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兩百五十八回 募軍南

    陸仁口的“川緬通路”，準確的來說其實大體是後世的“滇緬公路”。 隻不過陸仁在打通這條道路的時候往川的方向延伸了一下，本意是想加強一下與川地區的貿易往來，另外也可以借此從川拉點勞動力幫忙修路，於是乎“滇緬”變成了“川緬”，畢竟以當時的情況來說，川出產的蜀錦和土特產經這條道路送到仰光港之後要更受歡迎一些。

    還有“仰光”是陸仁在把港口搞起來之後直接用了後世的名稱，因為他也懶得去多想。而仰光港在幾年前搞起來之後也成了孟加拉灣一帶較大的貿易集散地，吸引了當時如羅馬、波斯灣、安息、貴霜大量的商人來仰光停留與買賣貨物，夷州的貨物也在此多有集結。而相起馬六甲與夷州，仰光港主要的優勢是多在了蜀的特產，因此“滇緬通路”變成“川緬通路”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不管怎麽說，這條通路的實際起點仍然是在南，也是後來的雲南地區。當時為了打通這條通路，陸仁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曆史的滇緬公路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動用了二十餘萬的人力。單從表麵來看，陸仁好像是達不到這種規模，也搞不了這麽快。可實際曆史的滇緬公路在修建時，這二十多萬的勞動力幾乎全是老人、婦女、兒童，而且修建時使用的也幾乎全都是很原始的方法。

    也是說，陸仁真要想修建這條通路的話，實際能夠達到的施工條件不見得會曆史的滇緬公路差，甚至還會更好一些。

    而真實的情況是這條通路前後修了三年多，調用的勞動力雖然隻有七萬左右，但陸仁調用的卻都是從南募集來的青壯勞力，勞動能力曆史的二十萬老幼婦嬬強多了，而且陸仁能夠用的施工手段也不少……

    好了，這些不扯了，反正川緬通路打通之後，當時已經占據了蜀的劉備固然是通過出口蜀特產的方式撿著了不少的便宜，但南地區的大小部族也撈著了不少實實在在的好處。而陸仁一直以來對南施以的都是“相安無事，一起賺錢”的策略，南的大小部族的小日子因此越來越富庶，所以南地區的大小部族對陸仁都非常的尊敬與臣服。一般情況下陸仁對南方麵有點什麽需求，南的大小部族都很樂意去完成。

    但陸仁很清楚一般的需求沒問題，但如果是想從南部族調集兵力則另當別論。這好說你如果有點什麽小事，請朋友同事順手幫個忙自然是沒問題，可你如果是想把朋友同事給拉去你的家裏當長工……嗬嗬，你等著翻臉挨揍吧。而陸仁與南之間，實際是這麽一種平等與互利的關係。

    可是陸仁目前手頭的兵力要應付接下來的戰事卻真的是有點不夠用。首先不管怎麽樣，陸仁都要留下半數左右的兵力以確保夷州這個大本營，此外在北境戰事全麵啟動之後，陸仁還要兼顧到遼州以及其他的許多方方麵麵，那麽實際可以動用的對外征戰兵力不足三萬，而且還是海陸兩軍加起來都不足三萬。

    當然了，以陸仁現在的軍隊實力，有這三萬的部隊一路肝下去，詁計還沒什麽能擋得住這三萬部隊的東東，可問題在於陸仁的目的是持久，並不是打幾場勝仗ok了，而且陸仁要麵對的對手還是當時區地區的兩個大帝國。

    這裏可千萬別扯什麽西班牙隻憑幾千人擺平了瑪雅或歐州隻派了些堅船利炮轟開了清朝國門的事，這裏你得看到跟在軍隊後麵的後續力量。西班牙轟開美洲大門之後，後麵可是跟來了歐州大量的移民；而清朝的大門被轟開之後，是清庭自己不爭氣沒去爭，不然真要是有效的集結起了力量的話……算了，這個不說了，國恥啊！

