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王筌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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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古兒!古兒——”
王筌此刻再也抑製不住自身的意誌,全身奔湧出灰色的煞氣。
這是他最後的神通——“狂暴”!
之所以一直不用,就是因為他顧忌王古的存在,因為一旦開啟了“狂暴”神通,他雖然可以無顧傷勢,戰鬥力直接翻倍,但是卻會變得六親不認,隻知殺戮。
屆時,就算他打死了蕭南、猴四兒,也難保不會順手將王古斬殺。
況且,他深知蕭南還有躲入石壁和白色蠶絲的底牌。
狂暴狀態下的他,可不一定會躲著那恐怖的蠶絲走,說不準就被蕭南一招擊殺。
這一點可以說是王筌與蕭南的博弈。
蕭南之所以一直留著王古不殺,任由其在洞窟的遠處觀望戰況,打得便是這個主意。
心有顧忌的王筌,便不再是全盛無敵的王筌!
兩人之間的生死之爭,從未見麵時,其實就已經真正展開。
此刻,不過是博弈一方的獲勝罷了。
隻是,當王古倒在蕭南的“魚腸”蠶絲之下,很快湮滅成粉末,王筌也再無辦法壓製自己,直接開啟了“狂暴”狀態,凶煞的虎目變得一暗,眼神冷漠而充塞滔天殺意。
猴四兒和蕭南一下子勾起了當年的回憶。
此刻的王筌就像是一隻遠古凶獸,攜帶著無邊氣勢,一點點逼近。
“當日菱香為我而死,今日,我卻再不能讓你活著踏出此地!”
猴四兒猛地咬住牙,掏出一方漆黑的硯台。
這正是他當日用過的至寶——翻天硯。
隨著王筌舉起沉重的拳頭,化作無敵拳影,轟然砸來,猴四兒立即舉著翻天硯,化作一道漆黑的帷幕,擋在這道拳影之前。
拳硯相交,王筌全身一顫,竟然不住後退。
這翻天硯的功效隻有一個,就是反震!
那拳影原路返回,反而將王筌擊得氣息震蕩,直接撞在背後的石壁上。
碎石四濺!
猴四兒也不好受,有無數暗勁從帷幕上傳來,震得他全身難受。
不過,這一次他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有再受到重傷。
王筌失去了心智,再次踏步,重重轟拳而來!
蕭南恢複了些許氣力,不敢插手兩人的爭鬥,連忙翻身撞在石壁上,遁入其中。
“等到王筌的‘狂暴’神通失效……就是最後真正定生死的時刻了。猴四兒,希望你無礙。”
他思慮一聲,靜靜盤坐在石壁裏,運轉《化陰心經》調息。
猴四兒明顯在星袍巫師那得到了什麽傳承,否則不會也有穿梭石壁的能力。
看他在石壁中隱藏的方式,大抵也是《化陰心經》,想必是星袍巫師讓其修習了惡靈青棺上的功法。
隻可惜,猴四兒的境界明顯不如蕭南,所以才會被蕭南發覺。
這位火羽部落的最後傳人,畢生所想,都是屠滅王氏一族,如今也算是遂了對方的意。
洞窟裏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顯然雙方交手的聲勢極大。
而猴四兒明顯不願意放過對方,選擇了與王筌硬拚硬的打鬥方式,而不是等待對方的“狂暴”消退。
這其中夾雜著部落的恨與菱香的怨。
猴四兒不過是借這樣拚命的方式,在發泄自己一切的情緒。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界終於平息下來。
蕭南探查向洞窟裏,發現王筌蹲坐在石壁下,大口喘著粗氣,身上有無數傷口裂開。
而猴四兒坐在另一側,拄著點星槍,也虛弱到極致。
“終於……結束了嗎?”
蕭南踏出石壁,出現在洞窟裏,看向王筌。
這位凶煞滿麵的男子,此刻掃視一眼他,隨即目光落在王古死去的位置,虎目裏竟然溢出淚水。
“本座……輸了。”
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仿佛猛虎在遲暮之際低眸。
猴四兒依靠在洞壁上,喝道“蟲……蕭小兄弟,殺……殺了他!”
蕭南沒有靠近,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透骨釘。
他擔心王筌還有未知的底牌隱藏,萬一在陰溝裏翻船。
王筌冷眸看向兩人,忽然冷聲笑道“本座乃戰巫傳承,卻是不願死在你等宵小手裏。嗬嗬,本座即便要死……也要以這通天為墓,與星尊同穴!”
蕭南與猴四兒一怔,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蕭南手指一抬,透骨釘瞬間射出,直奔王筌而去。
這位凶煞滔天的男子卻渾然不懼,用低沉的聲音念道“白虎真解,血煞魔軀,死中……求生!”
蕭南頓覺不妙,喊道“不好!這是他的血遁逃命之術!”
當年對方重傷垂死時,就是用這一招,逃回南離部落,如今是要故技重施嗎?
隻見刺眼的血光瞬間浮現,帶著王筌衝向洞窟高處。
可是,洞窟石壁卻劇烈的震顫起來,似乎有無形的陣法被這血光引動。
“這不是血遁,這是……自尋死路啊……”
猴四兒目光微怔,略有揣測的歎息道。
他終究是無力親手斬殺這位仇敵。
而那血光被無形的陣法封鎖,隨即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捕捉,一下子拽入虛空裏。
血光消失處,響起王筌淒慘的叫喊。
“本座……也算無愧白虎神將……無愧冭皓星尊了!”
然後,那聲音戛然而止,消失在冥冥處。
這位不可一世的南離部落強者,終究是死在了這神秘莫測的通天墓裏。
蕭南提著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放下,蹬蹬蹬退了數步,依靠在牆壁上。
他也一樣顯得虛弱無比。
許久,猴四兒才抬起頭,看向他說道“不用裝了,我的修為雖然比你強,但是你的狀態比我好。你我此時都背依牆壁,不論是誰轉頭納入石壁裏奔逃,另外一方都絕難追上。”
蕭南似乎被拆穿了心思,幹咳一聲,笑道“猴四兒,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猴四兒翻了個白眼“托你的福,我本以為會被困在這通天墓裏,永遠出不去。沒有想到最近卻有這麽多人來到墓裏,想來是出了什麽變故,興許可以逃出去。不過,我也得感謝你,竟然將王筌此人逼迫到如此境地,否則憑借我一個人的手段,絕對殺不了他。”
斬了王筌,報了菱香的仇,他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蕭南搖搖頭,說道“我與王筌之仇,不共戴天。所以,不必言謝。”
猴四兒好奇的看他一眼,沒有多問,反而笑道“這通天墓裏危險重重,要聯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