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議往晉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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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贇揮手示意一下圍觀眾人,道:“當著眾人的麵,你說話如果不算,燕王軍的信用就沒了。”

    唐妤不屑的道:“莫說有人旁觀,便隻有你我雙方,本郡主說過的話也不會不算。不過他們四個都是沙場之將,不能沒有兵器,你倆也可以使用兵器。”

    章贇和那女弟子對視一眼,心想:“我倆就算不用兵器,又何懼這四個膿包?”點頭答應,道:“你們回去拿兵器麽?”

    唐妤高聲道:“燕王軍的人何在?”

    但聽得數百人齊聲呼叫:“參見郡主!”這些聲音或遠或近,同時發出,將圍觀的人嚇了一跳。

    腳步聲響,好多燕王軍將士從四麵八方湧來,更有數隊空騎兵乘坐風翼龍,在空中盤旋。

    圍觀眾人中自有五宗門人,他們本想如果章贇吃虧,就聯手出擊,見到這等陣勢,又立時打消了念頭。

    唐妤道:“給許將軍他們兵器。”

    四名士兵手持長戟上前,將長戟交給許鵬飛四人。唐妤道:“許將軍,三位將軍,你們全力相博便是,別丟燕王軍的臉。”

    許鵬飛四人抱拳道:“是!”轉過身去,長戟對準章贇和女弟子,齊聲喝道:“來吧!”

    章贇見四將氣勢陡增,心中有些不安,定了定神,沉聲道:“請賜教。”身處燕王軍包圍之下,他已不敢口吐狂言。

    雙方鬥在一處,鐵戟舞動起來,寒光森森,風聲呼嘯,登時將風雅閣的兩人裹住。兩人連使巧招,四將視若無睹,隻是將鐵戟朝著二人的心口、咽喉等要害攻去。

    二人若以氣勁擊中他們,也難以躲過鐵戟的刺掃,己方人寡,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顯然對己方更加不利,二人隻好采取守勢,抵禦著四將的一輪輪猛攻。

    章贇喝道:“我們要用兵器啦!”一個轉身避開鐵戟的猛刺,玉筆已然在手,身體貼著戟杆直進,玉筆如飽蘸濃墨,刺向一名副將。

    陸小遠叫道:“將軍當心!”他知道玉筆上的氣勁已經強到極點,深恐那副將大意之下中招。

    唐妤卻道:“放心好了,他自有分寸。”

    果然,那副將橫過鐵戟,向上一抬,將玉筆格空,跟著雙臂一轉,鐵戟上的月牙刃攜帶風聲橫掃章贇的脖子,章贇“咦”的一聲,趕忙縮頭,月牙刃擦著發髻而過,嚇得章贇後背滲出冷汗。

    許鵬飛揮動鐵戟攻來,章贇在兩名對手的夾攻下左支右絀,偷眼望去,隻見同門師妹手持玉簫以一敵二,情勢也不比自己好上多少。

    四將征戰沙場,兵器相當於他們的第二生命,手中有無兵器,戰鬥力相差很大。

    而且戰場上,差之分毫便是生死之別,四將經曆了鮮血和死亡的洗禮,攻擊的致命性和對危險的感知遠較二人為強,因此二人兵器在手,仍不敵四將。

    又鬥了三十多個回合,四將齊聲呼喝,四根鐵戟分別架到了二人的脖子上。

    燕王軍眾將士彩聲雷動,鼓掌叫好。

    唐妤走到麵如死灰的章贇麵前,冷笑道:“臭賊,你服了嗎?”

    章贇沒了剛才的神氣,低聲道:“是小人說錯了話,郡主大人大量,饒了小人吧。”言語間全是討好之意。

    唐妤冷冷道:“這就饒了你,你是不會記住教訓的。”叫來一群士兵,道:“給我狠狠地打。”

    眾士兵高聲答應,摩拳擦掌朝著章贇走來,章贇忙道:“郡主,你剛才說了,勝負一分,誰也不許再動手。”

    唐妤冷笑道:“你要是贏了,本郡主當然不跟你們計較,但你輸了,就要接受懲罰。”轉身走開。

    章贇還要再分辨,一隻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他鼻梁上,鼻血立如泉湧,跟著發髻被一人揪住,狠狠的一按,將他按倒在地,拳腳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

    章贇知道如果反抗,將會遭到更狠的毆打,隻得悶聲承受。雖然運氣護體,這些士兵拳頭上的力道也不容小覷,他感覺全身火辣辣的疼痛,想來已經遍布烏青。

    那女弟子正要拉開眾士兵,唐妤喝道:“站住!剛才你對許將軍手下留情,我不為難你,快走吧。”

    女弟子兀自猶豫,正要開口求情,唐妤厲聲道:“你還不走,別怪我連你一起打!”

    女弟子無奈,轉身飛奔而去。

    唐妤道:“別把人打死了。”和陸小遠轉身離去,眾兵哄笑道:“郡主放心,我們打累了會住手的。”

    二人走進鬆林,坐到一條石凳上,唐妤道:“五宗的人要麽狗眼看人低,要麽欺軟怕硬。陸大哥,聖琅派把你逐出山門也好,省的你留在五宗繼續受這些蠢貨的氣。”

    陸小遠望著飛來飛去的流螢,驀地一陣酸苦,低聲道:“在我孤苦無依的時候,聖琅派收留了我,在我心裏,聖琅派不僅是我的師門,更是我的第二個家。無論那些人的品質有多卑劣,我都想回家。”

    唐妤道:“原來如此。就像我現在到了鄂州,也無時無刻不想念燕王宮。雖然原先的燕王宮被天武衛燒毀,但我和我哥、我娘還有翼翔聚在一起,就有家的感覺了。”

    陸小遠道:“翼翔呢?他不是燕大哥的書童麽?”

    唐妤道:“他留在暮雲城陪我娘了。”輕輕倚到陸小遠的肩頭,柔聲道:“陸大哥,以後你會有第三個家。”

    陸小遠伸手攬住少女。星空璀璨,充滿神秘的氣息,夜風吹過,卷起陣陣鬆濤,二人默默無語,享受著珍貴的溫馨時刻。

    次日清晨,陸小遠從尚在沉睡的唐妤身上爬起,揉了揉酸痛的腰,心中苦笑:“都怪昨晚這小妖精太迷人,害得我對她大肆征伐,看來以後要懂得節製才行。”

    穿好衣服出門,他打算去找張恒,見張恒同幾個七殺門女弟子下樓,便叫住了他。

    張恒問道:“陸師弟,有什麽事嗎?”

    陸小遠將去往晉州的打算說了,又邀請張恒同去。

    張恒有些為難,道:“正邪會戰在即,我要勤加修練,恐怕不能跟你去晉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