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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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胡子又在“宿舍”內瞎折騰一會,之後我倆又開始整理起床鋪,畢竟今晚上我們要住在這。

    原本青臉漢就告訴過我倆,那意思,住在這裏要有忍耐力,我發現他這話簡直都說輕了。

    時不時的,隻要外麵吹來一股風,我們的屋內就變得奇臭無比,就好像有個隱形人偷偷在屋裏拉屎一樣。

    我沒啥好法子,隻好強忍著,至於胡子,他最後直接找了兩團手紙,把它塞到鼻孔裏了,這也是一種自我麻痹。

    我趁空還偷偷瞥了王半仙一眼,他完全對臭味沒感覺。我打心裏是大寫的一個服,心說估計這老爺子是真的習慣了。

    等又過了半個鍾頭,我倆都弄順當了,被褥鋪好了。

    胡子揉了揉肚子,對我喂了一聲。我其實也沒好過到哪去,尤其往外一看,天已經黑了。

    我記得王半仙自打下班後,也沒吃啥東西呢。

    我因此問了句,“老爺子,你餓不餓?”

    王半仙在這期間一直蹲在小桌前,研究著那個玩具。但現在的他也沒太集中精力,聽完我的話,他立刻抬頭看著我。

    他拿出一副大有所悟的架勢,回答說,“對哈,該吃飯了。”

    他這就起身,還招呼我倆,那意思,我們一起去。

    胡子好奇,說都這時候了,總督府難道還有熱乎的飯菜麽?

    王半仙點點頭。這次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了。我問,“還是那個露天食堂?它是二十四小時的?”

    王半仙改為搖頭,他不愛多說,示意我倆,跟著他就是了。

    就這樣,我們仨離開宿舍區,而且走了少說一刻鍾,王半仙倒是對整個總督府很熟,最後我們來到一個大宅子前。

    冷不丁打量這個大宅子,我想到了禦膳房之類的地方。

    這麽個大宅子,全是跟做飯有關的。王半仙讓我倆等著,他一晃一晃的走了進去。

    胡子趁空跟我念叨,他表示想不明白,為何傭工的待遇能這麽好?

    但我倆都猜錯了,或者說被這個半仙哥給忽悠了。沒多久他捧著一個小塑料袋走了出來。

    這塑料袋裏裝著一大堆燒餅。

    王半仙又帶著我倆原路返回,在路上,他還先帶頭吃起了燒餅。

    我和胡子哪還不明白,這燒餅就是我們的晚餐了,甚至這燒餅很可能是總督府的人不愛吃了,因此留剩下的。

    我和胡子不吃的話,肚子很餓,我倆隻好硬著頭皮。

    這燒餅都有點發幹了,這麽吃著,我和胡子都被噎的快翻白眼了。

    王半仙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等看到我倆的一臉苦逼樣,他還主動解釋了一番。按他說的,吃這種幹巴巴的燒餅,要細嚼慢咽,而且要給嘴巴一定的時間,讓它分泌足夠的口水,把燒餅潤濕了。

    我和胡子原本還虛心聽著,但最後那幾句,絕對的把我倆雷到了。

    我是怎麽想怎麽惡心,而且食欲也沒了。

    我和胡子隻是勉強填了個肚子,接下來邊走邊看王半仙自己吃著這一袋子的燒餅。

    我發現這個半仙,他的胃口還真不賴,等回到宿舍時,這一塑料袋的燒餅,都進了他的胃了。

    王半仙對那個玩具不感興趣了,這時他又翻著牆角的一個大麻袋。這麻袋應該是他的,裏麵有各種木匠的工具和一些雜物。

    最後他拿出三根蠟燭和一個文具盒。

    我自打當線人後,尤其現在這個年代,很少見到鐵製的文具盒了,而且乍一看,這文具盒還很破舊,估計本身也有年頭了。

    王半仙又把蠟燭放在桌上,讓它們呈品字形排列。

    隨後他把文具盒打開,我看到,這裏麵裝的又是紅紅的朱砂,又是短柄毛筆和折疊起來的符籙之類的。

    王半仙先用毛筆沾著朱砂粉,在符籙上寫著字,他嘴裏還時不時嘀嘀咕咕的。

    我和胡子都被他這舉動弄愣住了。胡子悄聲問我,“這半仙搞什麽呢?”

    我心說他這麽問的時候,其實已經自己給自己答案了,想想也是,既然老木匠的外號叫半仙,肯定有時候會神神叨叨的了。

    我示意胡子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

    接下來的一刻鍾,王半仙壓根沒瞅我倆,就好像我倆不存在了一樣。他一直念叨著古怪的咒語,還試著把一個寫好的符籙燒了。

    在符籙被燃著的那一刻,我發現那三個蠟燭竟然離奇的綠了一下。

    我懷疑這符籙有什麽說道,上麵或許沁染過著什麽化學試劑,所以遇到明火後,就變成這麽個樣子了。

    我本來有個打算,想吃完飯回來後,找機會再跟王半仙聊一聊,套套話啥的。

    現在一看,我隻要放棄了。我和胡子變得挺尷尬,尤其整個屋裏都這德行了,我倆每次一說話,感覺都怪怪的。

    胡子最後實在熬不住了,他跟我說,“我去外麵溜達一會,透透氣。”隨後他就起身了。

    我本想跟著他,但突然間,我腦子裏浮現出另一個事。

    我心說今晚上我倆沒回旅店,鬥雞眼和大根怎麽不找我倆呢?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我掏出手機,而且我也懶著出去打電話了,直接找個角落,蹲下來,把電話撥過去。

