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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厲害!哇塞!o 齊-my-god!”她一激動起來就口不擇言,什麽都說出口了。
端木齊在一旁看著,聽到她奇怪的言語,也不禁疑惑:“你說什麽?”
“沒沒沒,我隻是一時激動了,嗬嗬。”肖瑤瑤連忙搪塞過去,不然自己怎麽跟他解釋洋文?“|,這個寶物還你。”
“你喜歡就送你吧,反正我留著也沒用。”他不在意地揮揮手。
這麽大方?肖瑤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好,這寶物太貴重了??。”
“本大少爺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收回來,你不要就扔了。”他瞥了她一眼,轉身往竹林外走去。
“要!當然要!”白送的怎麽不要?肖瑤瑤正要說些感謝的話,卻看見端木齊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在一片竹影中,端木齊的身影竟凝聚著很深沉很深沉的落寞。
肖瑤瑤心裏稍微軟了一下,旋即摩托上搖頭:“不行!我幹嘛同情他?他這麽壞!不就送了一把破刀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收拾好東西後,才回去了。
第二天曉蘭小姐看到他修補好的風箏,和以前一樣栩栩如生,跟新的一樣,喜得又蹦又跳。
“肖少爺真是太厲害了!”曉蘭跑到她麵前站定,兩手拉在身後,有些羞澀地說,“那,你要什麽報答呢?”
肖瑤瑤差點兒衝口就說你以後別找我就行了!幸好及時忍住了,換做恭敬的語氣道:“能為小姐效勞,是下官的榮幸。”
曉蘭少女的羞澀表露無疑,有些拘束地搖來晃去,雖然緊緊閉著唇,然而笑容還是大大地擴散在嘴邊:“本小姐從來不白拿人的東西,一定要報答你的!”
肖瑤瑤聽得身體發寒,渾身寒毛一根根豎起來:“公,小姐要怎麽報答?”
大灰狼和小綿羊
“不告訴你!”曉蘭俏皮地吐吐舌頭,一旋身往裏麵的房間去了,正好葉老夫人掀簾出來,拉住她道:“蝶兒怎麽這樣高興?”
曉蘭悄悄偷看了肖瑤瑤一眼,湊到葉老夫人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葉老夫人頓時喜上眉梢:“好!我也正有此意!”說著看向肖瑤瑤,笑得跟撿了錢似的。
肖瑤瑤隻好硬扯著臉皮笑著,心裏悄悄打著鼓,這兩母女,怎麽那麽像兩大灰狼呢?而她自己,越來越像待宰的小羊羔了??
好不容易從貴芳宮逃出來,肖瑤瑤狠命地跑,仿佛貴芳宮真的是狼窟,好不容易到端木家老宅,卻被一道人牆給攔住了。
“肖瑤瑤這麽急做什麽?”
肖瑤瑤連忙後退三步,施禮道:“讓言先生見笑了,沒事,隻是路遇惡犬,給嚇著了。”
她言語不善,就是專門針對高正海,她對這個人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特別是那天他灌了她酒,把她騙出去,事後肖瑤瑤想想都恨得牙癢癢,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惡犬?老宅裏怎麽會有惡犬呢?”高正海看著她笑道。
“就是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我最討厭狗了!”有意加重了‘狗’字的音,心裏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哦,是這樣啊。我正要出去,不打擾了。”高正海含笑施禮告退,還是一派學者的儒雅作風。
“披著羊皮的狼!”肖瑤瑤見他走了,才狠狠地罵了一句,走進去。
福德他們都在門外幫助著,端木齊必定是在裏麵的,肖瑤瑤不想驚動任何人,悄悄溜回去了。
*******
接下來的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去了兩三天,除了偶爾端木瑾來騷擾一下,基本上是肖瑤瑤最平靜的幾天了。端木齊也不來找茬,看來他齋戒的事情也並不是作假的。
這一天跟隨端木齊從翰林院回來,正準備回東邊,福德跑過來說:“少佐大人,肖老爺子來了。”
賜婚
“來了就來了唄。”肖瑤瑤腳步不停地往前走,什麽時候福德連來人也要知會她一聲了?她好像沒那麽重要吧?
走了兩步,驀然想起肖老爺子不就是她爹嗎?頓時冷汗淋漓,強裝出一臉的歡笑轉身。
果然,端木齊在她幾步開外站著,目光冷颼颼地射在她身上,宛如毒蛇爬過,肖瑤瑤立刻打了一個寒噤。
肖漢成被請進了正殿,端木齊也陪著坐下來。
宮女奉了香茗上來,肖瑤瑤低著頭隻顧喝茶,半眼也不敢看端木齊。
“肖老爺子親自來必定是有要事找肖瑤瑤,本大少爺就不打擾了,請便。”端木齊禮貌地站起來走了。
“爹,什麽事要您親自來啊?”肖瑤瑤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不到端木齊那張死人臉,她還真有重新活過一次的感覺。
肖漢成麵色凝重,搖頭歎息道:“這一次連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顧老的事情可以拒絕,可是端木家老太爺那裏??”
“端木家老太爺那怎麽了?”肖瑤瑤一點都不懂,難道端木家老太爺有什麽事為難肖漢成嗎?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不懂?”肖漢成焦急地站起來,在廳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轉才停下來,對著一臉呆滯表情的肖瑤瑤說:“端木家老太爺今早召我入宮,說起了曉蘭小姐的婚事。”
肖瑤瑤頓時精神抖擻,一個激靈站起來:“端木家老太爺不會是——?”
“哎,有什麽辦法呢?”肖漢成隻差沒學大猩猩那樣拍著胸脯仰天長嘯了。
肖瑤瑤咬了咬嘴唇,向肖漢成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慢慢踱步到端木家老宅外麵。肖瑤瑤壓低了聲音說:“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成啊,爹您要頂住啊!”
肖漢成愁眉苦臉,終於有些悔不當初的痛徹感了:“端木家老太爺根本不容許我推脫,葉老夫人和曉蘭小姐都對你印象頗好,端木家老太爺現在也十分看重你,準備明日召開股東大會就宣布為你和曉蘭小姐指婚,到時候??。”往後的話肖漢成再也說不下去,這一次,肖家的路就在一夕之間被決定了。
——
桃花運過盛了
肖瑤瑤被嚇得渾身冒冷汗,那一次見到葉老夫人的表情就隱隱約約有奇怪的感覺,現在終於想清楚了,那根本就是未來丈母娘在悄悄‘評估’她這個未來‘女婿’!
而曉蘭小姐三番四次嬌羞的舉動更是明顯地表露了她對自己的‘青眼相看’,這一次真是桃花運過盛了。
還以為穿書過來身邊都是美男圍繞已是她鴻運當頭了,沒想到連美女都沒忘了來湊熱鬧!先是那白眼狼marguerite,現在更慘,來了一個刁蠻小姐了。
肖漢成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居然生出這麽一個倒黴的‘兒子’出來?
“爹爹,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肖瑤瑤慌了,現在自己茫然沒有頭緒,想想將來淒楚的命運,就想大聲喊救命啊——
“你的身份本來就是我肖家的秘密,外人都不知道,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咦,對了!”肖瑤瑤正準備絕望,腦子忽然掠過端木瑾那魅惑的笑容,“爹爹,端木家的二少爺他??。”
肖漢成驀然一驚,還有端木家的二少爺知道真相,可是端木家的二少爺一向無權無勢,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辦?
