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要那個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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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很快就冒了出來。

    裏麵好高的壓力啊。

    難怪病人會形成腦疝。

    劉牧樵的動作緩了下來,已經減壓了,減壓也得慢慢來,等腦組織慢慢回位。

    “自主呼吸恢複了。”

    “心率減慢了。”

    “血氧飽和度也上來了,到了93。”

    護士報告。

    劉牧樵開始抽血。

    他是第一次進行小腦穿刺。

    他腦子裏的信息很多,他得一條一條理解、實施。係統給他的信息量很有針對性,但是,劉牧樵要消化,還得有時間。

    這也是劉牧樵很樂意做穿刺的原因之一。

    知識雖然有了,但要熟練,還得多練習,越練越精。

    這精,也是很多病人希望老醫生開刀的原因。

    按理,年輕醫生體力好,視力也好,手腳麻利,做手術是個好年齡。但是,敵不過老醫生精純啊,敵不過老醫生的經驗啊。他們的手,基本不需要思維控製。

    抽完血,沒多少血塊,劉牧樵又往裏注入生理鹽水,反複抽洗了幾次,他又停下來,把紗布蓋住了針頭。

    他得等一會。

    “現在怎麽樣?”劉牧樵像個老手,回頭問趙一霖。

    要是在別地方,劉牧樵會被抽死,誰是上級醫生?何況趙一霖還是神經內科的老大?

    可是,在這裏,一切都很自然,趙一霖像個非常稱職的下級醫生,趕緊觀察病人的情況。

    “瞳孔左側4毫米,右側5毫米。對光反射有,但非常遲鈍。血壓,毫米汞柱,呼吸,哦,停掉呼吸機,心率124,有少量的室早。氧飽和度98。”趙一霖揀重點說。

    至於神誌,就不應多說了,深度昏迷。

    瀕死的病人,誰還去檢查神誌?那是幾天以後的事。

    劉牧樵揭開紗布,又抽洗了一會,還有些出血。所以,還得等。

    重症監護室的門推開了,進來了一個阿姨,圓臉,略有些豐滿,眼睛犀利地四周看了一圈。

    “這幾個櫃子怎麽堆在一起了?6s是怎麽規定的?我幾天不進來,你們自己看看,亂成什麽樣子!哦?你這位同學,你站那幹什麽!”

    她的眼睛盯著劉牧樵。

    趙一霖使了個眼色,輕聲說“別理她!”

    “什麽?別理我?”女人說,“都是你!你看看,加床,重症監護室能加床嗎?我等會和你算賬!”

    這女人又轉過頭,對護士說“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能加床。另外,下班前,你得把東西歸原位,6s,看來根本就沒有深入到你們腦子裏。下班前我還會來的。”

    說完,出去了。

    劉牧樵疑惑地看著趙一霖。

    趙一霖嘿嘿笑了幾聲,“護士長。”

    劉牧樵說“向麗芳?”

    “嗯,這人,更年期,你別惹她。”

    “好的。”

    “今後,遇到他,你要躲著走。”

    “為什麽?”

    “她變態。”

    “變態?”

    “是的,更年期女人都這樣,你衣服上皺褶多了都會挨批評,就別說弄髒。你注意沒有,別的科室醫生是不戴帽子的,唯獨我們神經內科,都得戴帽子。就連我也不例外。”

    劉牧樵這才注意到,確實,除了在監護室,趙一霖他們也是帶著帽子的。

    又過了一會,劉牧樵再次抽血,紅色變淡了一些。

    趙一霖再次做了檢查,情況似乎又略微有些好轉,但仍然處在死亡的邊緣。

    就這樣,一連好幾次,抽出的液體顏色越來越淡。

    劉牧樵正在抽血,門又開了,進來的還是向麗芳。

    她本來是和趙一霖商量一個事的,一看,劉牧樵在給病人抽洗血腫,這一驚,半天合不攏嘴。

    “趙一霖,你也太放手了,竟然讓一個實習生操作?!”

    趙一霖回過頭,說“你出去學習了幾天,等會我有事對你講,我們科室將會有一個巨變。你放心,你護士長,我會幫你申請做到55歲的。”

    安泰醫院有個傳統,護士長做到50歲就要換下來,向麗芳今年49歲了,按理,明年就要下來了。

    “你別和我許願,你給實習生做這樣的操作是不對的,出了事,誰擔得起責任?”

    她走了,因為趙一霖說等會會找她,所以,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劉牧樵把操作做完,開始收拾東西。

    “怎麽,急診室,沒撈到一個病人?”劉牧樵問。

    “哎,別講了,今天打了一個敗仗,一個病人都沒有收到。”這話,是鄒醫生回答的。

    他得刷一刷存在感了,今天,做了六個穿刺,他幾乎無事可做,所以,急診室撈病人這一戰,他是參與了的。

    人家神經外科兩個副主任醫生坐鎮,帶著住院醫生守在急診科,凡是有頭顱外傷的,都被他們收走了。

    安泰醫院這兩年士氣上來了,有了危機意識,很多科室都積極收治病人,不比得有的醫院,總是推諉病人。

    推諉病人,對病人不好,對醫院也不好。

    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去,向麗芳第三次推門進來,對趙一霖說“兒科有一個靜脈穿刺很厲害的實習生,你去幫我要來,我這裏好幾個病人,根本就沒辦法注射了。”

    “嗬嗬,人家臨床醫學,幫你護理?你自己去要。”趙一霖笑哈哈的。

    “嗨,你別不當一回事,45床,你得去做做工作,每天把你的護士罵的狗血淋頭,就因為紮不進血管。你沒看到那視頻嗎?簡直就神了。”

    “你不會自己去跟劉婭要嗎?”

    “劉婭?劉婭這潑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從她手裏要到人?再說,這個實習生又不是護理專業,你去最合適。”

    “我不去。”

    “你!你敢!”

    “我承認,我沒這個能力好不好?”

    “不好!科主任中,誰有你這樣強勢的?你還有要不到的?”

    “護士長中,誰有你強勢?你一出馬,劉婭必定乖乖雙手捧著送給你。”

    “你以為他是一個瓷娃娃喲?”

    “那他是什麽?”

    “他叫劉牧樵!”

    說到這兒,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隻有一個人沒笑,她茫然地看著大家。

    “劉牧樵,護士長叫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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