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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冉臉一僵,那張酷似君諾的臉,也是不由的一怔。
是啊,她騙過了所有的人,卻唯獨騙不了他。可是為什麽,心頭有些隱隱的舒暢,原來,我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一天。
“是,我是沐冉,我騙過了所有人,卻獨獨騙不了你。”
嘴角一揚,那張酷似君諾的臉,沐冉眼眸卻是泛紅,那雙像極了君諾又跟君諾似乎不像的狐媚眼,一直盯著君諾。
望著那精致完美的臉,沐冉心頭隻有淡淡的苦澀,為什麽,為什麽從頭到尾,你隻喜歡那個女人?
她有什麽好,她除了愛打扮,愛整容,還愛嫌棄你。甚至,她一直都在喜歡著別人,可是…君契你為什麽要那麽的傻,為了她你甘願去死。
求求我該多好,那時你求求我,說你愛我,或許我就會放過你了。
沐冉沒有說話,可那雙眼睛卻是一直都盯著君諾,君諾知道,從小到大,沐冉一直都在暗戀著他哥。
而是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沐冉變了,變得可怕。甚至是連唐棠姐都變的讓他認不清了。
“沐冉…姐,我還能叫你姐嗎?”
君諾手握著拳頭,望著那頂著一張他哥臉,更是做男人打扮的沐冉,內心裏頭一陣難過。
沐冉是她從小到大的姐姐,他也一直認為,她和唐棠姐一樣,會是她最好的姐姐。
可是,君諾從未想過,有一天,沐冉姐變了,變成了儈子手,親手殺了她最好的朋友唐棠姐,也殺了他哥。
“為什麽,為什麽要怎麽殘忍?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君諾聲音很淡,似乎是在強忍著怒火,風輕雲淡的說。可君諾心裏明白,他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她,永遠都不會。
臉色逐變,那沐冉顯然是臉色明顯不對勁,她微張著嘴巴,漠然的望著君諾,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一句話未言。
兩人互相對望著,四目相對,可從對方的眼眸中卻是沒有看出一絲的溫情,隻有冷漠無情的冰意。
“我不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
君諾手握成了拳頭,目光陰冷的像是那從地下室裏的冷,冷的讓人可怕。
“嗬嗬,君諾,你裝什麽裝,我是君契我就是君契,不管你怎麽狡辯,我都會是君契。”
那沐冉許是病的不輕,隻見片刻之間,從訝異轉化過來的全是恨意。
那種恨意來的莫名其妙,緊盯著君諾的狐媚眼,有著許多君諾看不出也猜不透的古怪。
君諾似乎突然響起了一個傳聞,據說他哥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因為痛苦,沐冉患上了病,患上了精神病。更是時而產生幻覺,認為自己才是君契。
而那由君家二少爺一躍而起成為了君家唯一繼承人的君諾,就是害死了自己的凶手。
沐冉時而患病時而正常,可無論病還是沒病,她都視君諾為眼中釘心中刺。
病時,她以為自己是君契,是君諾謀害了他。病好時,她不會以為自己是君契,可她有多愛君契,她就有多狠君諾。
因為是君諾代替了君契,搶走了一切,搶走了一切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可是沐冉忘了,其實,她那最摯愛也最珍惜的君契是死在了自己心中,抱著那段美好的回憶,義無反顧的跳下了高樓。
當年的事,君諾並不清楚,他隻知道,晃眼之間,他那最疼愛他的姐姐沒了,哥哥也死了。
可是說恨,他從來都不知道該恨誰,或許,他是該恨…眼前不男不女的怪物,或許,他是該恨…那間接殺了人的母親。
望著那一張酷似自己,更是酷似他哥的臉,君諾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道,他是該可憐她的一片真心,還是該恨她的狠心。
因為愛所以狠心,因為愛,她殘忍的殺害了他們。
隻是這一次,君諾不再打算容忍,也不再打算放縱。君諾望著沐冉,似乎是在無聲的訴說:這麽多年,你也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該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滴嗚滴嗚…樓下的警笛聲儼然響起,那手持著手槍的沐冉渾身一顫,猛然扭頭似乎是充滿了不可置信。
“君諾,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殺了你!”
望著那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的警車,終於如夢初醒,恍然大悟的沐冉,是醒悟了。
原來,這隻是一個陷阱,就像自己引誘他來。他將計就計!