“爹,你先回府,我找端木瑾問問再說。”肖瑤瑤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扔下肖漢成就往端木瑾的福仁宮跑去。
這是肖瑤瑤第一次到福仁宮來,居然和夢中肖瑤瑤哭的地方一模一樣。院子中一片空地上都種滿了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繡球花,冶豔的灰色從修長的綠葉中脫穎而出,細長的莖宛如天鵝的脖子般高雅。
一陣風吹來,到處都是花香,惹人沉醉。
繡球,端木玉。
她不由得想起端木玉來,他的名字和這花一樣美好。
端木瑾聽到保鏢的稟報,笑嗬嗬地迎出來,一身月白色的t恤和長褲穿過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繡球花叢中的小徑,向她走來。
恍惚中,肖瑤瑤宛然在夢中,青澀的端木瑾站在紛紛揚揚的落葉白的繡球花中,一身衣袍皆是月白色,他身旁倚著一個英挺的男人,玄色衣袍在花影中特別張揚。
你再走一步我閹了你!
端木瑾揚起臉,一雙眼睛撲閃撲閃地,帶著激動和期待:“端木玉,你喜歡這些花嗎?”
“很漂亮。”那依稀是端木玉的聲音,隻是比現在更加生動一些,興許是在幻覺中,因此那聲音更有些縹緲。
端木瑾高興地跳起來,繞著端木玉展開手臂鳥兒般快樂地轉了一圈,旋即停下,清澈的眼瞳盯著地上蹲著的另一個少年:“肖瑤瑤,你在看什麽?”
少年仰起臉,眼睛裏有些晶瑩:“有朵花枯萎了,它死了嗎?”
端木瑾有些愣怔,端木玉卻轉過身,黑發飄過幾縷拂在臉頰上,那種美麗和驚豔,頓時讓一切都黯然失色,他望向肖瑤瑤小小身影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寵溺:“它的種子還會落進土中,再生根發芽,還能開出更美的花來。這樣一直繁衍下去,永遠都不會消失。”
“真的麽?”肖瑤瑤擦擦眼角,天真地問。
“肖瑤瑤,又被本|的美色迷惑了吧?”端木瑾的扇子再次不客氣地光臨肖瑤瑤的腦袋。
肖瑤瑤捂著腦袋跳到一邊:“切,誰被你迷惑了?”同時有些心虛,自己看到他性感地笑,就是忍不住心如鹿撞。
“那你臉紅幹什麽?”端木瑾一點兒都不打算放過她,邪氣地看著她。
“我喜歡,你管我!”肖瑤瑤扭過頭,不看他妖孽一樣的臉。
端木瑾壞笑著湊到她身邊,低頭曖昧地在她耳邊嗬氣:“那麽,瑤兒小姐找我所為何事?”
肖瑤瑤捂著臉再次逃開,指著他警告說:“你再走一步我閹了你!”
“什麽?”端木瑾錯愕地看著她,被她的‘豪言壯語’驚得隻剩下呼救的份兒。她何時變得這麽粗魯的?以前明明溫柔得像小綿羊。
“不信你動一下試試。”肖瑤瑤一點兒都不示弱,唬得端木瑾隻好乖乖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了。
肖瑤瑤這才十萬火急地把端木家老太爺要召她做女婿的事情說出來,她繪聲繪色,添油加醋,說的眉飛色舞。
端木瑾聽完之後眉峰稍微動了一下:“曉蘭居然會看上你?”那個刁蠻的小妹,居然會喜歡肖瑤瑤?
萬裏挑一的好男人
“看上我怎麽了?雖然我不像你那麽妖孽,但我五官端正,加上人品好,還才高八鬥!哪個女子不巴望著嫁給我?”肖瑤瑤被他懷疑的口氣激怒了,狠狠瞪著他。
端木瑾知道自己不小心惹惱她了,忙改口:“是,你是萬裏挑一的好男人,曉蘭也不錯,漂亮又得寵,和你正好相配。”
肖瑤瑤聽得滿肚子火,忽然衝口而出:“我喜歡的是你,幹嘛要娶她?!”話出口她隻好蹲下去,大歎禍從口出,肖瑤瑤這張嘴巴真是一點兒都不懂‘把關’,一次又一次把她出賣。
端木瑾輕輕笑了一聲:“你還小,哪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肖瑤瑤哼哼唧唧地說:“都有人要嫁給我了,還小?”不過暗暗希望如他所言,自己就算喜歡端木玉都比喜歡他好,這個沒心沒肺沒肝沒胃沒大腸沒**兒的家夥!
端木瑾跟著她蹲下來:“這件事確實比較棘手,我一個人恐怕阻止不了爺爺,要請端木玉幫忙才行。”
肖瑤瑤跳起來:“那不是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放心,有我在,不會給你抖出去的。”端木瑾風情萬種地對她笑,肖瑤瑤有些吃不消,拍著腦袋頭重腳輕地離開了。
端木瑾看著她離開,忍不住搖頭歎息:“隻要告訴端木玉你要被爺爺送給別人了,他就絕對不會同意,小傻瓜!”
第二天召開股東大會,端木家老太爺說起為曉蘭小姐和肖瑤瑤指婚之時,凡是端木家大少爺一派的人都齊聲反對,出人意料,連大少爺一黨的人都站出來反對,弄得其他派係大我不好繼續支持,也隻好出來反對了。
端木家老太爺顯然沒有意料到這結果,忍不住一哂:“想不到眾位卿家如此統一,看來曉蘭還要等幾年才能嫁了。”
端木家二老爺站出來道:“曉蘭小姐年紀甚小,又深得端木家老太爺喜愛,應當在身邊多留幾年。”
“是啊是啊,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別家的人啦,到時候端木家老太爺想見一麵都不容易呢。”
幾個大我一唱一和,眾我都笑起來。
定親
端木家老太爺想了想還是說:“肖老爺子的小少爺深得我心,難得曉蘭那丫頭也不反對,我看等他們都長大了再指婚,現在權當定了親,讓我也放心。”
這一番話端木家老太爺已經做了讓步,眾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退朝了。
一直躲在殿外偷聽的曉蘭小姐聽到居然隻是這樣的結果,氣得跑了,累得一幫宮女在後麵又追又喊。
端木瑾立刻就把消息帶回端木家老宅,肖瑤瑤在東邊裏垮著一張臉說:“那還是定下了,誰要娶媳婦兒呀,端木家老太爺真是當什麽不好,幹嘛當媒婆呀。”
端木瑾被她連番‘語出驚人’弄得習慣了,隻是微微一哂道:“爺爺聽到肯定立刻把婚事取消了。”
“正合我意。”肖瑤瑤苦著臉,想想自己從今往後和那刁蠻小姐就是一對了,一瞬間感覺人生真是灰暗啊??
第二天,肖瑤瑤離開大宅回家,發現原來肖家已經門庭若市了。端木家老太爺最寵愛的女兒嫁了肖家,那自然雞犬都跟著升天了。
可是一想到要娶親的人是自己,就恨不得立即去自掛東南枝。
肖瑤瑤知道大廳裏有客人,便沒去問好,直接回肖瑤瑤的房間。
肖母和小晴看到她回來,喜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出才好,肖母更是喜極而泣,抱著她眼淚巴巴的,叫人好不心疼。
哭了一會兒,肖瑤瑤才說:“娘,我這好好的,您別哭啊。”
“夫人是擔心少爺啊,您不知道,聽說端木家老太爺給少爺指婚的時候,夫人一連暈過去好幾次呢。”小晴忍不住插嘴。
肖母瞪了她一眼,看向肖瑤瑤:“我跟老爺商量過,準備什麽時候向端木家老太爺進言,把你派到別處去。”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否則終有一天厄運會降臨,肖家所有的人都逃不過。
肖瑤瑤說:“娘和爹安排吧。”
“夫人,少爺,初紛紛揚揚的落葉小姐來了。”
肖瑤瑤和肖母一起出去,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行禮,肖母笑道:“你們兄妹兩說話吧,我出去了。”
“九娘,我找哥哥有點兒事,到外麵去說。”
哥哥永遠是哥哥
肖瑤瑤和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並肩走在肖家別墅的花園裏,兩個人都走的很慢,一時無話。肖瑤瑤隱約猜到一些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要說的話,可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哥哥,你真的要娶曉蘭小姐嗎?”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終於忍不住了,雖然壓低了聲音,可依然讓人動容。
“婚事還要壓一壓呢,我還小,不想這麽快就娶親。”
“哥哥喜歡她嗎?”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抬起頭,眼中隱隱泛著淚光。
曉蘭小姐和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差不多大的年桔,可兩個人給她的感覺都相差太大了,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是那種堅強的女孩,雖然有時候凶了一點,但卻十分可愛的。而曉蘭小姐純粹就是刁蠻任性了。
肖瑤瑤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不忍心傷害她,又不想欺騙她。
“我說過不會讓你孤獨,所以無論喜不喜歡她,我都是你哥哥。”肖瑤瑤笑著說,希望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能明白一些。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偏著頭看她,有些愣怔:“哥哥??。”她低下頭去,無論神情還是語氣,都染上濃濃的悲傷。
讓一個人看清現實是最殘忍的,希望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不要痛苦太久了。
她做不了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的良藥,醫不好她的病,希望有一天能有另外一個人來代替她。
肖瑤瑤有些同情地看著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每一次聽她叫自己‘哥哥’,心中都會有一些特別的觸動。
“好了,哥哥永遠是哥哥,會保護妹妹的。”肖瑤瑤拍拍她的肩,和她錯身走了。
肖藝紛紛揚揚的落葉眼角悄悄流出晶瑩的淚水,沾濕了臉頰。
哥哥永遠是哥哥??
