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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一聲響起,嘉璐不緊不慢地說:“梁總開玩笑了,我隻是一個學舞蹈的,還不是很懂經濟。”

    梁正南輕輕嗤笑,目光深深地盯著嘉璐:“不是很懂麽?”

    其餘的人也許都懂了他的意思,一個個自覺地從電梯退了出去,於是電梯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息炙熱壓迫,讓嘉璐緊了緊眉頭洽。

    梁正南忽然支起一隻手臂壓在她腦袋的一側,淡淡地笑著說:“嘉璐,你可知道以前你在學校上台表演有多麽迷人,我還真是希望你繼續跳舞而不是學經濟,女人不適合學經濟,尤其是你這種女人,隻會被欺負的,懂嗎?”

    聽他一番話,嘉璐心裏莫名冒出一陣火,主動往角落裏移了一步,與他快要觸碰到她的臉產生一點距離,禮貌地淺笑,“梁總對我有偏見,學藝術的就不能學經濟嗎?鈐”

    梁正南似乎習慣了她的客套,厚著臉皮往她那邊又靠近一點點,這會兒直接將她封死在電梯角落裏,“我是怕你被欺負。早知現在你和正允鬧成這樣,當初你還不如跟我,至少我沒有父母會阻攔我想要做的一切,也沒有正允那麽衝動,說跟家裏斷絕關係就斷絕,也不想想你這麽一個千金,怎麽可能真的跟著他受苦受累呢?”

    梁正南的話裏摻雜諷刺和嘲笑,這就像是在侮辱她一樣,梁正南以前跟陸正允是好朋友,嘉璐之前也陪著陸正允跟梁正南吃過幾頓飯,可後來他們兩個不知為何鬧了矛盾,不相往來直到現在。

    嘉璐將唇抿得緊緊的,心想他是在為以前的好友打抱不平,深深呼吸。

    “梁總,我會不會被欺負也用不著您來瞎操心!”

    喉嚨像是堵了什麽東西,難受得很,嘉璐低下頭忽然推開了他的胸膛,側過他的肩膀朝電梯外走去,下一秒卻腳上的高跟鞋一崴,身後的男人也跟了出來,順勢攬住了她的腰。

    梁正南皺著眉頭凝視她的臉,看得有些癡迷,“是不是扭到腳……”

    他還沒說完,嘉璐就推開了他,本能地抬頭看去,身材頎長的男人氣場十足地站在不遠處,身邊跟著一個秘書,相當於他的陪襯一般,因為此時他整張臉都是冰冷的,薄唇抿得很緊,從淩厲的眼神能看出那股子狠勁。

    嘉璐莫名地想到他昨晚上做的事,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子,未意識到梁正南的手還擱在她腰間,女人纖細的腰在男人的手中顯得不堪一握,兩人還貼得很近。

    傅彥的眸子緊了緊,冷漠地看了嘉璐一眼,邁開長腿就轉身走進了會議室。

    嘉璐猛地推開了梁正南,獨自一個人向洗手間走去。

    秘書不安地抬了抬眼鏡,與嘉璐打了個招呼之後對梁正南開口說:“梁總,會議就缺您一個了。”

    直到嘉璐匆忙跑進了洗手間,梁正南才回過神,輕輕摩挲著指尖,點了下頭後進入會議室。

    嘉璐走進洗手間,將手裏的包放在洗手台邊,擰開水龍頭,掬了抔水往自己臉上潑去,絲絲涼意讓她回過神。

    剛才傅彥那張陰沉到極點的臉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讓人不寒而栗。

    有那麽一秒,她竟然怕他誤會,是不是太可笑了。

    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憔悴,嘉璐將眼眸往下移,發現了自己的腳上的高跟鞋鞋跟斷了,站著都覺得困難,早知道她就不該穿這雙鞋。

    拿著那份文件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秘書忽然從會議室裏走出來請她到辦公室裏去等,“夫人,傅總讓您再這裏等著。”

    “好。”

    秘書給她上了些糕點和茶水,恭敬地退了出去,嘉璐坐在沙發上失神,往開著窗的風景瞧去,放下手中的包,本來想去那邊看看,動了動腳,才發現剛才在洗手間裏倒騰了好久才勉強能走的高跟鞋又壞了。

