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烈日下的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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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凱一聽,哭喪著個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今年4月份才剛結婚,用句渾話說,老婆的逼都沒操鬆呢,現在哪能讓這幫人給帶到這裏來,能有好下場都有鬼。

    “胡哥,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想向你老婆證實一下她有沒有被我兄弟搞過,如果真有的話我當著她的麵給你個交代。“不用搞的這麽麻煩吧.....”

    “麻煩?還是你心裏有鬼?要是你老婆來了說沒有,今晚我就讓這件事坐實,我這些弟兄們這個忙還是願意幫你的。”

    “不要啊胡哥。”薛凱臉色蒼白,慌忙求饒,要真是讓他這新婚燕爾的老婆來了這,還知道了他在外邊綠他,回去不跟他鬧離婚才怪呢。

    他更擔心的是,這胡誌平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他老婆要真說了不字,說不定他還真會讓他的手下們幹些不太妙的事情。

    “說。”老胡隻是冰冷的吐出一個字。

    薛凱心中天人交戰,在前途和性命麵前,他最終選擇了體麵的活下去。斜睨了眼麵色慌亂的劉助理,不顧他焦急又帶著絲威脅的眼神,狠了狠心,說道:“是他。”他指著劉助理,“是他讓我來教訓這小子....不.....這位大哥的......欠錢和.....玩....玩...我老婆都是我編出來的.....”

    全場嘩然。

    小平頭詫異的看向他,眼中有一絲被人欺騙後的憤怒之色。

    “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劉助理再也坐不住,指著薛凱的鼻子就是一陣破口大罵,“死到臨頭還想潑髒水我身上,我跟葉先生是合作關係,怎麽會讓你去教訓他,拜托你扯謊前先打好草稿。”

    “我扯謊?合作關係?不是我在衛生間撞見你,你跟我說有人羞辱你,並讓我幫忙教訓他,還允諾我讓我坐上營銷總監的位置?”薛凱氣的臉的白了,這個劉助理現在竟然翻臉不認人,想把黑鍋全甩給他一個人背。

    他看向老胡,“胡哥,我一時糊塗,受了這個王八蛋的蠱惑,這才對淩風哥發難的。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啊。”

    “淩風也是你叫的?”老胡淩空一腳直接踹在他的麵門上。

    場上每個人表情各異。

    老胡神色冷淡,不為所動;小平頭捏緊了拳頭,一臉慍怒;王有勁驚詫;二毛哭笑不得。

    剩下的人皆是一副看戲、幸災樂禍的樣子。

    “老胡......”羅昊緊盯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動情的叫了聲,隻不過,不是口吐人言,而是泰迪吼叫的‘咿唔’聲。

    老胡也注意到了地上的這條小狗,見他明亮的眸子緊盯著自己,眸中似有水霧湧動,看著分外熟悉。愣了會,他咧嘴一笑,“滾犢子,老子不是母狗。”

    “是我....”

    羅昊此刻真想毫無顧忌的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他。

    可是,他再也做不到。

    老胡,hu主席,大學時期的鐵哥們。

    剛上大一那會兒,軍訓,才剛第一天,羅昊就成了整個係的紅人。不是因為帥,不是因為成績好,也不是因為有多麽多才多藝。

    而是因為他同手同腳,走正步的時候同手同腳,被教官罰練,圍著操場練,沒有糾正過來不能停。

    那時候是八月中旬,正是最炎熱的那段時間。

    同學們頂著烈日在陽光底下暴曬的時候,他圍著操場在走正步。

    同學們躲在樹蔭下休息喝著冰涼的飲料的時候,他圍著操場在走正步。

    同學們談笑風生,結束訓練準備會宿舍的時候,他還是圍著操場在走正步。

    據老胡後來所說,他當時就跟朋友說,“這到底是哪個傻叉在那轉圈呢,整的跟個二百五似的。”

    羅昊也是耿直,一直心心念念著教官的話,沒有糾正過來就別停。

    他還真就沒停,就那麽走了一下午。

    一個下午,幾乎讓整個係的人都認識了這麽一個人,不管男的女的,都知道了機電係有個耿直的二傻子。

    或許正是因為笑罵了一句的緣分,他們分在了一個班。

    逃課,上網,打架。

    很快,兩個人就混熟了。

    老胡學識淵博,知道的東西很雜,又多,羅昊心裏特別佩服。

    羅昊為人耿直、講義氣,也是對了老胡的胃口。

    三年,老胡在學校打了三年架,打的幾乎全校都知道了校內有這麽一個狠人。就連隔壁的幾個學校,也流傳著他打架的種種版本。

    人生有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髒,一起嫖過娼。可羅昊卻覺得應該再多加兩個,一起打過架,一起上過網。

    他們就是打架、上網混出來的情誼。

    這種感情不會因為時間、地域的關係而有所改變,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一杯芬香、濃鬱的美酒。

    可以看出來,這份情的確是一點兒也沒變,從剛才他無條件信任二毛就可以看出來。

    “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這是二毛來羅昊學校玩,羅昊帶著他跟老胡他們幾個鐵哥們吃飯的時候老胡拍著胸脯說的。

    或許以我們現在的年紀,聽到這樣的話,會不置可否的笑笑,什麽兄弟的兄弟就是兄弟,不過是酒桌上的一句戲言罷了,在利益麵前,別說是兄弟的兄弟,就是兄弟我也能桶他兩刀。

    那時候,感情就是這麽純粹,不夾帶一絲的雜質。

    當時,他信了。

    現在,他也不後悔當初就那麽義無反顧的信了。

    薛凱捂著嘴,兩顆發黃的門板牙掉落在地,他也不喊疼,隻是一個勁的磕著頭,“胡哥,我錯了,我錯了.....”

    老胡別過身子,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你該認錯的對象不是我。”

    “是...是..”薛凱恍然失措,又對著二毛一陣猛磕,卻是不敢再叫他淩風,“葉哥,你放我一馬吧,都是劉助理的主意,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喂不飽的老婆在等我,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

    二毛不禁無語,這說的都是些什麽鬼啊。

    他看了眼老胡,卻是不曾想到,幾年不見,他在這塊地竟是有這樣的威懾力,能夠把一個剛剛還囂張的要上天的人嚇的慘無人色、毫無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