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紙船,坑,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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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卻見妖女、牧雨兒兩人再次換以靈念交談。至於內容,便不為人知了。
時過未久,妖女撤去靈力結界,二人互相點頭示意了番,牧雨兒便欲轉身離去。
回過頭來,牧雲的眼神依舊冰冷漠然,對於這個妹妹,她向來都是視若無睹。
於牧雨兒而言,在此見到自己的姐姐並未在意料之中。她懷揣著冀望能見到的自然是左洛,不過卻也並未抱太多希望。眼下結果,有了左洛的確切消息,已是了卻心願了。
算上時日,牧雨兒距離與牧王的約定的歸期早已是過了數天,若非牧王能夠時刻掌握她的消息,恐怕在這西嶼之地早就不如當下這麽寧靜。
數天前,牧雨兒在與牧王交談過後。她曾去了一趟苦無島,左洛曾經呆過得地方,尋找葉溪。那裏算的上是他們共同的家……
西海,茫茫無際,碧波連天,苦無島隻為一粒塵埃,雖是如世外桃源般寧靜古樸,卻更像是座死囚籠。
舉世皆敵的左洛在消失後,葉溪如經浮世冷暖,她想過去尋,卻隻能發現自己如此渺小,也曾牧王宮呆過一段時間,可依舊沒能得到左洛的消息。
再到後來。毅然決然的回到了那個曾經夢啟航的地方。那裏是他們倆的家,葉溪也相信,終有一天左洛會回來……
回到現實,牧雨兒匿笑著與徐德、段顏、吳良他們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小葵離開了。
望著牧雨兒的笑,左洛在心中不禁感歎,即便事實如三人所言,但隻要是女人,不生氣,是絕無可能的。
氣氛依舊僵直,待牧雨兒走後,牧雲的眼神依舊死死的盯望著徐德、段顏、吳良他們三人,終是沒有動手。
一旁觀望著的左洛細細想來也是,倘若真的生氣動手,豈不是顯得自己默認了事實?
此刻的左洛也是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但卻有了帶著老黃駝先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的打算。
左洛的所謂離開,並非是指真正遠離血島,他與眾人一樣懷揣著尋找殘淵的目的而來,而且他別無選擇。
說到底隻不過是想再換個身份,重新融入眾人之間,左洛總覺得跟著這三個家夥遲早要被坑死……
然,左洛方才動念,平靜無波的黑色死沼就毫無預兆的翻湧了起來,在距離他位居之地不過百丈地方,一輪黑色死水如夜幕般夾雜裹挾著一些“白色浪花”直蓋眼前。
雖是隔著百丈,外邊濃霧漫散整個空間,卻也難阻那一片如漆夜般呢黑色幕浪湧直撲而來。
黑色的死水,此刻仿佛被賦予就生命,像是身著黑甲的軍隊,排來陣勢,直搗黃龍。所經之處,將那些原本顯露的灌木枯石瞬間淹沒了進去。若非左洛等人所在地勢足夠高,恐怕他整個下半身都會被黑水浸染。
那些白色,也並未浪花,而是一具具瘮白的屍體,正緊隨著黑水漂魯。
“真是慘啊!”,眯眼吳良望著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言語唏噓感歎道。
左洛看的也是不禁心中皺眉,其中不乏五聖地的來人,他雖然不識,卻也認得屍體上的服飾。
“屍體外表看起來好無損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怎麽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本源耗近活活溺死的。”
左洛心中有感,不過又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
屍體絲毫沒有本源反應是不假,但也沒有半分掙紮的痕跡。按理說不應該……
左洛不敢探出靈念感知屍體殘存的靈力是否也消耗殆盡。遂開始觀察其他護道者的反應。