    索性將高跟鞋解開,嘉璐赤著腳,發現了那邊有一雙男士的拖鞋,正猶豫著要不要拿來穿時,門突然就被推開,原本輕鬆的心情猛地不安起來,嘉璐對上傅彥的那雙眼睛。

    男人的英俊的五官顯著陰沉沉的顏色,滲人得很,開完會回來就跟發了一通大火一樣,臉上仍有殘存的慍怒。

    進來的不止是他一個,還有另外在他身邊匯報的經理,看見了嘉璐聲音就停了。

    嘉璐下意識地將***的雙腳往後藏了藏,蜷縮著腳趾頭。

    “繼續。”傅彥掃了沙發上的女人一眼,抿唇沉聲道。

    “是是。”經理擦了擦自己的汗,繼續匯報工作。

    嘉璐坐在沙發上舉步維艱,低著頭看著自己那雙壞掉的高跟鞋發呆,一陣風吹進來,她忽然打了個噴嚏。

    那邊匯報工作的聲音又沒了。

    嘉璐愣了會兒,被強烈的目光嚇醒,“不好意思啊。”既然已經引起注意了,就幹脆一點,嘉璐快速穿上自己那雙鞋,從包包裏取出那份文件,“我就是給你帶一份文件來,放在這裏了,你有事的話我不打擾你。”

    起身,拎著包就往門邊靠近。

    在她就要碰上門把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傅彥低沉的聲音:“站住。”

    她緩緩轉了個身,支支吾吾地問他:“你還有,還有什麽事嗎?”

    傅彥合上手上的資料,朝下屬淡淡掃了一眼,對他說:“下午再過來,現在出去。”

    “好的,傅總。”

    下屬緩了一口氣,又掏出自己的手帕擦擦自己臉上的汗,出門前向嘉璐點了下頭,哢擦一聲,門就被重新關上。

    空曠的辦公室,隻看見他朝沙發邊走去,微微彎腰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文件一看,重新甩回桌上,然後那雙鋥亮的皮鞋不斷靠過來,停在了嘉璐麵前。

    “你還有什麽事嗎?”

    她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麵,對上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聲音卻越來越小。

    “你……啊”

    傅彥忽然拉過她的手腕,讓她徹底站不穩朝他懷裏摔去,腳上的鞋被這麽一用勁,鬆鬆垮垮的鞋跟掛在鞋底,讓她看上去狼狽至極。

    傅彥垂眸注意到她腳上那雙鞋,毫不客氣地開了口:“誰讓你穿高跟來這裏!我說我要那份文件了嗎?”

    說話的時候他用手按住她的腰,掐得她很疼。

    嘉璐忍著沒說疼,忽而下巴被他抬高,她隻能艱難地看著他說:“你不需要的話我就帶回去好了,我白來這一趟,但是臨走前能不能給我一雙鞋?”

    傅彥深沉的目光從未離開,從她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開始,可這個女人就隻是想要離開,從聽秘書說她來找他時的開心到撞見她被梁正南摟著的陰鬱,他的心情一直是壓製的,可她連個解釋都沒有。

    嘉璐仰視著他的姿勢很不好受,身體輕微掙紮了一下,這一下讓傅彥的眉頭擰得更緊,驟然低頭吻住了她,蠻橫地掠奪她的呼吸,獨特的氣息瘋狂地包圍了她。嘉璐被他吻得喘不過氣,用手拍打他的胸膛,可剛一推開,他又發了瘋一樣地附上來,粘著她不放。

    嘉璐感覺自己今天穿的那件白襯衫的紐扣被狂躁地解開,手指鑽了進去,嘉璐瞪大了雙眼,推搡他的力道越來越大,“不……不要……在這”

    可惜她的呼喊並沒有喚回男人的理智,傅彥將她帶著她往門上一摁,身體的曲線吻合在一起,他的吻從她柔嫩的唇不斷下移,吻到她鎖骨上。

    “你不是說我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既然是交易,你在矜持什麽?嗯?徐嘉璐!”他惡狠狠地叫住她的姓名,嘶拉扯開她的白襯衫,露出裏麵一件小背心,肌膚上還殘留著他留下來的印記。

    嘉璐忽然紅了眼眶,從眼角滑落一滴淚,砸在傅彥手上,她在他這裏是得不到一點尊重的,本來她就跟他處在不同的天平上。

    傅彥被突然砸落的眼淚滴到手,頓時抬頭看向她,一拳就砸在門上,眼神裏都是無處發泄的怒火:“被我碰就這麽不甘不願?徐嘉璐我他媽問你,哪一次我沒給你享受了?可你每次躺在我床上就像是被強了一樣!我哪裏比不上那個廢人陸正允!”

    嘉璐忍著被他逼出來的眼淚,大聲說道:“傅彥你要的我都已經答應給你了,你到底還要我怎麽樣!我連我自己的心都不能控製了嗎?我愛過陸正允,怎麽可能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忘的?就像你以前也有深愛的人,我有讓你不去想她不繼續愛她嗎?憑什麽你就這麽霸道想要控製每一個的思想,有一點點讓你不滿意的地方你就像個瘋子一樣折磨她,我很累!跟你做夫妻我很累!”