    而述的這兩條，陸仁自問都不具備。穩固新占地區需要相應的常駐兵力，但陸仁在沒有助力的情況下，兵力不夠用；至於指望著安息或貴霜的貴族會像末代的清庭那樣不爭氣……現在的安息剛剛興鬥誌正高，而貴霜本來處在鼎盛期，鬥誌也差不到哪裏去，所以這個別去作什麽指望的好。換句話說，打起來的話都會是硬仗。

    相之下，設法從南部族募集些兵力還較實在一些。而現在陸仁頭痛的，是該如何從南地區募集兵力。這個問題要是沒處理好，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不但沒能從南搞到兵，甚至還會把這十多年時間累積下來的友好關係給搞差，這可不是陸仁願意看到的事情。

    當然，頭痛歸頭痛，有些事情陸仁其實已經開始做了……

    ————————————————————

    南，建寧郡城。

    陸仁在搞定南之後主修了建寧郡城，並且以建寧城為南治所。另外嘛，東漢時期的南原本應該算是歸屬於蜀郡的轄下，但陸仁在手接了一些事情之後，設法把南地區掛靠在了交州的名下，名義的牧守是士燮，可實際的掌握者自然是陸仁。

    建寧城是卡在了南與蜀的間。除了通過建寧這個交易站點來與蜀保持穩定的貿易往來之外，軍事的防備意義卻也不用多說。之前陸仁通過軍事威懾迫使劉備不敢向長安進軍，是在建寧這裏集結了大量的兵力……嚇唬人的那種兵力而已。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陸仁也來不及作好真正的戰爭準備，隻能是動員著南部族派人來建寧這裏充充場麵。反正很多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有數，陸仁當時也是要向劉備表個態。萬一真的要打，陸仁會作好準備再另派兵馬，也沒必要動用南部族的兵力。

    不再多扯，隻說這一日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趕到了建寧府衙，而一直被陸仁安排在建寧坐鎮的荀攸也迎了出來，欣喜的把這個女子迎入了府衙之。

    這個二十幾歲的女子是孟獲和祝融的族妹水靈，於陸仁最初向南伸手的時候與鄧艾結識，之後還去夷州當了求學生，後來畢業嫁給了鄧艾，而且還協助鄧艾一起治理過南地區一段時間。再往後鄧艾被陸仁調往遼州，水靈住在了夷州，依陸仁的安排處理一些夷州與南之間的事務。這次陸仁想要動用南的力量，水靈被陸仁派到南這裏來進行勸說的工作了。

    說起來，水靈離開南也挺長一段時間的了，而現在回來，這一路見到的南部族不說是大變了樣貌，但起那時她跟著鄧艾離開南的時候又好了幾分卻是肯定的。而且在路詢問了一些部族的心態之後，水靈對這次的任務在心也已經有了底，因此在見到荀攸的時候，水靈的臉也總是掛著會心的微笑。

    一番的客套之後，荀攸便向水靈問道：“水靈姑娘，陸征南這次的事？”

    水靈道：“放心吧，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到是陸征南總是這麽關照著我們南的部族，在很多事情有些過於擔心了。公達公，我們南部族雖然總被原士人稱為南蠻，但我們並非不知應知恩圖報之人。陸征南多年以來視我們南各族為友、多有善待，而且教以精耕富足之法，使我們南各族日漸富庶，我們南之人又怎麽能不報此恩？”

    荀攸道：“其實在收到義浩的電之時，我也覺得義浩擔憂太過了點。不過義浩行事素來以穩重見稱，會擔心因募兵一事而引發你們南各族的反感之意也在情理之。”

    水靈再笑：“公達公放心吧！現在可以派出信使去知會各族頭領，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以了。按我這一路過來的問詢結果，多了我不敢說，五、六萬的南兵馬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按陸征南給出的待遇，隻怕會讓陸征南破費不少。”

    荀攸亦笑：“天子尚不差餓兵，義浩他賺錢一向很有本事，到該花錢的時候，你又何曾見他小氣過？”

    水靈笑道：“那我試著幫陸征南省著點吧。”