“開槍吧,就像當年,你朝著君契開槍一般,然後…再殘忍的毀屍滅跡,將他從高樓大廈上推下去。砰…。”
君諾鷹眸裏,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邪魅,他故意的說著,他故意的刺激沐冉:是身體墜地的聲音,啪的一下,一輛大貨車碾過,將他那張精致的臉,毀的一幹二淨。
君諾緩緩的說著,混沌有力的嗓音似乎是在故意的放慢,他在故意得讓沐冉聽見他的聲音,讓她回想起以前。
以前的殘忍,以前的種種一切。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猛然是捂住了腦袋,那像是受了重大刺激的沐冉,瞬間失控就像是瘋了一樣,目光充滿了淒清和內疚。
“不是我,不是我的錯,都怪唐棠,都怪唐棠那個賤女人,都是她,都是她…。”
說著說著,沐冉聲音突然變得尖細了起來,變得更像是女人聲。哦,不,沐冉本來就是一個女人。
沐冉的哽咽聲,斷斷續續的回蕩在醫院走廊裏,那一陣又一陣的啼哭,甚至是比夜裏頭的鬼哭還嚇人。
遠處緊緊觀望著的常景露,微歪著腦袋,明顯是一副…。一臉懵逼的模樣。實在是搞不清,那長得跟君諾一模一樣的男人,到底是男是女了。
為什麽君諾一會兒叫他哥,一會兒叫他姐?難不成,那個男人是個雙性人?
不能怪常景露腦洞太大,瞬間那因喬琪琪而悲傷的情緒,是一霎那間消失不見,代替的是滿腔的疑惑、好奇。
“boss,boss…”
然後,最為的精彩的不是那長著一張男人臉,卻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的身份。而是因為那走廊裏頭猛然闖進的警察和安格高迪他們。
一見警察的出現,那沐冉是徹底瘋狂了。隻見她猛然一把收了眼淚,持著那把不知真槍假槍,總之是很像槍的手槍,直徑對準了君諾。
“別過來,別過來,再過來,我開槍殺了他。”
驚慌失措,尖細的聲音更是充滿了陰柔。那沐冉頂著一張酷似君諾,似乎是一個模子克製出來的麵容,更是嚇了身後那一大批的人兒。
就連是那一向自稱是見多識廣的高迪,也是懵然的一愣。
從未聽說過,君boss有個兄弟啊,還是一個長得如此好看的兄弟。
高迪一向是有些腦殘,抓不住重點,更是容易歪樓。相對比,一旁的靠譜的安格則是漠然的與君諾眼神對視。
君諾眉眼未抬絲毫,也不知是過於自信,還是過於的有相信警官,他會沒事,他會平安無事。
“君諾,讓他們走,讓他們走…。”尖聲大叫的沐冉,聲音通過最高量的尖叫,似乎那富有雄性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那尖細刺耳的女人聲。
一道不溫柔也令人不舒服的聲音,像是那電視裏頭演繹的妖怪一般令人恐怖的聲音。
“哼,沐冉,你開槍吧。”
君諾雙手插著兜,冷眼瞅著那不知何時是改了姿勢,變為了席地而坐的沐冉。脫口而出的話卻是語出驚人!
那君諾這話一出,不僅是那沐冉一愣,就連是一旁最熟悉君諾的安格也是一愣。
視生命如無物,更是能輕言兩語,清風雲淡的說出你開槍吧,君諾的心理素質無疑是強大到令人驚愕。
“boss,不要,你瘋了…”低沉的一道,安格是皺著眉頭,深深的替著君諾擔心。
這沐冉是神經病,且還是一個患有極度幻想症,人格分裂症的病人。他怎麽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安格滿眸的擔憂,但那雙湛藍的眼睛不由的望向了君諾身後之時,儼然是嚇了一跳。
因為他看見了那消失了已久的常景露。
常景露一如既往的灰白,憔悴不已的臉色,發白有些浮腫的唇瓣,簡直是像死人一樣。
哦,不,她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安格目不轉睛的望著,無聲的望著常景露,那常景露也是不由的望著安格,忽然間,似乎有一絲絲的記憶湧上心頭。
這個男人,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對,他們一定是見過。
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在當時那透白的玻璃窗上見過。
一人一鬼,雙麵對持著,異常的古怪。可那杵在安格背後的高迪亦然是嚇了好大一跳!
這安格突然頓住了不說,眼神還總是怪異,一直盯著那樓梯口看,像是在一朵花兒似得,可明明哪兒什麽都沒有。
“安格,你怎麽回事啊?”