“肖瑤瑤,快過來。”
肖瑤瑤抬起頭,發現湖對麵站著肖漢成,還有決然而立的端木玉。她連忙跑過去,到端木家大少爺麵前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端木先生什麽時候來的?”
“才來。”端木玉說話永遠都簡潔扼要,可是在她麵前聲音卻比平常要輕柔。
肖漢成捋著胡須笑道:“端木家老太爺隆恩浩蕩,肯把曉蘭小姐指給我們肖瑤瑤,真是我肖家別墅的榮幸,不過肖瑤瑤和小姐年紀都還小,成親一事到不用著急。”
臥底
端木玉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淡淡點頭:“是該等幾年,現在肖瑤瑤太小了。”
肖瑤瑤暗自慶幸,自己在他們心中還算小,否則在古代,像她這麽大的女子早就抱著孩子喂奶了!
肖漢成又道:“以端木家老太爺目前的狀況來說,恐怕不用多久,大少爺|便會掌握了公司。”
端木家大少爺微微側眸:“肖大人帶領安氏集團向大少爺投誠,可得他信任?”
“我們父子都為他效勞,他自然沒有懷疑。”
肖瑤瑤隱隱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話暗藏危機,想不到肖漢成居然是端木家大少爺故意擺給端木齊的一顆棋子,他這麽做想幹什麽呢?
“肖瑤瑤,大少爺最近可有異動?”肖漢成轉而問她,端木玉淡灰色的眸也轉向她。
“啊?哦??”肖瑤瑤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兩個人為什麽都來問她,難道肖瑤瑤也是大少爺身邊的臥底?
而且肖瑤瑤以前肯定不負重任,否則肖漢成和端木玉為什麽這麽信任她?
“怎麽了?”肖漢成見她想什麽心不在焉的,出聲提醒。
“哦,那個,上次的殺手是大少爺派來的。”關於密道的事情,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她來自二十一世紀,自然不喜歡這明一套暗一套的做法,就算是生死攸關的,也覺得良心不安。
“哼,果然。”肖漢成冷哼,“大少爺越心急,對端木先生就越好。”
難道端木玉想造反?肖瑤瑤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端木玉,他這麽清雅高絕的人,也想登上那個占滿血腥的寶座嗎?
端木玉也正低頭往他看來,兩個人的目光相撞,彼此都怔了一下,肖瑤瑤慌亂地別開頭。
“肖瑤瑤,你去過端木齊那條密道裏嗎?”端木玉淡淡地開口,卻已經像知道了一切。
肖瑤瑤無比佩服他,為什麽端木玉連密道也知道?他似乎無所不知。
“去過一次,就聽他討論要殺端木先生的那一次。”肖瑤瑤如實回答,在端木玉仿佛洞穿一切的眸光下,好像一切都無所遁形,說謊更是不明智的做法!
端木玉看著她,刹那間,肖瑤瑤被他眼中濃鬱的灰色淹沒,有些透不過起來的感覺,她低著頭說:“端木先生,肖瑤瑤可以和您一起走走嗎?”
我希望你帶我走
肖漢成倒是一愣,卻也沒說什麽,識趣地退開了。
端木玉很慢很慢地沿著湖邊走,一棵棵垂楊萬千屢綠絲絛,他分花拂柳而去,那種風姿確實無人能及
“端木玉,”肖瑤瑤在他身後輕輕喊了一句,端木玉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但是動作表明他在聽她說話。
肖瑤瑤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心裏咚咚敲著小鼓:“其實,最近我忘記了好多東西,就是那一次墜馬之後??。”
端木玉似乎對墜馬這件事特別在意,聞言便轉過身來,看著她:“你想說什麽?”
肖瑤瑤吸了一口氣,大膽地說:“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奇怪,但我確實不是以前的我了。”
“那你是誰?”端木玉眼睛裏的灰色像是鋪天蓋地般壓過來,她被看得渾身發冷。
“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甚至不認識端木先生您,不認識大少爺|,卻惟獨記得端木瑾,有時候會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端木玉出奇地平靜,沒有肖瑤瑤預料中的大發雷霆,變身獅子吼的情景,這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跟我說著一些做什麽?你的記憶裏有誰,本來就不是我能主宰的。”端木玉淡淡地說,又轉過身去,慢慢沿著湖邊走。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令人歎服,既完美又震懾人心。
“可是——”肖瑤瑤望著他的背影,決定再也不要顧忌什麽,“可是我希望你帶我走!”
端木玉的身影驀然停住,像是雷霆擊中一般,良久,他美麗的唇瓣裏才慢慢吐出幾個字:“你說什麽?”
“我希望跟著你走,無論去哪裏。”肖瑤瑤非常堅定地說,這個想法,他已經反複思量了好久,與其留在這裏擔驚受怕,不如遠走高飛,讓肖家再也沒有這個‘兒子’的負擔。
端木玉遠遠地轉身,黑發飄忽不定地糾纏在他麵頰上。
肖瑤瑤說:“肖瑤瑤希望以後不管和大少爺還是端木家的二少爺,甚至是肖家,都不要有一點關係。”
“為什麽?”他看著這個突然任性胡為的少年,有種重新認識他的感覺。
這個孩子,還是當年那個整天追著他跑的小男孩嗎?
肖瑤瑤笑起來:“端木玉你這麽聰明,有時候真的挺笨的。”調皮地吐吐舌頭,“這個以後再告訴你,走走走,我們去吃飯吧。”她大大咧咧地跑過去,拉住端木玉的手就往前廳跑。
他反倒弄得不知所措。
大少爺vs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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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端木玉的一番話後,肖瑤瑤安心了許多,和曉蘭小姐的訂的親事也沒先前那麽排斥了。
這天,曉蘭小姐興衝衝帶了人來端木家老宅找她,刁蠻小姐果然是刁蠻小姐,麵對端木家老宅的守衛也怡然不懼,動不動就來一句:“信不信本小姐砍了你的腦袋!”
