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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掛西垂,清亮如水的幽幽光澤猶如水銀般傾瀉大地。

    淡淡的光澤中,跌宕山川中的殺戮也歸於平息,隻是橫屍遍野,殘桓斷壁,幾乎被血完全染紅的雷霆川,在寧靜的月光中很是刺眼。

    韓楚盤坐在浮空戰船的修煉室裏,周圍密密麻麻的堆積著一些金靈寶物,這些出自妙法宗寶庫中的寶物,品質顯然比之前掠奪來的靈氣濃鬱,絲絲縷縷的金色遊絲融匯成股股潺潺小溪融入韓楚身體。

    摩珂王子的精血在體內綻放,猶如潮水般的能量在體內流淌,韓楚的頭發都一根根的在身後豎起,應為精血的能量太過充盈,而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光芒。

    他的身體中傳出一陣陣炒豆子般的脆響,他的肌肉、骨骼、經脈、五髒六腑都在不斷壯大,在摩珂王子精血的滋養下,他肉身正在迅速壯大。

    雖然身體裏能量翻湧,但韓楚此時的精神卻都匯聚在另外的地方,畢竟與旱魃公主贈送的二十滴精血比較起來,摩珂王子的血液不過隻是滄海一粟。

    韓楚的魂魄已經壯大到灼熱明亮的地步,在他的識海中神念符籙閃耀著純淨的光澤,而在神念符籙周圍,有三枚符籙環繞,陰冷肅殺的部分先天陰濁符籙,剛毅銳利的部分先天庚金氣息凝聚的符籙,以及最後一片模糊的透出一股股的灼熱氣息的紅色符籙。

    紅色符籙好像是蠟燭上的小小火星般模糊微弱,介於虛實之間,如果僅僅憑借韓楚自己修煉,不要說是百年,千年,就是萬年,千萬年,恐怕也不可能讓這枚模糊的符籙哪怕在凝實一分。

    但隨著旱魃公主的精血注入,這枚赤紅的符籙迅速的凝實起來,大量細小的符籙從中滋生。化為一股股浩浩蕩蕩的洪流融入韓楚的四肢百骸,五髒六腑,隱隱的與韓楚身體中的庚金屍王傳承融合,讓韓楚的身體開始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或者說在赤紅色的能量加入後。韓楚的血脈中隱藏的強大天賦正在被進一步挖掘,一股淡淡的亙古蒼涼的悠遠氣息在韓楚的體內漸漸覺醒。

    連旱魃公主都不知道韓楚識海中這枚符籙的存在,現在韓楚體內詭異的變化,更是連旱魃公主可能都無法解釋,隻能歸於巧合。

    韓楚識海中的紅色符籙。大口大口的吞噬著旱魃公主留下的精血,在逐漸清晰明亮的同時,也不斷的反哺一股股浩蕩的灼熱洪流融入韓楚的身體,如此循環往複中,外界的一切和韓楚都沒有絲毫的關係。

    這艘戰船是萬林仙宗傳承下來的寶物,雖然沒有玄武金舟強橫,但也是用太古凶獸的骨骼打造,在現在的人間,除了韓楚和紫蘇之外,恐怕沒人能夠在這戰船上打出哪怕一個小小的坑洞。

    韓楚在戰船裏默默的閉關。而外界卻是熱火朝天,在九隻鬼王以及血河、北冥欲等人的帶領下,妙法宗的修士在抵擋了不到一個時辰後便宣告覆滅,即便屠婆帶著大量妙法宗的高手依陣頑抗,但最終還是被九鬼衝入陣中,生撕活剝。

    所有年紀大的,頑固的,實力強橫的妙法宗修士都無聲無息的永遠消失,剩下的隻是一些剛入門的年輕人,或者是一些亙古不錯的孩子。這些人都被關在戰船中,等待著送回萬靈仙宗。

    數以萬計的眾多寶物,靈藥,天材地寶。神通法咒,恍若是垃圾般的堆積在一起,妙法宗積累的無數世代的寶物,現在都成了萬靈仙宗的戰利品。

    如此眾多的收獲,即便打掃戰場的人有龐大的數量,也忙了近乎一夜的時間。才將此行的收獲完全清理,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韓楚的戰船一馬當先,其後則跟著龐大的雲團,押解著眾多的俘虜以及各類的寶物,準備將這些東西都送回山門。

    隻是如此龐大的隊伍,行駛起來實在是太過緩慢,依照雷霆川與蓮花山脈之間的距離,沒有十天半月的時間, 眾人恐怕難以回到山門。

    而在韓楚等人慢悠悠的向蓮花山脈進發的路上,妙法宗覆滅的消息,猶如一座山嶽砸進海洋,讓原本就洶湧波濤的修行界,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一路上韓楚甚至不斷的能夠感覺到有人在遠處偷偷窺視,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些目光的怨恨和恐懼。

    “怎麽樣?他們有什麽動靜?”戰船宴廳內,韓楚抿著手中香茶淡淡笑著問道“那些正道人士,就這麽看著妙法宗覆滅?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帶走妙法宗無可想象的巨大資源?”

    “宗主神威無敵,那些欺軟怕硬的東西,哪裏敢來自找黴頭。”北冥欲秀眉一挑,輕蔑的冷聲嘲弄道。

    而他所說的也確實是事實,以韓楚恐怖的實力,莫要說是有如此龐大的隊伍跟著,就算是隻有韓楚一人,他們也未必敢來。

    “奶奶的!這幫膽小的龜兒子,真是沒種!”血河憤憤不平的低聲咒罵,仿佛是巴不得正道主力趕快來一樣。

    “如果他們真不來,我們倒是還要浪費一翻手腳。”韓楚皺了一下眉頭,繼而陰惻惻的怪笑道“看來我要給他們吃上一顆定心丸啊,如果是這樣的話...”

    韓楚說著側耳在北冥欲的耳邊輕聲說道,而後者頓時眼睛一亮,一臉怪異的笑容對韓楚行禮後迫不及待的趕出去。

    “老大,你給他說什麽了?”血河好奇的追問道,兩人臉上的笑容,讓他感覺心底一股涼氣不斷的向外湧。

    “沒什麽,隻是讓北冥欲去給他們吃上一顆定心丸而已!”韓楚抿嘴一笑,這才又繼續追問“倒是你,吩咐你的事情如何了?”

    “嘿嘿!我辦事,你放心!”血河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咧著嘴巴笑道“我已經和我師傅聯係上了,之前確實是因為上麵來人,迫於壓力不得已而為之,至於老大的提議,我師傅和離沙師伯都答應了。”

    “如此,就好...”韓楚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眼珠子裏金紅二色的光芒交錯閃爍,心底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