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屁個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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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雨又大又密。

    加上上遊已經下了一周的大雨,清江河出現了猛漲。

    很多人都去河邊看大水去了。

    劉牧樵還在監護室裏悶頭做血腫穿刺。

    趙一霖、鄒慶祥、魯路、文興宇,還有張長弓,幾大主力都聚集在監護室,王藝和夢露也趕過來加班。

    昨晚,跟瘋了一般,從午夜到現在近中午了,還不斷進病人。

    不是腦溢血就是腦梗死。

    向麗芳都已經快崩潰了。

    “真沒地方加床了!”

    也是的,整個神經內科幾層樓,走廊、值班室都擠滿了病人。

    200張床位,已經加到350個病人了。

    “我不管你,辦法,你護士長想,我隻管收病人。再說,病人進來了,能不收嗎?”

    趙一霖嘴裏是這麽說,但私下裏,他在聯係床位。

    他還有最後一招。

    向其他內科借床位。

    其他內科係統科室還有12個,一個科室借10張床位,不是還能夠借到120張嗎?

    當然,借床位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現在,安泰醫院很多科室都已經成了一床難求,你還想借人家的病床?

    難,確實是一件難事,但誰有趙一霖的韌性?

    任誰被他纏住了,好話歹話,他都說得出。

    也就是說,你借也好,不借也好,最後,你非借他床位不可。

    不過,他不會白白占你的便宜,借了你的床位,這個病人所產生的收入,趙一霖分文不要,全部給借床的科室。

    床位倒是可以解決,神經內科的輕病人,都可以轉移到其他的科室。

    現在問題是醫生,人手不夠啊!

    不夠,加班!

    24小時責任製!

    他下命令,都把家搬到醫院附近來,賓館,民宿,或者是打地鋪,大家再熬兩個月,等新大樓交付使用了,你們就都是貴族了。

    每每想到新大樓投入使用,醫生們,護士們就激動不已。

    趙一霖說了,現在神經內科的醫生護士,甚至包括衛生員,一個也不能少,全部都是神經精神中心的一員。

    大樓裏,有自己的營養食堂,有單人值班室,有遊泳池,有電影院,有健身房。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先進的實驗室。

    這才是神經精神科中心的核心價值。

    有了它,這棟大樓就不僅僅是醫院了,而是一個研發中心。

    最近市裏在考慮,這個中心還得給一定的組織待遇,初步的想法是給一個處級待遇。

    當然,聽到這個消息後,趙一霖有些坐不住了。

    處級,怎麽也輪不上他。

    但是,他又不好怎麽反對,隻好慫恿劉牧樵,要他去阻止。

    劉牧樵搖頭說“你不覺得與院長平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嗎?中心今後要點科研經費,要點什麽補助更方便一些嗎?”

    趙一霖猛搖頭“你不懂,你還年輕,這個中心主任,很可能是一個外行,賀俊傑那樣的人。到時候,皮院長也管不了他。”

    其實劉牧樵也有顧慮。

    他到皮院長哪裏反映了這件事。

    皮院長也是苦笑著搖頭。

    按理,要是這個主任由劉牧樵擔任,那誰也沒有多話可說,可問題是,組織原則,一個還沒進體製的人,從普通群眾突然提拔為處級幹部,再怎麽破格也是不可能的。

    眼看著大樓一天一天接近完工,神經內科,也包括神經外科的人都興奮不已,唯獨隻有趙一霖有些心理顧慮,他擔心頭上又來個婆婆,那就麻煩了。

    不過,他還是一天兩次到大樓看看,他自己的辦公室基本完工,隻是還沒有買家具,他就坐在地板上,一個人想著心事。

    今天,忙了一個通宵了,還有一個病人沒有做完。

    向麗芳又來了。

    “我跟你是,最後一張床位了。”

    “沒事,你要劉建新安排10個輕病人轉消化二科。”

    “才轉了10個病人去消化一科,現在又轉10個到消化二科?你知道人家都在叫你什麽嗎?”

    “南霸天。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向麗芳說完,走了。

    魯路現在做了師父了,他在教張長弓做穿刺。

    劉牧樵在檢查剛才穿刺的病人。

    一口氣,他們做了23個病人,另外,還收了7個腦梗死的。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這麽多病人?”夢露說。

    “清明節啊。”

    夢露不說話了。

    他朝病人看了幾眼,身上的汗毛豎了起來。

    王藝則沒這麽文青,笑著說“我們這一群人,就是和閻王作對的人。”

    正說著,劉牧樵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皮院長的信息。

    “下午,市裏有幾個領導會來醫院調研,請你參加,注意保密,別對任何人講。”

    劉牧樵看了一眼趙一霖。

    他知道,應該是關於神經精神中心提拔為處級的事。

    “看我幹嘛?你的信息與我有關嗎?”趙一霖警惕地問。

    “沒有啊,我下午要請一個假,皮院長約我看一個病人。”劉牧樵輕輕地把這件事帶過。

    趙一霖疑惑的眼神一直沒有變回來。

    下午,劉牧樵準時到了醫院辦公樓,在皮院長辦公室坐了一會,不久,市裏的幾位領導到了。

    他們和皮院長單獨聊了好一會,然後才找劉牧樵。

    “劉牧樵同誌,我們想了解幾個問題。請你實事求是地回答我們好嗎?還有你本人的想法。好不好?”

    “好啊。”

    “皮院長今年已經是57歲了,按照組織的規矩,58歲就要改為非領導職務,這麽算起來,他最多還能幹1年時間。你對皮院長這個人有什麽看法?”

    “我對皮院長的看法還不錯,做實事,人品也不錯,勤奮,領導力也比較強。”劉牧樵說。

    “他帶班子,有的人反映,有些負麵的說法,你怎麽看?”

    “這不能怪他。現在這個局麵,我覺得,你們的責任更大,高健,賀俊傑本來就不應該派過來。”劉牧樵一激動,說話就沒了分寸。

    “這……你這是批評我們?”

    “不可以批評嗎?不是說,批評與自我批評嗎?”劉牧樵大聲說。

    “這個,你不懂。領導既然這樣安排,就是有深意的。”

    “屁!屁個深意!不就是……”劉牧樵聲音更大了。

    “你……你怎麽這樣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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