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七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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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有多久?
    在一個人最黃金的年齡拿掉「四年」,意味著他的青春就缺了一角,那一角可能是一整個完好的大學生活,可能是懵懂清新的戀的朋友說走就走呢。」
    這是十月份的最後一天,距離蕭瑟的禁賽解除還有三年十一個月零七天。他站在屋簷下仰頭,天上沒有月亮,風倒是越刮越大。
    「好像要下雨了。」他說。
    「我帶了傘。」身邊的白瑜回答。
    「幾把?」
    「一把。」白瑜把另一把傘丟到邊上。
    路燈的光影投到了蕭瑟臉上,他笑著說:「這兒離我家不遠,不用人陪。」
    「那可是很長一段路啊。」白瑜說,「你撐得住嗎?」
    蕭瑟沒有回答。
    雨漸漸下了起來,目前還隻是小雨點。
    「希望到家前不會太大。」他喃喃道。
    「我說我帶了傘!」白瑜的小脾氣上來,就差把雨傘頂到蕭瑟頭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蕭瑟笑著接過傘。
    他們從坡上下來,拐到一個路燈照不到的街角內,這裏一片漆黑,雨下得也大了起來。
    凹凸不平的路麵積攢了幾個小坑窪,害得蕭瑟一腳就陷了進去,濺了白瑜一腿。
    「沒事吧?」
    「沒事,就是太黑了。」
    「奇怪了,燈呢?」
    「那是什麽?」
    說話間,一點微微的光正朝著他們……飄來?
    「鬼魂?鬼火?」
    「這麽矮?」
    「鬼火」搖搖晃晃著逼近了,待湊近一看後,蕭瑟和白瑜雙雙笑了。
    走來的是蕭一桐。
    隻見她右手撐著傘,左手拿著一把傘,小小的肩膀下還夾住一把傘,脖子上掛著一小型手電筒。
    怪不得走路搖搖晃晃,這小小的身體哪裏承受得住這種重量。
    「小妹妹能買個傘嗎?」蕭瑟捏著嗓子問道。
    「是誰?」哼哧著走路的一桐驚而回頭,但脖子上的手電隻照到蕭瑟的腰間。
    「一個過路人,我家離這裏很遠,雨下得太大了,能借我一把傘嗎?」蕭瑟繼續問道。
    「嗯——這個,這兩把傘都是要給哥哥和姐姐的,他們被困在超市了,我可以把自己的傘給你,到時候讓哥哥背著我。」一桐斜傾著身子朝他搖了搖,示意「過路人」可以把她左手的那柄傘拿走。
    「但是我們有兩個人喔,嘶——」蕭瑟拿過傘,腰間被白瑜狠狠捏了一把。
    左手空出來的一桐立刻抬起了手電,於是一張壞笑著的臉被照亮了。
    「哥哥?」她愣住了。
    「哈哈!」蕭瑟沒忍住。
    「都被成落湯雞了還有心情捉弄小孩。」白瑜哭笑不得。
    「苦中作樂嘛,走咯。」蕭瑟一把抓起一桐背在肩上,緊緊著就小跑著往前去。
    「你慢點!」白瑜撐著傘在後麵追。
    那小巧的手電筒的光在半空中一搖一晃著,像隻喝醉的螢火蟲。
    到家前,最終還是三個人撐了一把傘。
    廚房裏,白瑜係上了那件被蕭瑟穿過無數次的圍裙,用小屁股輕輕頂開他,要把他趕出去。
    「你會做飯了?」蕭瑟的嘴巴呈o形。
    「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進步的好嗎?」白瑜輕哼一聲,「你就乖乖坐在那裏,像隻嗷嗷待哺的小兔子就行了。」
    「為什麽是兔子?」他問。
    「因為哥哥是00年1月的,屬兔子!」蕭一桐高舉雙手的回答贏得了白瑜的讚許。
    「嗬。」蕭瑟微笑著,坐到了久違已久的沙發上。他感覺自己似乎要陷進去了,又累又困。
    「開飯啦——」
    隻一個晃神的功夫,熱氣騰騰的飯菜就填滿了整個餐桌。
    「真香啊。」蕭瑟扒起碗筷就是一通夾,這裏夾一筷,那裏撈一勺,嘴裏被包得滿滿當當,哪裏像兔子,倒是像倉鼠。
    「你慢點。」
    蕭瑟嚼著嚼著,突然笑了,「鹽都沒放,還說你會做飯。」
    「沒放鹽?不會啊,我特意看過的。」白瑜連忙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她先是皺眉看了看蕭瑟,又轉過頭看向妹妹,「一桐你來嚐嚐。」
    蕭一桐嚐了一口。
    「好鹹。」
    三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