肖瑤瑤在東邊就聽見她的聲音,連忙迎出來:“小姐不要生氣,下官出來就好。”
“我不能進去嗎?”曉蘭看著那麵無表情的保鏢,怒氣上湧。
“大少爺吩咐過,沒有傳召,任何人不得進入端木家老宅半步!”保鏢有大少爺在後麵撐腰,自然硬起來了。
“哼!你們,你們——”曉蘭指著他們,氣得說不出話來。
肖瑤瑤隻能搖頭歎氣了。
“曉蘭,你跑到我這兒大吵大鬧所為何事。”端木齊緩緩踱步出來,他穿一身平常的寬袍,俊美瀟灑地從台階上走下來,眼睛卻隻掃了曉蘭一眼,轉到肖瑤瑤臉上。
肖瑤瑤暗叫不好,這狼是她招進來,自然脫不了關係了!連忙說:“沒事沒事,曉蘭小姐活潑可愛,聲音自然大了點兒。”
曉蘭聽見肖瑤瑤誇她可愛,一張小臉唰地紅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氣勢一下子就不見了,變得小鳥依人一般。
“是嗎?”端木齊卻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在貴芳宮可以任你胡鬧,可這裏是端木家老宅,你不要忘了。”
曉蘭抬起頭,錯愕地看著這個不近人情的兄長,半句話都不敢說,端木齊自有一股令人畏懼的氣勢,曉蘭甚至有些害怕。
端木家老太太得勢,葉老夫人得寵,端木家族中女人的鬥爭也是權利的鬥爭,葉老夫人隻有一個女兒,就讓她敗下陣來。
肖瑤瑤對端木齊不懂憐香惜玉的冷漠有些反感,怎麽說曉蘭都是她的妹妹,雖然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可好歹承襲同一個血脈,血濃於水,他卻比對端木瑾生人還要冷酷。就像他對端木瑾和端木玉那樣,沒有一點兒人情味!
“大少爺|說的未免過重了,曉蘭小姐年紀小不懂事,|作為兄長應該愛護她,怎麽——”
第一個敢違抗的人
“閉嘴!”端木齊冷冷打斷她的話,“本大少爺的事情,何時輪到你過問了?”
“我——”肖瑤瑤不服氣,可曉蘭的小手拉住她,她不得不忍下來,“肖瑤瑤失禮了,請大少爺不要見怪。”
端木齊看著她,目光慢慢下移,落在被曉蘭拉著的手臂上,眼中的黑色越來越深沉,仿佛要吃人一般。
曉蘭有些害怕地靠近肖瑤瑤,嬌小的身體隱隱顫抖,顯然十分懼怕端木齊這種氣勢。
肖瑤瑤也有些吃不消,但是不明白他的眼神為什麽這麽可怕,正想拉著曉蘭溜之大吉,端木齊卻陰冷地發話了:“肖瑤瑤,半個時辰後立刻回來見我!”
“是!”肖瑤瑤條件反應地跳起來,看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拉著曉蘭跑了。
曉蘭身嬌肉貴,何曾像現在這樣跑過?沒跑多久就氣喘籲籲跑不動了,兩人隻好停下來。
“好累啊。”曉蘭喘著氣,抬起頭望著比她高半個頭的肖瑤瑤,臉上的潮紅更加深,“多謝肖少爺為蝶兒挺身而出,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大少爺呢,肖少爺是第一個。”
哦,原來她這麽榮幸,肖瑤瑤唯有苦笑:“大少爺動怒確實挺可怕的。”
曉蘭把她視為心中的英雄,輕聲說:“蝶兒一生一世都記得的。”
“小姐千萬別這樣,保護小姐是下官的職責。”肖瑤瑤忙說,畢竟是小姐,她想留著小命就不能太越距了。
“你以後叫我蝶兒就可以,我,我也叫你肖瑤瑤可好?”
“當然好了。”肖瑤瑤真誠地說,其實曉蘭小姐不任性胡為的時候,真的挺可愛的。
曉蘭高興地臉上綻開一朵大大的笑容,宛如桃花:“肖瑤瑤!”
“哎,”肖瑤瑤應了一聲,感覺很異樣。
曉蘭從綺羅衣袖中取出一塊繡帕,輕輕打開,上麵靜靜躺著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碧玉通透,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色。每一塊玉佩正麵都刻有一隻蝴蝶的翅膀,合起來正好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十分美妙。
定情蝴蝶玉
“這是母妃讓我給你信物,你拿一個,我拿一個,千萬不要弄丟了。”曉蘭低著頭,嬌羞無限。
肖瑤瑤隻好取了一個放在手心,微涼的感覺讓她心中湧起無限的苦澀,她是要辜負這個可愛的少女的,這玉佩,她不配擁有。
“蝶兒??。”肖瑤瑤正想說些婉拒的話,以免日後曉蘭更加受傷。
“我走了,你快去見大少爺吧!”曉蘭還在害羞,一轉身提著裙裳就跑了,像隻逃跑的小蝴蝶。
肖瑤瑤隻好歎了一口氣,回端木家老宅去了。
彼時端木齊正在看書,最近他在‘齋戒’期間,比任何時候都安分守己,每天除了看書學習之外,就拿著槍練幾招,看來確實是在修身養性。
肖瑤瑤首先探了一個腦袋進去,福德看見她,立刻說:“少佐大人回來了!”
端木齊幾乎是立刻就抬頭,看見肖瑤瑤的腦袋時,又出現怒容:“你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進來!”
肖瑤瑤立刻進去,恭恭敬敬低著頭:“大少爺|有什麽吩咐?”
“你以為要當駙馬了,本大少爺就奈何不了你嗎?”端木齊陰冷地盯著她,像要把她從頭到腳都透視一遍。
“我沒這樣認為啊。”肖瑤瑤無辜地低聲說,可還是讓端木齊聽到了,他原本就是易怒的人,此刻更是火冒三丈了:“你敢頂嘴了?”
肖瑤瑤閉著嘴巴不答話,生怕再一次‘禍從口出’。
福德見她的樣子便說:“大少爺|問你話呢,居然閉口不答,還有沒有規矩了!?”
肖瑤瑤差點兒倒地:“說話也錯,不說話也錯!你們要怎樣啊?”
“你和曉蘭出去說什麽了?”端木齊用那雙特別深邃的眼瞳盯住她,讓她說不了半句假話。
“她給了我定情信物??.。”肖瑤瑤如實回答,手掌攤開,那塊蝴蝶玉佩躺在手心裏。
“蝴蝶玉?”端木齊自然認得那是端木家老太爺撒錢給曉蘭小姐的寶物。
蝴蝶玉是一對,傳說相愛的兩個人互執一塊蝴蝶玉,無論相隔多麽遙遠,都能走到一起。
肖瑤瑤當然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不會怎麽樣,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根本不會受這些封建的東西迷惑!
“|真識貨,不愧是大少爺。”不過這個時候趁機拍拍馬屁也是好的。
端木齊一點兒都不受用,神情間隱約有一絲頹然:“你下去吧。”
下去了?這算個什麽事?
肖瑤瑤告退下去。端木齊靠近椅背中,抱著被矛盾吞噬的腦袋。
他在幹什麽?肖瑤瑤和曉蘭在一起為什麽自己會嫉妒,肖瑤瑤喜歡曉蘭是天經地義的事,可他卻這麽難以接受!
隻要一想到肖瑤瑤是別人的,他就想殺人!
端木家老宅一到夜晚便分外寂靜,晚上管家和宮女都不允許在外麵走動,發現者一例殺無赦!
院子裏瀑布流水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清洌怡人,讓人恍然間有超然世外的感覺。
端木齊一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事——翻窗而入。以他的身手,當然不怕會被人發現,可他還是有點兒心虛。
他站在東邊的裏麵的房間中,仍舊不承認自己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反正他偷看的是男人,又沒什麽大不了的!
屋內的陳設很簡單,一目就能了然。
此時肖瑤瑤正坐在床上,準備寬衣睡覺。
“陰險的男人!別以為我怕了你!”肖瑤瑤還在為剛才的事憤憤不平,一邊寬衣還一邊罵人。她纖細的手指輕輕解開衣帶,外袍緩緩褪下,露出裏麵白色的內衫。脖頸那一片皮膚白的像紛紛揚揚的落葉,晶瑩若凝脂美玉。
那一刻,端木齊的呼吸竟有些不自然起來,臉頰也在微微發紅,心中不知道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這個傻小子!居然一點兒防備都沒有,若今天進來的不是他,而是別人,豈不是要給別人看光了?想到會有第二個人看到他這樣脫衣服的樣子,又覺得完全不能忍受!