死者有他們的人,但結果卻並未如左洛所願,所有人表現都很平淡,除卻一些無人認領的屍體。大部分都被收進了空間介持裏。
“不是第一批了嗎……”,左洛心中又有了猜測。作為後來者,他掌握的有用信息不多,也不能輕易以靈念察染。所以不曾放過半分目視可及的地方。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投向了妖女,其中有幾人與她們一族的裝扮很是相像。
妖女看著那些屍體,眼神之中微微透出一絲悲傷,卻也在極力掩去,但那股尋之不得的彷徨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了的。
很顯然,死者裏麵沒有妖女想要尋找的人。對她而言,沒有,便已是最大的利好了。
左洛也是仔細觀察過所有屍體,其中並不乏一些修為高深的老者,起碼也應該是陰華道境的。
“你們圖什麽?有沒有殘淵碎片還不一定呢。鬼麵說句話我信也就罷了?你們就不懷疑她坑你們?”,左洛心中腹誹。
左洛自然不知道,在他來之前,曾有不下十人活著從那黑色沼澤中活著走就出來,而且還帶出了疑是神魔時期的寶器。
那可是傳說中的神器,即便不比殘淵、月痕,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擋住誘惑的。
說來也怪,活著出來的普遍修為都不高,大多都是停留在化實道境初期的修者,死的卻大多是陰華道境的。
所以眾人難免懷疑在這黑譚之下,存在一種特殊天境,或是說史前強者留下的陣紋之類的禁製。本源、靈力的使用不允許超出一定範疇。
而那些雖然活著出來的人,本靈多也受到嚴重的損傷。要麽靈力枯竭,徹底混沌失憶,要麽徹底陷入癲狂倚仗神器殺了數人,想要逃離,卻最終難免被強行伏誅。
至於事實,活著出來的究竟是走火入魔,難抵神器誘惑,還是他人想要殺人奪寶便不為人知了。
一些世家教派嚐試了多種引念聚靈之法,都沒有搜尋到半點有價值的信息。
這也形成了眼下局麵,除卻最初不了解真相的那一批陽阻強者,剩下的都不願意下去,誰也不願意離開。畢竟有命取神器,卻也不見得有能力守得住。
事實卻是能活著出來的,沒有一個陽阻高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世事往往如此,誰的拳頭硬,誰便有理……
貪婪乃本***起便無止無盡,麵對上位者口中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所謂抗魔大義。一群修為不夠的後輩,不得不一批又一批的下去。
其中不乏強行壓製自身實力的陰華道境強者,本是想對那些化實道境的做到完美碾壓。然,結果大多卻依舊是血淋淋的慘烈……
眼前的一切,悄無聲息的來,又毫無預兆的退去,所處空間仿佛經時光倒流,從沼澤湧出的黑色死水,正以目視可見的速度向著那汪黑潭倒灌而去。
在黑潭的正中心,一片丈寬的漩渦正在形成,樣子宛若一輪黑洞,在左洛看來卻更像是夜魔的一目冥眸……
“似乎有些不對……”
不知從什麽地方傳出來一道模糊的顫音,左洛也清晰的感覺到此地本就稀薄的天地本源仿佛受到漩渦的吸引,正在源源不斷的向著那尊冥眸匯注。
就連那些霧靄也開始變得愈發稀薄,使得原本隱於暗處的一些強者都顯露了出來。
“我怎麽感覺體內本源正在不受控製的想要外溢……”,在左洛的身側,段顏用幾乎顫抖的聲音說著。
“你確定不是尿緊嗎?”,吳良以同樣的口吻回應道。
……
左洛:你確定不是想溜,隨便找的理由?
徐德:“是有一點!”
左洛:??
左洛這才注意到此刻除了他自己,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痛苦恐懼的神情,即便是牧雲帶來的那批銀甲修者也好不到哪裏去。
“怎麽回事?”,左洛詫異不解,不過他突然想起當初鬼麵在他身上留下了東西,曾在妖女所居之地,他便已是發現可以不受陣紋影響。
莫非那道漩渦蘊藏聚源陣紋?
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影響那麽多人吧?有些可是陽阻道境的,居然也難以抗衡?
此時的左洛莫名想到了當初鬼麵曾使用的天啟之門,如今紫衣的那枚陣珠便在自己手中。
若真是如此,鬼麵她究竟想做什麽?坑殺所有人?
