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天,雨過天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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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片樹林裏用危機四伏可是一點都不為過。
原本我幾乎都已經忘記被蚊蟲叮咬的感覺了,來這個島上這麽久了,我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對蚊蟲的叮咬群免疫了。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當然不是了,我和米達康完全沒有想到,這大雨過後的蚊蟲居然是如此的凶猛,咬起人來,好不嘴軟。
我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被咬到慘不忍睹了,微微腫起來的紅點點布滿了我們的手臂,頭部,甚至腳上。
哪怕我們拚命驅趕,都無濟於事,一巴掌拍下去,至少有幾十隻飛蟲死在手心裏,但是沒有任何警示作用。它們依舊成群結隊不要命的向我們飛來。
盡管我們很想擺脫它們,但是我們又不敢在這片樹林中奔跑。比較危險實在是太多了。
野豬我們已經遇到過一次了,但是它並沒有發現我們,可能也是因為它太饑餓了,隻顧著低頭拱食東西。這也算是運氣吧。
況且,我們現在正行走的這片樹林裏,還有一腳背深的水,這裏是否會有鱷魚出現,我們並不清楚,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麽敢隨便跑動。
任何一個失誤都輕易的奪走我們的性命,當然這裏還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劇毒的蝰蛇,甚至還有巨蛇。這不,距離我們十多米的地方,就有一條小腿粗的大蛇,靜靜地躲在水裏。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所有動物,都會在這種雨過天晴的日子出來覓食,這麽多天的暴雨,早就讓它們饑餓難忍。特別是處於食物鏈相對比較底層的兔子,它們因為繁殖速度比較快的緣故,就算成為了這麽多動物的捕獵對象,但是到現在都還滅絕。
要知道據我所知,這個島上會吃兔子的動物就有好多種,比如鱷魚,蛇,蜜獾,鳥,甚至還有一些致命的昆蟲。他們都可以輕易的殺死兔子,並在最後吃掉它。
我有些擔心,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本就如此,我都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缺血了,當然,這一點並不是很去確定。
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如果繼續這麽下去的話,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還真的可能會倒下。
被叮咬過的地方,有些刺痛,還非常癢,米達康現在比我更嚴重,從他的後脖子看上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重疊凸起。這並不像是被直接叮咬的結果,反倒像是過敏的症狀。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兩個可能真的有麻煩了。
“等等,不能走下去了,再走下去,我們可真的危險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把米達康給叫停了。當我看到他轉過來的臉時,差點驚呆了。當然,他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多。
我們兩的臉都已經被咬到又紅又腫,而這種肮髒的叢林裏的蚊蟲,毒性非常大,要是再這樣被任意咬下去,也許我們還真的走不出這片樹林。
“有了!”在這種緊張的時候,我確實想到了個辦法,倒是這個辦法是否真的有效,說實在的,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們現在根本沒有選擇。
更沒有退路,所以就算這個方法不起作用,但至少要比什麽都不做來的好。我已經快要壓製不住體內這種對於癢的忍受了。
我們兩個都不敢抓撓,因為我們很清楚,一旦把皮膚抓破了,那等待我們的一定是感染,雖然不一定很嚴重,但肯定有風險。
我想不隻是我,米達康應該也非常後悔,他的腳心剛剛結痂,現在又踩著入這片水坑裏,我猜測他的結痂很可能會被水泡軟後掉落,還有可能再次被感染。但現在想這些也太晚了。
“來!看我的!”我並沒有和米達康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從水坑底部,摳出一大把淤泥,甚至淤泥裏還帶著一些爛樹葉,但是我並不在乎,隻要能夠避開這些該死的想要致我們於死地的飛蟲!
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我把這一捧淤泥全部塗抹到了整個頭部,抹完後,當我張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米達康已經認可了我的想法,他已經撈了一把淤泥正在往臉上塗抹著。
腐爛,惡臭,以及各種奇怪的味道,不停的從鼻孔中衝進我的呼吸器官,甚至都一路衝到了我的肺部。這一整套呼吸循環係統,都已經被這些令人惡心的味道占據了。
但是話說回來,當我們塗抹完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後,蚊蟲還真的沒有辦法下口,它們就在我們身邊不停的徘徊,但是並沒有繼續叮咬。
“呼!終於特麽擺脫這些該死的玩意了”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在這些小玩意達到一定數量以後,甚至比蝰蛇,比野豬還要更可怕!”
這些淤泥雖然很臭,但作用倒是真不小,不僅可以避免被這些飛蟲叮咬,更是讓原本被那些蚊蟲叮咬,奇癢無比的傷口舒服了好多。
當然,前提是這些叮咬過的小包都沒有抓破,如果抓破了再塗上這些淤泥,反倒會造成傷口的發炎或者細菌的感染。
再次前行了十分鍾左右,我們才走出了這片該死的叢林,時不時從樹林中躥出的兔子,好幾次都把我們給嚇到了。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在出發的時候,我隻想到了淤泥難走,並沒有想過這種飛蟲。要是知道有這麽多,我還真的絕對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出來了。
小山就在附近,小山的另外一邊還有被我清理過一遍的小黑前主人呆過的房子。那一次我搜尋的非常仔細,甚至都把院子裏的藤蔓給砍掉了。完全沒有任何疏漏。
但是有一點,在當時我就有些懷疑。小黑前主人的生活物品太少了,實在讓我難以想象就憑這麽點東西能夠在這裏生存。
要知道,看上去他們並不像是生存了很短的時間,而且我還有些猜測,我上次找到的樹屋,很有可能是小黑前主人自己放棄的!至於為何放棄,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根據那樹屋的東西,我真的是那麽認為的。
特別是現在,聯想到錢哥和葉清晨的發現,我更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