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建知道楊凱是謝堅的心腹，對這樣的人，不能操之過急，需要引導，能讓楊凱回應那一聲是，說明他之前的以強壓弱的引導，還是有作用的。

    “是就是，哪有這麽模糊的dá àn。”鄒建一臉的嚴肅模樣，臉色認真的說道：“肖遙能得到像趙健、王習安那樣耿直人的認可，這人能壞到哪去，難道你沒感覺到肖遙沒有被捕之前，江城有太安寧嗎，造成今天的這一切，都是謝堅的一意孤行造成的，他是要擔責任的，是不是？”

    “是。”楊凱沒感覺鄒建說的有道理，但他必須得應一聲，要不然鄒建還得等。

    “這麽說，你是認可我說的話了，謝堅做的不對了。”

    硬著頭皮，楊凱點了點頭，回道：“是。”

    “那你說說，謝堅主要的問題在哪？”鄒建反問道。

    “呃。”楊凱怔了下神，現在讓鄒建左彎右繞的，說的他有些迷糊，剛才不是鄒建說謝堅的壞話嗎，怎麽這一會，又變成了讓他自己來說謝堅的壞話，這難道是批評與自我批評的一種方式。

    沒什麽想說的，可是鄒建的表情很認真，就在那等著，楊凱不說不合適，怎麽也得把眼前的場景給糊弄過去再說，低聲說道：“謝書記可能是有些太堅持了，想的多了些。”

    搖了搖頭，鄒建沉聲說道：“小楊啊，你這認識可不行啊，難道你作為旁觀者，還這麽糊塗嗎，你得提高自己的認識啊，可千萬別讓我把你劃為像楊磊那一樣的人物啊，我想你的理解絕不至於這麽簡單。”

    這是讓自己說更多有關於謝堅難聽的話了，楊凱明白鄒建的想法，心裏暗罵著鄒建，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怎麽說話問話都這麽直白，好像個小屁孩一樣，什麽都要聽得清楚，你心裏麵意會就可以了，非要言明，說的好像拍馬屁一樣，你就高興了嗎，這是不是有些太沒有意思了。

    但是看鄒建的模樣，似乎不說點什麽，他還心裏不舒服，一副非要你說點什麽的模樣，楊凱有些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說道：“確實是，謝書記有時候愛鑽牛角尖，這次肖遙的事情，他可能是想的太多了，有些太過於專注於個人的情感而忘記了大局，有些過了。”

    “那你認為謝堅是個稱職的領導嗎？”鄒建問道。

    抬頭看著鄒建，楊凱看到了是一抹堅持，知道這問題不回答過不了關，反正剛才已經說了不少謝堅的壞話了，也不差這一句了，低聲回道：“不是很稱職。”

    “好。”鄒建笑了，從辦公桌底下拿出一部錄音筆，輕輕的按了一下回撥鍵。

    剛才那段鄒建問話，楊凱回答的錄音從錄音筆裏放了出來，聽得鄒建滿麵春風，楊凱一臉死灰，整個辦公室裏，除了那錄音重複的聲音，再聽不到別的任何聲響，哪怕是呼吸在這一刻，都在給那段錄音避讓。

    “還行，挺清楚的。”鄒建輕笑著說道，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將那隻錄音筆鎖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下麵的櫃子裏。

    曾經，肖遙用手機拍下了他與熊雲啟兩個人醜惡的畫麵，要脅著他幹了許多，讓他感覺根本不算事的破事，今天對付楊凱，鄒建想到了肖遙所用的辦法，悄悄的將一隻錄音筆打開了，放在鍵盤上麵，錄下了牽引楊凱所說的話，果然效果不錯，看楊凱的臉色就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遠了。

    楊凱一聲不響，臉上的肌肉已是僵硬一片，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時候，他還能說什麽，他剛剛被鄒建擺了一道，順著鄒建的話，埋汰了一頓謝堅，還被錄了下來，這要是鄒建拿著那段錄音，剪輯一下，再加點別的什麽聲音，最終變成什麽樣很難說，但那些錄音傳入謝堅的耳朵裏，楊凱知道，自己一定是完了。

    當領導的最反感的就是下屬背叛，特別是在領導處於難地的時候，下屬的背叛最容易引起領導的毀滅之心，這時候，就算是借楊凱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再激惱鄒建了。

    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椅子上，鄒建的精神不錯，喝了口茶水，笑道：“好，我們現在談正題，楊mì shū，你打算怎麽去執行謝堅安排你做的那個無恥的任務。”

    如果鄒建正常說話，楊凱也許隻會認為鄒建剛才所做的，隻是為了拉攏他做個內應，而現在鄒建說話的方式，加上了無恥兩個字，楊凱的心有些涼了，他算是聽出來了，鄒建真的是肖遙一夥的，他剛才挖坑完全是為了肖遙，現在自己在坑裏了，鄒建不需要隱藏了，問話也就更直白了。

    已經沒有選擇了，楊凱隻能保自己，投靠了鄒建，瞞著謝堅把肖遙的事情解決了，也許還會有明天，如果得罪了鄒建，回頭肖遙這邊的人都得罪遍了，謝堅那也得罪了，那真是走投無路了。

    “哦，我還是要到看守所走一趟，看看那些人的口供是否定死了，然後給他們一人錄一段錄相，免得他們再反悔。”楊凱似在琢磨的說著，眼神瞄向鄒建時，看到了鄒建臉色上的不善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鄒建有些不受聽，很反感。

    停頓了下，楊凱接著說道：“既然那些人認定了肖遙沒有shā rén，完全是被動的躲避，還勸人不要shā rén，那就把這些內容錄下來，作為證據，省得總有人還想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好，楊mì shū長果然想的周到啊。”鄒建很滿意這個辦法，接著說道：“那肖遙什麽時候放出來，這關了這麽久，還有媒體跟蹤報道的，如果沒有他的事情，是不是給他一個取保候審，免得他在裏麵，又造成外麵更多的動蕩。”

    這個楊凱也做不了主，低聲回道：“現在謝堅還在醫院裏，如果放了肖遙，隻怕會引起他的更多猜忌，沒準還會讓他做出更多過激的反應來，我認為，這事還是緩緩的好，但是給肖遙一些稍好的待遇倒是可以，我們也不能冤枉了好人，還要在身體上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