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在一旁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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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論進行到最後,輪到劉牧樵作總結。

    劉牧樵摸了摸後腦勺,猶豫了片刻,說“這個,我在胸外科不是行家,你們都是大專家,大教授,我作總結,有點兒……這個……那個,你們都說了那麽多了,我就不發言了,以胡教授、譚教授、李教授,以及各位教授為準吧。”

    劉牧樵真不想裝,他猶豫了半天隻好這麽說了幾句。

    李教授等人本來都準備洗耳恭聽了,現在見劉牧樵並沒有說什麽,以為他不可賜教,什麽事生氣了。

    你看一下我,我看一下他,他又看你。

    幾個教授都在問一個問題,我們得罪劉牧樵了?

    本來,在他們的意識中,劉牧樵那是相當受尊重的,上兩次,他實實在在救了兩個人,沒有他,病人就很可能嘎嘣了。

    一次是快速開胸,一次是快速止血。

    不是胸外科的絕對高手,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高明的技藝。

    現在,還有好幾次,劉牧樵都反複強調自己是胸外科外行,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劉牧樵在很多學科上都展現了無與倫比的技術,這一點,德欣醫院外科醫生都知道,胰腺外科、肝膽外科、腸道外科、神經外科、脊椎外科、骨科、燒傷整形外科,等等,劉牧樵都是絕對高手。

    按理,不可能單單胸外科是例外。

    同樣,他們也注意到,譬如皮院長就說過,劉牧樵曾經也說過在骨科是外行,並且還堅持了幾個月。

    這種“謙虛”,劉牧樵已經是很多次故伎重演了。

    所以,沒有人相信劉牧樵對胸外科是外行。

    現在,他還是故伎重演,沒有人能夠想出其中的理由。

    行就行,內行就內行,為什麽硬要說自己是外行呢?

    不管這麽多。

    李教授說“劉博士,請你拍板!我們都已經分析完了,手術的術式做了詳細的設計,風險,也認真討論了,最後,我們請你拍板,手術做還是不做,您一句話,做結論。”

    劉牧樵覺得,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就問“我問你,不做會怎麽樣,做,又會怎麽樣?”

    胡教授趕緊說“不做,死路一條,是沒有活的希望。做,有風險,也有活的機會。”

    劉牧樵手一攤,說“那不就得了嗎?還有什麽猶豫的呢?當然做啊!”

    道理沒錯,劉牧樵這句話絕對正確,有機會,當然要試試,人不能等死啊!

    但是,這句話,每一個人都會講!

    問題是,這風險!

    李教授忍不住說“風險很大啊。”

    他的意思很明白,風險是有兩層意思的,一層意思是病人的,那沒有什麽太多的顧慮,不手術是死,手術,有活的希望,當然要做手術。

    他們現在所談論的風險是醫生身上的。

    不做手術,醫生毫無風險,一旦手術,醫生就要擔責了。

    很多情況下,別看家屬說得好聽,說風險自己承擔,但一旦出事了,就會責備醫生,甚至會鬧到法庭上。

    所以,醫生都會采取一些規避動作,盡量規避風險。

    這是沒辦法的事,傷醫事件不是沒有,有不少的醫生就死在病人和家屬的刀下。

    李教授這一聲“風險很大”,在所有的醫生中產生了共鳴。

    一個人除外。

    劉牧樵年輕,他按規矩,還是一個規培生,他雖然也在媒體上看過傷醫事件,但感受不深,再說,他救過的病人,有幾個不是有很大風險的?

    他也遇到過不講理的家屬,但是,更多的人對醫生感激不盡,絕大多數病人和家屬是通情達理的。

    總之,劉牧樵的膽子比較大。

    “風險大不是事,有機會生存,我們就要幫助患者,否則,他就沒機會了!”

    劉牧樵說得很堅定。

    “嗯,我明白了,手術是一定要做的,不過,我們還是要謹慎,手術,劉博士,請你在一旁指導,當然,要是你主刀,就更好了。劉博士,你看呢?”胡教授的病人,他希望劉牧樵主刀。

    做風險大的手術,即便是老教授,也是有壓力的,這種壓力,有時候很折磨人,醫生容易得抑鬱症,與這個原因有關。

    劉牧樵推了推眼鏡,說“主刀,還是你胡教授吧。我最多觀摩觀摩。我還是一句老話,胸外科,我真的不是行家。”

    又來了。

    都已經不想聽了,你明明是大行家,偏偏裝做不懂,等會,看著我們出醜,你再出手,哎,你是爽了,我們可就苦了。

    不過,既然劉牧樵答應了在一旁觀摩,夠了,有他在一邊,風險應該是可控的。

    劉牧樵是這樣考慮的,擺脫是不現實的,既然自己已經有其他外科技術基礎了,在一旁觀摩觀摩,興許也能學一些知識。

    過去,技術都來自於醫療智慧係統,現在,劉牧樵也想自己學一學了。

    現在學,應該是有條件的,基本技能掌握了,學起來會很快。

    胸外科雖然是外科手術中難度比較大的,但能難過神經外科嗎?能難過脊髓手術嗎?

    不會,不會學嗎?

    不能總等著係統送啊!

    再說,胸外手術,最大的風險是出血。

    要是一般的血管出血,劉牧樵的徒手止血技術應該是不會有問題,上次就用上了,救了人一命。

    所以,第二天,他答應了上台。

    劉牧樵是以觀摩者的身份上去了。

    在別人眼裏,他是技術指導。

    劉牧樵很少有機會做旁觀者。

    胡教授主刀。

    譚教授做一助。

    李教授也在一旁做旁觀者。

    李教授是不可能做二助的。

    二助是一個副主任醫生,三助是一個主治醫生。

    一台手術上了兩個正教授已經是破格了,也說明醫院很重視了。

    手術開始。

    手術中規中矩,開胸就用了20分鍾。

    胸腔打開了。

    看到縱膈。

    胡教授有些緊張。

    因為,往裏走,都是重要器官和組織,每一刀下去,都有潛在的風險,巨大的風險。

    劉牧樵看著胡教授和譚教授在戰戰兢兢中做著手術,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哎!”

    他哎的原因有三。

    一是他們都是大教授了,可是,技術不夠標準啊,練壞了手。他很想糾正他們的錯誤。

    二是,怎麽可以這樣緊張呢?越是緊張越是有風險啊。

    三,劉牧樵也不得不感歎,現在的醫療環境不好啊,害得醫生都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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