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已經超出敖風古的認知，甚至超出所有人的認知，如果說出去，可能會被當瘋子。

    “我們還是不談這個了。”

    “那談什麽。”

    “師傅，我們談談凰族。”

    “一群住在樹上的鳥人，有什麽好談的。”歸萊不悅道。

    “這……老師和凰主交手過嗎？”

    “沒有。”

    “你們誰更厲害。”

    “我比幻凰，青凰厲害。”言下之意，沒有凰主厲害。

    歸萊道：“不過，他不能輕易出手，據說它被什麽限製了。”

    這點，敖風古略微訝異，凰族的凰主，到底是多強大的存在。

    混沌武花三大階，分別是人帝，地帝，天帝。

    歸萊能被尊稱大帝，自然是達到了天帝水準。

    敖風古想了許久，問道：“那老師您為什麽這麽強？”

    老人皺了皺眉，捋著花白胡須，陷入了沉思。

    顯然，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都沒人這樣問過他。

    世人都知道歸萊大帝很強，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甚至是常識，就像鳥兒會飛，魚兒能遊水，餓了要吃飯，既然是常識，那就要理所當然的接受，而不會去問為什麽。

    隻有蒙童才會問這些常識性的問題。

    老人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因為我活的比較久？”

    敖風古愣了愣，心想這算什麽理由。

    活得越久就越強，為什麽那些千年老王八碰到敵人，隻能驚慌的把腦袋腿兒縮進殼子裏？

    但想歸想，他絕對不敢說出來。

    老人解釋道，“活的久了，便有足夠的時間來修行，別人提升一個境界用三年，我就用三十年甚至是三百年，他死了就不會變的更強，而我還活著，還可以繼續修煉。”

    敖風古手一抖，手中的核桃立刻碎成渣，“那老師您到底活了多久？”

    “這我哪知道？”老人有些不悅，“我最久遠的記憶中，那時候我身上還有毛，還生活在樹上，有一天，整個大地都在晃動……”

    “等等，等等！”敖風古忍不住打斷老人的話，“老師您有毛，生活在樹上？別開玩笑了好嗎？難道老師您還是隻猴子不成？”

    老人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人就是從猴子變過來的。”

    敖風古：“……”

    “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

    “為師又想起一事，”老人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有句話叫做落地鳳凰不如雞，其實這句話不對，我懷疑鳳凰就是雞變來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群雞發現了昆侖神樹，然後飛了上去，在上麵生存下來，吸收靈力，慢慢轉變，最後變成凰族模樣，你想想，雞和凰，他們是不是很像？”

    敖風古：“……”

    “你又怎麽了？”

    “學生腦袋疼。”

    對話還在繼續。

    從中午到黃昏，從黃昏到夜幕，又到黎明。

    敖風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小屋的，他隻知道躺在床上，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

    在夢裏，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從天上墜落，接著又有什麽東西倒了下來，激起的塵埃遮蔽了太陽和天空，世界一片昏暗和荒蕪。

    在那場噩夢裏，大地裂開，形成無數深淵，海水倒灌進來，形成海溝和江河，生靈四處逃竄，留下大片大片的屍體和白骨。

    瘟疫在四處蔓延，無數的生靈，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塵埃遮蔽了天空，沒有了太陽，溫度急劇下降，世界迎來了又黑又冷的漫長寒冬。

    直到許久之後，天空的塵埃散去，陽光再次灑滿大地，天氣漸漸回暖，有枯木發出嫩芽，地上再次長出青草。

    在那段漫長而寒冷的黑暗時光中，一隻猴子為了吃的，從樹上下來，小心翼翼向周圍探索，它用雙腳走路，用雙手拿武器或者食物，變得和所有猴子都不一樣。

    在夢裏，那隻猴子拉著敖風古，來到一棵很大很高的樹前麵，指著樹上的一隻雞說道，“我餓了，我們去把它抓來吃好不好？”

    敖風古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隻猴子有些不耐煩，於是隨手撿起一根樹棍，用繩子綁在背上，手腳並用爬上了樹，那隻長滿了五顏六色羽毛的雞驚慌地向上跑。

    就在猴子抓雞的時候，敖風古發現樹下不遠處，有一具風幹的屍體，緩緩坐了起來，仰著頭，看向在大樹上追逐的一猴一雞。

    很詭異的夢。

    敖風古醒來之後，並沒有如何費力，便回憶起了夢裏發生的事情和無數的細節。

    “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夢。”

    接下來的日子，他每日都去鬆下小屋，找到歸萊大帝，講述心中的疑惑，當然更多的時候，都是老人在講，活的久了，自然見識的多，聽老人講話，便如同翻閱一本厚厚的書，敖風古時常沉浸在那些稀奇古怪或者撲朔迷離的故事中，無法自拔。

    而與此同時，那隻巨大的鯤鵬經過幾日的飛行，終於回到了昆侖。

    那一襲白衣跳下鯤鵬的背脊，走過白色石階，在一隊隊的聖院執事的注目中，來到聖院大門。

    瞿妮嫲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她。

    “哼！”

    凰冰羽仿佛沒有看到對方帶著嘲諷以及懷疑的冰冷目光，徑直穿過大門，走過廣場，途中遇到聖院的師生，都對她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聖院第一人，居然輸給了敖風古。”

    “對方才突破到九星。”

    “聽聞是龍族餘孽，那個七皇子。”

    “難怪會輸，可是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想著男女之情，太過分了……”

    “她已經不配當凰族上品聖女了，白薇和凰綺羅，可是很想把她拉下馬。”

    “她的背景，本就沒二人強大，不過仗著一些修煉天賦罷了。”

    盡管議論的聲音很小，可是凰冰羽依然聽得很真切，一聲聲地傳入她的耳朵。

    不過，她的風格一向是我行我素，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和評論，直接忽視了這些指指點點的人，徑直走進了聖殿之中。

    一步，一蓮，猶如一位仙子，在蓮花池上戲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