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葬地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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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胡子幾乎就沒停歇過,剛把十五車水泥運上去,那幫傭工中又有人喊著,那意思,缺五車青磚……
水泥還好說,隻要我哥倆用鐵鍬一頓搓就能搞定,而那青磚,得我倆低下身子,五個一組的撿。
這樣過了不到一個鍾頭,我和胡子累的滿臉淌汗,乍一看,我倆跟泥鬼一樣。胡子有些怒意了,還罵咧著說,“咱倆是不是傻?有好好的旅店不待,有好好的空調不吹,非得烈日炎炎的跑到這來當什麽力工。”
我指正胡子,第一,那旅店裏根本沒有空調,所以想吹涼氣的美夢就不要做了,第二,我們到這兒來,更主要的是打探消息,尤其是打聽葬地的事,所以這跟傻不傻沒關。
我當然也不想一直這麽瞎忙下去。我又跟胡子說,“一會咱們運水泥上去時,借機看看能不能跟這些工人套話。”
胡子點頭說好。
這一次,我倆推著車上橋,其實這橋剛剛被做了個底子,上麵還坑坑窪窪著。我和胡子故意拿出慢吞吞的架勢,畢竟推車很費勁,而我也借機打量著這些傭工。
他們很分散,幾乎都是三三兩兩的一組,而且別看才跟這些人接觸,但我有個評價,這些人很沒素質。
他們大部分都說漢語,也有些說藏語的。我聽不懂藏語,但那些說漢語的,不管說些什麽,他們的開口禪都先來一句艸你娘。
我不想莫名其妙的撿罵,等從這些人身旁依次經過後,我細品著,最後我對不遠處的兩個漢子有了興趣。
這倆人長得憨憨厚厚,都有一張老實人的臉,他倆也不多話,默默地蹲在地上,抹著水泥。
我對胡子示意,我倆故意把推得這一車水泥卸在那倆人的身邊。
其中一個憨胖漢子,他扭頭看了看。隨後他這就起身,要拎著鐵鍬和水泥。
胡子搶先笑了,而且笑得很和氣,他跟憨胖說,“兄弟,你繼續抹吧,和水泥的活兒,我幫你搞定。”
憨胖咧嘴一笑,轉身又蹲了下來。
胡子很積極,估計是想打好關係,先給這憨胖漢的心裏留下好印象。
胡子是真不含糊,拎著鐵鍬,這就哢哢的忙活上了。我慢了半拍,而且這時打心裏想著,這爺們這麽積極,真的好麽?
胡子趁空對我使眼色,那意思,一起來呀。
一般和水泥時,都先在水泥堆裏弄個坑,然後往裏澆水。
這時我看到水泥坑的水有點少,正巧身旁不遠的地方有個水泵。
我拎著桶,去水泵那裏,想先接點水來。
而這麽一來一回的一耽誤,胡子已經弄好了一些了。胡子還對憨胖漢喊道,問他這水泥和的行不行?
那憨胖漢看了看,又懶洋洋的站起來。他走過來用泥板裝了一小堆水泥,而且也沒說什麽,這就又走過去,繼續蹲在地上工作。
胡子稍微愣了一下。我正好把水打回來,也澆到水泥堆的坑裏了。
胡子有些欲言又止,他想了想後,開口跟那憨胖漢喊道,“喂,兄弟,問你個事唄。”
這憨胖漢頭也不抬,看得出來,他壓根沒把胡子當回事,他這時還接話說,“幹活呢,別廢話了,你繼續和泥,傻掰!”
胡子差點炸鍋,想想也是,這憨胖漢竟然這麽罵胡子。
胡子忍不住捏緊鐵鍬,要不是我及時偷偷拽他一下,我估計他都能用鐵鍬把這憨胖漢的腦殼削扁了。
我跟胡子悄聲念叨,那意思,這些都是粗人,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胡子恨得牙癢癢,回答說,“粗人多什麽?狗艸的,我咋沒見他們稱自己是傻掰呢。”
胡子也不想再問話了,我倆放下鐵鍬和水桶,又推著車,這就要離開。
那憨胖漢子看到這一幕後,咦了一聲,他還喊我倆說,“別走啊,把這一堆水泥都和完的。”
胡子哼一聲,回答說,“你爹累了,找你爺爺繼續和吧。”
那憨胖漢氣的站起來,他又嘀咕幾句,但沒衝過來找麻煩,估計他掂量一番,覺得不是胡子的對手,而且在總督府約架和鬧事,下場十有**是雙方都被開除。
我和胡子下橋後,胡子跟我吐槽,說這麽下去可不行,當務之急,得找一個靠譜的,能說話的才行。
我潛意識的把目光放在池塘邊了,那個老人依舊自行給扶手雕著花。乍一看他很孤獨,但我反倒覺得,這老人或許能告訴我們什麽。
我偷偷指了指那老人。我還跟胡子說,“一會咱倆分工,有一個人累點,自行推車搬運,另一個人趁空去跟這老木匠接觸接觸。”
胡子連說好,而且沒等我再往下說啥,他又拍了下我的胸脯,搶先說,“你等我勝利的消息吧。”
我稍微一分神時,胡子撇下我,笑嘻嘻的向那老人走過去。
其實我倒是想去套套話的,但被胡子搶先了,我隻好把機會讓給他。
我也不是那種愛偷懶和愛計較的人。我又把精力放在推車上。
說實話,接下來我自己推個車往橋上運東西,這確實很累,尤其身上的汗,幾乎都把衣服沁透了。
這期間我也往胡子那邊打量著。
他蹲在老木匠旁邊,倒是跟老木匠有說有笑的。這樣過了半個鍾頭,當我推著空車又下橋時,我發現胡子回來了。
他正坐在一堆青磚頭上抽著煙,而且一臉嚴肅的表情。
我心說怎麽回事?難道那葬地有啥說道?甚至是有啥貓膩?他被震撼到了。
我又使了把力氣,加快推車的速度,等跟胡子匯合後,我先讓他說說,到底問出啥來了?
