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攻擊了我。”

    唐重淡笑地看著柳然。

    “是嗎？”

    柳然眼色又變了變，手指一緊，身體微僵，臉色不變。

    很顯然，柳然想到了許些事情。

    他原以為壽老並未動手，然而實際上壽老已經動手了，隻是沒有取得效果。

    ‘也就是說壽老都不是他的對手嗎？看來一號確實沒有說謊。隻是……他怎麽練就的？難道……”

    柳然眼裏一道光芒掠過，身體都抖動了一下。

    “嗯？”

    唐重似笑非笑地看著柳然。

    “難道不是唐小兄弟與壽老有什麽過節嗎？”柳然說道。

    “我與他第一次見麵，不曾有過過節，而且剛才也相談甚歡，談論不少事情，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但他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攻擊了我。”

    唐重眯了眯眼，笑笑道。

    “並非我授意。”

    柳然搖了搖頭，神態依舊。

    “是嗎？”

    唐重笑了笑。

    “當然。”

    柳然語氣肯定。

    “那麽，墓園那一次呢？你身邊的那個家夥在我父母墓前攻擊了我。”

    唐重臉容一變，變得冰冷，語氣有些森寒。

    “我說過了，我是一個古物愛好者，頗有些成就，此次回國，為了安全起見，在某些公司雇傭了些安保人員，至於他為何要攻擊你，這我就不知道了…後來，本來想一想問下安保公司情況，為什麽他們的安保人員如此的不盡責，竟然半路單方麵取消了合同，不過後來又聽到了他好似已然死亡的消息，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柳然解釋道。

    “是嗎？也不知道柳大收藏家在哪聽到的消息，這事情好像並未有新聞流露出來才是。”

    唐重看著柳然，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道聽途說。”

    柳然淡然道。

    “厲害了。”唐重笑著給柳然豎了豎拇指。

    柳然笑了笑，眸子冷沉地問道:“唐小兄弟今天來難道就是為了墓園的事情？如果是，那麽現在誤會解開了，恕老頭子我身體不適，多有不便。”

    聞言，唐重笑了。

    他看了出來，柳然就是老油條，不管你信不信，他就跟你扯，不論是說什麽，他都可以找出理由來說明，而偏偏這些解釋卻又有些事實蘊含在其中，讓人在沒有多少證據的情況下無法反駁。

    柳然不願往柳雨的事情走，也不願意挑明，那是因為他知道唐重今天來的目的，不論他怎麽跑偏，唐重都會來糾正，即便不會，柳然也有辦法逼迫唐重來主動說出來意，然後占據主動，占據有利的一方。

    “笑什麽？”

    柳然不經意間皺了下眉頭。

    “柳大收藏家說誤會解開了？我看不見得吧。”唐重笑著說道。

    “哦？”

    柳然驚疑地看著唐重。

    “你剛才給那個壽老打了電話吧？”唐重問道。

    “沒錯！”

    柳然眯了眯眼。

    “你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麽，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嗎？”

    唐重冷笑地看著柳然，‘既然你不願意來挑明，那就由我來‘。

    “自然記得，我讓壽老帶你過來，僅此而已。”

    柳然目光跳動了下，語氣冷沉。

    “是嗎？沒有別的嗎？”唐重問道。

    “哦！我知道了！”

    突然，柳然的語氣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

    “什麽？”

    唐重愣了下。

    “我知道壽老為什麽要攻擊你了。”柳然說道。

    “哦？”

    唐重笑了笑，並不多語，想聽聽柳然的說辭。

    “剛才我有點事情未處理，便拜托壽老好好陪你逛逛，好好招待你一下……可能，壽老把這個招待理解錯了。”

    柳然如是說道。

    “哦？”

    唐重笑了笑，並不揭穿，而是好奇般地問道:“柳先生不是隻是一個收藏家嗎？他怎麽會聽錯了呢？把招待二字會錯意的，不都是那些幫派組織的人的嗎？難道，柳大收藏家其實還是一個黑幫的老大？”

    “當然不是。”

    柳然眯了眯眼，否定道。。

    “那是為什麽？”

    唐重追問道。

    “雖然我隻是一個收藏家，但終究有不少小人打我的主意，有時候我也不得不使用一些必要的方式，比如請壽老出手。”

    柳然猶如自爆黑曆史。

    “哦？”

    聞言，唐重點了點頭，又笑著說道:“柳先生真是文化人，把教訓說成招待，當真是有些優雅。隻是，我不知道該說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還是說柳先生有種危險的傾向意識？畢竟，電視上都隻有黑社會或則不好的人才把招待二字讓一些人聽成了教訓。”

    “我隻是一個古物收藏家。”

    柳然挑了挑眉，強調般地說道。

    “是嗎？柳先生還真是高雅啊！高雅到一般人無法理解啊。”

    唐重笑臉鄹冷，語氣森寒。

    柳然皺了皺眉，緊握著手杖，心裏有點不舒服，繞是他經曆過不少事情，可以做到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但像唐重這樣時而對他殺機密布，時而又陰陽怪氣，時而又和他談笑風生的樣子，縱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直說吧，什麽意思？”

    柳然冷語，眸子冷沉著。

    “你說那個壽老把招待理解成了教訓？”唐重笑笑道。

    “嗯！”

    柳然點了點頭，心底跳動了下，緊盯著唐重，特別是後者那似笑非笑的臉色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那麽，我有些好奇了。”唐重眯眼道。

    “哦？”

    柳然驚疑。

    “柳先生為什麽會把招待說成了’殺了他’？”

    唐重麵容冷漠地看著柳然，眼裏的殺機更盛。

    嗯？！

    聞言，柳然顯然怔住了，驚詫地看著唐重，但瞬間他就斂去了異樣的神色，並搖了搖頭，道:“我並未說過。”

    “我親耳聽見，還能作假。”

    唐重冷笑道。

    柳然又是一怔，眸中射出一道冷光。

    “說來奇怪，我也不知道那個壽老為什麽要開外音……”

    唐重笑了笑道，話到一半，他止住了，心中一定，一手在褲兜裏掏了掏。

    柳然眼裏的冷光散去，看著唐重，好半天沒有再語。

    “口說無憑。”

    良久，柳然這麽說了一句。

    “不不不……”

    聞言，唐重搖了搖頭，眯眼布滿殺機地看著柳然，說道:“我並不是要向你證實什麽東西？我隻知道，你有殺我的心。”

    叮！

    唐重掏出一枚硬幣，輕輕一彈，落在手背，掩蓋之後，伸向柳然，並對著柳然說道:“請猜一下正反麵。”

    “為什麽？”

    柳然皺了皺眉，他手指動了動，似乎有些緊張。

    “因為它決定了你的性命。”

    唐重冷語，殺機一瞬間籠罩了整片房間。

    “為什麽？”

    柳然又問道，手指跳動了兩下。

    “你要殺我，我自然要殺你，不過你似乎不好惹，所以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聽天由命。如果你猜對了，那我們就來談賠償的問題，如果你猜錯了，那麽我們就來看看誰能活著走出這扇大門。”

    唐重笑說道。

    “當然，你放心，如果你沒能走出去，下去的路上你並不會孤獨，因為外麵那些家夥我會幫你送下去，繼續受你的差差遣。”

    唐重殺機達至巔峰，他雖然笑著，但是氣勢凝聚出來的恐怖讓人感覺到顫抖。

    柳然抖動了一下，眼角動了動，他的身體很僵硬，他知道他失算了，做了一個錯誤的做法。

    “那麽，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