    “你說你很累?”傅彥忽然咧嘴一笑,“你說你很累啊……原來這才是你內心真正的想法!徐嘉璐是個多聰明的女子啊,為了一個前男友可以低下頭彎下腰把你自己賣給我,為了一個被繼母搶走的徐氏又能求我幫忙……在我答應你這些交易以後你又是翻臉不認人!拿我當槍使?徐嘉璐你可真是太有能耐了!”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把她的下巴捏碎,“為什麽我會一次又一次上你的當!你以為我就沒有心嗎?我會對一個自己一點也不動心的女人倒貼這麽多東西麽?帶你回家見父母滿足你所有的需求,你是不是還不滿意,你告訴我到底想怎麽樣才會滿意?”

    嘉璐流著淚,他一句一句地往自己心上戳,她是個壞女人,她想盡力做好傅太太,可是一個人的心要怎麽說給就給?

    “傅彥,我現在不愛你,除了這個我沒法做到,其他的我都可以……”

    “你可以什麽!”傅彥冷聲冷氣地她吼,雙眼猩紅,“你可以忘記陸正允嗎?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不愛陸正允?你甚至可以告訴我什麽時候能不再吃避孕藥把我當個傻瓜一樣對待?啊?徐嘉璐,你怎麽這麽壞,就不想給我生個孩子?一點點機會也不給我,你真殘忍。”

    避孕藥……嘉璐抓緊了身上的衣服,他早就發現了嗎?

    沉沉地閉上雙眼,嘉璐又張開了,說:“好,以後我不吃藥了。”

    傅彥緩緩鬆開了對她的禁錮,可怕地笑起來:“你不吃藥了?真的不吃藥了嗎?不吃藥以後,等懷孕了,孩子生下,你就會像那個女人一樣把我像破布一樣扔開然後走掉!”

    他從未提起傅閔的親生母親,這一次突然提起卻讓嘉璐害怕,傅閔的母親拋棄了傅彥?

    嘉璐吸了吸鼻子,抬手想摸摸他的臉,“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想讓你想起這些事。”

    誰料他突然拍開她的手,冷冷一笑:“不用了!”

    這種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嘉璐無力地垂下了手。

    “我果然,不該再相信愛情。”他忽然轉了身,眉心皺得很緊,背著她紅了眼:“隻是徐嘉璐,你能不能別那麽愛陸正允,不能愛我,至少也不要時時刻刻想著他,安安分分地跟我過日子就不行嗎?”

    每次她發呆的時候,傅彥都會覺得她在想陸正允,這讓他覺得他很沒用,提出這種要求是他最大的讓步。

    其實傅彥除了嘴巴壞一點,惹他不高興的時候他的動作粗魯一些,但說實在的,她的確跟他要求什麽他都給,每次隻要她態度溫和一些,這個男人就會對她更好。

    想到這裏,嘉璐覺得心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著自己,又酸又苦,緩緩抬起手搭在他手臂上。

    “你,你給我點時間好嗎?”她聽出自己的聲音在抖,“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完完全全忘了他,但我答應你,我會試著接受一份新的感情,擺脫過去……我”

    她還未說完,就眼前的男人身體震了一下,再次轉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體,彎著腰將腦袋靠在她頸窩處,吮吸著她身上的香氣。

    “不喜歡我什麽,我可以,改!”

    發泄完脾氣的男人嗓音依舊低啞,沉沉地在她耳邊回響,嘉璐哆嗦了一下,緊接著他又緩慢地抬起頭,眼底的受傷還未抹去。

    “傅彥,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為一個不愛你的人去改變很苦。”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他:“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此刻的他很無助,沉默地看了她好久,才說:“你喜歡我嗎?喜歡現在的我嗎?如果你早一點遇見以前的傅彥,也許他就不會讓你這麽討厭,也許,你會喜歡他。”

    她被他問住,說不出話來,她從沒弄懂過這個性格奇怪的男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喜歡他。

    像是料到了答案,傅彥的眼底抹上一層無奈,滾了滾喉結,沉默了。

    這時候,嘉璐仿佛才看見最真實的他,缺愛,真的是很缺愛的一個人。

    也許是同情心泛濫,她竟忍不住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傅彥詫異地看著她的動作,眉心一擰,硬生生別開了臉:“我不需要。”

    轉身的時候她卻抱住了他,傅彥的身體僵硬了一秒,再次看向她時,強硬的吻就落下,揉著她的腰。

    “嘉璐,拒絕得不徹底總會讓人心存念想。”他的手靈活地鑽進她的小背心裏,肆無忌憚地點火,一邊吻著她一邊又低聲呢喃:“知道剛才看見那個男人碰你的腰,我多想剁了他的手麽?你是我的。”

    “唔……”她再一次被傅彥可怕的占有欲嚇到,輕輕吐氣:“我還要回去。”

    他吻了她許久才鬆開,沉下眸將她身上的紐扣一顆一顆扣好,在扣在上麵那幾顆的時候他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下,往她身上的一道吻痕摸去,嘉璐咬了咬唇,自己快速扣上了襯衫。

    傅彥看著她慌忙的動作,隨後一把將她抱起來往沙發邊走去,然後快速摘下她腳上那雙壞了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