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姬樾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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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蠻兒遠遠的望著提雷,說完之後,便搭弓上箭,一箭朝提雷的頭頂射去,提雷不防,正中提雷頭上的頭盔,一箭力氣極大,將提雷的頭盔從頭頂上射落。

    提雷身旁的衛士忙將提雷護在中心,燕蠻兒嗤笑一聲,說道:“我走了,你回去告訴上穀王,我乃東胡勇士,豈能向你們匈奴搖尾乞憐。”說罷,一提馬韁繩,向南狂奔而去。

    他的速度太快,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提雷一把推開眼前的衛士,然後跨身上馬,大聲道:“都愣著幹什麽,給我追。”

    眾人一愣,忙說道:“是!”

    燕蠻兒帶著提雷在周圍連兜了好幾個圈子,但他一個人異常靈活,每次都快要追上得時候,燕蠻兒總能突然加速,將他們甩開。

    追了一陣,提雷身旁的千夫長一把拽住提雷的馬韁繩,說道:“首領,我似乎聽見大王集兵的號角了,我們不能再追了。”

    提雷猛地拉住馬,他也忽然有些心驚,似乎從剛才開始,燕蠻兒就一直帶著他兜圈子,現在已經離東胡大營不近了。

    他忙問千夫長,說道:“我們離開多長時間了?”

    千夫長回道:“快半個時辰了。”

    提雷大呼一聲,“不好。我們中這小子的調虎離山計了,快,馬上去東胡大營。”

    提雷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燕蠻兒扯著鼻子走了。

    ······

    東胡大營。

    匈奴人的瘋狂反撲讓燕國軍隊承受了巨大的損失。光秦朗這個方向的燕軍,戰死者就達千餘人,而且如潮水般的匈奴騎兵仍然在不計傷亡的猛攻。

    雖然匈奴人的損失還要大於燕軍,但他們依舊不顧生死的衝擊。

    騎兵衝起來,對於步兵的優勢是決定性的。

    而北邊不知為何人數占優的東胡騎兵並沒有呈現壓倒性的攻勢來。

    秦朗好不容易殺退一波進攻,他喘息著,以劍駐地,看了一眼重新衝陣的匈奴騎兵,大吼一聲。

    “布陣,禦!”

    將近一個時辰的激戰讓雙方都筋疲力盡。

    不過匈奴人的損失還要在燕軍之上。

    上穀王親自督兵,終於,西南方向的姬樾率先支撐不住,被上穀王在西南側撕開了一道小口子。

    駐守西南角的姬樾看見己方損失慘重,不由得眼皮子都跳起來,他站在戰車上,指揮全局。

    車旁一個中年謀士對姬樾說道:“上大夫,不能在這麽打了,在打下去,我們孤竹城那點精銳就要拚光了。”

    姬樾當然知道,他的心都在滴血啊,那可是他花了幾十年才攢的老本啊,他又何嚐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可這次作戰和別次不同,公子職親自督兵,有臨陣殺將之權,他可不想不明不白變成公子職立功立威的工具。

    “快,讓陳浩率三千兵馬給我把口子堵上。”

    中年謀士勸道:“上大夫,現在我們的後軍隻剩下六千人,再抽去三千人,護衛大夫的兵馬就隻剩下三千人了,假若那三千人拚光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中年謀士的話深深地擊中了姬樾的內心,他有點動搖,說道:“可是,公子親自督戰,若匈奴人從我們這裏突出去,那我豈不是難辭其咎。”

    中年謀士忽然看了一眼遠處山嶺上的帥旗處,然後說道:“匈奴人騎兵縱橫草原,我們這點步兵,就算敗了,公子也怪不了你。再說了,隻要我們往東南方向移一移,匈奴人衝散的可就不僅僅是我們了。”

    姬樾點了點頭,對啊,若是秦尚那邊的陣型也亂了的話,公子還能怎麽罰。

    正所謂法不責眾,他就不相信,公子能狠的下心,將他和秦尚都斬了。

    “你說的對,傳令下去,讓加強左翼,將口子給我往右翼推,我倒要看看,他秦尚怎麽解這個局。”

    中年謀士輕笑起來,說道:“上大夫說的極是。”

    公子職看到匈奴人衝潰了燕軍的包圍,氣的大叫。

    “姬樾那邊怎麽回事,給我傳令下去,給我堵住口子,堵住口子。”

    雖然他們對匈奴人的攻擊已經見了成效,但這次花費這麽大的代價,可不僅僅是簡單的擊敗,所能殲滅匈奴上穀王部的有生力量,則匈奴上穀王部以後也不會成為威脅。

    傳令兵忙去傳令。

    隻是,戰場之上,有時候就爭一口氣,一口氣泄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秦朗也注意到了西南角的變化,他氣的一腳踏在地上,對南宮燁說道:“南宮燁,你替我守在這裏,我率兩千兵馬,去西南邊,去堵住口子。”秦朗滿臉是血的望著南宮燁,他這邊的壓力也大,但決不能讓上穀王從他們燕國的包圍中突出去。若是讓他那般輕易地突出去,那他們謀劃這麽長時間的意義又在哪裏。

    “世子,你是我軍主將,還是我領兵去堵口子。”南宮燁急道。他的任務是保護世子的安全,他可不敢讓世子去冒險。

    秦朗一把抓過南宮燁的衣領,說道:“你去不行,我把將旗立在這兒,你要給我守住此旗,決不能讓匈奴人從我們這邊突過去,你明白嗎?”

    南宮燁急道:“可是,世子的安全怎麽辦?”

    秦朗看了一眼遠處的高高飄揚的帥旗,說道:“父親不會怪罪你的,若我戰死,那是我的榮幸。我很樂意與我大燕將士們馬革裹屍。”

    南宮燁說道:“可是,我不僅擔心匈奴人,還擔心姬樾那個老東西啊!”姬樾和秦尚多年明爭暗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就連南宮燁都深有所覺。

    上次,勾結東胡人的內應,南宮燁就懷疑是姬樾搞得鬼。

    秦朗吐了一口吐沫,說道:“正因為對這老家夥不放心,我才要去。我是秦府世子,公子的表弟,也算是半個王親國戚了,有些事,你做不得的,我能做。你明白嗎?”

    南宮燁明白秦朗的意思,姬樾位高權重,從目前的情形看,姬樾極有可能是為了保存實力妄自退守的,要讓那老家夥去拚命,必然要見血的。

    如果官職或者地位壓不住他,他又怎麽會聽?

    南宮燁說道:“世子,那世子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南宮燁向世子發誓,人在旗在,絕不會讓匈奴人越過這條線!”

    秦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說完,他轉過身,引兵馬朝姬樾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