    荀攸搖頭：“最好別省。別到時候你的一番好意，卻被南各族以為是他小氣。”

    ————————————————————

    數日之後，陸仁收到了荀攸發來的電，說水靈已經初步的說服了南地區的一些部族，目前的初步統計是三萬多，後麵應該還能拉來不少。見此電，陸仁也算是鬆了口氣，再轉頭向荀彧笑道：“基本成了！”

    荀彧明知故問：“義浩你用了什麽手段？”

    陸仁幹笑：“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已！另外除了以雇傭的方式募集南戰力之外，我還允諾說給予參戰的部族三年的稅率優惠。”

    荀彧道：“你可真舍得！這得是多少錢？”

    陸仁道：“該花的時候得花！如果連錢糧都舍不得，那還打個菊花的仗！至於三年的商品稅嘛，其實也沒多少，畢竟我們的生意大頭不是在南。確切點的說，南是我們許多東西的原材料供應點，我隻當是多花了點錢來收購原材料行了。”

    荀彧道：“那你準備何時出兵貴霜？”

    陸仁道：“沒這麽快。周瑜和孫尚香這不還在海漂著嗎？至少也得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一下做個樣子。再說，和貴霜開肝不是小事，準備沒作充份的話，派兵去那裏送死嗎？”

    荀彧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收拾好了陸仁遞過來的那些件去忙事情。陸仁目送荀彧離去，目光卻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心暗道：“婉兒，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要和你‘鬥棋’的這麽一天，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麽水平……‘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麽？你現在已經是挑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我卻真心不希望你變成那種心恨手辣的女子。”

    現在的陸仁是這樣，在人前還算是談笑風聲，有那麽些運籌帷幄的樣子。隻有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那些被陸仁強壓在心底的痛楚、鬱結、煩燥才會被陸仁稍稍的釋放出來一些。陸仁知道自己不能亂，因為自己一但亂了模樣，隻怕會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會跟著亂。

    手捂著雙眼與額頭，陸仁心在暗暗的苦笑：“真他嗎的累，真他嗎的煩，真他嗎的……唉，算了，不說了。現在想想，難怪曆史會有那麽多的昏君、爛君。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其實很多的昏君看似糜爛的生活的背後，那些諸如孤單、寂寞之類的東西，又有多少人曾經看到過來著？

    “昏君一族尚且如此，而那些所謂的明君隱藏在心裏的那些東西又能有多少人看到？再相起那些昏君，所謂的明君的心裏其實要更累更煩吧？我現在也算是坐到了‘君’的這個位子，而且有那麽些往明君這邊靠攏的意思，也算是多少能理解一些這些家夥的心理狀態了。呃……我這是在想些什麽呢？算了，出去透透氣，別真的把自己給逼壞了。喵了個咪的，還真是想念最初時那種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生活。甩手掌櫃？沒那麽容易當的啊！”

    收拾了一下東西，再和相關的人打了個招呼，陸仁帶著該帶的護衛人員出了門。出門之後陸仁也沒往別處去，是去了基隆的碼頭，然後自己一個人登了登陸艇，漂到了並不算遠但是足夠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好好的靜一靜心。

    躺在甲板之仰望著天空，耳邊則是不息的海浪之聲。而在這海天一線之間，到確實是能夠讓陸仁的心情寧靜下來不少。抽個空活動了一下被雪莉恢複過來的右臂，連帶著卻也讓陸仁想起了那天夜裏突然看到婉兒時的場麵，還有是自己這連日以來對現在的婉兒那複雜的心情。

    “不知道婉兒現在在幹什麽……記得以前在許昌的時候，婉兒在這個時間一般都會忙著幫我準備飯菜的，那麽她現在……以她現在在安息的身份，煮飯燒菜這種事也用不著她去做才對。”

    也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陸仁忽然爬了起來，走到了登陸艇的通訊室，並且在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伸出手去試著拔通某個通訊端……

    ————————————————————

    這幾天超忙，時間很緊張，連帶著字碼得既不順又不好，很多地方隻都是寫出了個大概，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