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8章 如果我是平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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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奇美拉是弓箭手,但是屬於能近戰的那種,斧頭和大劍用的都很厲害,或者說把嵌合弓丟了也沒關係,有變形魔方就夠了。
    之所以還用嵌合弓,大部分是受神界傳統文化的影響。
    她站在恐懼人格身後,一斧頭劈中對方的腦袋,裂開的頭骨裏麵是彩色的液體,笑道:
    “別擔心,是斧頭。”
    恐懼人格的奇美拉緩緩轉頭看著她,臉龐已經布滿驚訝的神色,然後原地化作一灘多種顏色的液體,仿佛畫家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調色盤,又像是塗鴉的噴罐混合在一起。
    複雜混亂的顏色飛向十多米遠的地方,她在那裏重生,身上還是裹著那件寬大的外衣,戴著口罩,衣領高豎,看起來害羞又弱小。
    “你是怎麽做到的,在我一定範圍之內,你應該連呼吸的力量都沒有。”恐懼人格疑惑問道。
    奇美拉把手中的斧頭變成嵌合弓,拉滿弓弦,如一輪滿月,弓身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掉,旋即手指一鬆,一根箭矢爆射而出,傳出尖銳的破空聲音,尾部拖拽著白色的氣浪。
    接著她的那枚變形魔方亮起金色的光芒,爆射的箭矢瞬間化分千萬,猶如鋪天蓋地的暴雨籠罩了恐懼人格,在接近對方的刹那,又有一部分箭矢變成了大劍,斧頭,短刀,一場兵器的暴雨降臨了。
    恐懼人格沒有坐以待斃,她用許多個已經破碎的變形魔方構建防禦結界,厚重的金色屏障,表麵呈現出網格狀,像是軟化成球的變形魔方,試圖防禦並無效化對方的能力。
    然而結果卻是她的防禦被無效了,許多根鋒銳的箭矢無視了金色屏障,直接穿進了她的體內,帶起一朵朵顏色複雜的血花,緩緩滲透了她那件寬大的外套,紮成了人形的刺蝟。
    “你並不具備勇氣的人格,你是怎麽做到的。”恐懼人格繼續詢問。
    她沒有再繼續嚐試掙紮,恐懼的本質就是如此,她能輕鬆吞沒所有分裂的人格,形成天敵般的效果,象征著人類最底層的“代碼”。
    可是恐懼一旦被克服,就像是拔牙打七寸的毒蛇,沒了四肢的老虎,傷害性會極大的降低,反而會其他人格被天敵般克製。
    恐懼的天敵本應該是勇氣,但是這具身體應該沒有才對,奇美拉沒有那種高尚的勇氣品質,她的腦子裏隻有放手一搏的魯莽。
    奇美拉拎著野蠻的斧頭,笑了笑,然後十分囂張地走了過來,像是獵人在審視無法逃跑的獵物,盯了幾秒鍾,才清了清嗓子,道:
    “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明明被你影響了,虛弱的像一隻沒斷奶的幼貓,突然卻又有力量劈了你。”
    “那我就大慈大悲告訴你,因為我是勇敢奇美拉,我有勇氣什麽都不怕。”她歡快的樣子不加掩飾,差點把這句話給唱出來。
    “你並不具備勇氣的品德。”恐懼奇美拉微微沙啞著嗓音。
    奇美拉搖了搖手指,表示你說的不對,道:
    “我都敢去偷變形魔方了,我還沒勇氣?”
    “這分明是魯莽,是找死的瘋狂。”
    “是勇氣!”奇美拉糾正。
    另一邊,理智奇美拉鏡片後的眼睛亮了起來,自言自語道:
    “難道是因為我對勇氣的定義是不同的,在別人看來等於找死的行為,在我看來反而是充滿勇氣的,勇氣並不是一個有標準定義的意義,取決於每個人的認知。”
    比如說,在大人看來稀鬆平常的行為,走夜路,打獵,和陌生人說話,在小孩子的視角看起來或許就很厲害,很帥,很有勇氣。
    所以,奇美拉把挑戰發條之家的魯莽視為勇氣。
    不管別人怎麽看她的行為,反正她自己覺得自己很猛,很帥,很有勇氣。
    “有道理,但是還不太夠,挑戰發條之家的勇氣不足以支撐戰勝長久以來的恐懼。”
    三個人格同時進行思考,在奇美拉的思維世界掀起一場狂風,眨眼間就天昏地暗,驚雷震震,像是要有暴雨來襲。
    奇美拉道:“你之前說我若是沒了變形魔方,我就什麽也不是,對吧。”
    恐懼人格皺眉,這有什麽問題,沒有變形魔方的奇美拉未來頂多算得上一名學者,或許會靈光一現小有成就,但上限十分有限。
    而且更有可能的是沒有變形魔方的奇美拉會徹底瘋掉,得不到魔方會化為她的執念,念念不忘,形成心結,在幾年內就讓她耗盡精氣神,形如枯槁,最後抑鬱而死。
    奇美拉點頭,道:“我承認,我得到變形魔方充滿了巧合,百分之一的幸運降臨到了我的身上,但是,根據師父的說法,世間所有的巧合,都是一係列命運的必然!”