想到這裏又覺得好笑,肖瑤瑤一個堂堂大男人,給人看了又怕什麽?
他真是瘋了!明明是不好男風的人,可是卻無法抗拒肖瑤瑤。
梁上君子
肖瑤瑤真是一點兒覺察都沒有,嘴巴裏罵罵咧咧的,解開內衫的衣帶,準備褪下,忽然房梁上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來:“再脫?再脫可被本|偷香竊玉了去!”
“死色狼!”肖瑤瑤急忙穿好衣服,把薄被裹在身上,指著房梁上那露出的一條腿,“色魔!你下來!”
端木瑾探了個腦袋出來,別有深意地瞥了南麵的窗戶一眼,眼神曖昧地盯著肖瑤瑤:“看來少佐大人的美色實在不可抵擋,連本|都不得不做采花之人。”
肖瑤瑤氣得七竅生煙:“別以為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就耀武揚威!有種下來和姑奶奶單挑!”
“本|是風雅之人,可不會做打架這種既粗魯又沒趣的事情。”端木瑾打開折扇,瀟灑地搖了兩下,“今晚本|決定做梁上君子,少佐大人請先歇息。”
肖瑤瑤雙目差點兒就噴出火來,強忍著爆發的怒氣,可惜她現在是男人,如果大喊‘非禮’的話,隻會自取其辱。
“端木瑾,咱們有事好商量,你下來吧。”
端木瑾想了一會兒,說:“我確實是有事找你。”身形一閃,穩穩地落在地上。
肖瑤瑤抓住機會,怎麽會放過?上前一步,施展‘防狼術’第二式,一腳踢在他小腿骨上。
小腿骨皮肉覆蓋少,最容易受傷,一旦被踢也是最疼的,端木瑾受此重傷,隻好跌坐在椅子上。倒吸一口涼氣:“好狠!”
“哼!”肖瑤瑤在他對麵坐下,倒了一杯茶,端木瑾以為是款待他的,伸手去接,肖瑤瑤手一抬,仰頭喝了。
“女人啊。”端木瑾無可奈何,隻好自己倒茶自己喝了。
肖瑤瑤不以為意:“你沒聽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個說法倒是新奇。”端木瑾眉峰一挑,頗有些豔色瀲灩的感覺。
肖瑤瑤瞪了他一眼,有些吃不消他風情萬種的模樣:“警告你別再勾引我啊,要不然教訓你。”
端木瑾輕笑:“那可沒辦法,你可知天生麗質難自棄?”
肖瑤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端木瑾大笑後一臉肅容:“大少爺已經有奪位的動向,你可發現點兒什麽沒有?”
齊家管理公司平天下
肖瑤瑤心中一凜:“真的嗎?”端木瑾他們不知道她其實已經不是肖瑤瑤了,所以還以為她暗暗跟著端木齊做間諜,肖瑤瑤有苦自己知,“大少爺最近很小心,沒有特別的異動。”
端木瑾想起剛才偷偷摸摸翻窗進來端木齊,不由得好笑:“你最近在老宅裏,可得處處小心了。”
“你笑什麽?”肖瑤瑤疑惑地看著他。
“讓你小心啊,一位是大少爺,一位是得寵的小姐,看你怎麽應付。”
肖瑤瑤想到自己的處境,隻能歎氣了:“真希望離開這個鬼地方。”驀然想起端木玉,不知道他會不會帶她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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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漸漸有些涼下來的味道,端木家老宅裏表麵上平靜,實則卻暗潮洶湧。
大少爺一黨和端木家大少爺一黨日漸對持,在朝中經常有政見不合而大吵的局麵。端木家老太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壞下去,隻好倚重端木家二老爺和端木家大少爺。而一直默默無聞的端木家的二少爺卻一天比一天受到端木家老太爺的器重,開始由水底慢慢浮出來。
情勢十分微妙。
而大少爺似乎有意無意針對端木家的二少爺,端木家大少爺一黨自是希望端木家大少爺公開支持端木家的二少爺,否則大少爺掌握了公司,他們便沒有好下場。
端木家大少爺卻在局勢之外,冷眼相看。
隻在外調官員的事情上提出一些建議,自然是把肖瑤瑤調往外地紅星公司。
眾人都有些愕然,連擁護端木家大少爺的人也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端木家大少爺從容道:“紅星公司屬舊都,民風強悍,疏於教化,而肖瑤瑤年紀輕輕對管理公司平天下卻有一番獨特見地,其提出‘齊家管理公司平天下’的新奇思想若能應用於我朝政治上,或許會是一番偉大的創新。我希望端木家老太爺放手讓他管製紅星公司。”
“端木先生這麽說不無道理,可肖瑤瑤十四歲的年紀,未免太小了,在一些事情上恐怕不能如意發揮,還是請三思為上。”大老板昊衍乃是大少爺一黨,也是端木家二老爺之子,手中握著重兵,故而在所有人都攝於端木家大少爺威勢時,敢站出來說話。
調離
以往凡是端木家大少爺親自出來發表政見,便沒有人敢出聲,甚至端木家二老爺也不會說什麽,今次昊衍敢出來,自然是受了大少爺的屬意。
端木家大少爺微微一笑,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望向昊衍:“將軍十四歲隨我出征的時候,便奮勇殺敵,立下大功,將軍難道忘了嗎?”
昊衍頓時啞口無言,那是他人生的第一場戰爭,當端木家大少爺的精銳部隊一出現,那些叛軍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
明知道端木家大少爺說什麽都不會輸,他雖然很少發表意見,可是每一次說出來便是無法辯駁之詞,自己居然還敢公然出來反對,實在是愚蠢之極。
“趕路作戰畢竟不同於管理公司理政,不能光靠勇武,我懇請端木家老太爺再委派一名大我,從旁協助肖瑤瑤。”端木家大少爺麵向端木家老太爺,朝堂中寂然一片。
此時站在中列的張老先生也撫著胡須欣然出列道:“微我也讚同端木家大少爺,肖瑤瑤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言一出,那些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大我頓時紛紛附和。
端木家老太爺點頭道:“依端木先生看,該派誰同去呢?”
眾我開始麵麵相覷,誰都不想被委派,那毫無前景的差事,誰要去做?
端木家大少爺眸光一閃,道:“就由我去吧。”
朝堂中頓時像炸開了鍋,端木家大少爺怎麽可以去那野蠻的紅星公司?教化一群蠻族呢?
端木家老太爺略一沉思,道:“那就依端木先生所奏,此事便這樣定了吧。”
肖瑤瑤坐在東邊辛苦練字,覺得耳根發燙,知道定是有人什麽地方在討論她!
她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毛筆字實在具有挑戰性,不是一日兩日就可成的。
這時,外麵又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隱約間夾雜著曉蘭小姐的哭鬧,肖瑤瑤立刻一個頭變作兩個大,恨不得躺下來裝死屍。
可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還是硬著頭皮出去了。
果然,刁蠻小姐正在大鬧端木家老宅,門外的保鏢均是麵無表情。曉蘭淚眼汪汪看見她,原本未落的淚水立刻就決堤了:“你出來!你出來嘛!”
站在她麵前,肖瑤瑤才深切感受到這個平時刁蠻任性的女孩是如何的無助:“小姐。”
曉蘭不顧有旁人,拉起她的手問:“你真的要去紅星公司嗎?你不要去好不好?”
