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媽性子好，老是覺得你是長輩得尊敬，可是奶奶，您這長輩也得有個長輩的樣子，這樣偏心的奶奶，恨不得把我們家所有東西都搬到我三叔三嬸家去的長輩，我們姐弟兩個可不敢要！”

    即然已經說了，柳雙雙可不會給老太太留半點的餘地。

    反正雙方都扯破了臉！

    “大家都不知道，我這個奶奶啊，一心覺得我們家沒指望，別說正眼瞧我們家了，我們家裏頭旦凡有點吃食都恨不得我們主動送到她手裏頭，之前的時侯我弟生病發燒，我媽跪著求她借十塊錢她都不肯，還罵我們一家都是敗家精，攪事精，更罵我媽是瘟神，害得我爸到現在都不肯著家……”

    “可真真是好笑了，她自己生的兒子不要臉，跟著別的女人跑了，不要家不顧自家妻兒老小的，怎麽就成了我媽的不是？用她的話來說，我媽可是個外人，是嫁進來的，要是真的追究，那也得是從根子上看看到底是哪裏壞了吧，這事兒怎麽就都算到了我媽頭上？”

    “你們看看我媽的手，看看我弟手臂上的傷，不是冬天雪地裏頭冷水洗衣服洗菜一洗全家人衣服，一收拾就是大半天，就是我弟哪裏礙了她們的眼打的，就是因為我弟不會說話，有些人覺得打也是白打，反正啞巴不會告狀嘛，不順心了打不順眼了打覺得礙眼了打……”

    “吃不好穿不好，天天挨打挨罵，這樣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找的好，不生病？”

    本來一臉氣憤，緊繃著一張小臉的柳向東聽到柳雙雙的這些話。

    不知不覺的紅了眼圈。

    隨著柳雙雙的話越來越多，站在他身邊的柳媽媽也不由自主的抬手抹了下臉。

    抬頭，她用力的望向了天空，

    不能哭！

    她不能在女兒一心維護她，維護這個家的時侯哭出來。

    不能讓別人以為她軟弱，隻會拖女兒的後腿！

    好半響，柳媽媽的情緒被她強行壓下去。

    她低頭看了眼同樣眼圈紅紅的兒子，本來想給他擦淚的。

    不過手抬了抬，落在他的發上，

    “不哭，你姐說了，咱們以後會越過越好的。”

    她拍拍兒子的肩，示意他站在後頭，自己卻是上前兩步站到了柳雙雙的身前，

    可沒有讓孩子維護她這個當媽的道理！

    柳向東卻是緊繃著一張小臉站到了柳媽媽的另一側。

    小手緊緊的握著柳媽媽的手。

    好像是在給她力量，又似乎是在說，

    媽媽，不怕！

    “婆婆，我們已經分家了，除了我們大房該有的田和一間半的空屋子，你和公公可是啥都沒給我們，在你們眼裏我們娘幾個可都是外人，不算是柳家人的，即然是這樣，那那婆婆你你也別吃我們家的包子！”

    這應該算是柳媽媽和柳奶奶這個當婆婆的說的最重的一次話了吧？

    除了前麵幾次被柳雙雙激將或是話趕話趕的。

    這次她是真的突然就省悟了——

    自己要是不強硬起來，柳奶奶這個當婆婆的怕是一直會以為自家幾個人由著她拿捏打罵吧？

    “啥，你說啥？”

    柳奶奶被柳雙雙那一番話給炸的，還沒反應過來呢。

    頭蒙蒙的響。

    耳側聽著圍觀那些人的議論、指點，柳奶奶覺得自己全身都要氣炸了!

    這個死丫頭！

    她怎麽敢？！

    然後耳邊猛不丁的響起柳媽媽讓她給包子錢的話。

    這一下子讓半懵的柳奶奶徹底的氣憤起來，看著眼前的柳媽媽，她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就拍了過去，“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都回了娘家和別的男人私奔了，早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不守婦道，我們家怎麽就娶了你這麽一個倒黴星進門？還有我家老大，那是個命苦的啊，怕是早知道你不守規矩才被你給氣跑的吧？”

    “哎喲，說不定還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給害了命呢。”

    “老大啊，你要是真的冤枉你就半夜給娘托個夢，娘一準幫你出氣啊。”

    “我可憐的苦命的兒子！”

    柳奶奶這些話一出口，周圍有些人的眼神頓時就又變了不少。

    個個瞧著柳媽媽都打量起來，

    “這老太太這話不是真的吧？”

    “瞧著這女人不像啊，挺麵善的，一個人帶著兩孩子也可憐……”

    “可憐啥，不知道寡婦門前男人多麽，說不定就真的守不住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對對，無風不起浪……”

    柳媽媽被這些話給氣的臉都白了，抬手指著柳奶奶聲音都是抖的，

    “婆婆，您說這些話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天譴嗎？”

    “我嫁到你們柳家這麽多年，我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兒，我什麽時侯和村子裏頭的人臉紅過？您現在說這些，說這些亂七八遭的話，您這是要逼死我是吧？”

    “你個不要臉的，要我是你，自家男人守不住被你給氣的生死不知的，我就一頭撞死去。”

    “還活那麽多年你也有臉浪費糧食。”

    “愧你還有臉出門，沒羞沒臊的，一頭撞死得了！”

    柳奶奶指著柳媽媽嘴好像機關炮似的一頓罵。

    反正就是逮著什麽罵什麽。

    柳媽媽自然罵不過對方，氣的全身直哆嗦。

    雙眼通紅的站在那，氣息都粗了！

    柳雙雙都顧不得去理會柳奶奶，拍著她的後背，

    “媽，媽你別氣，這些就是一些閑話，咱不怕，就當是風這個耳朵刮進去那個耳朵刮出去，啊？”

    “媽你還有我和東子呢，你可得想想我們呐。”

    柳媽媽是真的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上不來咽不下。

    這一刻要不是顧著眼前的一雙孩子，她是寧願自己一頭撞死！

    被柳雙雙拍著後背，揉著胸口好半響才緩過來。

    另一側，被柳雙雙疏忽的柳向東卻是嗷的一聲，如同一頭小牛犢衝著柳奶奶就撞了過去，

    “我讓你欺負我媽，我讓你欺負我媽，我打死你！”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一頭撞到了柳奶奶身上。

    手腳並用的朝著柳奶奶身上招呼。

    柳奶奶挨了幾下反應過來，立馬對著眼前的柳向東下了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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