    哪怕隻是在一個路口偶遇某個陌生人,這背後也有一係列漫長的,複雜的因素在影響,最終促成了一次隻有一兩秒的擦肩而過。
    人類不是固定程序的機械,是活著的隨機性。
    她早晨多眯幾秒鍾時間就不對了,刷牙的時候多搗鼓幾下時間也不對了,吃飯的時候吃快了,慢了,時間都會不對……數量巨大的小事件堆積在一起,構成了巧合,一種必然。
    奇美拉繼續說道:“我小時候就喜歡迷霧機械,所以我對這方麵有所研究,成為一名半吊子工程師,我偶然在一次展覽會上看到過變形魔方,它對我發出了呼喚,這是命運的齒輪開始為我轉動的信號!”
    “因為我性格特立獨行,所以瑞琦姐姐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願意照顧我,並介紹給師父,這是命運的第一環。”
    “我有勇氣去發條之家偷變形魔方,恰好撞到了魔方的失控,這是命運的第二環。”
    “變形魔方和霧神大人有些許淵源,魔方失控後霧神大人及時降臨,救了我,這是命運的第三環。”
    “我發育的不錯,胸很大,師父很中意,所以他偏向於我,通過契約的方式讓我獲得了變形魔方的擁有權,這就是命運的第四環,也是最後一環。”
    你看,哪一個環節出問題,我都得不到變形魔方。
    如果我的性格不讓瑞琦姐姐照顧,如果我沒有勇氣,如果霧神和變形魔方沒有淵源,如果我是個平胸,又像瑞琦姐姐一樣屁股不大……錯一個環節都不行。
    但是沒有這些如果,這些概率極小的巧合都讓她踩中了,那就可以說是必然的命運,是命運讓她得到的變形魔方。
    所以她認為,恐懼人格所代表的“沒有得到變形魔方的奇美拉”,“碌碌無為的奇美拉”,那種未來根本不會發生。
    “現在你懂了麽,我奇美拉天生就注定了未來不凡,不會是平庸之輩,我的每一步都踩在命運的齒輪上麵,一切都是為了我而實現的。”
    恐懼人格微微搖頭,她好像懂了一部分,卻沒有全部懂……隻確定現在的奇美拉囂張得意的很。
    “對牛彈琴。”奇美拉舉起斧頭,砍向恐懼人格,將其化為一片複雜又鮮豔的顏色。
    象征理智的奇美拉靠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顏料,沉默著搖了搖頭,然後任由奇美拉將她也解決掉,唯一的光門,唯一還站著的奇美拉。
    “我果然是最後的勝利者。”奇美拉哈哈大笑,拿著變形魔方,大搖大擺地走向光門。
    在她離開後,整個世界也抖消失了。
    所有死去的奇美拉,出現在一處恢宏神聖的殿堂,這裏有一張很長的桌子,兩邊擺放著座椅,奇美拉們出現在座椅上麵。
    片刻後,扛著大劍,獸性的奇美拉先開口道:
    “我們的境界提升至覺醒者高階了,借變形魔方,與傳說境界中階一戰也不落下風。”
    “而在兩個月前,我們還是普普通通的覺醒者。”
    理智的奇美拉戴著眼睛,快速擰著一個九乘九乘九地金色魔方,道:
    “最關鍵的是,我們的未來真像瘋狂所說的一樣上限極高,我們的命運也改變了。”
    欲望奇美拉雙腳搭在桌上,姿態慵懶,道:
    “一切的改變,都在通過瑞琦認識了師父之後,碌碌無為十八年,兩個月的改變頂的上過去所有。”
    “有貴人相助,真的不一樣。”
    渾身裹在衣袍之中,象征恐懼的奇美拉道:
    “不能因此得意忘形。”
    “你是指,因為太得意,忘掉了變形魔方。”欲望打趣說道。
    “我是指變形魔方自身擁有意誌,如果我們跟不上它的要求,最終被拋棄的隻會是我們。”
    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許久之後漸漸安靜下來,理智總結的說道:
    “還好,有師父的幫助,我們沒有變成真正意義的人格分裂,我們現在更多的是像一種情緒,一種可能性,處於萌芽階段。”
    “如果某一天奇美拉贏不了我們,我們才會變成真正分裂的人格,那個時候殺死我們,等於殺死了一部分自己,一部分靈魂。”
    欲望人格饒有興趣地說道:“看看現在的我,是不是已經和師父在床上打起來了。”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閉起,作為共存於奇美拉靈魂中的人格,可能性,她們完全共享著奇美拉的記憶,自然也共享著視線,奇美拉看到的她們也能夠看到。
    她們就是奇美拉,奇美拉就是她們。
    ……
    “哈哈哈哈!”