肖瑤瑤從端木瑾口中知道了端木家大少爺的決定,把她調往遠離海港城的紅星公司,山高端木家老太爺遠,不怕她的身份被揭穿。曉蘭年紀小,很多感情都是年少輕狂,不懂事,說不定可以使她淡忘。
這個時候,肖瑤瑤隻有抽回自己的手,狠心說:“大丈夫應以國家為重,下官沒有建立功名,便無心在私事上。”
曉蘭雙眼通紅得像兔子,聞言更是渾身巨震:“好!你去!你去了就不要回來!”然後哭著跑了,管家宮女們看了肖瑤瑤一眼,忙追著小姐去了。
“好!夠狠心!”端木齊鼓掌稱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肖瑤瑤立刻有頭皮發麻的感覺,端木齊的目光如刀槍般射在她背脊上。她立刻就想逃跑,可是腳下像生了根一樣無法邁開半步。
“你好,大少爺|。”肖瑤瑤忙行禮。
端木齊腳步十分緩慢地走到她麵前,慢聲道:“端木玉把你安排往紅星公司,那荒蠻之地你居然也很樂意,果然對我朝一片忠心。”
肖瑤瑤知道他言下之意並非如此簡單,故作從容地說:“這是端木家老太爺給我的鍛煉機會,紅星公司雖說荒蠻,但我希望將那裏變成一片繁榮之地。”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端木齊忽地抓起她,迫得她抬頭和他對視。
肖瑤瑤立刻魂飛魄散地想起大少爺的‘三月齋戒’已經在昨日完成了,還舉行了十分隆重的儀式,此刻看到他眼中射出的邪惡,心裏不由地害怕起來:“太,大少爺|??。”
“自從上次你墜馬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本大少爺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為何而變,但卻知道你們肖一家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
肖瑤瑤整張臉都白了,一瞬間有種滅頂之災的感覺,她看著端木齊,連嘴唇都在輕微顫抖:“|誤會了??.。”天哪,她怎麽變得這麽笨,想解釋卻又實在找不到可說的。
端木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可怕,一雙眼仿佛能將一切都吞噬:“你老實說,你究竟隱瞞了什麽?”
“沒什麽,真的沒什麽。”肖瑤瑤硬擠出笑容來,想來肖瑤瑤從小就潛伏在大少爺身邊,可能多多少少都引起了這個精明男人的懷疑,隻是沒有清楚猜到肖瑤瑤女子的身份而已。
她現在腦子裏多多少少都明晰了一些,若是換成剛才那種慌亂,恐怕這個時候什麽都會對他說出來。
那天肖漢成和端木玉的談話此刻又回到她腦子裏,原來海港城皇朝內怒的黨派的爭鬥竟是這麽激烈。
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端木家大少爺也有篡位奪權的野心,她不由地有些心痛。
而大少爺一黨明顯是如今最有希望掌權的,所以貴為端木家老太爺最寵愛的曉蘭小姐,那樣任性的女孩子,也不敢稍有得罪大少爺。
由此可見大少爺在海港城多麽有地位了。
而現在的自己,和端木家大少爺頻繁接觸,自然要惹起大少爺的種種懷疑了。
想起肖瑤瑤棘手的‘臥底’身份,她就大歎命苦。
慢慢平靜下來,肖瑤瑤才說:“肖瑤瑤不喜歡留在老宅裏,所以才想到紅星公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這件事肖瑤瑤絕對不是有意要隱瞞|的,隻是怕|生氣罷了。”
端木齊容色稍緩,但他豈是這麽容易就騙到的人,冷笑道:“那麽說來,這是你和端木玉商量好的。”
“肖瑤瑤隻是去求了端木家大少爺,想不到他會答應,連肖瑤瑤也意外呢。”她幹笑兩聲,希望端木齊可以放開揪著她衣領的手,說到底,她到底也是女兒身,給一個大男人這樣抓著畢竟不是多光榮的事。
“哦,原來是這樣。”端木齊似乎一切都拋開了,
——
“不準反抗,否則從今往後休想我放過你!”
肖瑤瑤一驚,心裏悄悄把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再罵遍他祖宗十八代,都覺得不夠出氣!
端木齊大膽地把
他太沉醉這種美妙的感覺了,唯有肖瑤瑤,骨。心底有絲淺淺的恐懼,可是頃刻間,便被迷醉了??
“皇兄。”
落寞的聲音宛如秋葉飄零,帶著少有的清寂。
肖瑤瑤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懵了,心底的那種痛楚,任何人都無法描摹,太痛太痛??
為何這個時候會是他出現?
肖瑤瑤猛然用力,再顧不得其他了,踉蹌後退,倒入一個懷中,低頭急忙擦著眼角溢出來的淚水。
端木齊微微一哂:“難得端木玉和端木瑾有空,居然一起來了。”目光越過一臉不快的端木瑾,笑意更深了。
肖瑤瑤身體猛震,機械地回過頭,一看之下,差點兒心神俱碎。
端木玉一身紫袍,身姿卓越,站在拱門之外,臉上神色十分淡漠,隻是灰色的眼瞳更加深邃。他那樣站著,已經是全世界的風景了,隱然有種飄然而去之感。
他沒說話,隻是用那雙能將人溺斃的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看著她,很淡很清澈的眼神,卻教她難受得要死。
“皇兄興致越來越好了。”端木瑾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雙手用力握著肖瑤瑤的肩膀,捏得她微微感到疼痛。
肖瑤瑤咬緊嘴唇低下頭,不去看任何一個人。
“肖瑤瑤長大了,有些事情自己明白。”端木齊輕輕一笑,不是特別在意,神情雖有些倨傲,卻不得不躬身向端木玉問好:“請端木玉入內一坐。”
端木玉緩緩把視線收回來,望向端木齊,那眼神光是不經意地一掃而過都讓人遍體生寒,端木齊也怔了一怔,匆忙避開。
“不必了。”端木玉淡淡地說,忽又看向肖瑤瑤,“肖瑤瑤,跟我走。”
肖瑤瑤愣了一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已經伸過來。她愕然抬頭,端木玉看著她。
端木齊眼中卻射出炙熱的烈焰,看向肖瑤瑤。
端木瑾則微微推了她一下。
肖瑤瑤再不看端木齊,安心地把手放進端木玉掌中。
此刻,端木玉能保護她,興許她自私了一些,可是將來的命運真的很可怕。
端木玉握緊她的手,舉步走出去。
端木齊一步踏出,有些不能自製,雙拳在身側緊緊握起。
端木玉,你欺人太甚!
“皇兄不必擔心,端木玉隻是找肖瑤瑤說幾句話。”端木瑾手中的折扇輕輕拍著自己的手心,十分有節奏。
“我用不著擔心。”端木齊恢複了往日傲人的姿態,輕輕一笑,“看來端木瑾最近也喜好上了男風,我這裏倒是有幾個姿色不錯的。”
端木瑾搖頭輕笑:“多謝皇兄美意,不過小弟隻獨鍾一人,其他都不放在眼中。”
端木齊瞳孔緊縮,像一頭危險的野獸:“這麽說來,你也想要肖瑤瑤?”
端木瑾站起來,有模有樣地施了一禮:“皇兄誤會了,小弟絕無爭搶之意。”
端木齊一怔,望著端木瑾不語。
端木瑾這才帶些風情地笑出聲來:“肖瑤瑤原本就是我的,何需用搶。”
端木齊臉色數變,陰狠的厲光在眼中一閃而過:“你找死!”
“誰生誰死還未有定論,皇兄還是不要妄加猜測,言之過早了。”端木瑾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笑臉相迎。
端木齊一時有些錯覺,再也找不到曾經的端木瑾的影子。
院子裏兩個俊美的男子爭鋒相對,勢同水火,各據一方。
端木瑾撫著發上的金環輕輕笑出聲來,烏黑的發潑墨一般。他向端木齊微微施禮,舉步離去。
————
別人絕不能碰!
“端木先生。”
肖瑤瑤跟在端木玉身後,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本來和端木玉沒有關係,可是她卻心虛得不得了。
“你忘了該叫我什麽。”端木玉停下來,轉身看著她。
肖瑤瑤看看四周,才知道來到上次端木齊帶她來采竹子的地方。
深深的竹林望不到盡頭,一片蒼鬱的竹影十分撩人眼球,金光從瘦窄的葉片中漏下來,就像被切碎了一樣。
端木玉伸手輕輕拂開她眼角掛著的淚水,順著臉頰而下,手指輕撫在她被端木齊,眸色忽然轉深。
肖瑤瑤臉頰通紅,不知所措。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有這種?!明明她都扮了男裝了居然還會遇到狼!!!