高迪小聲嘀咕了一句,用手輕輕推了一把安格。關鍵時刻可別掉鏈子啊,畢竟對方可是手裏握著槍,威脅著boss的性命。
安格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眼神直瞅著常景露,而那常景露一開始還好,後來更是鬼眸不止是掃向了安格,更是掃向了安格身後的那猶如幽靈一般出現的女人。
一個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女人,她長得是那麽的美,是那麽的與眾不同。甚至,在她身上,常景露還聞到了濃鬱的冰意,全身上下全是冰!
“常景露…”席初墨宛如一仙下凡,全身煥然是飄起了一陣由一陣的白煙霧。迷人的美麗!
席初墨緩緩的一道,那嘶啞低沉的聲音,常景露不由的身子一頓。目光有些發愣!
怎麽是她,她跟這件事又有什麽關係?
常景露呆愣的眼神漠然的盯著身後像似幽靈一把出現,可卻沒有出現在人前的席初墨,一時半會的更是心中不能了然。
“我從來都不是好人,是你…是你哥害得我。”
就在常景露愣神之時,那大聲尖叫的沐冉,成功的引起了常景露的注意力。
常景露眼珠子動了動,剛巧是碰上了…那沐冉高高抬起了手槍,對持著君諾那張精致接近是完美的臉,目光泛恨,砰地一聲,扳動了開關。
然而,就在那手槍砰的一聲巨響,子彈飛馳而去,千鈞一發之際,那本是目瞪口呆的高迪卻是如同猛虎出山一般向著沐冉撲去。
撲通…。砰…。
摔倒在地,同時那手槍發出的子彈幽然是打落在光滑的地板上,黑了一圈的地板,那是火藥的外泄。
顯然,沐冉的手槍不是一般正規出廠製造的,而是來源於自己的巧手,手工製作,技術有限。
那手持著手槍,隨著子彈的射出,沐冉自己也是滿手的黑乎,手裏頭全是火藥味。
“安格,可以去叫徐警官上來了。”
君諾鷹眸斜眼看了一下沐冉那張同他一樣的臉,本來是打算放過她的,可她依舊不知悔改,這一次,君諾是狠下心來,要與其死扛到底。
沐冉總歸是女人,哪怕是她在百般強悍,不得了,此時此刻,還是被那高迪死死的按壓在身下。
高迪生的人高馬大,更是身材隗壯,這回也算是盡了力了。
抬步準備離開,轉身君諾卻是正對上了那一臉猛然盯著他的常景露。
四目相對,常景露迷離的眼神放在君諾那精致的臉容上,未能回神,緊抿著發白的唇瓣不語。
“常景露…。”
君諾發自內心的呼喚,那從來都是麵部表情甚至是高冷的麵容,常景露是第一次看到了愧疚和心疼。
愧疚,常景露懂,可心疼,常景露不太能明白。她明明好好地,為什麽君諾要心疼她?
其實,常景露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君諾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死,她所受過的傷害,全是因為她不該的身份。
君諾突然對著空氣說話,這一幕,是直接刺傷了高迪的眼,高迪微張著嘴巴,愣是不明白,君諾這是唱的哪一出。
相對比高迪的表情,從頭到尾都能見到常景露的安格卻是正常了,其的反應也更符合自己作為下屬的身份。
“走了高迪,該去跟警官做個口供。”為了防止高迪壞事,那安格是眉頭不皺一下,立馬是扯出了一個幌子。
“哦!”隻哦了一句,那一向以來是以話多的話嘮見人的高迪,是被驚愕的不能控製話語權,完全不是因為自己不想說話。
眼眸左邊出現一個白影,更是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單單是一個背影,皆是把高迪給震驚了。
除了這個白影出現的詭異之外,高迪還從未見過時間竟然會有如此美豔的女人,哦,不僅是美豔,更是驚豔的像是仙女,用一句話來說,就是。驚為天人。
高迪一臉被女神亮瞎了眼的神色,更是一臉的花癡傻逼模樣,漠然被安格拖走。
那人去人走,獨自獨留下君諾的走廊,常景露一身若隱若現的鬼身,灰白的魂魄似乎比往日更淡了許多。
“你怎麽了?”許是覺察到了常景露與以往的不同尋常,君諾漠然的問了一句。
“我…我…我。”談吐有些艱難,常景露鬼眸裏是一片片的難過:我可能…。可能快不行了,我要去投胎了。
投胎,這兩個字一出,君諾那雙鷹眸是明顯的一黯淡,常景露距離死後已經快有半年了,投胎本是應該的,可是為什麽,他會如此的不舍得。
“不準,我不允許。我不許…”
眉頭快要皺成了一麻花,君諾是霸道的出口。隻可惜,有些事是不能人為控製的。
本來常景露是因為心中有怨,所以導致怨氣太深無法投胎。可這次,心事一了,怨氣更是不複存在,常景露也是時候投胎了。
眼淚總是那麽的猝不及防,常景露留下了兩行清淚。目光緊緊的望著君諾,似乎是想將其印在腦海中!
