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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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雖然和子凰沒有太多的接觸,但聽得人多了,也對這個女子極為警惕。畢竟,不遵守規則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而子凰就是一個極不喜歡被條條框框所束縛的人。

    子凰笑道:“看來珠玉在前,有了燕國第一舞的霓裳青睞,這裏的綠蘿姑娘是難以入秦公子的眼了。”

    秦開沒有回答,而是問張顯道:“有沒有到?”

    張顯搖搖頭,說道:“似乎沒有。”

    忽然,樓下傳來悅耳的琴聲,以及一個女子柔媚的的歌聲。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秦開聽在耳中,隻覺得一股濃濃的柔情蜜意款款而來,甜蜜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笑道:“這首歌我好像聽過。”

    秦開回到燕國後,在秦無衣的指導下,也讀過些書,不過都以兵書戰策為主,對於詩了解的不多。不過這首關雎,自己倒是聽秦無衣講過。好像說的是一個男子愛慕一名女子,求而不得的傷心之感。

    子凰冷笑一聲,說道:“你別告訴我,這首歌也是從秦無衣那裏聽來的。”

    秦開剛要說話,樓下歌聲停下,琴音中止,響起熱烈的掌聲。

    大概過了一會兒,老婦人便領著綠蘿姑娘來到了雅間。

    綠蘿容貌並不十分出色,但妙在身材出眾,而且個子小巧,實乃是小巧佳人。

    她盈盈走進了屋子,低頭便拜。

    子凰坐在上首,秦開和張顯則坐在下首。

    “奴婢拜見公子!”

    秦開看著她說道:“你就是綠蘿姑娘?”

    老婦人笑道:“兩位公子,是啊,看來兩位公子和張大人是朋友啊,早知道,奴婢就再給兩位公子準備些禮物了。”

    聽老婦人的意思,似乎張顯曾經也是這裏的常客。

    秦開笑道:“看來張大人也是熟客?”

    老婦人微微一頓,說道:“唉,不過張大人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張顯則笑了笑,沒有說話。

    秦開望著綠蘿姑娘,說道:“姑娘可否將剛才所舞在舞一遍?”

    綠蘿見秦開年齡不大,但長相俊雅。另一位公子則帶著銅麵具,雖看不清麵容,但氣質華貴,想來必然不是一般人。便說道:“兩位公子既然喜歡,那奴家自然不會讓公子失望。”

    老婦人忙陪笑著,將外麵的樂師等人叫了進來,一番準備之後,便在這個雅間重新開始。

    “不知公子想聽什麽曲子?”綠蘿嬌怯怯的問道。

    秦開看她模樣,不由得心裏暗想,怪不得姬達和姬喜之間會發生這樣的齷齪,隻看這個女子,便不一般,那個引起兩人矛盾的女子恐怕更加不得了。

    “想聽什麽曲子,讓綠蘿小姐唱給你聽。”秦開轉過臉,看著子凰問道。

    子凰慵懶慵懶的靠在秦開邊上,讓老婦人在內的其他人都有些微微的咋舌,老婦人甚至想,看上去挺俊俏的兩個相公,沒想到居然有斷袖之癖。

    綠蘿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臉上也微微的飄起兩朵紅雲。心裏暗道:“沒想到這兩個公子居然這麽大膽,在這麽多人麵前做出如此姿態。”

    倒是張顯不以為意,隻有他知道子凰其實是女子所扮。

    這其中最難受的人莫過於秦開了。

    他也沒想到子凰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嚇了一跳不說,關鍵還沒有辦法拒絕。畢竟人太多,隻能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

    子凰笑道:“有些累了,就唱一首《蒹葭》吧!”

    綠蘿低聲說道:“是。”說完便輕展歌喉,唱了起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唱到盡興處,她如一隻小鹿一般翩翩起舞,秦開也還罷了,就連那些樂師都看的呆了。

    子凰低聲對秦開說道:“怎麽樣,心動沒有?”

    秦開沒有回答。

    正說話間,忽然樓下傳來一聲刺耳的吵鬧聲。

    子凰輕輕的從秦開身上抬起頭,看了秦開一眼。

    秦開心裏也一定,終於來了。

    老婦人聽見聲音,忙不迭的告罪,說道:“兩位公子,奴這就下去看看。”

    秦開冷著臉,沒有說話,看來似乎非常生氣。

    老婦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

    忙下樓去了。

    綠蘿聽見樓下的聲音,麵色也不禁一白,渾身哆嗦了一下。

    秦開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沒有理會。不一會兒,他們雅間的門便被人重重的踢開。

    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武士帶著幾個護衛闖了進來。來人膀大腰圓,穿著灰色的衣服,腰間掛著一柄長劍,臉上溝溝壑壑,而且眼睛處還有一處刀疤異常刺眼。

    “哪裏來的無知後生,敢跟老子搶女人!看我今日不活刮了他。”他罵罵咧咧的闖進屋子裏進來,看見屋子裏坐滿了人,心情更糟,怒道:“還不給我滾出去!”

    話音剛落,那些樂師和伴舞的小侍女便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慌慌張張連滾帶爬的從屋子裏出去。

    綠蘿本來跪在秦開麵前,隻見她兩股戰栗,看來平日裏都沒少受姬喜的欺壓。

    秦開理都沒有理會姬喜,隻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然後喝掉。

    姬喜看見這個少年公子居然從頭至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心裏的火氣更甚。

    張顯在一旁說道:“姬副將,你還識的在下否?”

    張顯見氣氛有些冷,便想著調節一下氣氛。

    那知姬喜卻轉過臉來,看了一眼張顯,蔑視的說道:“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張倉吏啊,聽說你已經兩三年不出府門了,怎麽,今日又熬不住,跑到老子的地盤上來撒野了。”

    張顯眸子裏閃過一絲狠厲,隨即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