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穆勒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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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勒上次推薦的人其實也不錯了,隻是,這位患者的病情太過於嚴重,加上發揮不好,助手也不在狀態,幾方麵因素加在一起,手術失敗了。

    人家花錢倒是小事,關鍵是耽擱治療。

    事情發生了,穆勒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趕緊補救。

    補救的辦法隻有一條路,就是把世界上的大佬請出來。

    他腦子裏第一個人就是西洛西,這人在頸椎外科成名已久,被醫療界普遍推崇,由他來手術,應該是動用了核選項。

    當然,這次的患者,不是要手術醫生的名氣,而是要療效,也就是說,我不管病本身多嚴重,我看的是療效。

    也許別的病人可以敷衍,把最好的醫生請過來了,至於手術最後結果,我就不管了,好,是我請來了好醫生,不好,是你的病實在太重了。

    而現在這個病人就不是這樣的,他需要療效,他不管你穆勒請誰,我隻要重新站起來。

    第一次失敗,也與這種強橫的態度有關。

    穆勒算是遇到災星了,所以,他把最有名氣的西洛西和歐尼遜都請來了,有人又提出來,幹脆把新冒出來的劉牧樵也請過來,誰有本事誰上。

    問題是,誰有本事誰上,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沒有可操作性。

    你說誰有本事,誰沒本事?

    要外人評價,西洛西第一有本事,也有人認為歐尼遜最有本事,還有人說劉牧樵最有本事。

    誰說劉牧樵最有本事?

    醫師聯盟南洋區執行官艾琳說的,她和東亞執行官彭千龍推薦了劉牧樵。

    兩個大區經理都推薦了,穆勒當然得重視,再說,劉牧樵是個傳奇式人物,他不是不知道。

    現在,三個人在一起會診,最先一個小時基本上都是各自看資料,腦子裏搞設計,設計這台手術具體的做法。

    沙特國的醫生報告了病曆,接下來就由本國的專家介紹上次手術失敗的原因。

    然後就是請來的三位發言了。

    由於劉牧樵和歐尼遜並不是來做助手的,是來做備胎,所以病曆討論不按照常規程序進行。

    最先發言的是西洛西。

    他先是猛烈批評第一次手術的專家,然後才開始講述準備手術的方案。

    “我準備用kat術式,然後用鈦合金做頸椎固定,至於頸髓的修複,恕我直言,當今世界上不可能有人進行這樣複雜的手術。當然,即使不可為,我還是準備做一些努力,把前角和側束的一部分縫合起來。至於問到我,功能恢複的程度,我想,這個沒有什麽爭議,能夠恢複20的功能就應該算很理想了。”

    他說到這裏,目光四周轉了轉,停了片刻,接著說“我主刀做這台手術,爭取患者能夠在輪椅上坐穩,不需要束縛帶,還能動一動腳,手的功能,手指功能可以彎曲,可以輕度抓握。”

    他覺得這個成績應該是很好了,所以,看了看大家,然後才說“至於患者要求能夠站起來,嗬嗬,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能夠在輪椅上坐穩,就是最大成就了。”

    穆勒的臉色很可怕,晦暗,目光也和死魚一樣,毫無光芒可言。

    西洛西的話,是權威,是結論,這樣下去的話,穆勒即使把家產賣光,也賠不起人家。

    他沒有寄希望給兩位備胎,備胎是主胎不能用的時候才能頂上去。

    現在,西洛西並沒有說不做手術,他願意做,並且說了,可以保證病人在輪椅上坐穩。

    不過,穆勒還是想聽一聽歐尼遜教授的意見,萬一他的結論有不同呢?

    果然,歐尼遜發言氣勢一轉,他說“我覺得西洛西教授太過於悲觀了,患者的預後可以更好。”

    他四周看了看,最後說“這台手術,假如是我做的話,我不認為他僅僅可以坐穩在輪椅上,普通的凳子也可以坐穩,並且雙下肢還能幫一幫護理人員的忙,也就是說,病人下肢的肌力可以達到三級的水平……”

    他的話說到這裏,傳來一片“謔”的驚訝聲。

    西洛西雖然沒有描述下肢肌力,但很明顯,歐尼遜的療效更好,從一二級,躍升到三級,那可是很大的成就。

    西洛西不高興了。

    他開始反駁。

    “吹!你這是吹牛逼。”

    “咦?西洛西教授,請注意你講話的分寸,這裏是學術討論,你沒有資格壓製別人發表觀點。”歐尼遜很有底氣,大聲說。

    他早就不服西洛西了。

    世界上,說西洛西是頸椎外科第一人的占了五成,說歐尼遜是第一人的隻有四成。所以,歐尼遜早就想有機會打壓一下他。

    他昨天接到飛刀手術的邀請,雖然知道是做備胎,他還是趕過來了,並且臨走前,他還請了很多專家會了診,梅奧診所醫院,霍普金斯醫院的大佬都來參加會議,最後的結論就是他剛才所講的。

    西洛西見歐尼遜明顯有貶低自己的意思,也來氣了,說“我們不是口頭爭論能恢複多少功能,要兌現,你能兌現恢複三級的肌力?”

    “這有什麽難的?這種手術,我做過很多次了,恢複三級肌力的成功率可以達到七成。”

    “才七成啊?我剛才說的比較保守,七成的概率達到三級的肌力,其實結果還不是差不多?”

    差不多。

    西洛西這句話也沒說錯。

    下肢三級肌力,還是癱瘓在輪椅上,大的格局並沒有變。

    聽到他們爭論,穆勒還是麵色慘白。

    他們倆的問題,似乎有差異,但都不是患者所需要的,患者需要的是能夠站起來。

    三級肌力,離站起來差遠了。

    他們還在爭論。

    穆勒把頭轉向劉牧樵。

    劉牧樵的頭微微上抬,似乎在聽,又似乎在想問題,他的臉色沒有任何表情。

    穆勒已經對西洛西和歐尼遜失去了興趣,他們即使做得更完美,也就是坐在輪椅上的結局,這種結局,和現在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對穆勒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必須接受患者一方的懲罰,他在西亞是待不下去了,他必須遠走高飛。。

    但是,這種結局對患者還是有幫助的,從躺在床上,到坐在輪椅上,還是有區別的。

    穆勒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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