“真的…要去投胎?再也…見不到了?”腦一熱,素來皆是相信科學的君諾是問出了這無稽之談。
許是因為,太多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出現,逼得君諾不得已相信人世間真有…陰陽兩界,真有投胎這回事。
心口是隱隱的泛疼,君諾望著常景露的雙眸,有不舍有難過也有隱隱的心痛。
常景露搖了搖頭,擦幹了眼角的眼淚,強忍著心中的苦澀,努力的仰起頭,含著笑:沒事,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個好漢,到時候我們再聯係。
雖然是笑著,可這樣強顏歡笑的常景露,卻是讓君諾更加的心疼。
她明明離的自己很近,可又看起來是那麽的遠。君諾心中是百感交集!
君諾伸出了那雙修長的手,手掌向著常景露灰白灰白帶著憔悴的臉撫摸而去,眼眸裏噙著一抹溫情的笑容,還有那眼眸不輕易看見的泛紅。
“我。想讓你…你吻吻我。”常景露笑著說,似乎每次都是自己強吻君諾,而君諾卻是從未沒有主動吻過自己。
常景露不想自己留下遺憾!
“好。”努力的微笑著,君諾是眉頭緊蹙,輕輕地拂過常景露的臉,輕輕地在常景露唇瓣角啄了一口。
那冰冷的冷意,那冷到凍人的冰意。君諾不想放過常景露,他是那麽的怕,自己一旦放開,她就徹底的不見了。
徹底的不見了,就從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永永遠遠的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不見!
君諾擁抱著小小肩膀,全是烙人骨骼的常景露。那雙狹長深邃的鷹眸留下了兩滴清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一次,君諾是明顯動了心,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就像那一句歌詞一般,愛情來的太快,總讓人深陷其中。
“常景露…。”喃喃的細語,君諾輕柔的語句裏充滿了寵溺。
回想起那時初見,由貓退化成了人形的那一霎間,君諾從未能預知到有一日,自己竟是淪陷的如此誇張。
“阿諾,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代替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常景露哽咽著的不停訴說,她知道,自己怕是不能夠待在君諾身邊了,可是為什麽會是那麽的不舍得。
“怎麽辦,我一點都不想你娶溫爾雅,可是…你不娶她,我又…又不能安心。”
聲音顫顫抖,常景露不停地抖肩哭泣著,那鬼身陰冷的像是一塊冰塊。君諾抱著常景露,就像是抱著一個大冰塊,就連常景露那不小心落下的眼淚皆是冰冷的滲人。
“別哭,不想我娶她,那我就不娶…,我君諾這一生隻娶你。”
細聲的安慰,君諾那混沌有力的嗓音,輕言在常景露的耳畔響起,是那麽的有殺傷力。
常景露聽言抬起了頭,猛然的嗬斥了一句:不行,你得娶…。
霸氣道不行,君諾卻是咧嘴一笑:好,那我就娶你。
日出緩緩升起,天朦朧亮了。那猛烈照耀的日光就好似一道能讓人回光返照的日照,猛然打在常景露身上,常景露黯然是覺得耀眼,忙用手去遮擋。
可這一遮擋,常景露徹底的恍惚,就好似每一次有陰陽師在召喚著自己,身子總是不由的向前傾去,腳尖不由的踮起。
“君諾…。”常景露伸出了那若隱若現,半透白的手,呼的一下,被冷風輕輕一吹,竟然是全然騰空了起來。常景露大驚失色!
