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神槍(7)》第四十九回:言入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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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到:劉世塵給薑峰講起了堯帝當年禪位給賢君舜帝的事情,薑峰給予自己的觀點反駁劉世塵暗含的野心。就在氣氛緊張到一觸即發之時,劉公子和劉冰冰同時說起今日不談公務,才使得劉世塵看在子女的麵子上壓抑住怒火,也讓薑峰的痛恨情緒稍微緩和。

    劉公子滿臉帶著微笑,說道:“剛才的話題都太沉重了,爹,您先喝杯茶,再接著說吧。”劉世塵點了點頭,接過劉公子斟來的茶,劉冰冰也順勢給薑峰斟了一杯。薑峰此刻哪裏還有心思喝茶,劉冰冰的麵容和劉世塵的罪行,回想起當年小時候的那個夜晚,又念起當初和劉冰冰一起躲在山洞中避雨時的情景,當真的五味雜陳,腦子都快要炸裂一般。薑峰不由得摁住了太陽穴,劉冰冰見到薑峰的異樣,關心地問道:“江大哥,你的頭怎麽了?”薑峰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回答道:“多謝劉姑娘好意,在下沒事,隻是忽然有些頭暈目眩罷了,不妨事。”劉公子詢問道:“江兄是否身上有舊傷未愈?”薑峰擺了擺手,道:“之前的一些小傷已經好了大半,不妨事。”劉公子又說道:“如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請禦醫來替江兄把把脈,看是否需要喝下一些藥劑。”薑峰拱手謝道:“多謝劉兄好意,我已經好多了。對了,丞相大人,剛才您說有一件事情想要問我,聽聽我的意見,敢問究竟是何事?”劉世塵見他麵色泛白,心中琢磨道:看樣子他這麽多天來也吃了不少苦頭,哼,我還沒有派人沿途阻攔,你自己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看樣子你這小子也不過如此。劉世塵忽然正襟危坐,認真地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江館主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也是若寒的事情,更是冰冰的事情。”聽到這裏,薑峰倒是糊塗了,劉冰冰立刻會意,她麵中帶羞澀,放下手中的茶壺,紅著臉跑回了涼亭那邊,趙平原見*過來,急忙讓她過來。

