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請娘娘出來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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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夏雲嵐從茶館說書先生口得知,每年秋過後,蒼狼國主都會帶寵妃近臣到雷穀城郊的紅葉山狩獵。 vw
她當即離了雷穀城,提前到紅葉山勘察了地形,挖了幾個或深或淺或真或假的陷阱,並找到一處極為隱蔽的連通山外的山洞,以作劫持金燕子後的逃離之路。
萬事俱備,隻待秋狩。
因秋狩之前,紅葉山周圍數裏要全部戒嚴,夏雲嵐幹脆將小黑馬寄養在客棧,自己帶了鋪蓋幹糧提前到紅葉山居住。
不久後,當紅葉山鳥雀驚飛,兔走狐竄,土地震顫,群獸嘶吼。夏雲嵐知道,她等的人來了。
第一天,夏雲嵐按兵不動。
她知道,無論任何人,每到一個地方,第一天都是防備最嚴的時候。
第二天,夏雲嵐將毛裏鬥蓬反披在身,在不遠不近的山崖觀察了一天狩獵的隊伍。
那隊伍裏,除了金燕子外,還有一個熟悉無的身影和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那個熟悉無的身影,叫做司馬連皓。而那個似曾相似的身影,則叫做百裏流觴。
見到百裏流觴,夏雲嵐並不覺得特別意外。她早知道,陽蘇城天下第一鮮酒樓,她決不曾冤枉於他。
而此地重逢司馬連皓,夏雲嵐心委實是百感交集。
她以為他會功成身退,帶著輕歌淺醉找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每日裏吟詩采藥,無拘無束地度過餘生。沒想到他竟貪圖富貴,至今仍然留在宇拓身邊。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她不會因為他的選擇看低了他,隻是難免為他遺憾為他擔心。作為一個助宇拓奪取國主之位的大功臣,宇拓真的能夠給他一生一世的富貴安穩嗎
作為朋友,她已不能對他說更多。既然是他的選擇,將來的事便由他自己去承擔吧。
宇拓與金燕子似乎感情甚篤,二人吃飯打獵,時時處處形影不離,加之周圍侍衛林立,夏雲嵐始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第三日晚間,夏雲嵐不願再等,索性將自己易容作司馬連皓的模樣,於月色正明時分冒險來到宇拓的行帳前。
她對司馬連皓再熟悉不過,是以模仿起司馬連皓的音容聲氣來,沒有半點兒壓力地騙過了守夜的侍衛。
司馬兄弟當宇拓聽聞侍衛稟報司馬連皓求見時,立即從行帳披衣迎了出來,張開手臂熱情地笑道:山長夜無聊,孤王正與皇後說起你,不想你便來了。
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位沒見過麵的仇人,夏雲嵐不禁略略吃了一驚。
明月燈影裏,但見曾經的燕烈王如今的蒼狼國主,長得一派慈眉善目,溫雅帶笑的臉絲毫沒有弑君位者的淩厲與奸詐之氣,反倒讓人感覺像個可以信任的長者和朋友。
哦咳咳你們說我什麽麵對如此一位貌似謙謙儒者的君王,夏雲嵐並沒有敢掉以輕心。她知道自己的聲音與司馬連皓的聲音還說不一模一樣,是以捂著嘴巴裝作著了風寒的樣子,拿袖子擋著嘴敷衍地回了一句。
司馬兄弟,山夜冷,你可是著了涼宇拓沒有回答夏雲嵐的話,卻關切地伸手向夏雲嵐頭摸了過來。
咳咳咳夏雲嵐裝作咳得直不起腰,俯身巧妙地躲開了宇拓的手,道:不妨事的。陛下咳咳我忽然想起一句話要問娘娘。咳咳能否請娘娘出來一見
司馬兄弟,你似乎病得不輕宇拓蹙緊了眉頭道:來先來帳吃藥,有什麽話隨後再問不遲。說著,伸手來拉夏雲嵐。
咳咳夏雲嵐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道:這句話至關重要,請陛下咳咳
有什麽你這身子更重要的快隨我進來宇拓打斷了夏雲嵐的話,不容分說拉起她的手,便要向帳拉去。
陛下帳簾一掀,穿著一身淡紫色輕羅紗衣的金燕子忽然自帳走了出來,笑眼盈盈道: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既然司馬公子有話問我,不如回了他的話,叫他安心才好。
