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 桌子,台燈,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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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泰醫院空中救援接來了一個極危重的病人。

    這是空中救援隊第100次執行任務。

    這群直升飛機作用真的大,其中有13次是現場手術的,成功在機上做了手術,救活了13個必死的病人。

    論價值,這就是真正的價值,13條人命。

    今天剛好是第100次出診,接來的病人是頸髓嚴重外傷的,高位截癱,頸部的組織器官也損傷不輕。

    劉牧樵和jon搭檔。

    這種手術,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挑戰。

    “這台手術,留給我做吧。”jon臨近開始時才說。

    劉牧樵微微有些吃驚,“這難度的手術,你有信心?”

    講真,劉牧樵不是拿不下,但絕對不是隨隨便便能夠拿下的,有挑戰,有難度,還有一定的失敗的可能性。

    你jon非常有信心?

    “嗯,我有信心。”jon回答得一點也不含糊。

    “那行。”

    既然是jon提出來了,劉牧樵也隻好把主刀讓給他,作為更高級的醫生,是不能霸著手術不給下屬做,這是很忌諱的事情。

    在外科係統,特別是女醫生占主導地位的婦產科,就經常會出現,少數幾個醫生霸著手術做的。

    她們不是有意的,女同誌最容易犯的錯誤是擔心別人做不好,隻對自己放心,她們的科室,經常是這樣,一群醫生,隻有少數醫生主刀,其他醫生都沒有能力和機會。

    這種科室談不上團結,也談不上不團結,但會有很多怨言,主刀的醫生累死累活沒人同情,年輕醫生閑得蛋痛還滿肚子怨言。

    劉牧樵不同,隻要有人能夠主刀,他就會鼓勵。

    jon提出來主刀,劉牧樵一秒鍾猶豫都沒有,讓出了位置。

    劉牧樵做三助。

    一助換成了宋百年。

    三助,等於是吃瓜。

    這瓜,他本以為吃不了多久,誰知,他連續吃了幾小時的瓜。

    “你都到了這水平,我都不得不吃驚啊。”劉牧樵不禁讚歎起來。

    過去,jon手術以精細為主,現在他的速度出奇的快,也就是說,如果劉牧樵脊髓手術技能打10分的話,jon差不多可以打分。

    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劉牧樵是醫學智慧係統給他的,jon是自己練出來的,兩者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也就是說,jon太厲害了。

    手術做完了。

    劉牧樵在洗手。

    宋百年也過來洗手。

    “今後,老大,你都快失業了。”宋百年說。

    “是的,你也要加油。”劉牧樵笑著說。

    “我啊,一輩子都不指望了,能達到朱亞光水平,我就心滿意足了。”宋百年認真地說。

    “很久沒有聽到朱亞光那邊的消息了,你跟他有聯係嗎?”劉牧樵不習慣用擦手布,他寧願在洗手衣上擦手。

    “有啊,他那裏,床位增加到了45張床位。他的兩個助手也相當不錯了。隻是,他擔心與jon的差距太大。”宋百年說。

    “與jon的差距,已經很大了,你告訴他,jon的水平已經趕上我了,今後他們那裏求援,就直接請jon就行了。”

    劉牧樵把洗手衣也脫了,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我太佩服jon了,他的起點跟我們差不多,僅僅是一年的時間,他跑太遠了。我都想不出,幾隻蟾蜍怎麽就讓他水平突飛猛進了呢?他的動力真足。”

    宋百年說到這,劉牧樵心裏又是一緊。

    這種感受有幾次了,並且還久久不能散去,來得莫名其妙。

    這天晚上,jon家裏來了一位客人。

    劉牧樵。

    他想親自去jon家看看。

    一進門,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手術室的味道。

    84液味道,甚至還有淡淡的臭氧味道。

    “你家裏也消毒?”劉牧樵直接問。

    jon顯得有幾分慌亂,他忙解釋“我有潔癖。”

    潔癖?

    有沒有潔癖劉牧樵會不知道?

    一起共事這麽久,有潔癖的人早就會被別人注意到,這是藏都藏不住的。

    潔癖屬於一種精神類疾病的症狀,刻板、固執、難以用心理治療治愈,由於危害不大,大多數情況選擇不治療。它其實是精神病的一種,很輕的一種,無關大局而已。

    這種毛病,融入到了潛意識裏,你自己都可能沒在意。

    潛意識比意識強大很多,強大程度超過千萬倍。有研究證實,潛意識每秒鍾的放電次數是數千萬次,而意識刺激神經放電,每秒鍾僅僅隻有40次,所以說,一個人絕大多數情況是潛意識在控製。

    走路,開車,吃飯,大多數不是意識在控製,而是潛意識在控製。

    潔癖,也是一樣的,很多時候你的潛意識控製了你,體現你有潔癖。

    這個謊,有些敷衍了事。

    自然,這騙不了劉牧樵。

    劉牧樵東瞧瞧,西看看,他看到了一張木桌子,嗬嗬,這桌子很蹊蹺啊,一般人家的桌子上都會是亂糟糟的,特別是沒有女主人的家庭更是這樣。

    jon房間裏的這張桌子是幹嘛的?

    幹幹淨淨,一絲不染,上麵什麽都沒有。

    還有,你一間房子裏三隻台燈?

    為什麽不是一隻,而是三隻?並且都是一模一樣的三隻,還都是名牌,歐普的。

    劉牧樵看著三個台燈呆了10幾秒鍾。

    垃圾桶!

    為什麽是兩個?

    隻有醫院會並排放兩個垃圾桶,一個生活垃圾,一個醫用垃圾。

    這也用潔癖來解釋?

    如果這些還不是證據的話,牆壁上,星星點點的血跡,雖然很不顯眼,但熟悉血的人還是注意到了。

    牆壁是經過了清理的,但還是有淡淡的痕跡。

    家裏的臥室,或者雜屋,牆壁上怎麽也不可能出現這麽大範圍的血跡,這種血跡隻能是割斷動脈血管才可能形成。

    jon不會是殺人犯,這些血肯定來源於動物。

    問題是,jon做神經科實驗,他割斷動脈血管幹嘛?

    割斷動脈血管。

    哼,劉牧樵找到答案了。

    他不準備聲張。

    “jon,一個人生活很無聊吧?”

    “還……還好。”

    “下班後不覺得枯燥嗎?”

    “不……不枯燥。”

    “那好,jon,我想起來了,你有好幾個女朋友,還來往嗎?”

    “不……不來往了。”

    jon不是蠢人,他注意到劉牧樵的眼神,這幾樣東西雖然不顯眼,但是,劉牧樵已經看到了。

    桌子,台燈,血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