    劉公子指著妹妹,笑道:“江兄,你看,這女兒家就是害羞。”薑峰疑惑問道:“害羞?劉兄,到底所為何事?”劉公子拍了拍薑峰的肩膀,正色說道:“好了,江兄,其實這也是一件好事,更是一件喜事,我爹現在不以丞相大人的身份跟你談話,而是以一位父親的身份與你談這件事情。你是聰明人,就別再裝傻了。”薑峰此刻心亂如麻,根本沒有心思去猜測劉公子口中所謂的好事到底是什麽,隻是問道:“劉兄,還請言明。”劉公子見薑峰這般模樣,以為他是故意裝傻,倒有些不悅地說道:“江兄,你為何非要我把話說的如此明白。你和舍妹之間的事情,我已經全部向爹爹稟明過了。之前因為一些事情,使得爹和你有些誤會。故而,這次爹才特意讓我請你來府中,就是為了消除前嫌,然後談一談你和冰冰之間的事情。要知道,冰冰乃是丞相大人的千金,雖然比不得公主,可卻也差不了多少。冰冰心地善良,容貌傾城,況且我亦知你對冰冰有那種意思,我便鬥膽向父親提出了這次會麵的請求,也就是為了給你和我爹之間有一個正麵對話的機會。現在,你懂我說的意思了嗎?”薑峰聽到這話,猶如中了晴天霹靂一般,頓時目瞪口呆,不知所雲,他腦海中無數個殘破的記憶都紛紛湧上,他身子忽然一怔,手中茶杯脫落。薑峰望著劉公子,又瞧了一眼劉冰冰,心中不停地再問:怎麽了,我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感覺到高興?我真的有那麽喜歡冰冰嗎?我跟她之間並沒有發生太多,為什麽會有這種強烈的感覺。可她…她是我的大仇人劉世塵的女兒,我怎麽能夠娶她然後稱呼劉世塵為嶽父大人,那我豈不是認賊作父。日後,有何顏麵回雲華山去見雷叔,又有何顏麵去麵對薑府上上下下幾十人的亡魂。不,不,我不能答應,我絕對不能答應啊,薑峰,你是薑峰,你可別忘了,你是薑成的獨子薑峰,你娘是白氏,他們都是死在了劉世塵這個奸賊的手下,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不僅不思量著如何報仇,為何還要有這麽一點點的動心,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劉世塵見薑峰表情變得複雜,又遲遲不肯回話,頓時失去了耐心,冷冷地說道:“江館主,我今日給了你機會,你若是不珍惜,那日後就算你來求我,我也絕對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劉公子當然希望薑峰能夠答應,故意說道:“江兄,這對你,對冰冰,對我們全家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你可千萬不要再推辭了。你可知道,有多少王孫貴族希望我妹妹冰冰能夠嫁給他們的公子,可冰冰卻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一眼。若論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你也應該知道,死地門的萬少堂主對冰冰早已是垂涎三尺,他的名聲和威望難道還不在江兄你之上嗎?我爹爹正是因為知道了冰冰對你芳心暗許,才會給你這個寶貴的機會,還拒絕了死地門的提親,你不該是如此愚蠢之人,你能夠想的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和我們劉家對你的誠意。”薑峰痛苦地說道:“不,不是因為這些。”劉公子先勸住爹爹別急,然後又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為立場的問題讓你難以抉擇對嗎?那好,我爹今日就在這裏,他曾答應過我和冰冰,隻要你願意來我們劉家,我們不需要你上陣殺敵,不需要你幫助我們去與你不想為敵之人作對,你可以和冰冰浪跡天涯,也可以在府中快活享樂。要知道,我爹之所以願意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冰冰的幸福著想。我爹乃是當朝丞相,做任何事情他都會以大局為重,唯獨對冰冰的終生幸福,他已經是一退再退,一忍再忍,江兄,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爹的這番美意,更不要辜負了冰冰對你的一番情意。否則的話,你將會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不僅會遭我爹的痛恨,還會遭冰冰的怨恨,更會遭天下人恥笑。”劉公子平日裏是沉著冷靜,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言簡意賅,完成的非常出色。可今日之所以把前前後後的經過和道理以及他劉家做出的犧牲都說的如此清楚,也就是為了消除薑峰的一切後顧之憂,讓他既不違背他的兄弟道義,又能夠與冰冰有情人終成眷屬,避免日後廝殺兩敗俱傷,傷心的也隻有冰冰一人。其實,平心而論,劉世塵為了女兒的確退讓了太多,早已超越他平日待人處事的底線。可他怎麽會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喜歡上的小子竟然是想要取他性命的薑成之子薑峰。

    薑峰頭痛的緊,他努力地站了起身,違心地拱手作了一禮,緩緩說道:“丞相大人,劉兄,可否給我一個機會,與冰冰單獨談談?”劉世塵亦起身,問道:“難道我這個做長輩發話了都不管用嗎?”劉公子以為薑峰是有些回心轉意,便趕緊在父親耳邊低語道:“爹,依我看,江兄已經動搖了,隻是心中還有一些疑問想要單獨和妹妹談一談。婚姻大事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畢竟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們之前都忍讓了那麽多,也不在乎這最後一次了。”劉世塵雖然不悅,但聽這話也覺得很有道理,便拂袖轉身,說道:“那你們去吧,商量完之後,來書房,我還有話叮囑你。”薑峰心中對劉世塵冷哼幾聲,可畢竟是自己該麵對的,他想要親自和劉冰冰單獨談一談。

    劉公子微皺眉頭,望著薑峰,說道:“江兄,這可是最好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千萬要把握。”薑峰知道劉公子是好意,便也說道:“我自有分寸,劉兄。”說完,抱拳作禮,劉公子亦回了個江湖禮數,然後示意趙平原離開,後花園裏隻留下了薑峰和劉冰冰兩個人……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