    這樣響了好久,我聽到手機裏傳來鬥雞眼的聲音。

    這爺們估計沒怎麽用過手機,所以他喂一聲的那一刻,我還聽出來了,他有些小激動。

    我把我和胡子這邊的情況,悄聲跟鬥雞眼念叨一番。

    鬥雞眼連連應著,但我品出來了,他有股子應付的意思,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又問他,“你在哪呢?”

    鬥雞眼回答,說在旅店的房間裏呢。

    我能感覺到,他那邊時不時傳來很輕微的嘶嘶的聲音。我又好奇上了。

    我多問一句,鬥雞眼說沒什麽,隨後強調他也好,大根和方精英也罷,大家都在休息呢。

    這手機沒法視頻,我看不到那邊的情景。

    我本想琢磨著,要不要讓鬥雞眼把手機給方皓鈺,我再跟老方通個電話,問問他那邊進度啥的。但突然間,我聽到宿舍外傳來胡子的吆喝聲。

    我擔心這爺們別是遇到啥麻煩了,我跟鬥雞眼又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我急匆匆的走出去,而且這麽一打量,我看到胡子了。

    他跟一群傭工都聚在院子中央了。此時那裏還擺了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桶和兩個很簡陋的板凳。

    胡子坐在一個板凳上,另外有個壯漢,也是個傭工,坐在胡子對麵。

    這哥倆冷冷的對視著,至於其他傭工,把這倆人圍了起來。

    我心裏暗叫不好,我心說難不成胡子跟這壯漢不對付,要起啥爭執?我急忙往那邊跑,但在途中,我腦中又冒出一個問號。

    我覺得這氣氛和情景,又不像是打架。

    在我湊近時,有幾個傭工也看到我了。他們對我多多少少不是很歡迎,尤其有幾個人故意往旁邊躲了躲,這表明他們想跟我保持距離。

    我不在乎這個,這時我盯著胡子,問這些人,“怎麽回事?”

    有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了起來。

    原來胡子出去溜達時,正好見到這壯漢在院子中央鍛煉身體呢。

    這壯漢還秀了秀肌肉,跟胡子說,你不如我強壯。

    胡子是很好麵子的一個人,他能讓這一步麽?因此他跟這壯漢互相嗆了幾句。最後這倆人準備用掰腕子的形式,一決勝負。

    我聽完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而胡子呢,他趁空又補充一句,那意思,讓我躲在一旁看著就行,他要用實際行動,給這壯漢狠狠的打臉。

    這壯漢突然笑了,尤其笑的很自信。他還把粗粗的胳膊舉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再次繃了下肌肉。

    他的肱二頭肌太發達了,跟個大饅頭似的。壯漢還側頭看著鼓囔囔的肌肉,對著它親了一下。

    我隱隱覺得,這爺們太自戀了。

    至於那些傭工,他們突然起哄了,很多人都喊著,“快、快!”

    胡子繃著臉,把手先放在木桶上了。這壯漢慢了半拍,但也學著胡子。最後這倆人還手握著手。

    我對比的看了看,壯漢的胳膊,至少比胡子粗了兩三圈。

    說實話,我知道胡子的底子,他確實身體很棒,尤其也被改造過,渾身上下有一股子力氣,但話也說回來,我打心裏不建議他爭這種長短?

    就好像有人問,獅子老虎誰厲害?甚至還有人對此狠狠研究了一番,試圖找個各種數據,證明誰才是王者。

    我其實特想吐槽,獅子老虎為何要爭第一?它們有那時間,做點啥不好?甚至有那體力,去捕個獵,吃口肉多好?

    我還想再勸勸胡子,誰知道那壯漢搶先了。

    他嗬了一聲,很鄙視的對著胡子搖搖頭。

    胡子跟被點著的炮仗一樣,徹底炸鍋了。他還對周圍人喊道,“出來個人,給老子喊個一二三。”

    有個傭工立刻笑嘻嘻的湊近一些,他一邊喊一邊揮著手。

    在他喊到三時,胡子和壯漢一同發力了。

    胡子倒還好一些,那壯漢發力時,整個腦門都青筋暴起著,而且他那粗胳膊,一時間又鼓了一大圈。

    如果這壯漢隻是個健美運動員,別看他有粗胳膊,但很可能是外強中幹的主兒。問題是,這壯漢是個傭工,他這身肌肉,是在工作和業餘鍛煉的結合下,形成的。

    我覺得把這壯漢稱之為力士也絕不過分,而且這倆人剛較勁沒多久,胡子就落下風了。

    我眼睜睜看著壯漢的手腕成功壓製住胡子的,胡子的胳膊,也一點點的往外偏了。

    我暗中歎了口氣,甚至想著,一會怎麽安慰輸了的胡子,但突然間,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事出現了……

    (本章完)