可轉念一想,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殘淵莫名墜在此地本就令人費解。或許還有什麽難以理解更深層次原因。
一片海藏,蘊藏無數神器,強者有死無生,弱者則是在不斷播灑罪惡之源……
正當眾人不解何故,心中莫名產生一種想要投身漩渦之際,那股可怕的引力突然消逝,仿佛先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那尊冥眸也開始在慢慢歸於平靜,但這發生的一切卻讓更多人心生退意。
然而這個念頭並未持續太久,在黑色的漩渦中心,突見一張枯黃紙折的小船逆著水流之痕緩緩漂了上來。
眾人的目光幾乎同時迎了上去。顯然都看出了那隻紙製的小船絕非這個時代的產物,上麵還隱隱用金色線條刻畫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紋。
其中曆史可能要追溯到神魔紀元,卻仍不被天境所侵,死水泡浸,依舊保存完好。
在那一刻,左洛卻清晰的感知了體內金源產生了某種悸動。
“錯覺嗎?”,不等左洛反應,突有一無名老者直接衝了上去,縱身躍入黑色漩渦之中,將那張由枯紙折成的小船撈起拿在手中。
正當眾人還在心存猶疑要不要去上前搶奪那隻紙船之時,卻見無名老者竟要強行將那紙船給打開,似要覽看紙張內容。
“真是瘋狂啊,是福是禍還猶未可知呢?”,左洛在心中腹誹。
就在左洛想的那一瞬間,無名老者的身體仿佛遭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巨力,使之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扭曲起來,表情也是異常痛苦恐懼。
起初那無名老者還在抵抗,然後下一刻他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竟然開始主動外釋體內的浩瀚本源,以及本靈念力。
無名老者的身體,本就近乎腐朽,此刻更像是被萬載歲月蹉跎磨礪風化一般,直接作塵,與之靈力、本源一同匯入紙船之中。
望著眼前的一幕,原本欲上前的眾人紛紛止了步,那可是陽阻道境的高手,竟然就這樣被一張紙給殺死了……
“我怎麽感覺這像是一種獻祭……”,又有一名看不透修為的老者開口。
未等其他人再開口,隻見那隻紙船直接化成光雨重新沒入逐漸歸於平靜漩渦之中……
“獻祭?這該不會是某種證道輪回的方法吧?”,大板牙段顏小聲低喃著。
段顏的言語直接引來眾人異樣的目光,此刻的左洛真是恨不能打死他……
這種坑人的話也就隻有你敢說了是吧?
當然他估計徐德和吳良的想法也不會偏哪裏去……
“小友言之有理,不如下去試試如何?”,說獻祭的老者笑著說道,隻不過眼神之中充滿了試探與譏諷。顯然他注意到了左洛此前絲毫沒有受到那黑色漩渦的影響。
段顏聞言,瞬間垮了臉色,隻得陪笑著道:“老前輩說笑了,我尚未入陰華道境,怎可比先前那位老前輩,即便是入了陽阻,不經曆百年磨練自身道果,又怎能得這輪回之果呢。。”
“嗬嗬…”,那老者不置可否的輕笑出聲,目光轉際之餘仍不忘瞥看了左洛一眼。
“老不死的,盯著我看幹什麽嗎?若不是打不過你……”,左洛在心中無聲咒罵了番。
正當眾人以為左洛要與之針鋒相對之時,原本就要歸於平靜的黑潭漩渦中再次漂上來一隻紙船,隻不過這次卻是倒置的,本就對那紙船心存畏懼的眾人這次都沒再敢輕易上前取之。
左洛邃望了一眼先前那個明顯對自己有敵意的老者,那老者也將銳利的目光迎了上來。
“你是誰?竟敢對我家老祖如此無禮!”
原本還在醞釀著要不要坑這老者一頓的左洛,不曾想,居然先冒出來個小的。
“嗬嗬,想挑事,先找小輩搶理?”,左洛心中腹誹,望著那個年紀與之相仿的年輕人。左洛第一時間冒出來這個念頭來?
如若不是他身後的老者授意,放任自流,憑他這樣的後生哪來的膽子敢如此插嘴招惹左洛這樣的“老者“,一個不慎都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位道友,可願一試?”,左洛自然不會自降身份與那年輕後輩呈口舌之能,直接對他身後的老者開口道。
那老者依舊不置可否的一笑,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姿。
“嗬嗬,既如此,若都無異議。那便由我來了。”,左洛言帶輕笑望著眾人的開口道。
段顏也是一陣啞言,徐德和吳良見勢頭不對,左洛似乎真的要親試,果斷言阻開口,他們倒不是真的擔心左洛安危,隻是怕左洛走後,沒了倚仗……
“無妨,我不在的這幾日,我這老夥計就交給你們照料了。”左洛指了指徐德段顏他們身後的老黃駝道。
“啊?老前輩,你不是要入輪回嗎?”,眯眼吳良詫異問道。此時他雖懷疑,但還是強行給了自己最可能的答案。然而左洛的話又將他弄的一頭霧水。
“先前那後生,肉身已然近乎腐朽,根本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故隻能主動舍肉身、化道果,以本靈入輪回,尋求再生。而老夫吾肉身長存,自然無需如此,此乃吾之機緣,尚且魔之將現,身入輪回已是時不我待……”,左洛搖頭道。
聽完左洛的話,眾強者的麵皮一陣抽搐,其中不乏一些得悉先前那人身份得陽阻高手。
後生?那老家夥起碼活了兩百七十多歲,比我們都還老上幾十歲,你張口閉口的一句後生?