“看到他,我好想??。”
肖瑤瑤聽得寒毛倒豎,有種逃開了虎口,又進狼窩的感覺。
端木玉一哂:“好想殺了他。”
“啊?”肖瑤瑤張大了嘴巴,原來端木玉這麽殘暴的?
“你覺得我很殘忍是嗎?”端木玉微笑著,手指卻加重了力道,乎想用力擦掉那上麵屬於別人的痕跡。
肖瑤瑤很想點頭,可是想想應該給端木玉保留點兒麵子,畢竟誰願意把這麽美的人想成殺人狂魔?
“我就是這樣,”端木玉深深的讓人倍感壓力的黑眸注視著她,頃刻間有種深切的感情流露出來,卻不知不覺,帶上一種霸氣的,“我想要的東西,別人絕不能碰!”
肖瑤瑤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半步,在她心中端木玉一直都是溫柔孤絕,可是現在的他那麽霸道,一時讓她不能習慣。也許,這才是真實的端木家大少爺端木玉,否則他如何在沙場上立威?如何一語便震懾群我?
同時想起端木齊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
“男人又如何?隻要我想要,你就是我的!”
???????..
言猶在耳,果然海港城皇朝的基因不但優良,而且個個都有強烈的占有欲。
稍微好一些的端木瑾,偏偏又是個風流少爺!
端木玉看到她跳開後變幻的神色後,再也不說什麽,轉身朝竹林更深出走去。
翠綠的竹子和他修長的身影仿佛天然就是一體,修長,挺拔。
肖瑤瑤小步跟上去。
走了好久,端木玉才開口說:“這片竹林老太爺命名為‘飛機林’,你看,枝頭那些葉,是不是很像飛機的尾羽?”
肖瑤瑤抬頭看,這才有些發覺,一叢一叢的竹葉很像是飛旋而下的飛機,姿態優美,有種仙境的意味。
“真的,很像飛機。”她欣喜地望著,忽然一陣風吹過來,竹影搖曳,枝葉相撞,發出輕柔悅耳的聲音,“聽,這聲音像鳳鳥的歌聲,很美,很柔??。”
端木玉側轉身,站在一叢比較矮的竹子旁,伸手輕輕觸碰一片葉子,神情恍惚地說:“這片‘飛機林’原先是海港城端木家老太太所居的‘鸞合宮’,這裏住過的最後一位端木家老太太是懷仁帝時的淑德端木家老太太,她是傾國傾天下的絕世美人,隻可惜??紅顏薄命。她去世後鸞合宮便一直空著,老太爺時,這裏起了一場大火,把整個鸞合宮都燒毀了,一位藩王的夫人當時在裏麵,再也沒有出來。”
肖瑤瑤雖然不知道端木玉給她講這些要表達什麽,不過聽這樣淒美的故事,再看看這些竹子,便有種潸然淚下的感覺。
“當時我就站在那掛滿藤蘿的圍牆的外麵。”他指著一堵破舊的掛滿藤蘿的圍牆,突然又笑了。
肖瑤瑤愣了愣,在抬頭時,端木玉已經沿著來時的路漫漫走出去了。她原本想喊住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張開口就隻能望著他的背影。
算了,興許講了這麽多話他心裏也煩了,咦——肖瑤瑤想起什麽似的,忽然大笑:“這一次他跟我講的話,比起以前所有的話加起來還多呢!”
想到這裏她又豁然開朗,陰霾盡去,擦擦嘴巴,隱約還留著端木齊灼熱的感覺,可是另有一絲淡淡的冰涼觸感,是屬於端木玉的。
他回去時看到匆匆趕出來的肖漢成,看他來的方向便知道是來找她的,肖瑤瑤連忙迎上去。
“爹。”現在她叫爹已經叫的習慣了,比叫‘老爸’還順溜呢!
肖漢成看見她,便拉著她一起往離開大宅的方向走:“回去再說。”
端木家大少爺生母
肖瑤瑤不知道什麽事,不過看肖漢成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大事,她本想問他有沒有看見端木玉出來,又覺得不好問,於是問:“爹,那片飛機林裏是不是曾經燒死過一個人?”
肖漢成望了‘飛機林’一眼,搖頭歎了一口氣:“那是高夫人,端木家大少爺的生母。”
“啊!”肖瑤瑤驚叫一聲,望向‘飛機林’,在風中,一片深深的竹影,宛如海洋,她想起剛才端木玉說話的神態和語氣,突然心裏湧出一種洶湧的感情,鼻子酸澀,差點兒落淚。
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讓他一個人說完,一個人難過。
他曾經站在掛滿藤蘿的圍牆外,看著生母被燒死其中。
原來他從未快樂。
“爹,怎麽會是高夫人?”她疑慮著,端木家大少爺不是先王的兒子嗎?
“哎,前朝舊事,說來話長了,你年紀小,自然不可能知道,等以後我們到了紅星公司,爹再慢慢給你說。”
到肖家別墅才知道,原來有端木家大少爺的幫助,端木家老太爺的任命書已經下來了,任命肖瑤瑤為刺史,賜尚方手槍,赴紅星公司開化民風,整治邊疆,半個月後便可啟程。
整個肖家亦可隨行而去,肖漢成領一隻雇傭兵跟隨,不要亂動在紅星公司。
肖家的陰霾似乎可以散去了,不知真相的幾位夫人卻十分不樂意,為何好好的海港城不住,為何要去那野蠻落後的邊疆?
“婦人之見!”肖漢成氣得當場就對說話的幾位夫人發火,“你們懂什麽?我們肖家的將來全係在肖瑤瑤身上,他到哪兒我們就到哪兒!”
幾位沒生出兒子來的夫人都露出憤恨的神色,不過卻不敢再肖漢成麵前表露出來,隻能暗暗咬牙切齒。
肖瑤瑤也暗暗叫苦啊,本來頂著個‘兒子’的身份已經夠苦了,現在還要承受一別墅女人的衝天怨氣。
在家頗有些地位的三夫人說:“老爺,肖瑤瑤受到端木家老太爺重用固然是我們肖家的榮耀,可是老爺也該為女兒們想想,去紅星公司少說三年五載,說不定可十多年都回不來,而女兒們都到了出嫁的年齡了。”
起疑
幾位肖家小姐都露出委屈的表情,眼中含淚,十分可憐。
現在肖瑤瑤更成了阻礙她們婚姻的絆腳石,更是三麵不是人。
“爹,三娘說得對,姐姐們的幸福不可以不管的。”肖瑤瑤連忙去裝好人,四麵樹敵這種蠢事她可不會幹,即使幹也寧願得罪男人,女人都太可怕,看看那些想吃人的眼神,毛骨悚然啊??“去紅星公司肖瑤瑤一個人去就成,爹爹和各位姨娘留在海港城,肖瑤瑤定不會叫爹失望的。”
肖漢成看著她,忽然間悲歎一聲,隻有他們兩個心知肚明是怎麽一回事。
讓所有人都退下後,肖漢成才以十分老邁的聲音說:“爹這次決意放下一切和你一起到紅星公司,也是迫不得已的,爹難道會舍下你姐姐們和紛紛揚揚的落葉兒不顧嗎?”
