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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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奕一時之間愣住了,腦袋要炸了似的,魂都丟了一樣,還沒反應過來。

    安文龍擦了擦淚和鼻涕,紅著眼圈說,“我們的骨髓都不適合如初,劉院長說得盡快做骨髓移植。否則就必須進行化療。本來如初不讓告訴你們的,她想得自己痊愈後才告訴大家。她說她不想大家擔心,不想大家都來醫院看她,更不想大家以同情和可憐的目光看她。”

    “她不讓告訴我們,你們就真的不告訴嗎?”安子奕眼圈一紅,胸口堵得沒辦法呼吸了,“如初現在怎麽樣了,病情如何?”

    “還是在高燒一直不退,關節疼痛,四肢無力,人沒精神的狀態。如果誘導治療壓製不住,就會接二連三的出現血流不止,器官感染甚至衰竭的情況。所以要麽立即進行化療,要麽立即進行骨髓移植。背著如初告訴你們,就是想看看你們的骨髓適不適合如初。”

    “我抽,我讓園園也抽。”

    “園園不行,半年內生過孩子的產婦都不行。”

    “那我抽。”

    “子奕,如初不讓告訴大家的,別去看她,別讓她知道你們知道了。”

    “好。”

    與此同時,米雅梅也約了蘇離和瑾璿還有安如馨三人,一起吃飯。

    當三人知道如初得了白血病時,哭成了一片,也是立即就隨米雅梅去了醫院抽骨髓。

    抽完骨髓要等第二天才能見結果,所以大家都又回去了。

    回去之前,大家都想見一見如初,但考慮到這是背著如初告訴大家的,所以大家都忍住了沒去病房。

    -

    蘇離和瑾璿還有安如馨和安子奕,是一起抽的骨髓。

    抽完骨髓後她和大家一樣,想去病房看一看如初,但被勸阻了,為了不讓如初有壓力和心理負擔,隻好忍著擔憂回了家。

    回到家後,保姆做了飯菜,她一口沒吃。

    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成了淚人。

    蘇離今年已經三十四了。

    去抽骨髓的時候,安家的人都不知道她懷了二胎。

    她和陳嘉致也是前幾天,因為她大姨媽推遲而用了驗孕棒,才知道懷孕的,並且還沒有來得及去醫院進一步確認。

    保姆來她的房間門口,敲了三次門,“太太,你多少吃點吧。先生吩咐過,一定要照顧好你。你要是不吃晚飯,先生會怪我的。要是今天晚上我做的那幾道菜你不喜歡,你跟我說你想吃什麽,我現在馬上去做。或者你想吃哪家餐廳的特色菜,我現在馬上和司機去打包回來。”

    裏麵沒有聲音。

    蘇離坐在床頭上,手裏捏著捏成團的紙巾,地上床上丟了一地擦淚和擦鼻涕的紙巾團。

    回來後,她就一直在哭,一直哭,哭哭停停。

    眼睛早就腫了,鼻尖也因為一次次的用紙巾擦拭而又紅又破皮了。

    保姆:太太,你懷孕了,不能不吃飯的。

    蘇離依舊沒有回應。

    一想到她最好的姐妹安如初得了白血病,很有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內的時間離她而去,她就沒辦法平複自己的情緒,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誰得白血病也不能是如初得呀,如初是她親自教出來的跆拳道高手,天天都有鍛煉身體,身體好著呢,怎麽可能被白血病看上了?

    白血病要找也是找那些體質弱的人,怎麽會找上如初。

    保姆:太太,你要是再不下樓吃飯,我隻好給陳先生打diàn huà了。

    就在保姆轉身,決定去告訴陳嘉致時,蘇離打開了門,“我吃。”

    “太太,你的眼睛怎麽了?”保姆問,“因為什麽事情哭得這麽傷心。”

    “沒什麽。”

    蘇離下樓自己端著飯碗,喝了一碗湯,吃了一碗飯。

    保姆還是把蘇離的情況告訴了陳嘉致。

    陳嘉致本是提前和蘇離說好的,要夜裏十點多才能回來,但接到保姆的diàn huà,半個小時後就回來了。

    這會兒蘇離正卷在沙發上,一個人發著呆。

    保姆在玄關處接過陳嘉致手上的文件包,“先生,太太今天出去回來後,就一直是這個狀態,還在房間裏哭了好幾個小時,眼睛都哭紅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陳嘉致連鞋都來不及換,就大步大步的走過去。

    他的別墅很大。

    從玄關到客廳,又走了上百步。

    終於看到卷縮在沙發上暗自神傷的蘇離時,心疼極了。

    “離兒,你怎麽了?”陳嘉致走到她身前,蹲下身來。

    即使離兒窩在沙發裏,他蹲在地上,他的視線高度也比離兒高。

    然後一個臂力將她圈進懷裏,抱了抱她,才抬起頭來吻吻她的額頭說,“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這些年,蘇離娘家的人真是使盡各種奇葩方式的欺負蘇離。

    當然,有他陳嘉致在,誰也欺負不了他的離兒。

    他擔憂道,“你媽又找你了?”

    蘇離抬起頭來,搖了搖頭。

    陳嘉致又問,“你弟,你妹?”

    蘇離搖頭,搖著搖頭,就忍不住嗚咽的哭出聲,哭得要多傷心又我傷心。

    “不是,都不是。”她抬唇時,唇齒都在發抖,“他們都沒欺負我,是如初。”

    “如初怎麽可能欺負你?”陳嘉致如同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如初得白血病了,十天前檢查出來的,已經確診了。”

    說完這句話,蘇離已經泣不成聲。

    陳嘉致心裏也堵堵的,雖然安如初與他沒什麽交集,但那是蘇離最好的姐妹。

    “你難過也沒用。”陳嘉致擦著她滾滾而落,那些擦也擦不完的淚水,“隻有為她祈福,希望她早點康複。”

    “陳致。”蘇離眼裏的淚水太多,看他有些模糊,自己又擦了擦淚,“我今天去醫院抽骨髓了。”

    陳嘉致皺眉。

    蘇離又說,“這次你不能阻止我,如果我的骨髓適合如初,說什麽我也要捐給如初。如果合適,我就去把孩子打掉,我要救如初。”

    “我不同意。”陳嘉致立即反對,“那是我和你的孩子。說什麽我也不同意你打掉。”

    “可我必須要救如初。”蘇離哭著,“你知道我和如初的感情有多好嗎,我不能見死不救。孩子沒了可以再懷上,而且這不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我的骨髓合適,我必須要去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