也罷。宇拓鬆開了夏雲嵐的手,溫和地道:司馬兄弟,咱們不是外人,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言。
咳咳這個咳咳可以請陛下回避片時麽夏雲嵐咳得氣不接下氣地道。
當然無妨。宇拓深深看了夏雲嵐一眼,又將身衣服披在金燕子身,這才轉身走進帳。
司馬公子,你醫術高超,今夜卻怎地病成這副樣子金燕子語氣親切,毫不避諱地扶住了夏雲嵐的手臂道。
夏雲嵐怔了一下。
她知道蒼狼國相對開放,不像承夏國有那麽多的男女之防,卻也沒想到金燕子身為皇後,居然敢在蒼狼國主行帳外毫不避嫌地扶住其他男人。
對於這雙扶住自己的纖纖玉手,她並不陌生。漪蘭院,這雙手曾多次扶過受傷的她。一時裏她的心微微一動,好像有什麽柔軟的東西不經意地輕輕滑過。
但愣神隻是一刹那的事,一刹那之後,夏雲嵐立即收起了不該有的感情,客氣地推開了金燕子的手道:咳咳皇後娘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借十步也可以。金燕子爽朗地笑道:司馬公子,你今夜怎地這般客氣起來
嗯咳咳夏雲嵐不曉得司馬連皓平日裏與金燕子是如何相處的,為避免露出破綻,轉身快步離了行宮。
司馬公子,你看這裏可以了嗎距離行宮一箭遠處,金燕子停下了腳步,在夏雲嵐身後問道。
夏雲嵐轉過頭,見行宮明亮的燈火穿透夜色照過來,倘若金燕子在此處呼救,趕司馬連皓那樣的輕功高手追過來,隻怕不容易逃脫。
咳咳咱們到那邊樹下夏雲嵐隨手往前指了指,道:那邊更安靜一些。
是什麽要緊事司馬公子何必如此神神秘秘,叫人心裏忐忑金燕子嘴裏嘟噥了一句,還是繼續向前走了幾步。
山的紅葉樹隔斷了行宮的燈火,明月的光影從天照下來,除了風吹木葉的輕響,四周一片寂靜。
司馬公子,可以說了麽或許是夜的寒氣浸入體內,金燕子打了個哆嗦,裹緊了宇拓披在她身的衣服。
皇後娘娘,你是不是很冷夏雲嵐走近金燕子身邊,口關切地問著,伸手去幫她整理身的衣服。
司馬公子金燕子眼裏閃過一絲疑惑,看著夏雲嵐笑得有些詭異的眼睛,突然猛地後退一步,厲聲道:你不是司馬公子
你到現在才發現,不覺得有點兒晚了麽嗬嗬說話間,夏雲嵐手出如電,迅速點了金燕子身數處穴道。
宇拓的衣服滑落在地。金燕子張了張嘴,卻已發不出聲音,欲待逃走,兩隻腿卻像被釘在地般一動不能動。
夏雲嵐俯身扛起金燕子,再不作片時停留,飛身轉過山坳,先向出山的路行了一段,而後在一片留不下腳跡的密林間,轉向潛藏了數日的山洞掠去。
嗚嗚嗚嗚
漆黑陰冷的山洞,夏雲嵐扒光了金燕子的衣服。金燕子雖被點了啞穴,嘴裏仍止不住發出模模糊糊恐懼至極的嗚咽聲。
這嗚咽聲聽得夏雲嵐十分痛快。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夏雲嵐撫弄著金燕子柔順的頭發,俯在金燕子耳邊,用一種又低又啞的男子聲音陰惻惻地笑問道。
嗚嗚嗚金燕子全身抖得像風的枯葉,下牙齒不停地磕碰在一起。
你聽著,我叫戰北野夏雲嵐的手慢慢落至金燕子光滑的頸邊,口的氣息吹在金燕子耳垂,一字一字緩緩道。
金燕子嘴裏忽然沒了聲音,身子也莫名地停止了顫抖。
咦,你不怕我嗎夏雲嵐捏了捏金燕子肩頭,金燕子身子一歪,竟是昏死了過去。
喂夏雲嵐別提有多麽無趣多麽鬱悶。
她的複仇才剛剛開始,仇人卻這麽不經嚇,不過兩句話便嚇得不醒人事,真真便宜了她
這種心理素質,也配去學人家做間諜真不知從前那個燕烈王手下第一女細作的稱號是怎麽混來的。
她卻不知道,無所有者無所懼。從前的金燕子一無所有,自能以強大的心理素質應對一切災難與不幸。如今的金燕子不但貴為皇後,且得蒼狼國主千寵萬愛於一身,一旦清白之身被戰北野玷汙,則所有的一切都必將煙消雲散。
一個習慣了不幸的人,和一個習慣了幸福的人,能夠承受災難的心理是遠遠不可同日而語的。
滿肚子即將發泄的氣卻無處發泄,夏雲嵐憋屈之,朝著金燕子身狠踢了兩腳,任她光著身子躺在冰冷潮濕的地,自己則鑽進鋪蓋蒙腦袋睡起了覺。
宇拓應該暫時不會找到這裏,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她,也不急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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