胡子看著我,把剩下的煙頭一撇,他還一聳肩,無奈的回答,“娘的,什麽都沒問到。”
我差點一踉蹌,這絕對跟我此時的心態有關。我損胡子,那意思,你他娘的屁都沒問到?怎麽可能?你跟他待了那麽久!
胡子跟我念叨他剛剛的經曆。他為了跟老木匠套近乎,湊過去後,他先誇老木匠的手藝如何如何,而那老木匠又很有興趣的邊雕花邊跟他說了一些木匠的技巧,這就用了幾乎二十分鍾的時間,之後胡子又一轉話題,問起總督府,尤其還提到了葬地。
但老木匠竟然拿出好奇的架勢,反問胡子,“啥是葬地?”
我細品著胡子的話,第一反應是,難道這總督府內根本沒有葬地?但我相信在這種事上,方皓鈺不會出岔子,另外我又想到一個可能,心說這老木匠或許也是新來的,他根本不知道總督府內都有啥。
我跟胡子瞎吐槽一番。胡子一頓苦歎。而且操蛋的是,邊巴帶著幾個下人突然出現了,這裏麵有奴哥,他跟個哈巴狗一樣,伴隨在邊巴左右,
這屬於領導來視察工作了。那些傭工都不胡扯瞎聊了,他們拿出標著膀子幹的架勢,我和胡子因此也慘了,開始了高負荷的搬運。
這麽一晃到了下午兩點,我聽到了敲鈴聲。那些傭工全停下工作,他們三三倆倆的往橋下走。
我和胡子猜是午休的時間到了,而且在嗒旺這裏,午飯和午休時間,比哈市要晚上兩到三個鍾頭。
我和胡子頭次來,不知道去哪裏吃飯,但我倆有個笨招。
我倆隨大流,跟在這些工人的後麵。
胡子又來了勁頭,想在這一路上,跟這些工人再打聽一下。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這些工人很排斥我倆,當胡子試圖湊到他們身旁時,他們竟然故意躲了躲,都跟胡子保持著距離。
我懷疑有人說了什麽,或者嚼舌頭之類的,我讓胡子別瞎忙了。
這就樣,我們一群人來到了一個露天食堂。
這食堂其實就是臨時搭建的,居中是盛飯盛菜的地方,四周有擺好的塑料桌椅。
另外居中的地方,有四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子,她們應該是總督府的丫鬟,此時她們也充當了盛飯的服務員。這四個女子都有點姿色,而且她們並排站在櫃子前,這櫃子上放著一個個的大鐵盆,裏麵是大鍋菜。
那些傭工先去一個角落裏取餐盤,我發現很多工人都有點色兮兮的。他們排隊打飯時,那雙眼睛都往那四個丫鬟的身上瞥來瞥去的。
但這四個丫鬟,都拿出不理不睬的架勢,而且也都沒對工人有啥好臉色。至於這些工人,一點都不在乎四個丫鬟的表情,排在最前麵的工人,偶爾還吹個流氓哨。
我心說這就是所謂的賤皮子吧,不然也沒啥別的解釋了。
我和胡子拿好餐盤後,規規矩矩的站在隊伍最後方,時不時的,我倆還胡扯幾句。
突然間,我聽到了爭執聲,我和胡子都抬頭看去。
在我們的隊伍最前方,一個盤著丸子頭、尖下巴的丫鬟,正嗬斥著那個憨胖漢。
這丫鬟原本挺美,尤其一發怒時,還讓她有了另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她一邊給憨胖漢盛飯,一邊說,“你往我胸口看什麽?不知道自己啥身份地位麽?就是個臭打工的,耍什麽流氓!”
憨胖漢原本還壞笑著,對周圍的同伴使眼色,就好像他有多了不起一樣,但這俏丫鬟最後的話,就跟刀一樣刺痛他的心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要我說,這丫鬟也真是逼急眼了,這才說出這麽辱人格的話。
憨胖漢收起了壞笑樣,他在上午幹活時,也跟胡子生過氣,我發現這人氣性不小。他最後冷著臉,接過了盛滿飯的餐盤。
但當他轉身走的時候,他看到旁邊隊伍裏,剛剛盛完飯的老木匠。
他竟然把老木匠當成出氣筒,他罵了句,“艸你娘的。”又一伸手,對著老木匠的餐盤扒拉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