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曲贈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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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飛兒狠狠的推了吳崢一把,接著又抱著他的手道“惡心死了,那種草包怎麽可能入得了本姑娘的法眼。”
“可是你剛剛明明聽的很入迷啊!”吳崢道。
“那是我想起了我娘,我記的在飛兒小的時候好像聽娘親彈過這首曲子。對了相公你詩文這麽好,彈琴應該也難不倒你吧!”
聽見宋飛兒的話,吳崢就知道飛兒他爹當年肯定幹了奪人之美的事,人家才子佳人明明相愛的要死你老丈人卻棒打鴛鴦,將佳人搶上山做了你的壓寨夫人。怪不得飛兒明明有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娘,但她卻一點沒學到,如今竟然連看封信都吃力。
看著飛兒臉上明明在笑,但笑眼裏卻藏著一道抹不去的憂傷,吳崢知道她現在肯定也知道了當初她娘為什麽對她如此冷淡。
於是吳崢笑道“彈琴?我可不會。但是我會吹笛子,你要不要聽?”
“好啊!可是現在哪裏去找笛子?”
吳崢指著江邊的一叢竹子道“那不就是現成的麽。”
二人來到竹子前,吳崢挑了一根大小合適的竹子,便伸手對宋飛兒道“拿來吧!”
“什麽?”宋飛兒一臉狐疑的看著吳崢。
吳崢笑道“你別告訴我你身上沒有揣著匕首。”
宋飛兒微微一笑,腳跟向上一踢,一把尺長的匕首已然出鞘從身後飛到了天上再落到她的手上。
吳崢一見,立刻伸出大拇指道“娘子好身手,拔刀的樣子居然玩的這麽酷,教教我唄!”
宋飛兒得意的將匕首交到吳崢手裏,笑道“好啊!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教你。”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宋飛兒咯咯的笑個不停,等二人都鬧夠了宋飛兒才對一刀削斷竹子的吳崢道“相公問你個事。”
吳崢一邊削著竹子一邊說道“什麽事,說!”
“相公你剛剛念的那首詩是不是在罵人啊?”
“瞎說,相公今天好不容易靈感爆發,得詩一首你居然說我是在罵人,以後不給你念了。”
“別啊!相公,雖然飛兒不懂詩,但是大概意思還是能聽出一點點的,就這一點點飛兒覺得相公的才華就不是那些買弄風騷的才子們可比。他們那些人念的詩不是風花就是雪月,聽起來酸溜溜的小肚雞腸,那比得上我家相公的家國情懷高端大氣上檔次。”
“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香兒那丫頭啊!”
“我有給那丫頭說過這樣的話嗎?”
“那我哪知道,不過你看秦公子他們好像都被你一個個罵下船了。”
吳崢尋聲看了一眼,果然秦祥他們都上了小船,包括趙小春跟王世丙那兩個草包也貓著腰鬼鬼祟祟的從畫舫上溜了下來,隻留一個才高八鬥的劉東青跟那燕兒姑娘還在那花廳裏傻站著。
吳崢歎道“看來擁有家國情懷的不隻你相公一個,就連趙小春跟王世丙那兩個草包也有。”
宋飛兒微微一笑“相公如果說秦公子他們,飛兒不反對。可要說到趙公子跟王公子,飛兒到覺得他們一定是怕秦公子走的忽忙沒有結帳,不想當那個冤大頭。”
吳崢一愣,旋即想想趙小鬆與王世丙的德行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
說話間一隻竹笛已經做好了,再破開一節竹子取出裏的竹瓤子做成笛膜貼好,放在嘴上試了試音色,吳崢點點頭還不錯,多年未做了沒想到手藝還在。
接著便拉著宋飛兒在江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一曲《女兒情》便隨著悠揚的笛聲在這月色之下濤濤江水之中蕩漾開來。
吳崢手握橫笛手指浮動間神情優雅而專注,看在宋飛兒迷醉的雙眼裏,他就像是一塊充滿魔力的磁石,不停的吸引著自己想要依偎在他的身上。
宋飛兒很早以前就聽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她一直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隻到現在看到自己的相公為她吹起了笛子,宋飛兒覺得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話說的一定就是自己的相公。
悠揚婉轉的笛聲同樣也勾起了吳崢心裏那些遙遠的回憶,不知不覺一首曲子在他的口中一連吹了五遍,隻感到自己的口舌發幹時這才停下來看了一眼扒在自己肩頭好似睡著了一樣的宋飛兒。
“怎麽睡著了?”吳崢輕笑道。
宋飛兒搖了搖頭,就像娘賴床的小姑娘閉著眼睛撒嬌道“相公再吹,飛兒還想聽。”
“還吹?吹不動了,再吹下去這嘴就要起泡了。”
宋飛兒睜開眼睜,揚起頭看著吳崢眨了眨眼不說話就是對著吳崢傻笑,好像永遠也看不夠。
吳崢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別再看了,再看口水都流出來了。”
宋飛兒一愣,連忙坐起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哪裏有什麽口水。
發覺自己上當的宋飛兒,於是一粉拳砸在了吳崢的肩上嬌怒道“相公騙人,哪裏有什麽口水。”
吳崢微微一笑,拉著宋飛兒站起來道“走啦!太冷了咱們快回去吧!”
“岸上的公子請留步!”
吳崢聞聲回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一船烏逢船已經停在了江邊的柳陰下,聲音就是從那船上傳來的。
隨著小船從樹陰下駛出來,吳崢在船頭看見了一個熟人,那不是當日在黃老爺子醫館裏看見的那個受傷的歌伎嗎?好像叫什麽魚兒來著的。
她的傷這麽快就好了?
就在吳崢疑惑時,魚兒姑娘在看見他時也是一陣疑惑,不由問道“公子咱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宋飛兒揚起頭剛想問一問吳崢這個女人是誰,但很快她又釋然了,因為相公說過這些女人的開場白就是這樣,就跟咱們綠林中的切口是一個意思。
吳崢笑道“沒想到這才三日不見魚兒姑娘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看來黃老先生的醫術果真高明。”
魚兒姑娘一喜,說道“原來那日在魚兒昏迷中提點黃先生的人居然是公子你。”
“魚兒姑娘你這話可就說過了,黃老先生可是醫道大家,小子何德何能敢在老先生麵前端的起提點二字。不過是隨口說中了姑娘的患處,讓老先生早點施救而已。”
魚兒姑娘微微一笑,說道“不管怎麽說當日惹沒有公子的那幾句隨口之言,魚兒少不得又要多受幾分苦楚。”
今日的魚兒姑娘雖然還有傷在身,一件白色兜帽罩身少了平日裏的紅袖飄香,但玉人立於江頭月色之下卻多了幾分清貴與靈逸。
要說她是青樓女子,此時卻更像是一位端莊大家閨秀,吳崢本想多看幾眼,卻見身邊的宋飛兒已經開始與魚兒姑娘冷眼相對,於是笑道“魚兒姑娘有事嗎?今日江風大實在不適合聊天,要是沒事的話我就跟我家娘子要回去了。”
“公子稍等!”魚兒姑娘看了一眼吳崢身邊的宋飛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今日遇聽公子悠揚的笛聲令魚兒一時心馳神往,敢問公子此曲喚著何名,可有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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