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遇到不講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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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各種各樣的人都可以遇到,至於是一些什麽人,沒有遇不到的,隻有你想不到的。
今天來的,是父親病了,兒子是那種平常橫著走的人,對醫院的要求很簡單,你們不就是治病嗎?講那麽多風險是什麽意思?
講風險,是不是準備不承擔責任啊?
沒門!
我交了錢,你就得把病治好!
劉牧樵上去了。
“誰是做得主的人?”
“我!”
“你說患者的什麽人?”
“我是他兒子。”
“嗯,你聽好了,你父親患的病是腦溢血,是腦幹出血,腦幹是人體內最關鍵的器官,現在,我們要在腦幹上穿刺,抽血。”
“抽啊!我們不是已經交了錢了嗎?你還在這裏囉嗦什麽?”
“得先跟你們講清楚,不做手術,是肯定會死亡,如果做手術,死亡概率是30,就是說,有三成的機會會死亡。”
“醫生,我不管你這麽多,我們的病人是活著進來的,就要活著回去。”
“如果你這麽說,我拒絕給你們的病人做手術。”
“你拒絕?我們交錢了!”
“這世界不是錢最大,我們可以把錢退還給你!”
“你們這是什麽醫德?我要投訴你們,你叫什麽名字!我要投訴你!”
“投訴我?哈哈,你去京城投訴也是白搭,我叫劉牧樵,你們就投訴這個人就行了,就說我劉牧樵拒絕給你的病人手術!”
“你就是劉牧樵?”另外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問。
“是的,我就是劉牧樵。”
“劉博士,麻煩你,我們知道,隻有你能救我哥。”那個人是患者的弟弟。
“可是,他兒子這樣混賬,我沒法與他溝通。要我保證病人不死亡,我沒有這本事。”
“你罵誰?你罵誰混賬了?”
“我罵你!”
“我……”患者兒子就要衝上來打劉牧樵。
“別!”患者的弟弟一把抱住他,“你想要你父親死嗎?”患者的弟弟說。
劉牧樵冷冷地笑了笑。
“劉博士,這事,你聽我的,我這侄子,平日難得在家一天,到處閑逛,結識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他巴不得他父親早日死了。這事,我們幾個做主,你講的風險我們都明白,我們簽字,有風險我們承擔,與他無關。”患者的弟弟幾個做主,答應了簽字。
其實,簽字,過去是有法律效應的,後來不知那個法官糊塗,硬說簽字沒有法律作用,後來,在醫療官司中,簽字也不再具有法律效應了。
但是,簽字還是要簽的。
至少,這也是一種儀式,一種程序,一種已經告知給了親屬的證明,至於這種證明有沒有法律作用就不管了。
雖然簽字了要找麻煩一樣的還是找,但醫生堅持要簽字才手術,哪怕是劉牧樵這樣不怕事的人,他也一定要家屬簽字,並且還必須要患者的兒子簽。
他兒子不簽。
劉牧樵就拒絕手術。
患者的弟弟哀求也沒用。
“這不是你們求不求的問題,因為,你們這群人中,兒子是具有法律作用的人,他拒絕簽字,很明顯,他是不準備配合醫院,是準備找醫院麻煩的。你們跟他說吧,我很忙,給你們十分鍾時間,他簽字了,我手術,不簽字,你們把病人抬回去,反正也沒有別的人能做這個手術,回去等死吧。”
劉牧樵說完,也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轉身走了,留下張長弓在現場。
“你們劉博士脾氣很大啊。”患者家屬中有個人說。
“我們劉博士脾氣最好了,從來不會和病人吵架,但是,對不講理的,他是很少白費口舌的。你們還是趕緊決定吧,劉博士很忙,十分鍾之後,他就會上別的手術台的。”張長弓說。
接下來,患者的家屬開始討論了。
當然是開批鬥會,批評患者的兒子。
他有兩個叔叔,其中一個叔叔曾經被侄兒打過,不敢做聲,也不想做聲,另一個叔叔則大罵侄兒不孝。
當然還有其他親戚,還有村上的人,都說患者兒子的不對。
這人想問題比較笨,他滿肚子氣,越被批評,越氣大,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劉牧樵造成的。
“我要殺了劉牧樵!”他大聲吼道。
“走!回家!我們都走!留下他父子倆,我們不管了!”他叔叔生氣了,揮手招呼親友鄰居。
這一招很靈,患者的兒子才慌了,才答應了簽字。
可是,糟了,已經超過十分鍾,連張長弓也不見了。
這下,哪裏去找劉牧樵?
也管不了這麽多,簽字的紙還在這裏,他們不管是不是該簽字的人,都在上麵簽了個名字。
他兒子也簽了字。
不過,字雖然簽了,但是,他是另有打算的,今天在親戚鄰居麵前丟臉了,劉牧樵,他準備殺了他。
別以為沒有這樣的人,有的人殺人的念頭很愚蠢,很奇葩,根本不顧什麽後果。
護士把簽了字的手術同意書送進去了。
送進去沒有多久,劉牧樵出來了。
“求你了,劉博士,我們都簽了字了。”
“對,劉博士,我們知道,沒有你出手,病人肯定救不了的。”
劉牧樵說“各位,我跟你們說,這個病人病情太重,加上又耽擱了手術時間,我真的不敢擔保能夠救活。”
“現在,我們不是都簽了字了嗎?”
“是呀,是簽了字了,我知道了,這沒問題,並且,這與療效也沒有直接關係啊。”
“那你還不去做手術!”患者的兒子大聲吼道。
“看到你,我就不想做!你這人,道理講不通,跟你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多餘。”劉牧樵很鄙視地看了患者的兒子一眼。
這一眼,很傷人。
有種說法,眼神可以殺人,剛才,劉牧樵這眼神,射在患者兒子的臉上,滿眼都是鄙夷、不屑、輕蔑。
患者兒子怒了。
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刀,朝劉牧樵胸脯上捅來。
這速度很快。
不過,劉牧樵更快,他雙手一合,抓住了患者兒子的手腕,往上一舉,兩百斤的軀體騰空而起。
接著,他從劉牧樵的肩上,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接著是一聲巨響。
“嘭!”
這是一個漂亮的背摔。
小刀到了劉牧樵的手裏。
患者兒子躺在地上,劉牧樵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
“聽著,你這畜生,我知道你豬狗不如,你以為你不簽字就可以訛醫院幾個錢。你想錯了。醫院有權在家屬沒有簽字的情況下實施緊急手術,而不需要擔法律責任。手術,我已經做完了,隻是,後果會怎麽樣,我不敢保證。現在,我有事去,也不想和你糾纏,請你們作證,這家夥想殺我,下次你敢再動手,我先把你宰了。剛才,我要是把你宰了,完全是自衛。”
劉牧樵手一揮,手中的刀,筆直地飛向門框上。
“噗!”
半個刀刃都插在木頭之中。
“謔!”
劉牧樵身後一片驚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