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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王宮的入口,過了這扇門,就離開了極光的控製範圍。”慕容簡單答道。兩人說著,腳步不停的向著建築遁去。
便在這是,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淒鳴聲,這聲音由遠及近,十分的飄忽,卻異常的真切,聽起來既像是嬰兒嚎啕的哭聲,又像是有人在咯咯的奸笑。
司曉宇雖然一向心智極堅,聽到這聲音也頓覺頭皮一陣發麻,一股寒氣從腳底驀的升上了頂門。
“怎麽回事?這是什麽聲音?”他四下打量,卻發現周圍依舊是灰蒙蒙的一片,就連先前漫天飛竄的那些極光獸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哪裏又有人在哭在笑。
霓榕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胸中血液一陣激蕩,她連忙調動靈力竭力的壓製,同時也駐足向四周觀瞧,卻見眼前依舊如初,隻是極光仿佛更加淡了幾分。
“你?你怎麽沒事?!”霓榕的目光落在司曉宇身上,見其雖然滿是警惕,但卻絲毫未受影響的樣子,不覺就是一驚。
“什麽沒事?”司曉宇正聚精會神的觀察周圍動靜,被這一問問的很是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
天空中未知的哭笑聲繼續響起,隻不過這次卻仿佛已在頭頂。
霓榕幾乎站立不穩,被司曉宇一把扶住,她的心神一陣悸動,便好像忽然從千丈高空墜落一般。
“你?!”司曉宇也終於發覺了身邊人的不對勁兒,剛要說些什麽,便聽到頭頂一陣劈劈啪啪的作響,便隨著淡淡的焦臭氣味,這詭異的現象立即讓他閉了嘴,抬頭向天望去,就見天空中模模糊糊的似有什麽東西在有節奏的晃動。
“這裏以前是不是有什麽?!”曉宇嘟囔著問道。
“不對!”霓榕沒有看天,她一個激靈,如同被一盆涼水澆頭,頓時清醒了過來,再往先前前行的方向看去,哪裏還有什麽建築物的輪廓,腳下分明是一座巨大的刀山!
司曉宇就站在這刀山的邊緣,一臉的迷茫。而自己,不知不覺中,分明已經踏了進去!
一把把長刀泛著詭異的血光,將四麵八方映照的一片通紅,刀尖上寒光森森,在灰色極光的掩映下跳躍,晃動,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讓人看了莫名的覺得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你別再走了!”霓榕大叫一聲,司曉宇的身體微動,但還是聽話的停止了挪動。霓榕長舒了一口氣,身體微擺,又觸碰到了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勢。
兩把長劍貫穿了自己的腳掌,直到膝蓋,而自己的身上亦是傷痕累累,皮膚上到處布滿了細小的傷口,足有上千條之多,就像嬰兒張開的小嘴。
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空氣中充斥的元磁極光似乎也受到了這血肉的吸引,就像一群嗜血的果蠅,爭先恐後的向著這些傷口發動的衝擊,若不是她的周身釋放出的淡淡的霞光隔絕,恐怕現在她早已被極光轟成了塵埃。
“怎麽會這樣,我竟然會毫無知覺?!”霓榕的心裏一陣的後怕,眼下的傷勢雖然不可能真的讓她這個堪布巫修隕落,但能夠無聲無息之間讓她中招,並傷到如此之深,確實是非同一般。
並且如果自己沒有及時發覺,照這樣走下去,後果也許真的不堪設想
“啪”的一聲,一根玉指遙遙點在了司曉宇的頂門,從額心蕩漾起一圈黑白兩色漣漪,憑空一繞,旋即消失,司曉宇頓時為之一震,散亂的瞳孔慢慢對焦,如同大夢初醒一般。
“你怎麽傷成這樣?!”一恢複神誌,司曉宇便看到了站立在不遠處的霓榕,女子的腳下赫然已經匯聚了一灘鮮血,渾身上下更是血跡斑斑,銀色的上裝此時已經是碎裂成片片嫣紅的布條,另有幾分別樣的驚豔。
可司曉宇又哪有心情去想這個,他眉頭一皺,就想過去查探。
“不要過來!”女子一聲驚呼,曉宇不由一愣,便聽四麵八方同時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之聲,不絕於耳,麵前寒光大作,爆破一般,竟似有萬千刀劍同時向自己切割過來,天地之間陡然一陣劇烈的搖晃,似是要塌陷一般。
“惹事精!”女子眉頭不禁一皺,雙手向天空連舞,兩道長虹瞬間從其背後激射而出,化作雙色絲絛翩躚飛舞,寒光化成的飛刀飛劍被其紛紛擊落。
然而眼前的危險卻遠不止如此,風嘯聲越來越大,而那詭異的哭笑聲再次盤旋著傳來,而那寒光與越來越密,越來越緊,此處引起法力波動實在太大,以至於在這極光稀薄之地也已經開始聚集起數股不小的元磁風暴。
這一次,霓榕是真的急了,她也再顧不得什麽顧忌,一咬牙,忍住鑽心的劇痛,一道遁光拖著鮮紅的血痕直飛向天,她知道這種幻術配合機關既然可以遮蔽堪布修者的探測,威力有十分強力,那麽範圍必定就相對有限,斷然不可能籠罩整個區域那般變態。