    一座恢宏繁華的城市,由大量的金屬組合而成,漂浮在天上,與雲為伴,飛空艇來來往往,正是神界的貿易之都霧嵐。
    “把錢拿出來!”
    奇美拉闖進一家商會的店鋪,用大劍劈開門,威脅瑟瑟發抖的店員把錢拿出來。
    拿走了所有的錢,奇美拉放火燒了這家店,無視身後的哭喊。
    她張弓搭箭,箭矢如閃電流星,瞬間引爆了一艘飛空艇,讓其憑空炸成漫天零件。
    “哈哈哈哈,太爽了!”
    奇美拉大鬧霧嵐,射爆了不知道多少艘飛空艇,天空閃耀著成片破碎的火花。
    她掀翻了城主府,在大街上倒上汽油,點燃了熊熊大火,看誰不順眼就打一頓,往店鋪的大門丟顏料炸彈,路過的狗都要被踹兩腳。
    她單槍匹馬搶劫了霧嵐幾大商會,把金幣和寶石堆積成山,站在上麵俯視著成片跪倒的人,霧嵐到處都是恐怖的爆炸聲,一道道可怕的裂縫在地麵瘋狂蔓延。
    三大學者勢力的高層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發條之家的首領鼓起勇氣,剛要開口,就被奇美拉一耳光甩在臉上,帶血的牙齒飛了幾顆。
    地界鎮護者們全部戰敗,根本不是她的一合之敵。
    迷霧湧起,霧神降臨,勸她收手,回頭是岸。
    奇美拉手中浮現變形魔方,道:“看在你幫過我的麵子上,我不為難你,你走吧。”
    霧神微微搖頭,抬手間天穹風雲突變,雷霆閃爍,威勢可怖,直接與她大戰起來。
    幾百個回合後,奇美拉大喝一聲,力量拔高,道:
    “你還不夠!”
    旋即變形魔方的力量爆發,金色光芒鋪天蓋地,神聖無比,整個世界都在她掌中變化重組,無論是雷霆還是天空,沒有什麽可以抵擋她了,全力的霧神都不行,被她一掌鎮壓在層迭的金色方塊之下。
    旋即白海的隱者埃爾貢出現,要阻止她,全力之下依然不敵,被奇美拉打飛。
    重泉的隱者克爾頓出現,麵色凝重,道:
    “奇美拉,整個神界都因為你遭遇了大劫,你比妖魔王還恐怖,我一定要阻止你。”
    然而還是不行,幾十個回合過後,克爾頓也被鎮壓,渾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
    第四隱者領航長出現,暗中偷襲,要一箭射爆她,奇美拉及時發現了,冷漠地隨手就折斷了箭矢,並摧毀了她的弓。
    “我願意效忠於您。”第四隱者臣服。
    最終,第一隱者瑪爾出現了,親自出手要阻止奇美拉,星辰魔法具現了一片璀璨的星空,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神秘。
    然而幾百個回合之後,奇美拉就強勢擊敗瑪爾,她現在打遍了神界,所向披靡,有天下無敵的力量,沒有誰能阻擋她了。
    “接下來,我該征服那裏了。”奇美拉把深邃的目光投向遠方的世界。
    ……
    “醒醒,你流哈喇子了。”夜林微微搖頭,他給奇美拉構建了一個精神世界,讓她發泄放縱自己的負麵,她倒是一點都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