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魏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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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此刻沉重的抬不起來,淩飛飛卻努力的動了動眼睫,逐漸清明的意識漸漸拉回來,不對,自己並未在冰涼的泥土上,鼻尖沒有青草的味道,自己的五感越來越清明。

    屋內還有好聞的絲絲檀香縈繞在鼻尖,自己被人救了?

    緊接著,便聽到了斷斷續續輕微的說話聲。

    是男的!

    “少爺……你看怎麽……”

    “嗯,去將……藥煎了吧!”

    “是……”

    久久並未有動靜,淩飛飛便伸手試了試,才發現似乎異常艱難。

    直至感覺上方有壓迫感傳來,淩飛飛這才費力抬起了重如千金的眼睫,幸好外麵的光線不甚刺眼,淩飛飛這才模模糊糊的看清對方的輪廓。

    “你醒了?”一聲遠遠的又莫名熟悉的聲音傳來。

    待視線漸漸清晰起來,淩飛飛這才看清對方,是他!不過從前那般花裏胡哨的模樣都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襲青衫,從前那般張揚的紈絝公子模樣倒是不曾在他身上有過。

    相比從前那般草包的模樣,好似原本無一物的眼眸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是你!”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周身動彈不得,特別是小腹間沉重的如有大石壓在身上一般。

    “你別動!你已經有了小產跡象,如若你還想要孩子的話,先好好歇著吧!”對方下意識想出手攙扶,卻發現於禮不合,尷尬的收回了手掌,背在了身後。

    “孩子沒事?”如此淩飛飛這才微微輕扯嘴角,微微有些放鬆之意,這才環顧了房內,這好像並不在魏府之中!

    “嗯,你出了不少血,大夫說你如若想要孩子,還需靜養的好。”魏擎軒神色自若這才道。

    “嗯,你救了我?”這才出乎淩飛飛意料了,想不到他還救了自己,可還記得上次劫持他的事兒,從未吃過苦的公子哥不過一晚便發起了高熱,淩飛飛才趕緊將這燙手山芋扔回了魏府。

    不成想鬥轉星移,自己又遇到了他了,這真是世事無常吧!

    “嗯,剛好出府準備回祖屋避一避,也是我爹娘的意思,如今魏府因著安王之事,大受牽連,想來也是無奈之舉吧!”這紈絝公子,不過短短幾個月不見,變化這麽大!說出此番話來,頗有幾分感懷身世之意。

    這不止淩飛飛訝異,連同魏擎軒也愣了愣,為何自己會一五一十全盤對她說出,這些事與她何幹!

    不免有些訕意,這才住了聲。

    淩飛飛卻沒有追問下去,這才詢問道,“那麽此處是?”

    “這是我家城外的一處別院,我見你流血不止,就就近來了這處!”

    “哦!原來如此!”淩飛飛眸光一掠,自己與清風約定好在那處見麵,此刻清風見不到自己,還不怕怎麽找尋自己呢!

    不過現在在城外大體安全,摸了摸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淩飛飛心事也算放下,小黑至少安全了,想來他也不會再回到城中去了吧!

    “你倒是變化不少!”淩飛飛這才望著一旁的人。

    “嗬嗬……或許吧!”卻沒有繼續說道,氣氛有些微微尷尬,許久,才聽的他道了一句,“從前,到底是我做的不好,今日也算借個機會彌補你。”

    “哦?你能這樣想,看來真是變化不少了。”淩飛飛此刻蒼白的臉上莫名起了一絲笑容,不過這一笑倒是真心的。

    “嗯!”魏擎軒也不知說些什麽,這才低頭道了一句,“你歇息吧!有事便叫人叫我!”

    “不用,等我起身了便要離開,我還有要事!”淩飛飛這才說道,若不是顧忌些這小腹中的孩子,自己哪裏還有時間與他說這麽多廢話。

    “你的血還沒有止住,你不想要孩子了?”魏擎軒這才有些慌張,還是一張很年輕的臉,縱使經曆了人生的起落,家族變故,還有上次他竟然蠢到與無賴合作,想來這些事也教會他不少,就如同花園中精心培育的花,怎麽經曆過風雨,這樣也好,本性倒並不壞,也不是沒有救的地步。

    “沒事!隻要血止住了,我就走!不知你是否願意借你家得軟轎一用?”淩飛飛這才笑道,自己又不是傻子,有這麽好的資源不用,丞相府再怎麽受牽連,總之實力可不小,一個區區的轎子對他們來說算什麽。

    “額……你既然執意,那也好吧!”魏擎軒這才微微歎口氣,淩飛飛對於他來說,猶如一團謎一般,看不透也猜不透,自己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想來也奇怪,自己倒對這女子多了幾分信任,還記得自己上次被爹爹責罰昏迷中,一抹幽香的藥丸在唇中化開來,就是那一刻,無端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

    哪知再見時,她已然懷了近三個月身孕,自己很想問問她的相公在哪裏,不過想來依她的性子,怕是什麽也不會說的吧!

    心中一抹落寞之意自然是遮掩不住了。

    “我吩咐下人將藥給你熬了送過來!”魏擎軒頷首道,如此,再見也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了。

    雖然交集並不多,可是自己也算經曆了狼狽的一幕,在臨走出房門時,才見她清澈明亮的大眼似乎含了什麽心事一般,遠遠不是自己第一次見她時,一派灑脫之意。

    怕是現在牽掛的事不少,這才多了幾分沉重之意,雖然還是從前那般模樣,卻寫滿了心事重重,自己有那麽一分好奇,到底是誰讓她如此牽腸掛肚,是否是孩子的父親?

    收回眸光,這才不覺啞然失笑,自己關心這麽多為何,自己身上的擔子可不少,自己要回到租屋中將家中的租產經營起來,爹爹隨後便會告老還鄉,此刻隻有遠離朝廷紛爭才能保命,眼見二老年事已高,自己便要侍奉膝下,從前的種種猶如夢一場罷了,這段時日經曆的種種一一回現在腦海中,自己眼見魏府門庭若市,倒現在人人避之,更不用自己所謂一堪朋友了,看穿了,不過是狐朋狗友罷了!

    嘲笑譏諷之意也是常事了,更不用為魏府受牽連一事說上幾句好話了。魏擎軒這段時間這才真真沉靜下來,這才輕撫了衣衫,挺直脊背,朝著庭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