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有拉鉤的機會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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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普金斯經常會組織這樣的教學手術,有本院的學者,也有外院的學者,一同獻藝,互相切磋。

    這是霍普金斯的風格和習慣。

    這種方式是他們進步的一個途徑,他們不滿足於某一個人的技術拔尖,而是追求團隊的進步,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們能夠22年保持全美第一的原因。

    這個團隊的醫生很少外出做胰腺手術,他們偶然派出專家,也是為了救急,一般,病人都會送上門來。

    這也就是為什麽有滕策他們稱雄世界的機會。

    不能說他們超過滕策,但是,這個團隊卻是世界第一,這不會錯。

    他們有兩個超級大佬,實際上已經退出江湖幾十年了。他們除了教育下一代,基本上不外出手術,也不在本院手術,他們隻設計手術。

    很多胰腺癌病人,由於個體差異。癌症浸潤部位也不同,手術方式就需要重新設計,每次都是一種創新。

    這樣的大佬才是真正的大佬。

    這位超級大佬名叫切爾西,20多年前,世界是他的。他在胰腺界獨領風騷30年。

    現今,切爾西每年都要組織兩次以上的教學手術,他選擇兩個高難度手術的病人,然後設計新的手術方式,尋找一個最佳手術者主刀,然後遴選一批助手,一般是3個。

    別小看助手,上次滕策在這裏也僅僅是二助,還有一次是一台胰體癌,他做了半台主刀。

    胰體癌,在霍普金斯,那和闌尾炎是一個等級,做一台手術,玩兒一般。

    切爾西獨領風騷的年代,滕策他們還是學生。

    切爾西今年86歲,他的弟子都已經是霍普金斯的中堅力量,還有全美其他地區的醫院,都有他的學生。

    劉牧樵是不可能撈到主刀的,他做主刀,也太搞笑了,明天,看有沒有希望做一個三助。

    滕策這麽有名,也隻能做二助,劉牧樵就連三助的機會都不大。

    名氣是要積累的。

    切爾西設計的手術,很多時候都超過vlsh術式,關鍵是,新設計方式,很少能夠重複利用,做一次就放棄了。

    可見,難度不是一點點。

    這種情況在外科界其實不多,大家盡量會使用常用的術式,這樣保險,效率也高。

    但是,作為一所教學醫院,特別是以創新立院的醫院,為了培養創新精神,醫院也會刻意保持這種風格。

    再說,治病,最佳方式是個體化,不同病人用不同的方式,這樣的效果就能夠最大化。

    切爾西每年都會設計兩台這樣的手術。

    今天這台手術是一個胰頭癌,已經延伸到了胰體。

    除了胰尾和部分胰體正常,還浸潤到了十二指腸、部分胃、部分空腸,還有腹主動脈。

    膽管也被清潤了。

    確實是一個高難度的胰腺手術,涉及的器官有5個之多。

    這樣一台手術,需要13小時左右。

    腹腔髒器的連接,幾乎要重新安排。

    劉牧樵拿到資料看了很久。

    這件事,鄒醫生幫不上,他和趙一霖上街溜達去了。

    鄒醫生想買兩身衣褲。

    出了一趟國,總得有點兒紀念性質的物品,特別是,這一次在霍普金斯大出風頭,高興,不犒賞一下覺得對自己不住。

    當然,老婆孩子更加不能忘記,總得買點什麽。

    明天沒有很多時間,晚上的飛機,還不知道劉牧樵什麽時候能下手術台,今天必須買點東西。

    他們兩個上街了。

    劉牧樵一個人留在賓館,認真閱讀資料。

    看了許久,有一個問題始終揮之不去。

    這個病人不能做手術,不是有沒有價值問題,而是風險不是一般的大,腹主動脈破裂,沒有辦法修補。

    腹主動脈浸潤的範圍太大了,沒有辦法吻合。

    難道他們還有別的辦法修補?

    劉牧樵在胰腺這一塊有宗師級技能,但是,代不代表腹主動脈破裂修補術也達到了宗師級呢?

    他不能肯定。

    其他的問題不大。

    切爾西設計的手術,劉牧樵能夠完成。

    這個手術方案還是vlsh術式的基礎上的改良,隻是要增加胃次全手術,膽管移植,部分空腸切除。

    不過,比單純的vlsh術式難很多。

    等他看完整個手術設計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咦,趙一霖和鄒醫生還沒回來?

    正準備打電話,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一個醉鬼滾了進來。

    鄒慶祥醉了。

    趙一霖摟著他,已經累癱了,一進門,他就鬆開手,任由鄒醫生摔在地上。

    趙一霖是累慘了。

    他手裏還拎著大大小小7個包。

    “這家夥很少喝洋酒,兩瓶洋酒17000,他至少喝了14瓶,醉成這樣。”趙一霖苦著臉說。

    劉牧樵把手塞進鄒醫生胳膊下,一用力,把他丟在床鋪上。

    “準備得怎麽樣?”趙一霖問。

    “手術沒問題,問題是,這台手術很難進行下去,腹主動脈破裂,很難修補,這個難關沒有辦法解決。”

    “也許他們有辦法修補吧。”

    “我看難。”

    “你別忘了,人家是霍普金斯!”

    “你別把人家看太高了。”

    “謔!你劉牧樵,牛逼哈,竟然不把霍普金斯放在眼裏?”

    “不是,問題是,腹主動脈沒有伸縮性,中間,兩個厘米的血管損失,用什麽修補?”

    “他們不是我們安泰,人家這麽多人做研究,你擔心他們沒辦法修補血管?明天你看,他們一定有辦法的。”

    ……

    一夜無話,第二天,劉牧樵他們來到了胰腺外科中心,這裏有一間很大的學術廳,類似於階梯教室。

    半圓形的學術廳,主講台在最低穀,鍋底部,背後有一個很大的液晶顯示器。

    人還不多,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

    劉牧樵選擇靠前、靠邊的座位,這裏不很顯眼,但是離主持人也不遠。

    這個位子,可以和切爾西近距離交流。

    鄒醫生和趙一霖,今天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但是,他們坐在劉牧樵的兩側,一邊一個。

    “幫你壯膽!”鄒醫生說。

    “對,有我們在,你隻管往前衝,人家‘醫生聯盟’不準你出國做胰腺手術,你爭取在這裏主刀,就突圍出去了。”

    劉牧樵嘴角翹了翹,“想得美,在這裏做主刀,有拉鉤的份,就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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