“究竟怎麽回事,爹你說呀。”肖瑤瑤催促道,隱約覺得事情絕對不會簡單。
肖漢成又歎了一聲:“端木家二老爺已經對我起疑,知道我是端木家大少爺的人,而大少爺對你又??。”
肖瑤瑤想不到端木齊對她做的事情肖漢成都知道,頓時臉頰通紅,不知所措。
“爹知道大少爺這樣對你非是一天兩天的事,可是若這樣下去,你的身份遲早會被揭穿,那時恐怕??哎??。”肖漢成一連歎息了好多聲,聽得肖瑤瑤心驚膽顫,背上冷汗那是一層一層的冒。
“本想把紛紛揚揚的落葉兒嫁給嶽冷林慕容烈或許會給肖家帶來一絲福音,可是紛紛揚揚的落葉兒性格倔強,爹也沒辦法。”
肖瑤瑤心虛地笑了笑,不是紛紛揚揚的落葉兒不同意,是接受不了吧。
“所以爹才要帶上全家一起走,可是這些都不能對她們透露,真是氣死我了!”肖漢成一拍桌子,顯示出將領風範,唬得肖瑤瑤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來。
肖漢成扶住她,歉然道:“爹知道把所有重擔壓在你身上不好,可是??哎,原諒爹吧。”
“能為肖家出一份力,是肖瑤瑤的責任!”肖瑤瑤抬頭挺胸,一副視死如歸的革命誌士模樣,“誰讓我是爹唯一的兒子呢?”
定時炸彈
肖漢成頓時被感動得老淚縱橫,不顧失態地在肖瑤瑤麵前揮灑遲暮的英雄淚。
或許她以前想的真的太自私了。肖瑤瑤不忍心地別過頭去看窗外,她以前隻想自己走,以為一走了之就可以解決一切,現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這時代的黨派的爭鬥,哪怕抓到對方一個小小的弱點,都能成為扳倒對手的最強武器,所以他成了肖家乃至端木家大少爺一派的定時炸彈!
果然,這擔子太重了,可是卻又卸不下來。
從肖家別墅出來透透氣,肖瑤瑤走在古代的繁華大街上,感受著這個時空強烈的氣息,從來沒有哪一次,自己這麽頹喪的。
端木家大少爺固然很強,可是端木家二老爺也不是吃素的。
一輛車子橫衝直撞地衝過來,肖瑤瑤連忙閃到邊上站著,仍舊呆怔著想事情。
“少爺,我家小姐請少爺上車一聚。”
肖瑤瑤抬起頭,左望右望,確定那手持馬鞭的禦手在和自己說話後才驚訝道:“你家小姐是誰?”
“蝶兒小姐。”禦手含笑說。
“蝶兒?”她認識這個人嗎?哪一家的小姐叫蝶兒啊?抬頭看那車子,華麗絕倫,絕對不是普通人家。
忽然腦子靈光一閃:“小姐!?”她壓低了聲音,心想糟了糟了,被那小姐逮到了!天要亡我也!
恭恭敬敬走到車子前:“小姐??。”
“叫我蝶兒。”車子裏傳出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果然是曉蘭小姐,她笑了一陣,掀開車簾眨眨眼睛,“肖瑤瑤,我特意出來找你的。”
肖瑤瑤笑道:“謝小姐厚愛。”
“說了不許叫我小姐!”曉蘭佯裝生氣,“在這裏你就叫我蝶兒,我們兩個一起像普通情侶那樣逛街。”
肖瑤瑤心想是誰說古代女子矜持守禮的?看看這小姐是什麽鬼樣子!不過表麵上當然要笑得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
曉蘭拉著他的手羞澀地跳下車子,跳下來就不願意放開她的手,緊緊拉著:“我沒離開大宅玩過,什麽都不認識,肖瑤瑤你要給我講講哦。”
殺手
肖瑤瑤悄悄說:你這個這些家族的人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沒事,有我在!”
曉蘭當然把她這個未來夫婿當成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大英雄,沿途上問東問西,肖瑤瑤哪裏知道那麽多,隻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胡亂扯一番,聽得跟在後麵的保鏢們咋舍不已,目瞪口呆。
曉蘭卻以為肖瑤瑤厲害,依在肖瑤瑤身邊小鳥依人般:“肖瑤瑤你太厲害了,居然知道這麽多。”
肖瑤瑤暗暗發笑,我知道的還多呢,騙騙你這個小傻瓜倒是綽綽有餘。正色道:“小姐過獎了。”
保鏢們都悄悄抹掉頭上的汗滴,跑上來道:“小姐,該回宮了。”
“不!我還要多玩一會兒。”曉蘭拉著肖瑤瑤快步跑了,這個時候她居然機靈地轉進小巷裏,躲避追上來的保鏢。
這小姐變聰明了嘛!肖瑤瑤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表情扭曲地跑了一段路停下來。
這時才發覺置身看不到底的小巷裏,曉蘭有些害怕地靠過來。肖瑤瑤也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剛才沒看清就隨便跑進這條沒人的巷子了,陰森森好不恐怖。不過現在他身為‘堂堂男子漢’,怎麽可以害怕?
“別怕,跟我走。”她拉起曉蘭往外麵走出。
小巷很深,也很靜,一個人都看不到,四周的掛滿藤蘿的圍牆都很高,一線天在頭頂,外麵鬧市的聲音完全被阻隔了。那他們的聲音也自然被阻隔了,外麵的人也不可能聽到。
想到這裏,肖瑤瑤忽然冷汗淋漓,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了,連忙加快腳步。
曉蘭似乎感覺到她的慌亂,小聲地問:“肖瑤瑤,怎麽了?”
“別說話,快走。”她幾乎用了小跑的速度。
就在這時,鋒利兵器劃破風的聲音驟然響起。
錚——刺的人背脊發涼。
肖瑤瑤抱著曉蘭撲到牆邊,堪堪避過一槍。
“啊——”曉蘭驚叫起來,抱著肖瑤瑤的腰無助又害怕,“不要,肖瑤瑤!”
肖瑤瑤,我恨你!
一個黑衣人的影子急速閃過,剛才一招沒打中,很快第二招又接著刺來,淩厲迅猛,勢必要取她們的性命了。
“快走!”肖瑤瑤把曉蘭往身後一推,機智地抓住牆角邊一個破爛的竹簍,迎著黑衣人的槍套去。
曉蘭哭著跑出去,她這輩子從沒遇見過這種事,刀槍的陰影是那麽的可怕,可是她不能扔下肖瑤瑤不管,沒有肖瑤瑤她該怎麽辦?
槍勢隻是稍微頓了一下,破開竹簍,槍芒閃爍,照著肖瑤瑤的胸口刺來。
“肖瑤瑤!”曉蘭大喊一聲,飛馳過來。
肖瑤瑤趁著那人頓了一下的間隙,加上竹簍擋住他一部分視線,於是腳下立刻出招,使出她最慣用的防狼術,左腳踢他小腿骨,右腳又迅速飛起,在他猝不及防下,踢在他胯下最要害的部位。
他淩厲的槍勢再也無法施展,彎下腰痛苦地呻吟。
幸好當年參加大學社團,她豪氣大發學了半個月的跆拳道,否則那一腳哪能發揮如此巨大的作用?估計這人以後真廢了??.
“肖瑤瑤!”曉蘭滿臉都是淚水,眼中透出的恐怖那麽強烈,可見她是真的被嚇壞了。
“沒——”肖瑤瑤出口的話立刻咽回去,抓住曉蘭的肩膀轉了一個方向,“立刻走!”
“我們一起走,你已經把他打趴下了!”曉蘭天真地抓著她的手不放。
肖瑤瑤眼神轉厲,一咬牙狠下心說:“誰要和你一起走,要不是你拉著跑到這裏來,會出這種事嗎?立刻給我滾!”
驀地,肖瑤瑤抬起頭,臉色更加蒼白了:“是曉蘭小姐……。”
端木瑾臉色也不好看,從小到大,他對幾個少爺小姐都太了解了,“快,回去通知肖老爺子,速速離開海港城。”
端木瑾也吃了一驚,看著驚慌不已的肖瑤瑤。
左肋下明明受傷流了很多血的,現在那兒裹著一層布料,顯然在她昏迷的時候已經有人幫她包紮了傷口了。
可是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