不過很快他們就釋然了,還存在一個合理得解釋,左洛可能之一尊道妖!活了七八百年都有可能。
“大言不慚!”,那與針鋒相對得老者旁邊的晚輩依舊言語輕慢道。
左洛依舊將他宛若螻蟻般無視,目光投向徐德、段顏、吳良道:“幫吾照顧好這老黃駝,它比較挑食,隻吃靈寶大藥。”
正說著,左洛直接從袖間的空間介持中取出幾十顆五味果交到他們三人手中。老黃駝見狀,也開始演了起來,依依不舍得叼著左洛得衣袖擺出不舍得他離去得神情。
旁人還以為他們情深,左洛卻是在心中咒罵:你這家夥一分力不出,我配合你演戲,主動拿出幾十顆五味果,方便你坑他們寶藥,找他們要去,記得回頭五五分,別都吃進狗肚子裏了。
老黃駝本想厚著臉皮再接著要一堆果子,但聽到左洛這話,知道沒了下文,果斷鬆了口,恨不能開口打發左洛走。至於所謂得五五分?左洛也壓根沒想,深知這老黃駝的為駝。。。
眾人雖不識得那像李子般的黑果,可一些強者卻明顯感覺的到從老黃駝口中流出得果汁裏蘊含一股奇異力量。單隻是聞起來就讓人一陣神清氣爽。
徐德、段顏、吳良離的最近,不同於別的一些年輕人,他們也能品會到那股奇異之感。紛紛打算待左洛走後,與之暗中交易一番……
此時左洛已經來到黑沼潭前,不同於那無名老者直接飛取紙船,左洛直接背身躺了進去,枕地望天,順著漩渦的流向,一步一步的在向那尊夜魔冥眸中心漂去。
此時,左洛順著渦流而下,紙船則是逆上,終會在某一刻相抵而遇。
眾人的神情也不免愈發凝重,左洛的做法,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紛紛懷疑左洛,也就是躺在黑沼裏得黃發老道是不是真的掌握某種與紙船契合的秘法。
然而事實卻是左洛壓根不敢越空飛取,無論是靈力亦或本源外釋都有可能露底……
左洛身上有鬼麵留下的特殊道痕,自認為那紙船應該奈何不了自己……
果不其然,枯黃紙頁折成的小船接觸左洛額頂之時,在那無名老者身上發生的可怕詭異,絲毫沒有做用到左洛身上。
原本倒置得紙船,仿佛也受到了某種莫名牽引,反轉過來,主動展開形成了一頁紙張,又在瞬間化成一道金色光雨,入眼生輝,融於左洛靈海之間。
這何止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就連左洛也不曾想到會是如此。不過他並未察明那紙張上的內容。隻知有一些隱晦難識的古怪符號陷入靈海混沌區域之中。
“這是……”,
左洛眼露金芒的開口言道,眾人正以為他要說出一些隱秘,準備側耳傾聽之時,他又突然吊人胃口的停住了。
“這是……步/輪回道境契機!哈哈,蕭寒,千年前你倚仗神劍 勝我又如何?終不過化枯骨,而今後世人隻會知我黃駝老祖,輪回永存!”
左洛厚顏無恥的拉上了千年的前第一劍客蕭寒,然後便沉匿於黑潭之下……
眾人聞言,如遭驚雷棒喝!步輪回道境得契機?千年之前與蕭寒曾有一戰?怪不得他敢稱那無名老者為後生……
進還是不進?此刻仿佛已經不是問題了,心中也強行合理化了那些陽阻道境得高手為何沒有一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