了你銀子,你隻會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
不得不說,二皇子說對,如果蘇畫拿了銀子,搞不好真會肆無忌憚,對付她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好處一直吊著、拿捏著。
很快,到了府衙。
二皇子和蘇畫剛下馬車,早已等候在府衙門前的官員們便齊齊迎了過來。
為首一人便是蓉城府尹,崔府尹。
崔府尹攜帶幾十名大小官員浩浩蕩蕩跪地請安,隨後將二皇子和蘇畫迎入大堂。
“二皇子殿下,請上坐。”崔府尹卑躬屈膝,想請二皇子坐在大堂正位。
角落裏的蘇畫則是暗暗打量著四周,嘖嘖稱奇——從前隻在景點看過這樣的大堂,真格的,今天是第一次見。
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周圍一切也都是“真格”的,所以也不用大驚小怪。
想著,蘇畫將注意力收回,放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掃了一眼大堂正位,道,“今日本皇子前來不是視察你們政績,你們便不需敘職,直接將……”聲音頓了一下,對身旁正在思緒雲遊的蘇畫道,“你想見誰,說吧。”
蘇畫一驚,急忙將思緒收了回來。
也因為二皇子的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畫身上,不解這個小廝的身份,為什麽二皇子要看小廝的意見。
蘇畫輕咳兩聲,而後道,“崔大人,如果方便,
我想見一下戶籍官,以及治理這場瘟疫的醫官。”
崔府尹道,“這位小公子,孫戶籍官在此,但……卻沒有什麽醫官。”
“沒有醫官?那這場瘟疫誰來治理?難道是百姓自己找大夫?”蘇畫問。
“自然不用百姓自己找大夫,”看在二皇子的麵子上,官位不低的崔府尹壓著身份和一個“小廝”解釋著,“發生疫情後,我們府衙會設立醫廬,召集大夫,對百姓們集中治療,更會發放朝廷撥下來的藥物。”
蘇畫了然,“好,那就不召集大夫了,我先和戶籍官了解一下疫情期間人員傷亡數量,一會去醫廬。”
眾官員雖然表麵不說什麽,但心裏都犯嘀咕——這也是小小隨從能管的?看二皇子的樣子,卻好似很信任這個小廝,難不成這個小廝大有來頭?
崔府尹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道,“都聽她的。”
“是,二皇子殿下。”崔府尹不敢怠慢,便將孫戶籍叫了出來。
孫戶籍年紀五十多歲,頭發花白,麵容和善。
他上前,也是略有尷尬,“在下正是蓉城戶籍官員孫扈,不知……小公子想了解什麽情況?”
本來孫扈是想稱對方為“大人”的,但眼前少年怎麽看也都隻有十一二歲,隻算是小娃。
蘇畫也能看出眾人的尷尬,道,“孫大人若方便,可與蘇畫借一步詳談?”
“自然是方便。”
隨後,兩人出了大堂,到了孫戶籍平日裏辦公之所,蘇畫開始詳細盤問起來。
……
整整一個半時辰。
蘇畫一直在問問題,以孫戶籍為首的幾個戶籍官則是忙開了,一會翻閱卷宗查閱人數,一會撥弄算盤減去死亡人數計算存活人數。
讓戶籍官們鬱悶的是,二皇子的這個小廝純是折磨人,要知道死多少人不就行了?非要問每天死多少人、活多少人;五天死多少人、活多少人;十天死多少人,活多少人;平均每戶死多少人、活多少人。
戶籍官們實在不理解這小廝為什麽要這麽問,這些問題的意義又在哪。
然而小廝是二皇子的人,他們也不敢怠慢,隻能小廝問什麽他們就盡量答什麽,但令人驚訝的是,戶籍官們人手一個算盤,計算人數,但那小廝卻不用算盤而用一張紙張,上麵標記許多符號,很快便算出結果。
有時候甚至比他們算得還快。
無論是小廝還是戶籍官都一齊計算,最後和對數目。
而蘇畫為什麽要問這些?自然是企圖通過統計學的方法推測瘟疫周期。
最後戶籍官們被折磨得暈頭轉向,見小廝則是在紙上標記了許多特殊符號,之後將紙卷了起來,轉身離開。
出了戶籍官的辦公場所,蘇畫發現已是傍晚。
大堂早已關了,二皇子被崔府尹等人請到了裏室,擺下了酒席。
剛進入房門,便能聞到菜香和酒香,蘇畫的口水瞬間泛濫起來——這麽多天風餐露宿,在驛站也吃不到什麽可口的飯菜,最美味的還要數剛剛在馬車上吃的茶點了。
老天開恩,她現在終於能吃上一頓美味了。
想著,蘇畫加快腳步,興致衝衝地進入餐堂,卻驚訝的發現,圓桌上菜肴已擺滿,但無一人入席,當她進來時,隻覺得所有官員們鬆了口氣,那眼神好像是——哎呀,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