而那君諾更是一臉的驚愕,那修長的手掌還未來得及觸碰到常景露消瘦的身子,那常景露的身影氣息便是消失在天邊之中。
次日天亮,頭昏昏緩緩轉醒的常景露,是睜眼,入目的卻是刷白的一片白牆。
是白色的天花頂,身子有些陣麻,似乎是哪兒有些不對勁,常景露是慌忙驚醒。
是…血,血是熱的,她感覺到了溫度。身子是熱的,被子是緩和的。
“我…。”常景露瞪大了眼睛,眼睛骨溜溜的直轉,開始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不知是喜還是憂,她居然是在醫院裏。
難不成,我已經投胎轉世了?還是…我…剛剛就沒死,附體了還是活了?
常景露幽幽的在心中暗道,可轉頭一想,後者不太可能,前者倒是極有可能。可是為什麽…。她沒有喝孟婆湯呢?
就在常景露驚愕之際,那病房半掩的房門,緩緩傳來一道聲音:左小姐跟君boss是認識的嗎?我們為什麽要來探望?真是奇怪。
那熟悉的聲音,令常景露猛然身子一震,那聲音,似乎是君諾身邊的助理高迪的聲音。
果不其然,隻聽話音剛響起沒多久,那半掩的房門哢吱一聲,被人輕推,有人漫步走了進來。
常景露慌忙的躺屍裝睡,一顆撲通直跳的小心髒,就連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唉,我可聽說了,左小姐很可憐,要不是簡羅發現了被人拿去當實驗的左小姐,估計啊…這左小姐怕是要被親媽給折磨死了。”
高迪亦然是死心不改的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從進病房開始,一張嘴就沒閑過似得。
“嘖嘖…最毒婦人心,固然是謠言不錯。”
高迪搖了搖頭,不停地自言自語,一旁的安格不由的扭過頭冷漠的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高迪。
強忍著那飽受高迪魔音摧殘的不耐,漠然的道:安格,我奉勸你一句,若是不想死,最好,立刻馬上安靜。
安格話一落,那眨巴著眼睛的高迪儼然是一愣,一副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著實無辜:為什麽這麽說…。這裏有什麽神秘的嗎?
安格:……你就等著boss來收拾吧。
安格儼然是閉嘴不語,任由那作死的高迪去作。
放好了探病時該準備的水果,安格是受了君諾的指示,拿了一個巨大的盒子,自然那盒子裏頭是什麽東西,安格不為所知。
“左小姐,這是君boss吩咐我送來的東西,請你醒來後,查閱…”
安格話沒說完,那已經是明顯忍不住氣的常景露,猛然是睜開了眼睛。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假的,她真的沒死!
驚喜過頭,常景露猛然一睜眼,是突然的嚇到了高迪。
雖說沒有嚇到安格,可安格亦然是被那突然睜眼的常景露驚到了。那雙眼睛太像了,太像常景露了。
左小姐雖然是出乎意料的與那死去的女鬼相似,可安格亦然是想不到這世間。
竟然會有如此相像的兩人,簡直是一模一樣,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連眼睛眼神都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安格嚇是被嚇掉了,可好在性子穩重的他,倒也不會做出什麽出格影響形象之事。反觀常景露,倒是有些讓人大跌眼鏡。
“你…。你怎麽知道我醒了?”一開口說話,不似自己往日大大咧咧的聲音,而是那種斯斯文文,溫柔細膩的聲音。常景露一愣。
這聲音也太溫柔了點了吧,是啊,這聲音簡直是太溫柔了。
“boss吩咐,這東西要親手交個左小姐。”一秒恢複原樣,一臉冰山麵癱臉的安格,那長著混血兒般精致的麵容,本該有的親和,卻是淡淡的散發著疏離。
“左…左小姐?是我?”
