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洪荒的計劃確定下來。

    王一洋先要做的，不是其他，而是遵循安柏兒的請求，跟隨她一起，前往混沌海，營救其姐妹。

    無限真宮。

    安柏兒緩緩舒展身軀，露出美好飽滿曲線。

    她一身漆黑短裙，身後黑色單翼緩緩舒展，每一根羽毛都是有無數的漆黑符文組成。

    站在無限真宮外的灰色雲海上，她朝著遠處虛空眺望。

    身後便是王一洋和另外一名金發聖人。他們便是這次跟著一起前往混沌海的人選。

    遠處的虛空億年漆黑，隱隱有其他宇宙的彩光輻射過來，但極其微弱，就如雨後天晴的彩虹。

    大部分的視野內，全是黑色和灰色雲霧彌漫。

    “虛空無邊無際。而混沌海，便是我們常說的反虛空。”

    安柏兒輕聲解釋。

    “戈爾曼聖人，你以前去過混沌海麽？”她轉頭看向王一洋。

    “從未去過。我一直都在虛空中遊蕩棲居，部分時間也會去宇宙內享受生活。但從未去過混沌海。隻是聽說過。”

    王一洋沒有說謊，混沌海的名字，他也是曾經在惡幻蛛母的記憶力裏，看到過。

    實際上，惡幻蛛母雖然是宇宙創始者，但因為她勾連的宇宙隻是個下位宇宙，所以實際上她的位格，按照無限真宮內的比較，隻有聖人頂點層次。

    如今王一洋大致也已經看清楚了。

    這還是因為惡幻蛛母本身就是出身位格極高，才能達到這點。

    至於後續的身份，最高的就是真靈吞噬者緯紗了。這位也是巔峰聖位，不過因為也是先天聖人，所以要想突破極難。

    “混沌海，那是個非常奇妙的地方。”安柏兒微微一笑，繼續解釋。

    “如果說虛空一片虛無空洞，那麽混沌海就是一片密度達到極致的固體。”

    “固體？是物質麽？”王一洋詫異問。

    “嗯，差不多可以這麽理解。我們需要改換自身形態，強行進入其中。”安柏兒點頭。

    “就如同很多生物呼吸著周圍的空氣。現在的我們，就如同生活在空氣中的各種氣體分子。周圍的宇宙也好，其他也好，都是空氣分子層次的存在。

    而混沌海，則是完全有別於空氣的物質固體，密度遠超空氣。所以我們必須用極高的壓力，將自身密度提升無數倍。”

    安柏兒笑著道：“當然，我隻是這麽一個比喻，實際上密度的差距比這個還要大。我們要向在高密度的混沌海自由行動，首先要把自己變成密度遠超混沌海的存在。

    這樣，才能達到一般生物在空氣中遨遊行走的效果。”

    “我明白了。”王一洋了然。

    “混沌海是虛空的對立，那裏是絕對存在的空間，而虛空是絕對虛無的空間。兩者相輔相存，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危險，所以到時候請隨時小心。”

    安柏兒提醒。

    看到王一洋和另外一名聖人點頭，她也不再耽擱。

    “從無限真宮前往混沌海，比直接從虛空前往更方便，那麽，我準備打開通道了，兩位還請做好準備。”

    “明白。”

    “好的。”

    王一洋和另外金發聖人同時點頭。

    安柏兒微微頓首，轉過身看向遠處虛空。

    她背後緩緩升起金色圓光，身後黑翼驟然散開，化為一條碩大的黑色煙柱，往前直衝飛出。

    轟！！

    刹那間，煙柱仿佛撞上了什麽東西，一下濺射開。

    黑色符文碎片四下飛射。

    安柏兒麵不改色，素手一指。

    嗤！！

    頓時煙柱前方，緩緩張開一道橢圓形黑色旋渦。漩渦中仿佛有無數粘稠黑油般，飛速旋轉流動，看起來就和海洋差不多。

    “難怪稱之為混沌海。”金發聖人低聲讚歎一句。

    “一般聖人，不會有誰主動前往混沌海，因為裏麵隱藏有無數危險，並且還有和聖人是先天死敵的先天魔神。”安柏兒解釋。

    “先天神魔實力如何？”王一洋關心道。

    “這點不用擔心，他們實力不強，對聖位之下算是天災，但對聖位而言，也就是些生命力很強的蟲子，打不死殺不完，就是讓人心煩。”安柏兒笑道。

    “那便好。”王一洋點頭也跟著笑了。

    “走吧。”

    安柏兒不再多說，率先身體收縮，化為一點黑光，飛射進黑色旋渦。

    王一洋和金發聖人也不敢怠慢，身體急速調整，瞬間化為兩點金光，飛出沒入旋渦，消失不見。

    很快，黑色旋渦緩緩關閉，仿佛一開始從未出現過一般。

    .........

    .........

    .........

