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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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輩子都不想戒掉這一種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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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的午時,知了在樹上有氣無力的鳴叫兩聲,路邊的野花也無精打采的垂下了臉,更不用說一心想睡倒在地上的青草了。
一輛車子呼嘯而過,細看車內坐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一身威嚴氣勢讓人不敢抬頭矚目,女的五官秀美,一身氣質也是利落幹淨,路邊的人看到這一對男女心裏不由得暗歎一句:“真是一對天作之合呀。”
“花紹,你是說鄧家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嗎?”寧瑾坐在副駕駛上麵,偏頭看著花紹疑問道?
花紹手放在方向盤上,麵目視前方,聽到寧瑾的問話,他回過頭看了寧瑾一眼說:“是啊,他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寧瑾驚訝的繼續問道:“你不是一直都跟我呆在一起嗎?你又是上哪裏知道的?”
“我有收到暗號。”
花紹雖然臉上一直麵無表情,身上也散發著一股讓人想遠離千裏之外的冷氣,但是他看著寧瑾的目光卻是柔柔的,暖暖的。
“好吧!”寧瑾點了點頭,不在繼續盤問下去,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就可以了,既然花紹沒有告訴她,那肯定是有一定不告訴她的緣由的,她對花紹一直以來就是這麽盲目的崇拜著,信任著。
“對了,花紹,你為什麽要跟著你的父親姓張,而是姓花呢?”寧瑾突然記起這件事情,看著花紹問道。
從剛開始知道張岩鬆是他的父親開始,這個疑問就一直在心裏沒有散去,隻是先前的事情太衝擊了,讓寧瑾一下子給忘記了,現在記得又有時間,肯定要把心裏的疑惑給問出來。
“嗯,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花紹他並沒有打算隱瞞寧瑾的心思,於是他一邊專注的開車一邊說:“這事兒還得從我還沒出生開始。”
“寧瑾,你應該聽說過吧,我父親在位的時候就遭遇過很多次刺殺,甚至可以說刺殺一直都沒有斷過。”
“那時候我的父親也是年輕氣盛,他覺得他問心無愧,所以根本就不把這些刺殺放在心上,直到後來有一次,”
說到這裏,花紹注視前方的的目光漸漸深淵了,再通過母親的講述中,他仿佛又再一次看到或者經曆當初那觸目驚心,橫屍遍野的場景了。
“那一天的天氣很好秋高氣爽,我的父親從外省出差回來,因為經曆的刺殺次數太多了,所以家族就給他安排了許多保鏢,明中的,暗中的都有,可是偏偏那一次我父親去外省去的急,因為有很棘手的事情要去處理,所以就隻帶走了幾個武力高強的保鏢。”
“一路順風的,辦完事情正打算回家的時候就被偷襲了,然後我父親身邊的保鏢拚死抵抗,幾個人難得逃過這一次偷襲。”
“本來以為事情這樣子就算結束了,但是並沒有,在我父親和他身邊的保鏢剛落下腳準備包紮清理傷口的時候,他們這一次不再是偷襲,而是正麵光明正大的刺殺。”
“最後我父親的保鏢想了一個辦法,他讓其他人帶著我父親逃跑,然後他自己假裝我父親引開了敵人,也正是因為他犧牲了自己的舉動,挽救了我父親的性命。”
“等援軍來了以後,我父親馬上就帶著人回去解救這個保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但我父親帶著人馬,找到這個保鏢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為此我父親自責了很久,他當場就立下誓,一定要為這個保鏢報仇,同時他也命人去查了這個保鏢的身世。”
“調查結果以後,父親發現這個保鏢雖然已經是一個中年人,但是她從小就跟著母親長大,他的老母親早在他30歲那一年過世了,而父親輾轉調查發現這個保鏢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想要一個孩子。”
“於是還當時還在肚子裏的我,就已經成了花姓了。”
寧瑾聽到這一段故事,久久回不過神來,她覺得她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麽,花紹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是本領卻那麽強,對他們這麽嚴厲,因為一個過失就是生命。
“花紹,你覺得自己委屈嗎?”寧瑾偏頭看著花紹,輕聲問道。
像花紹這種老來子一般是最得父母親的寵愛的,可是花紹他卻不一樣,他還沒有出生就被冠以花姓,當整個大家族裏麵的人都姓張的時候,小小年紀的他卻隻能聽到別人叫他“花少爺”,他的心底是否有個怨恨?他的心裏是否有個不甘?
一想到這一些,小小年紀的花紹一個人在角落裏麵看著,其他的同年人玩耍,寧瑾心裏忍不住泛著疼,要是她能從小陪伴在花紹身邊那該多好。
花紹看著心疼他的寧瑾,不知怎麽的,他的眼眶就濕潤了。
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情緒。
每一個人隻看得到他的強大,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變得強大。
也就隻有他的寧瑾,他珍藏在心底的女孩會為他感到委屈,沒錯,就是委屈。
世界上沒有這麽多理所當然,每個人都以為他天生就患有自閉症,其實並不是的。
沒有人知道,他擁有一歲以前的記憶,每一個人在他耳邊說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也記在心裏麵。
看到他的人都說可惜了,這個孩子,明明明明就該是一塊如珍似玉的寶貝,可是現在卻偏偏跟一根草似的。
小的時候心裏的疑問,他問不出口,等再長大一點點,可以問出口的時候,他就不想再問了。
因為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用惋惜的眼光望著他,又或者用異樣的眼光望著他,他不喜歡這種目光,所以隻好自己越來越沉默。
讓他記得特別清楚的就是,他小時候一個人在玩一個炫彩球,他的一個侄子突然跑過來,搶走她手中的炫彩球,還一邊用手指著他說:“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都姓張,就你一個人姓花,你不要待在我們的家族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