而現在她所能做的明智的舉動就是逃,逃出幻術和機關的控製範圍。她原本以為司曉宇也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
可是當她神識掃過司曉宇所在的位置,卻差點連魂都嚇了出來。隻見司曉宇正駕起遁光直朝著一處元磁風暴中心飛去。
“你瘋了嗎?!”霓榕大喊道,但遁光中的司曉宇卻沒有絲毫回應的意思,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飛刀飛劍落在他的身上也恍若未見。
造化玉碟高掛空中,滴溜溜的旋轉,十七顆巨大星球也隨著盤旋不定,將逼近他的極光與風暴亂流紛紛逼退,更讓他的衝勢猛烈了幾分。
霓榕恨恨的咬了咬牙,他雖然並不把這男子放在眼中,但古辛的話他還是不敢不聽的,又怎麽能放任司曉宇送死。電念之間,霓榕身形一轉,直奔司曉宇的方向飛去。千百條銀黑兩色絲絛也同時飛出,向司曉宇卷去。
“砰砰”數聲連響,絲絛與玉碟釋放的青色遁光交織在一處,紛紛化作碎片,居然不能再進分毫。
見此情景,霓榕玉指輕點,一枚銀色玉簡忽然飛出,在半空中不停穿梭,其上麵浮光流動,隱隱有字體遊魚般從玉簡上遊下,落在青色遁光之上。
遁光嗡嗡之聲不絕於耳,居然輕易的現出一條通途。
這遁光隻為阻擋外界的極廣和風暴,卻並沒有真的和霓榕對抗的意思,此剛剛一破,霓榕真身已經趕到,一個縱身邊飛了進去,直朝其中的司曉宇肩頭抓去。
司曉宇如同真的迷失了自我,好像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的變化,此時依舊飛快的朝著風暴眼直奔,眼看著已經接近了邊緣,元磁風暴已經毫不客氣的降落到了他的身上,泛起碗口大小的紫色電花,並伴有綿延的雷鳴之聲。
“回去!”霓榕的堪布級別的神識何其強大,外放之下如探針一般狠狠的刺進了司曉宇的大腦,司曉宇明顯為之一怔,麵色陡然一青,竟差點一口吐出血來。
他迷茫的回頭看了看霓榕,仿若大夢未醒一般。
霓榕的心中頓時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預感再次向其心頭襲來。她還來不及做出什麽應對,手腕上陡然一重,已被一雙大手牢牢箍住。
霓榕驚奇的發現,一個境界的修為壓製此時居然形同虛設,他竟真的掙脫不開司曉宇的手掌,那大手仿佛是一把大鎖,將其牢牢的鎖住,就連法力灌注之下都完全不起作用。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要做什麽?!”霓榕真的慌了,元磁風暴已經越演越烈,滿耳都是巨大很恐怖的雷鳴聲,震得人心中一陣陣的驚慌,紫色電流如同失控的蛇群,瘋狂的扭動著腰身,在其二人周身上下飛竄,將青色遁光擊得嗡嗡直響。
它們伺機而動,仿佛隻要這青色遁光露出一丁點的縫隙,便會瞬間毫不猶豫的擠進來,將其中的人轟的粉碎,不留一點痕跡。
元磁風暴之威,霓榕可是做夢都不想嚐試,可現在這一切卻近在眼前,她隻得是一麵錦裏掙紮,一麵小心的將護體靈光遍布全身,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求生幾率,她也不肯放過。
風暴吹得兩人的身形劇烈的飄忽,仿佛沒進一步都異常的困難,當然,想要退出,卻也並不那麽容易。
固然司曉宇向前的以致堅定異常,幾乎如同中邪一般,但那速度卻真的稱不上太快,而眼看見,紫色的風暴潮就已經漸漸的轉為金色,近兒隨著二人的繼續接近,這金色又再次轉變成漆黑,絕對的黑。
霓榕從來沒有真正想過暴風的中心是什麽,抑或說這黑暗後麵是什麽,從前是未想到會被卷入其中,而現在卻是因為實在太近,已經沒有餘地再去多想,她的心中一片死寂,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自爆身上幾件大威力的法寶以求脫身。
“你不要輕舉妄動!”男子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仿佛是穿梭了無盡虛空,又好像就發聲在耳邊。。
“你,你還清醒?!”霓榕引動靈力的動作戛然停止,看向司曉宇的眼神更帶了幾分疑惑。
就在這時,元磁風暴忽然席卷而來,巨大的風漩將二人卷入其中。
不知從何時起,禹州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這樣他的精神崩得像是上緊了的法條,但神識中一片空白,察覺不到一絲的警兆,這樣神經質的狀態讓他幾乎疲於應對,他看了看同樣有些神經過敏似得張望不停的唐津,心裏隱隱多了一絲疑慮。
“真的要這麽做嗎?這些雖然都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可畢竟”
“你還有別的辦法能出去嗎?我們在這裏被困了十二天了,卻一直都是在重複第一天發生的事,這樣的情況,誰知道還會持續多久,也許是一天,一年,或者是永久”唐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