常景露接過那大大的盒子,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可那安格確實沒有正麵回答她,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左小姐看了就會明白了。
潛台詞就是別問那麽多,我也不知道。安格說完這句話,立馬是冷漠的轉身看了高迪一眼,示意著其離去。
哢吱一聲,來去匆匆的兩人,安格和高迪亦然是消失在病房內,似乎是隻為了完成一個任務。
常景露雙手捧著盒子,是一臉的懵逼,直到自己打開了那木盒子,開始翻閱了那本該是活在世間的妹妹左兒的日記。
左兒的可悲,不同於常景露,雖說常景露自幼沒有父母,生活在孤兒院,生活的艱難也貧困潦倒。可對比與左兒,她幸運的多了。
從小到大,左兒享受著富家小姐的待遇和生活,自然,這對比是無比的好的。就好似一個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主和一個自幼生活在孤兒院的灰姑娘。
可灰姑娘遲早會遇見她的王子,會過上屬於自己的美好生活。
可對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主,從天堂墮落在地獄的滋味才是真正的深痛,就好比一個針,從胸口刺入了後背,痛的讓人刻苦銘心。
左兒並不是錢蓮花所生的女兒,而是一個從情婦身旁搶過來的籌碼。一個可以利用骨肉親情來綁住左家集團董事長、股份的籌碼。
左兒是同常景露同父同母的孿生姐妹,一對從小就姐妹分離的同胞姐妹。即使她們身上連著同樣的血脈,長得一樣的麵孔,可她們卻是從來未見過麵。
可那無論死活都要生下她們的媽媽,那個長相漂亮身材高挑卻是姐妹倆從未見過的媽媽,卻是早早拋棄了她們。
左兒的日記很詳細,詳細到可以讓常景露腦補出了一部電影。以及那尾後對常景露想要說的話…。
親愛的姐姐,左兒從未謀麵的姐姐,左兒愛你,左兒願意用自己餘生換你的生命。
好好的照顧父親,雖然他負了媽媽。可他是最愛我們的,替左兒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你的精彩…也活出左兒從未活出的遺憾。
左兒的字跡很清晰,透露著一種清秀。字跡端莊,一點都不像常景露的那種繚亂,寫的龍飛鳳舞的。
一開始,常景露不明白左兒這話裏頭的意思,直到後來很久很久,方才明白,左兒短暫的一生,是那樣的遺憾,那樣的難堪。
哢吱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突然的開門聲,打斷了常景露的思量。
常景露猛然抬起了頭,卻是對上了君諾…那雙深邃有神的鷹眸,就好似第一次見麵那般,一樣的讓她驚豔。
兩人互相相望著,君諾不開口說話,常景露端坐在床上,也不喊君諾。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直到過了好久,君諾緩緩的哭著大步,緩緩的走近了常景露,望著病床上,那蒼白過人憔悴不堪的人兒,不確定的喊了一句:常景露?
同君諾的遲鈍,常景露雙眸緊盯著君,好半天的才回應了一句:嗯。
一聲嗯,像是打通了君諾的經脈似得,君諾嘴角微揚,揚起了一抹迷人燦爛的微笑。
大步一跨,君諾輕笑上前,可沒等他靠近,那毫無矜持的常景露,是漠然的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君諾那高大挺拔的身軀。
“君諾,我嚇死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聲音帶著哽咽,常景露嘴一癟,明顯是想哭了,隻不過似乎是被某個人的嚴聲嗬斥住了:不準哭…
君諾冷聲一嗬斥,那常景露是明顯的一愣,望著那張清秀的小臉布滿了震驚,君諾怕常景露誤會,連忙補上一句:
“因為你一哭,我就忍不住的心疼。”
甜甜的舒心,心頭暖暖的。可好在常景露是被美色所誘惑的,倒也沒忘了問正事。
“左兒…”
“她是你妹妹,你的孿生姐妹。左集團的唯一千金,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常景露儼然是一開嗓,君諾但憑一個調就猜出來了,故而一解釋:許文金什麽都招了。
“薑天婆說的沒錯,你的死,是因為錢蓮花,她見不得你活著,因為你活著很有可能會回來跟她爭家產。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夥同許文金將你害死。”
君諾緩緩的解釋,常景露目瞪著眼睛,心頭有些隱約的不自在。
一旁的君諾似乎是看出了常景露的不對勁,補充了一句:錢蓮花是後媽,不是左兒的親身母親,更不是你的母親。
“之所以,一開始養著左兒,不過就是為了威脅左集團董事長罷了。隻是後麵,董事長被錢蓮花控製住了,所以,他們有恃無恐,將魔掌伸向了你。”
“不過你放心,壞人自有惡人磨,我已經叫他們犯下的罪,以及謀殺的證據交給了警方了。”
常景露聽著君諾的話,微張了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
可那一臉我都知道的君諾,卻是撫摸著常景露的秀發,一臉溫柔透著曖昧的道:
“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解決好了。現在…隻差你!”
------題外話------
大結局了…。然後,鳳胖捂臉。
寫了兩本,都不是那麽理想,看來鳳胖是該好好的反省一下,是自己哪裏的問題。
哭泣臉。這一本也就那樣了,好不好,也都大結局了…。
藍後…。鳳胖或許很久很久都不會再寫文了。
嗯哪,就這樣吧。麽麽噠,感謝曾經花時間來看鳳胖文文支持鳳胖的親們,耐你們…。╭(╯3╰)╮(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