    無邊無際的黑色粘稠液體中。

    安柏兒，王一洋，金發聖人，三人，化為光點高速在其中前行。

    周圍如同黑油般的液體中，不時會浮現一些模樣猙獰怪異的蟲子和生物。

    和虛空生物相比，這裏的生物密度極大，怕是一進入虛空，過大的密度差，便會瞬間從這些混沌生物身上逸散出大量混沌物質。

    似乎是看出了王一洋的猜測。

    安柏兒微笑著解釋。

    “確實如你所猜測的一樣，任何一頭混沌生物，進入虛空，都會造成巨大汙染。形成混沌區。

    當然，混沌生物在虛空呆久了，一直釋放自身的混沌物質，之後也會慢慢達到平衡，然後徹底虛空化，變成本土的虛空生物。”

    “介意我抓幾隻研究一二麽？”金發聖人在一旁出聲道。

    “暫時最好別動，我們若是營救成功，那麽隨意。但現在還請別節外生枝。”安柏兒搖頭。

    “好的，我明白了。”這金發聖人看向王一洋，微笑道：“吾名命數凍結者奧帆。敢問您是....?”

    “你稱呼我戈爾曼就好，之前有人叫我真靈吞噬者，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自己取的另外一個名字，王一洋。”

    王一洋趁機將自己的本名放出來。

    “好的，王聖人，我所住區域名為天命觀，有空可以來我這裏遊覽休憩。論風景景色，我還是有些自信。”金發聖人奧帆表現相當熱情。

    王一洋也就順勢和他攀談起來。

    兩人一邊跟著安柏兒前進，一邊交流訊息，交流對宇宙虛空規則的看法和研究認知。

    王一洋有著諸多身份的加持，論見識廣度，甚至比命數凍結者奧帆還要強出一籌。

    但在深度方麵，這位奧帆就反過來要比王一洋強了。

    他似乎在命運規則上有很深的造詣。

    兩人一路交流，一路觀察周圍情況。

    混沌海中一片漆黑粘稠，隻有聖位的金光能支撐隔開一點空間。

    也不知道安柏兒是用什麽方法判斷方位，她一路毫不停息。

    按照王一洋暗中計算的時間，足足過了天魔界時間五天，她才緩緩減速，停下。

    “到了。”她停在原地，往前望去，伸手輕輕一分。

    嘩啦。

    她正前方的大片油狀液體紛紛分開，露出一片巨大黑色懸崖。

    懸崖上方，一點粉色光亮若隱若現，周圍縈繞著大量黑氣。

    “伊蘇，你還好麽？”安柏兒出聲問。

    “柏兒，我還好。其實你不必過來救我，隕滅和消亡是一切注定之理。不用介懷。”

    粉色光芒中，有細微的訊息聲音傳遞而出。

    “我找到辦法了，這次再試一次！”安柏兒不為所動，壓根不去理她。

    她轉身看向王一洋和金發聖人奧帆。

    “我先來。”奧帆點頭，上前一步，手中多出一塊圓形類似羅盤的法寶。

    “起！”

    他輕輕將法寶往外一拋，頓時那法寶自動擴大膨脹，變得單薄透明，仿佛一下從有形化為無形。

    轉眼間，無形波動擴散開來，穿過王一洋和安柏兒，將周圍大片區域包裹其中。

    同時也將懸崖上的那片粉色微光包進去。

    奧帆身後圓光微微閃爍，變得更加璀璨刺目。

    他閉目不動，似乎在計算什麽。片刻後睜開眼。

    “可以了。不過這裏無法觀測到命運，隻能以計算推演一切。我最多能提前推演這麽多時間，在危險來臨之前，會提醒你們。”

    他一揚手，頓時周圍空中，自動懸浮出一麵時鍾一樣的器具，上麵指針一點點轉動，最下方有進度條，隨著指針轉動，不斷推進。

    “足夠了。”王一洋點頭，上前一步，他的天賦能力掠奪，自然展開，身後無數彩色羽翼緩緩浮現。

    羽翼末端自然延伸出大量彩色吸管一樣的絲線，鋪天蓋地朝著粉色光芒周圍飛去。

    噗噗聲中。

    大片周圍的黑色霧氣，被王一洋的彩色絲線吞噬吸收。

    粉色光芒也開始稍微恢複了一點明亮。

    “不愧是真靈吞噬者！果真術業有專攻！”安柏兒舒了口氣，讚歎道。

    但王一洋卻有些感覺不妙。

    他是可以吞噬這些看似簡單的黑氣，但這些黑氣的密度實在太高，以至於他瘋狂吞噬吸收，能力越發飽脹，可黑氣消失的速度遠遠不如預期。

    最麻煩的是，這些黑氣，還在源源不斷的彌補補充。

    如果不能極短時間吸收完，那麽很快就會被周圍黑氣重新填滿。

    他眉頭緊鎖，隨著飛速的吞噬，這些根本無法利用的混沌物質，已經漸漸填滿了他的能力。

    他的掠奪能力麵對這種毫無真靈的物質，根本無法發動。

    所以他此時完全是依靠吞噬的力度，在和周圍的混沌黑氣拔河。

    看他吸得快，還是對方補充得快。

    “安柏兒大人，恐怕情況不容樂觀。”吸收了半日，王一洋終於開口。

    “還是差了一些麽？”安柏兒也此時看出了不對。“戈爾曼，你還有辦法對麽？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她看出了王一洋還有餘力。直接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